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啊。你不知道你一半魂魄就在这把剑里么?集齐魂魄才能转世投胎,重入轮回。否则你就只能活到二十七岁。运气好些,至多三十岁,然后——魂飞魄散。”
孟淮兼笑道∶“怎么,少恭不会想魂飞魄散吧?”
“……什么……”韩云溪眼神涣散,听到一句魂飞魄散,不安道∶“……什么魂飞魄散……”
欧阳少恭道∶“不用你来管!就算要收集魂魄,哪里需要杀这么多人,他们……”
“少恭真是……傻得可爱。头发绞了之后,更可爱了。”
“焚寂内蕴藏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只要魂魄,岂不可惜?”
孟淮兼却不再多话,催动起封印石周围的阵法。
欧阳少恭脑子里嗡的一响。
血涂之阵!
阵法发出耀眼的血红光芒,欧阳少恭冲过去想阻止孟淮兼,却被却被阵法给挡在外面。
欧阳少恭怒道∶“孟淮兼!”
孟淮兼漫不经心∶“嗯。”
5琴川
阵法中,血色光圈一波波漾开,封印石内焚寂微微颤动,开始从封印石中分离出来。
焚寂缓缓升起,一停,瞬间放出几股煞气,朝在场几人冲去,其势汹汹,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欧阳少恭只见焚寂剑身中冲出一股乌黑气流,朝自己方向冲了过来。他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恍惚间,只见那股气流居然偏了方向,往他身后的韩云溪冲了过去。
韩云溪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办法躲避。那股煞气直直刺进他身体内,少年痛苦地大叫一声,眼睛圆睁,眸子里浮现一丝血色。继而闭了眼,不再动弹。
“云溪?!”
“吾儿!!”
韩休宁分心去看欧阳少恭这边,一招没有防守住,被武肃找到突破口,一击打倒在地。韩休宁吐了口血,死死瞪着韩云溪,拼力举起法杖。
焚寂悬在半空,周身煞气环绕。孟淮兼被焚寂煞气弹出几米外,挣扎站起后,一眼看见韩休宁的动作,马上明白韩休宁所想。飞速念诀下了一个结界,挡住了韩休宁的法术。
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欧阳少恭心念一动。
若是趁势拿走焚寂……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欧阳少恭趁孟淮兼注意力在韩休宁身上,几步跨到焚寂旁。
“欧阳少恭!”
时间只有两三秒,欧阳少恭不再犹豫,伸手探向焚寂,手指轻轻碰触到焚寂剑柄。
孟淮兼对着韩休宁嘲讽一句,回头见欧阳少恭动作,瞪圆了眼,不敢置信地喊道∶“欧阳少恭,你疯了吗?!”
焚寂剑内划出一道红光,隐入欧阳少恭眉间,不见踪影。欧阳少恭啊的叫了声,捂住额头,连连倒退几步,勉强站稳。焚寂周身煞气消散,哐当落地。
血色阵法应声消失。
那边,少了韩休宁的支撑,风广陌不敌武肃强劲攻击,败倒在地。面具被打碎,人已经昏过去了。
欧阳少恭捂着额头,脑中阵阵剧痛传来,眼前闪现出一些奇怪的景象。最后,像是意识到了危险,下意识般,手在空中虚虚一挥。
然后,全无知觉。
百里屠苏猛地握紧玉横碎片,“你是因为它所以才来翻云寨?”
“也并不全是只因为它而来这里。在昆州无意看见青玉坛弟子,怕被发现行踪,匆忙间写了封信给你,就和寂桐来了琴川。恰好听闻翻云寨那群山贼手中有一奇物,可吸纳魂魄,炼出丹药有奇效。我猜是玉横,就想去拿回,以免牵连其他人,无辜受难。”
“这块玉横碎片,里面或许有你族人魂魄。你且收好,可惜我对玉横如何使用完全不懂,只怕要寻高人才能研究这其中的奥秘。”
百里屠苏默默将玉横收进怀中,道∶“少恭,我想问你一件事。”
欧阳少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还魂丹不是我的。应该是那人趁我不注意,偷放进药袋中。”
“?”
面对百里屠苏充满疑惑的眼神,欧阳少恭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一下。
那时他外出采药,在街上看见几个青玉坛弟子像是在寻人,立即想到自己行踪可能已经被发现了。赶回家和寂桐商量回琴川,匆忙间简短的写了封信,绑在阿翔腿上送给百里屠苏说了此事。收拾了一下就踏上了路程。
结果,在来琴川之前被孟淮兼给截住了。在青玉坛停留意了大半月,才带着寂桐,从孟淮兼眼皮子底下逃了出来。
本是因为躲青玉坛弟子而来琴川,反而被人给擒住了。这件事情,怎么好说出口。
许久,百里屠苏像是看穿一样,道∶“你被抓住了。”
语气肯定,一点儿疑问都没有。
欧阳少恭脸都快成个囧字了。拢袖不自在道∶“是我思虑不周。”
百里屠苏道∶“少恭,你把那个人当做什么?”
欧阳少恭愣了一下。
“他是我的仇人。你呢,他是你的谁?”
欧阳少恭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在刚开始时候,他与他是好友,甚至青玉坛内斗,那人在危急关头几次帮了自己。可是,后来那人行事狠毒,就与他渐渐疏远,直到乌蒙灵谷事情发生,关系彻底破裂。
那人口口声声说是为自己做下这些事,但其中牵连复杂,他说不准那人是真心还是嘲讽,但是做出的一些事情,又确实与他有关。
现在要他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一团糟。
百里屠苏漠然道∶“我会找他报仇。我娘,还有族人的性命,定要他以命偿还。那时候,你会帮他吗?”
“你现在年纪还小,胜不了他。”
“现在不行,以后可以。”百里屠苏不再纠结这个,“你以后怎么办,住在琴川?”
欧阳少恭道∶“欧阳家外迁,不知在何处。寂桐身子弱,我打算在琴川买下一处小院,将她暂时安置在琴川。孟淮兼答应过我,不会对她出手。我独自去寻其他玉横碎片。”
“……”
“孟淮兼为人暂且不论,他答应过的事从未食言。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
百里屠苏问道∶“为何不一起?”
欧阳少恭道∶“路上势必危险重重,我带着寂桐,只怕会照顾不周。”
百里屠苏∶“你不与我一起?”
“你应该回天墉城去。”
“不去。”
“不去,你身中煞气发作该怎么办?”
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无声对视,良久,百里屠苏移开眼,道∶“我和大师兄说过,不会再回天墉城了。”
“为何?”
百里屠苏想了想,“我受不了。”
这算什么理由?
黄昏斜晖从木窗框中射进,映在白瓷瓶身上,化出一道油脂光泽,温润又冰冷。
欧阳少恭看百里屠苏手指不住地摩挲着药瓶,淡淡道∶“起死回生之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