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棉点头:“是师哥。”
倪绣裀连忙把电视音量调小,说:“那快接吧。”
文棉擦擦手上的尘屑,按了外放接听键:“师哥。”
“嗯,师娘包了饺子,让师哥送来给你和妈妈。棉棉方便出来接一下吗?”
文棉转头看看妈妈。
倪绣裀就立刻把话接了过去:“怀怀啊,你送饺子怎么不进来啊?”
贺怀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姨,我妈说了,没有除夕夜走亲拜年的,让我把饺子送到就赶紧回去了。等明天我们再过来。”
倪绣裀:“你妈妈就是规矩多。那行,那我让棉棉出去拿饺子。”
贺怀:“嗯,棉棉,来6楼电梯口。”
文棉就立刻应了,直接从病床跳下去,踩上毛茸茸的拖鞋就往外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棉棉,你慢一点。外面凉,你套件外套?”
倪绣裀在她身后叮嘱,但小姑娘已经出门了。
虽然说在电梯口见面,但文棉才走了几步,就见到了迎面走过来的贺怀。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trench短风衣。
内搭着同样暗色系的针织毛衣和西裤,显得身型更加的修长完美。
文棉把食盒接到手里,忍不住仰了下颌望着他:“师哥今天,很好看。”
贺怀弯弯唇角,摸摸她的头发:“今天家里聚会,人多。就穿的好一点。”
然后指指保温桶,说:“饺子还热着,正好吃。棉棉,回去和妈妈吃饺子吧。”
文棉的唇角立刻压下来:“师哥,要回去了吗?”
她有一点不太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从上一次和妈妈一起签订了协议,贺怀就又昼夜地忙了起来。
虽然着期间她也去过研究所里做数据监测和干预治疗,但每次接待她的人都是俞诗清……贺怀经常不在所里。
俞诗清说他去亲自选购和检查仪器了。
文棉明知道师哥做这些都是为了她,但还是止不住心里的失落。
“饺子冷了就不好吃了。已经十点多了,倪姨最近治疗很耗神,你们都早点睡。明天师哥就和师父师娘都过来了。”
小姑娘依旧提着食盒,不说话。
贺怀被她逗笑了,微微弯腰,捏上她肉乎乎的脸颊:“我们小棉棉,今天怎么了?”
文棉:“她不开心。”
小姑娘挑明了是想撒娇,贺怀就配合地问:“那棉棉要怎么样才能开心?”
文棉直接抬了下颌,指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看懂了。
翻译成喵语,大概就是:鱼唇的人类,还不快来亲亲我?
尤其是,小丫头今天又穿了嫩黄色的那件毛绒睡衣。厚厚的、鼓鼓的。
这会提着食盒,像极了一只肉嘟嘟的大橘。
贺怀弯了唇角,抚抚她鬓边的发。
俯身在她耳根落下清浅的一吻:“好了,回去吧。别让妈妈就等了,嗯?”
小姑娘依然原地站着,迟迟不愿意动。
贺怀无奈叹气:“乖。”
之后,又把她送到病房门口。
小丫头亦步亦趋地在身后跟着,又不情不愿地推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同她挥挥手:“明天见?”
文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贺怀食言了。
他大年初一没和师父师娘过来,说是过去接待英国来的老师,没有时间过来。
初二也没来。
初三,初四,初五……
等到法定节假日都过去了,文棉也没能把人等来。
倒是初七的上午,接到一封鹿小小转给她的邮件。
接着,便是一条又一条的微信消息:
[棉棉你看一下,贺哥的研究所准备在3月1号帮你做修复手术。承接的医院在新街口。我们需要提前七天过去住院,做术前检查。我问了一下俞诗清姐姐,她说我们在2月22号之前住院就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帮你把2月22号到整个三月底的课程都往后调了。]
[你看一下,什么时候需要回去收拾东西?我到时候过来找你。]
文棉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大片大片的文字,让人头疼。
干脆举起手机,递给了妈妈。
妈妈温和地笑笑,摸着她的背,让她安心:“小小已经和妈妈说过了,等2月21号妈妈就陪你回家收拾东西,送你去医院。”
文棉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虽说手术时间定在了3月1号,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但这半个多月也是过的飞快。
各项身体检查轮番着来,还有大脑活跃度扫描、精准神经元定位,以及设定纳米机器人的定向治疗程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期间贺怀也有过来过,但都是匆匆看一看数据,又问过一些问题之后,就又匆匆离开了。连一句私话都来不及说。
文棉知道,师哥很忙。
在看见男人眼底的乌青,闻到他身上越来越重的烟味之后,就知道了。
今天是2月28号。
明天就要手术了。
妈妈还在鼓楼的医院住院。她本来是想到文棉这里的,但被师娘拦住了。
所以现在守在文棉旁边的,就变成了鹿小小和师娘两个人。
从晚饭过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没有讲过一句话。
虽然自闭症的孩子原本就不爱讲话,但一般都是有自己的事情做,而不是像文棉现在这样……只是呆呆的发愣,除了手指无意识地勾着被角动一动,其他地方都像个雕塑一样。
祝晚虹和鹿小小对视一眼,试探着问:“棉棉,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咬咬嘴唇,不说话。
祝晚虹再接再厉,继续劝她:“师哥这个项目从研究生的时候就开始了,这是个已经做了七年的项目,已经很成熟了。棉棉,不会有问题的。再说,还有师娘把关呢,不只师娘,你妈妈、你师父,都了解过了。肯定不会出事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你来做手术啊。”
鹿小小忍不住出声提醒:“阿姨,您说的太多太快了……棉棉她可能听不明白。您别着急,慢一点和她说。”
祝晚虹一拍脑袋:“我这一急,都忘了……”
……
两人说着话,一直闭口不言的小姑娘,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师娘……”女孩迟疑地叫了一声。
祝晚虹连忙凑到她面前:“师娘在呢。宝贝,你说。”
“师哥呢……棉棉想要师哥过来……”
祝晚虹连忙掏出手机来拨电话:“你等下,师娘马上就给师哥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怀怀啊。嗯,我和小小那孩子都在病房陪棉棉呢。”
“你在哪呢?”
“还忙呢?棉棉找你呢。”
”嗯,好的。那你快点过来吧。“
……
贺怀来的很快。
几乎是祝晚虹刚挂电话,房门外就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男人依然穿着宽松的白大褂,身上混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进门之后,便径直往床边走。
“怎么了?”贺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小小连忙给他让位置:“贺哥,你坐。”
贺怀没有和她客气,直接把椅子拽到文棉旁边,紧挨着她坐下了。
“棉棉已经两个小时没怎么动,也没说话了。我和祝姨都怕她这个状态会影响明天的手术……”鹿小小压低声音解释。
贺怀抬头,果然看见自家母亲摸着胸口的十字,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
他连忙出声安慰:“没事,数据都监测大半年了,一直都有评估。就一天休息不好,影响不了手术。妈,小小,你们先去隔壁坐坐。隔壁病房没人。我和她说会话,等好了再叫你们。”
祝晚虹摸摸文棉肩头披散的发,说:“师娘和小小先出去,让师哥陪你。”
女孩轻轻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等到房间的门咔哒一声关上,贺怀抬手摸上文棉的脸颊,低声问她:“是不是害怕了?”
文棉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地说:“一点点。”
“是怕师哥没有办法治好你吗?”贺怀问。
女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颤颤地叫了一声:“师哥……”
“嗯。”
“如果治不好,我们是不是就不可以在一起?”
不是害怕没有办法治不好,而是害怕……如果治不好,是不是就一直不能在一起了。
“我的病会遗传……以后不能有宝宝。不会有人想娶。”
“师哥,我害怕……”
说话时,她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贺怀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抚着她脸颊的手,却缓缓地下移。
温热干燥的味道,混着薄茧,滑到她的颈间。
摩挲着,将她下颌轻柔地抬起。
下一刻,男人的气息乍然近了……
她近乎本能地闭了眼。
在一片黑暗里,一切都像是停滞了。
唯有唇上的温热。
湿软的吮吸。
勾着她。
温柔沉溺。
等到一吻结束,贺怀轻柔地把她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近乎本能地朝他倾身,把整个人都窝进男人怀里。
贺怀就安静地环着她。
手指一下下地抚着她柔长的发。
“是不是又乱看了什么东西?”
文棉点点头:“看了陈俊那个视频……”
在丽江的那个暴雨天,视频里黑底白字的话,落进她的眼里,只剩下关于妈妈的病和那两人做过的恶。
现在再看过一遍,才发现……还有那么多她当时没有注意的事。
很多她之前没有在意过的……无奈又现实的细节。
“别听陈俊那种渣子的话。”贺怀说:“恶人的观念和认知都不值得学习。”
“棉棉,这世间有各种类型的女孩,她们的追求都不一样。有人向往结婚,也有人渴望生子。有人追求事业,也有人甘于奉献。”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想,都是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理想没有对错,也没有高下之分。理想就是理想。每个人都一样,都在奋力地活着。”
“棉棉,你有自己的人生,有你存在的意义。这些意义不是任何一个缺点能否定的,也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判定的。你就是你。”
“在师哥的眼里,棉棉是一个独立的、有自由意志也有悲欢喜乐的人……”
墙上的时钟哒哒地响着。
分针绕着转盘转过一圈又一圈。
贺怀一直把文棉抱在怀里……
轻轻地、缓缓地在她耳边絮叨。
文棉有些听懂了,有些又没听懂。
但有一句她记住了。
他说:“棉棉,你在人间,就是星火。”
存在,炙热,而后消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想,每个人走过这世间,都是这样的一粒星火。
第五十四章他赢了。
3月1日,文棉早上被带进了手术室。
通体纯白的房间,没有安排无影灯,却摆满了各种仪器。
这是一次纳米手术,只需要很少的人工操作。
房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文棉认识的:常为她做干预治疗的俞诗清、负责项目的三位老师。还有穿了一身白褂,干净又好看的师哥。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医护人员了。
祝晚虹把她扶上手术台,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宝贝加油,师娘会为你祈祷的。等你睡醒,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都会好起来的……棉棉和你妈妈都会一个一个好起来。”
文棉轻轻地“嗯”了一声,乖乖地说:“谢谢师娘。”
而后转身望向贺怀,弯弯眼睫,说:“也谢谢师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注射了休眠针,很快就陷入昏睡。
扫描仪在她的大脑一圈圈扫过,屏幕上呈现出她的大脑结构。
原本亮起的位置渐渐熄灭,只留下低活跃值的萤火,发着幽幽的光。
老二坐在电脑前,做着精细的信息操控。
老幺和贺怀则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各项数据。
手术持续的时间有些长,上午九点进的手术室,到了下午四点,文棉才被推出来。
小姑娘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陷在白净的棉被里,脸上红润润的,安安静静地睡着。
两条细细的金属线从太阳穴的位置伸出来,连在床头的显示屏。
而屏幕上,是正在监控的,各项大脑数据。
祝晚虹连忙迎上来,问:“棉棉出来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贺怀单手插兜,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说:“休眠针晚上八点失效,凌晨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晚虹看着儿子眼底明显的乌青,一脸心疼:“这么多天累了吧?棉棉这边还需要你看着吗,要不,你先去睡一觉?”
贺怀其实昨天晚上完全都没睡,一直在核查各项数据、检查仪器,检查流程。
不只昨天晚上,从大年初一开始,就一直处于每天只睡三五个小时的状态。
一直到现在,术后检查各项数据都正确,和当初测算的一致,心里这颗石头才放下。
疲惫也一同涌来。
他看看病床上的姑娘,转身嘱咐负责项目的幺妹,说:“安澄,你先在这边盯着,我去隔壁房睡一下。有异常就去叫我。”
女孩扶扶她那大黑框眼镜,忙不迭点头:“老大,你去睡吧。二哥三哥都去睡了,这边有我看着。”
贺怀点点头:“妈,辛苦你在这边守着文棉,晚上八点我来换班。”
祝晚虹摸摸文棉微微泛凉的小手,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这有什么辛苦的,我又不用做什么。等我们棉棉睡醒,就是个正常的孩子了。”
贺怀望着屏幕上的数据监测,忍不住弯了唇角:“已经是个正常的孩子了。”
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吃过饭后就直接来病房,把安澄和祝晚虹换下来。
他看了一下显示屏上的监控,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转而对着手机看起来。
从今早安排手术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处于静音状态。
到现在,八点多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没看手机,钉钉和微信的消息,几乎要爆掉。
他先是挑着钉钉上紧要的内容回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开了微信。
[贺怀,你送来的那幅画我给解析出来了。我们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整解析出来,结果太惊人了!这真是你师妹?人家的艺术造诣可比你厉害多了。我给你上图!]
[底层.jpg]
[一层.jpg]
[二层.jpg]
……
[七层.jp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幅画才花了48万?你赚大了。她不仅仅是七层底稿这么简单,你看看这个表面,她着墨的凹凸,也是一个人的轮廓。还有这几个底稿,我们测算了一下,这七层的颜色,但凡少一个,都不是画里呈现的状态。七层人像叠加的效果,你看看。]
[底稿叠加.jpg]
[你看这个人……错了,你看看画里头的你自己!是不是很立体?你的额头、头发丝,甚至每一个肌肉线条,都像是能动起来!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测算出来的,但这个叠加效果,真是现世的任何艺术泰斗都不敢夸口能画出来的。]
[这个叠加的效果,再加上最上面的一层,你再看。]
[曝光层拆解.jpg]
[完整画作.jpg]
[她的顶层单独拆出来,就是一幅泸沽湖的黄昏景图,里面还有很多候鸟,本身已经很美了!但是融合了这七层底图,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普普通通风景图样子。]
[而且,这个肯定不是巧合!因为她给这幅画起的名字,就是:这一晚的黄昏,孤雁与你共南归。黄昏、孤雁,还有你,其实都在这幅图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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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又干净。
粗糙的手指,顺着金属的丝线摸上她的发间。随后“咔哒”一声,两鬓的位置也跟着松下来。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摸,被贺怀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别碰,上面还有凝胶,我帮你擦。”
文棉一怔,目光望向男人宽宽的手掌。
但男人已经飞快地将她放开,转头去包里翻起了湿巾。
模样看起来,有一点点仓皇……
文棉撑起身子,缓慢地坐起来。
只是,才起到一半,头上突然传来一股针扎般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自觉低低地吸了口气。
微小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里显得格外清楚。
贺怀刚拿到湿巾,三两步跨过来,单手揽住她的腰,一脸凝重:“怎么了棉棉,哪不舒服?”
女孩脸上泛着浅浅的白,头微微朝旁侧一歪,枕在了他的手臂。
随后虚弱地摆摆手:“没事……师哥,借我靠一下……”
贺怀连忙坐上床头,把人揽到自己肩上:“是不是里面有突然刺痛的感觉?”
文棉头枕在他的肩膀,双眸微闭着,轻轻地“嗯”了一声,说:“刚刚突然有一点疼。现在好像没有了……”
贺怀开了湿巾,轻轻擦过她被凝胶粘住的鬓发,柔声安抚:“是正常现象。纳米机器人才在你脑袋里头折腾过一圈,神经有一些反应都是正常的。”
说完,手指轻轻抚上她紧抿的唇:“乖,放轻松。”
然后,又动作轻柔地摸上她的发间,清清浅浅地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怀里的姑娘,眸子始终闭着。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着,手指无意识地扣在一起。
明明是寒凉的三月,额上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其实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这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也早已提前测算过。
可贺怀还是觉得,她就像个娇弱的小瓷娃娃。
……
经过几轮的头痛,文棉紊乱的神经渐渐趋于平稳。
女孩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紧抿的嘴唇也逐渐柔软下来,呼吸也越发的平和下来。
她又睡着了。
靠在贺怀的肩上。
粉嫩的唇瓣微微张着,一如既往的乖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日光灯依旧白晃晃地照着。
身边靠着的人,手臂还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头却枕在身后的白墙,垂着眼眸睡的正沉。
她动动身子,起身望向窗外。
外面,高楼的玻璃上,正泛着靛青色的光。
算算时间,快要日出了。
“嗯?棉棉,你醒了?”
身后响起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小睡后的慵懒。
文棉回头,见仰靠在墙边的男人眼睛微闭,正揉捏着鼻根醒神。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男人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摇摇头:“没有再疼了。”
“嗯。”
……
窗外的天渐渐泛起晨光的颜色。
光秃秃的树杈上,灰色的小鸟不住地飞来跳去。
叽叽喳喳。
文棉偏头静静地望着。
清亮的眸子里,都是捉着羽毛来回蹭的小鸟。
贺怀起身把灯关了。
顿时,房间一片昏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疑惑回头。
男人已经坐回了她身侧,说:“这样看得更清楚。”
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
视线微微偏转,又回到了窗边。
外面。
蹦跳在枝桠间的小鸟,没了灯光的映衬,像是落了色的油画,只剩一团团的黑。
唯有远处、高高的楼宇之间,映出一缕橙红的光。
那光自云层之间丝丝缕缕地渗出。
最后,拨出一轮红彤彤的日。
“我之前只觉得日出时候的云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静默的房间里,文棉缓声开口。
“现在才知道,原来日出是这样的……”
光没有落到身上,却只因为是那样的颜色,就觉得温暖。
天空是辽阔的,它有着强烈的纵深感。
高楼是凌厉的,它冲向天空的样子,是破空破云的气势。
是这所有所有的感觉都混杂到了一起,才组成了现在这个,她目光所及、心有所想的世界。
“师哥,我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突然有了超能力。”
文棉转头看向身侧的人,眸子亮晶晶的。
贺怀拳头抵在唇间,低低地笑了:“怎么病都好了,还是傻乎乎的。该不会是我技艺不精,还没治好吧?”
文棉听见他打趣,习惯性地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手交叠着,就捂到了他的嘴上:“你又乱讲话,我明明好了的!”
这动作过快,甚至她自己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等到两片柔软温热的唇蹭到了掌心,指间传来这人温热的鼻息……
她才后知后觉,整个人都僵住。
再抬头时,撞见那人带笑的眼。
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往脸颊涌,连耳朵尖都跟着热起来。
“那个……好像反应有一点灵敏,我还没有学会控制……”
她动动耳朵,自言自语地小声解释。
一边说着,一边抬了眼皮朝人偷瞄。
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在收到一半的时候,腕间握上一双干燥而粗粝的手。
男人顺着手腕,探进她的手掌。
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掌心的纹路清清浅浅地摸索。
明明没做什么,文棉却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不会了。
“棉棉……”
她听见贺怀的声音,低低地叫她。
“师,师哥……”她低垂着眼睑,小声回应。
话音都未落下,熟悉的气息便乍然近了。
再吸气时,已经缠上了对方的鼻息。
他在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没有抬头,她也知道,贺怀在看她。
文棉忍不住把头又埋得低了些。
男人的手指却顺着下颌,一路向上摩挲。
不过片刻便探上了她的唇。
粗粝的茧子刮蹭着唇瓣,带着浅浅的刺痛。
“棉棉,我想吻你……可以吗?”
她听见男人说,声音比平时还要低哑。
她张张嘴,还未有回答,对面的人早已倾身上前,贴上了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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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晨光渐渐盛了。
空中云朵泛着浅浅的金。
文棉静静地趴在男人胸口。
男人就靠在床头,单手揽在她腰间,一下又一下的抚着。
“天亮了。”贺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