那正是花字门主花见羞、万点花影花信风和杨少华。
这说话的,自然是花字门主花见羞了!
左护法毕篙、右护法鄢茂功、总监甄兆五一齐躬身施礼道:“参见门主。”
花见羞依然穿着一袭青衫,但脸色惟悴,却掩不住她满脸激愤,接着道:
“有劳二位将军,归告中州一君,多行不义,必自毙,花字门实逼处此,他要把咱们视作敌人,也悉听尊便,花字门不畏强权,也不畏任何人挑衅,二位请吧!”
前将军干笑道:“花门主说的倒是稀松,万象宫统率三门、五派、七帮,岂能任由花门主偏面毁约?”
花见羞冷然道:“那么二位要怎样?”
前将军道:
“本座和哈将军奉神君之命,请花门主、花护法回去,有什么意见,二位尽可当面向神君陈述。”
花信风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嘿然冷笑道:
“姓辛的,你们追踪老身来的吗?这里不是万象宫,你们少耍威风,再要不走,莫怪咱们花字门的人要对二位无礼了。”
后将军厉声道:“花信风,背叛万象宫,后果如何,你心里应该明白。”
琵琶手鄢茂功右手缓缓举起,冷森的道:“二位再不离开此地,后果如何,你们心里也应该明白。”
在他说话之时,举起的右手,已经变成了一只金色手掌。
毕篙大笑道:“鄢兄说的极是,谁要是不服,咱们就给他一掌。”
同时右手一举,指掌顿时粗胀了一倍,色泽乌黑。
赛弥勒甄兆五也及时呛然剑鸣,掣出了阔剑。
前将军目光一瞥,冷然道:“金手印,五毒掌,也未必唬得了本座二人。”
鄢茂功道:“你那是想试试了。”
花见羞道:“四大将军,助纣为虐,你们只管给我格杀勿论。”
后将军哈福寿看出形势对自己两人不利,急忙朝前将军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本座和辛将军,原是奉神君之命,来劝花门主、花护法回去的,既然门主表示的如此决绝,本座二人也无法作主,辛兄,依兄弟之见,咱们不如禀明神君,再作定夺。”
前将军点头道:“哈兄说的有理,咱们走。”
两人说走就走,双足点处,两道人影腾空纵起,划空朝山下投去。
赛弥勒甄兆五大笑道:“名满江湖的前后二将,原来也不过如此。”
杨少华朝花信风、花见羞抱抱拳道:“前辈,花门主,在下另有事去,告辞了。”
花见羞粉脸微红,目注杨少华说道:
“杨兄见义勇为,赐救花见羞,厚恩不言谢,花见羞自当永铭于心,杨兄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哪里?”
杨少华想起方才情景,不觉俊脸一热,不敢朝她平视,迅快移开目光,说道:“花门主好说,在下昨晚原是跟踪他们令主来的,不想无意间遇上了花门主这件事,在下两个结义兄弟,不知是否已经离开上盘,在下想回去瞧瞧。”
花见羞道:“你还要去上盘行宫?走,咱们一起去。”
杨少华道:
“不,在下只是循原路回去找人,也许在下两个结义兄弟,早已退出来了,不敢再劳动花门主。”
花信风探手从腰由革囊中取出一朵金花,递到杨少华面前,说道:
“杨少侠,这是花字门的金花符令,见花如见门主,杨少侠如有差遣,本门中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望杨少侠收下,聊表敝门对杨少侠的一点敬意。”
杨少华听她这么说了,只好双手接过,肃然道:“在下那就拜领了,花门主恕在下先走一步。”
他把金花收人怀中,朝大家抱了抱拳,转身飞掠而去。
左护法毕篙忽然轻咬一声,指指左首那块大石,说道:
“方才这里坐着的一个黑衣老妇,哪里去了?”
右护法下鄢茂功道:
“不错,咱们来的时候,她明明坐在石上,怎么真的不见了?她就是离去,也必须从咱们身边经过,咱们怎会没有看到?”
花信风叹了口气道:“江湖上多的是奇才异能之士,就像这位黑衣大娘,行踪隐秘,不欲人知,门主被中州一君暗下毒药,还是这位大娘及时送来解药,才解了剧毒呢?”
赛弥勒瞿然道: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隐去,莫非使的会是魔教‘木石遁形身法”,她莫非会是昔年名动八荒的魔教黑衣神姥。”
杨少华不知秦大哥、路三弟是否已经突围而出?
一念想到两人,不由心急如焚,展开绝顶轻功,循着原路,飞掠奔驰,当真人似划空流星,快比掣电奔云!
正在奔行之间,只听有人大声叫道:“杨贤弟,快请停步。”
杨少华听的一怔,急忙刹住身子,回身看去,只见右首山径上,转出四个人来!
那不是秦大哥(少卿)、路三弟(少朋),另外还有两个青衫少年,正是自己背着花见羞穿窗而出,接应自己的两人。
心中不禁一喜,急忙走了过去,说道:
“秦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这二位兄台,方才多蒙援手,匆忙之间,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秦少卿大笑道:
“杨贤弟,咱们就是找你来的。”说到这里,一面抬抬手道:“来,来,愚兄给你引见,这二位是燕氏贤良仲燕秋山、燕秋水二兄,这就是杨二弟杨少华。”
杨少华连连抱拳,说着幸会。
祝文辉跟着拱拱手道:
“今天得能结交秦兄、杨兄、路兄三位,不但快慰平生,而且也肝胆相照,在下二人,也不好再用化名了!”
秦少卿惊异的道:“二位不是真姓名么?”
祝文辉笑了笑道:
“那是兄弟临时捏造的姓名,兄弟祝文辉,和秦兄其实也算是素识了。”
说着,举手轻轻从脸颊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路少朋不由自主的惊“啊”了一声。
祝文辉留心的看了他一眼。
秦少卿豁然大笑道:
“原来是祝兄,咱们确是相识很久了,只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
他目光转向桑飞燕。当然,杨少华、路少朋二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朝桑飞燕投来。
祝文辉含笑道:“她是在下义妹桑飞燕,桑药师老前辈的令媛。”
桑飞燕到了此时,也只得伸手取下面具,嫣然一笑道:“秦大哥、杨大哥、路大哥,你们不要见笑才好,我这身打扮,还是戴了面具的好。”(ūмDтхт炫&书сοм网)
说着,果然又把面具戴了上去。
秦少卿大笑道:“药师前辈,名重武林,桑姑娘学家渊源,果然是女中英杰,若非祝兄说穿了,谁都会把你看作翩翩佳公子呢!”
祝文辉走到路少朋身边,含笑道:“兄弟初见路兄,几乎把你当作素识。”
路少朋脸上蓦地一红,还未开口。
秦少卿道:“怎么?你们也是认识很久了?”
祝文辉笑了笑道:“不,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只是路兄和兄弟一位同门,颇有几分相似。”
路少朋道:“几分相似,那就并不完全相似了。”
祝文辉看他脸上很不自然,就淡淡的一笑道:“兄弟只是随便说说,路兄幸勿介意。”
路少朋道:“我不会介意的。”
秦少卿看了大家一眼,说道:“现在杨二弟回来了,咱们可以走了。”
祝文辉依然把面具戴到脸上,拱拱手道:“在下和秦兄三位,一见如故,本该和三位叙叙,只是在下原是侦查毒害敝师叔凶手来的,还有几个朋友,约在苏州见面,因此在下要先走一步,秦兄要去哪里,咱们约个后会如何?”
路少朋听得目光一动,张了张口,似是欲言又止。
杨少华道:“对了,秦大哥,兄弟也有个约会,急须赶回京去。”
秦少卿道:“我们原是跟着你身后来的,那就一起回京去好了。”
接着转脸朝祝文辉道:“祝兄,这样吧,三日后傍晚,咱们在京城西大街高升楼见面如何?”
祝文辉喜道:“一言为定,咱们就在高升楼见吧!”
当下别过三人,就和桑飞燕一同走了。
祝文辉、桑飞燕回到苏州城,差不多已是午牌时光。
他们因有马匹寄存太和楼,因此依然一脚赶到太和楼来。
刚到门口,那伺侯客人的小厮认得二人,慌忙迎了下来,陪笑道:
“二位公子来了,快请上楼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