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怎么就不巴我点好?”臭老头又捋捋胡子,一手背后倒是有些要升天的架势。
“丫头啊,以后你自己走的路长着呢,我要是哪天不在你眼前了,你可怎么活呀?”
“您真病重啦。你别说,想着你马上就要羽化,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我看看篮子里的脏衣服和床单被罩有些气闷,忽然很怀念洗衣机,哪怕是单筒的呢。
臭老道一脸深奥的看着我,铿锵有力的念了声“无量天尊”,顾自点点头道:“既然你没心没肺,贫道就放心了。”
我怒。
“臭丫头,照贫道的意思,你今天洗完衣服看看附近有没有土,还是担过来些吧。若是已经弄好,这一场雨就正好菜蔬发芽了。”
我卸下肩膀,夹着篮子准备去溪边,老道拦住我说,“丫头,记得,富贵不富贵,不能只看眼前,你如今吃的苦,都是为了以后的甜。嫁不嫁得出去,也不能只看那张脸,重要的还是内心啊。”
我心中眼泪小溪似的淌,我是得丑成什么样子才能被这臭老道三句不离“丑”字的编排呀。
“切记切记!”臭老道拍拍我的头,很洒脱的甩了一下补着补丁的道袍,风转向就带来一阵酒气。
瞥了眼神经兮兮的臭老头,趁着天还不太热,冲着小溪边去了。
说实话这是一处好地方,若是这里也时兴矿泉水,直接用瓶子灌就是优质免检的。泉水很清,入口很甜。照旧用绳子绑了掏了小眼,用石头加重且放了馒头的粗竹筒在浅水处,自己在不远处找个位置坐下洗衣服,顺便观察一下有没有笨鱼钻进去。
找石头压着衣服在溪水里,两只脚踩上去看风景。我才不告诉你我是在找传说中深山老林常出现的高手和武功秘籍。因为昨天那个响雷来的太及时,一夜噩梦连连,一会儿是我站在雨下被雷劈成了两半,一会儿就头发成了方便面站了起来连带一脸焦黑。这般坐了会儿就有点困,伸了个懒腰往后一靠,美滋滋的想,生活还是挺小资的,这环境,这氧气,美容。
空气好睡觉就香,一觉醒来高手没等到等来了一具尸首。看着眼前那个几乎□,胡子和头发缠绕在一起,露出半张古铜色脸的男人从眼前飘过,我郁闷的想,这就是炮灰的命,冥冥中等着你的从来不是帅哥,而是野兽或死尸。这尸体也太猥琐了点,□的衣服不知道是被人脱了还是泡的时间长自己散了,袍子飘起来竟然裸了出来。
没什么好看的,我避开□那黑乎乎的一团东西,看着他飘飘悠悠继续前行。照常理,他会一路向下直到山下河流里,却不知老天是不是报复我昨夜那句无心之语,只见那尸体撞到一处延伸到溪水里的石头,裸体一斜,竟然横在那里不动了。
我磨磨牙,抬头看看天空,忍了又忍还是抱住头比了个中指。太坑爹了,我睡前喝了几口水,一觉醒来就飘来个这玩意儿,那我方才自信满满赞扬的山泉,不是成了尸水了吗?
04 初做女主人
等了半天没见那尸体横回去,这般侧面看着,除了盖了半张脸的大胡子有点囧,其他的都还好。那边几条小笨鱼又钻进了竹筒,小跑着过去捞出来倒进一旁的石坑里,又塞了块馒头进去。衣服被水泡的差不多了,捞出来踩了几下,捡出来臭老道的扔到一遍,仔细地搓洗自己的。这般忙活了半天,那横尸还是没能竖过来。
倒不是我多好奇,实在是觉得什么事情都得有一定道理,想这死活赖着不走的尸体,上天一定是想让我做点什么。本来不准备把他葬了的,但是看在他固执地横在我面前的份上,还是拖出来找一处石坑扔进去得了。
走进了才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低头可以看见尸体下面有几条小鱼在他那破衣服片里钻来钻去,估计是想看看哪里下嘴比较容易。也正因为近了,才发现这人并不像在水里泡了许久的死尸,皮肤很紧致,烂布片下抱过的胸腔露出几块腹肌,脸上的皮肤也并没有泡得发胖,嘴唇也紧紧抿着。
伸手探了探鼻息,似乎有气流,但不大感觉的出来。又放在自己鼻子下感觉了一下,没结果。最终鼓起勇气将手放在他脖子上,竟然还会半天动一下。我舔舔嘴唇,搓搓手架住他的胳膊往外拉。如果我救活了他,就能像臭老道一样指使他干我现在干的事情,那样,我的身份就从丫鬟变成了半个主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害怕,大概是因为这样一个随时会死翘翘的人对我的人身安全造不成威胁,随意听见他轻哼了一声的时候我还乐的“呵”了一声。
山上托着一个比自己高一头还要多大块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掐着他的胳肢窝拽了半天也没见他怎么动弹。深吸了口气猛拽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就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猛地松开手,男人“嘭”的一声砸在石头上。我呲呲牙替他疼了一下,准备弯腰再接再厉,竟然对上他的冰冷的视线。
你别说,若真是尸体我还一点不怕,这人突然张开眼我心里倒是瑟缩了一下。人本来就不白,眼神又那么冷冽,一般人都得被冻住咯。这么互相看了半天,我以为他会突然间活过来掐死我或者是站起来自己走人,没想到一大男人弱弱的说了一声,“快走。”
有危险?我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别,别走,我、我腿断了!”
哦~原来是想让我带着他一起走。我笑眯眯的转回来,“本来你已经死透了,好在我随身携带一枚师父传下来的灵丹,这灵丹是好东西,不但能补血还能增加灵力。方才喂给你,你别说,还真好用,一会儿就有气了。说吧,你该怎么报答我?”
男人眉头皱了皱,“这么丑的仙女?”
我瞪眼,气场还没完全发挥,就听男人急忙道:“快走!”
这次我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本来安静的树林子里有了杂乱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我伸手一推将男人推到一旁的小斜坡下,麻利的折了些树枝扔下去,顺道编了一个环戴在头上,又将一堆湿衣服抱到这边晾着。
脚步声越发进了,我埋头搓衣裳,眼睛瞟向被鱼拖出来的馒头块,竟然不敢起身去捞。正心疼那几条小鱼呢,脖子上一凉多了个东西。我扭头看过去,还是男人,黑衣裳黑裤子黑头巾,大白天的有点傻逼。
“有没有看见一个人?”
“有啊。”
脖子上的刀压的更重了,“在哪儿?”
我指指河对岸他们的同伙,“好几个。”
一身黑露在外面的眼睛眯了眯,“你住在这里?”
我摇摇头,“上面,我住在上面。看见没?就那两间小破房。大哥是县太爷派来查户口的吗?”
想想自己的身世,不用刻意去编就惊天地泣鬼神。
“大哥,你们找什么?能给点银子不?我染了天花被家里人扔到山上,大半年没下去过了,前次下趟山,想买点猪肉吧人家还要这个数……”
手指头一伸,我话没说完,听见一身黑“嗤”了一声,然后憋出来两个字,“丑女!”
靠!我跳起来准备和他理论,卷上袖子,眼睛扫到他手里闪着寒光的大刀又蹲了下去。你美,你美还穿的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