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气又痴情(1 / 2)

在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声音,乔宜贞就转过了头,作为外祖父的乔珏眼睛亮了起来,他大跨步往孩子方向走去。

池长生和池子晋看到了外祖父,就闹着要下来。

等到父亲池蕴之放下他们两人时候,两个孩子都奔赴到了外祖父的腿旁。

“外祖父。”

“外祖父。”

双生子仰着头抱着乔珏的腿,再加上一句甜丝丝的外祖父,直把乔珏乐得眼角皱纹舒展开,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好好。”

倘若是户部的同僚见着了这位乔侍郎,只怕都认不出他,见多了横眉冷目、疾声厉色的乔侍郎,哪儿见过笑得花开一样的乔珏。

小胖子池长生抱住了乔珏的腿之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着温泽宴神气活现地说道:“你是谁?!”

池子晋也抬起头,看着温泽宴,“你是谁啊。”语气要比弟弟软绵得多。

“这是你娘的表哥,你们表舅。”乔珏听到两个孩子的语气,只当做两个孩子认生。

乔珏笑呵呵地各自揉了一把脑袋,揽住了孩子走到了温泽宴的面前,开口说道:“云昇啊,这个眉心有点红痣的是宜贞的二子,叫做池子晋,这个胖乎乎的是老三,叫做池长生。”

乔宜贞可知道两个孩子的语气有那么点不对,不过她看了一眼温泽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巴不得两个小的为难一下温泽宴,好替她出一口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多年前,她确实是因为温泽宴的缘故被人算计,最后嫁给了池蕴之。

但是在她看来,她被人算计这笔账,怎么都不该记到表哥头上。

只因为表哥生得清隽,才学高,被人多看了一眼,高门贵女为表哥发狂,那分明就是那位贵女的错,和表哥有什么干系?

更何况这件事里,她没了清誉,表哥又好得到哪儿去?这一香艳的事故也绝了表哥的亲事,但凡京都里的高门要与表哥定亲都要掂量一下。

明明她没错,表哥也没有错,而表哥居然放弃了会试,直接选择了做一个县的县令!

乔宜贞当时知道了这个消息简直要气炸了,要不是知道皇命不可违,恨不得立即去把表哥从珠山县给拽回来。

温泽宴去了珠山县,每年只寄一些东西到乔家,根本没有给她捎带一言半语,好像根本没有她这个表妹似的。

现在听到了儿子们语气不好,她也冷笑两声,觉得这都是温泽宴自找的。

乔宜贞的模样让池长生注意到了,眼睛一转,小胖子嚷嚷着说道,“既然是表舅,有没有带登门的礼物?而且也不曾与我们家走过,哪儿来的这一门亲戚。”

池子晋眼皮一跳,觉得弟弟说的太过了一点,连忙拽住了小胖子的衣袖,“弟弟,别说啦。”

池子晋看了一眼娘亲的方向,也瞅见了她的冷笑,所以娘亲也不喜欢这位表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池子晋又看向了温泽宴,深吸一口气,“可能是这位表舅不太懂礼数,我们不能学他。”

池子晋哪儿说过这样的刻薄话,当即红了脸,把整个脸都往外祖父的外袍里。

乔珏这才一惊,两个小的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敌意?刚想要说话,就听到池蕴之开口:“见过表哥。”

池蕴之先是对着温泽宴行礼,继而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表舅是外放为官的,既然是外放为官,无事不得归京,所以你们才不得相见。温家表哥与你娘沾亲带故,是正经的亲戚。”

把埋在岳父腿部的池子晋抱在怀中,池蕴之心中升腾了勇气。

他怀中抱着的是他的孩子,他与乔宜贞已经成亲有十年了,他们是真正的血肉相连的一家人。

乔宜贞就算是昔日里与这位表哥有些情愫,现在早已经断得干干净净,眼前人是乔宜贞的表哥,也同样是他的表哥!

池蕴之捏了一下拳,稳住声音说道:“温家表哥这次是擢升为京官了?今后万万要与侯府还有乔家多些往来,要不然这亲戚的感情就淡了。”

温泽宴自从池蕴之走过来,就一直看着池蕴之。

池蕴之刚开始眼中还是带着点忐忑,等到抱着了儿子,眼神带着坚定的决绝,宛若是腾飞的巨龙,张牙舞爪试图护住自己的珍宝。

温泽宴看着这样的池蕴之,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表妹被他连累得要嫁给长青世子,他心中愧疚不已,而表妹则是拉他到月下长廊里,在微风之中与他说话。

表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温柔和理智分析这一场婚事:

“表哥,不用担心我,我看得出长青世子的性子软得很,倘若是成亲了,他定然是处处都听我的。”

“我猜他肯定有些心悦我,他与我说话都不敢正眼看我,等我侧过身子,又偷偷看我。”

“表哥,我好歹在京都闺秀之中也算是有些美名的,就算是定亲有一些瑕疵,但是并不打紧的,我敢肯定,他定然会珍我怜我,绝对不会看不起我。”

“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只要用心经营也会有一个好结果。表哥,你难道不信我会把日子过得好?”

乔宜贞就算是这样说,温泽宴仍然是愧疚的,还是觉得表妹嫁给长青世子太委屈了。

一直到那天深夜池蕴之来找他,提议可以配合一切,好成全他和表妹。

在温泽宴看来,池蕴之实在是——傻得纯粹。

忍痛成全自己的心上人,池蕴之眼眶发红,一双眼还带了水汽,就差掉眼泪了,偏偏对方还觉得自己做了一桩好事,嘴角又高高翘起。

温泽宴被震撼到失语,至今不能忘怀,一见到池蕴之就想到了当时对方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或许其他方面比不过京都里的郎君,这带着傻气的真心只怕满京都找不到第二个。

因为那天晚上池蕴之的话,温泽宴决定放弃会试,离开京都,与表妹再无联系,这样用行动表示自己与表妹毫无瓜葛,池蕴之可以安心与表妹过日子。

而现在来看,多年过去长青世子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证明了他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想到了这些旧事,再看看眼前的池蕴之,温泽宴觉得这位傻气痴情的世子长进了不少,知道心上人不可相送。

温泽宴的嘴角微松,含笑拱手:“世子客气了,我这次确实是回京为官,应当会在京都里很长一段时间,既然是亲戚,少不得走动一二。”

池蕴之说道:“既然是亲戚,也不用那般生分,喊我蕴之就好。”

在温泽宴应了之后,乔宜贞说道,“叫了我夫君名字,表哥也勿要与我生分,也得喊我表妹才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温泽宴只得说道:“是,表妹。”

与两位说完之后,再便是和孩子招呼了。

此时池蕴之放下了怀中的池子晋,双生子两人就站在一起。

温泽宴蹲下身子与两个孩子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过子晋和长生。我这个表舅虽说在外为官,多年不曾见过你们,礼物还是备下了,先前在珠山县,得到过一块儿难得暖玉,大小正好可以分成三块,便送给你们。”

温泽宴实际上备得礼物远不止三块玉,他在外为官,见到了好的笔墨纸砚都会通通留下,作为要给孩子们的礼物,多年下来已经累了十来箱。

温泽宴许多次都可以让人送过来,他临末了又扣下了,这次到了京都终于可以送给表妹的三个儿子。

两个孩子都看向了乔宜贞,乔宜贞看着表哥还是不怎么看自己,只得摇摇头,开口说道:“与表舅说一声谢谢。”

两个孩子道谢。

温泽宴接下来表示要去厨房见老夫人。

表哥要是去了厨房,只怕一直到吃饭才会回来。

乔宜贞心中想着,对表哥一定要避开自己也没办法。推了推池长生,对他说道:“带你们表舅去厨房吧,这么多年,也不晓得还记不记得乔家的格局。”

温泽宴是记得乔府的一切格局,此时轻声道谢,“劳烦长生了。”

池长生性格跳脱,自诩聪慧,见着这位表舅蹲下身子正视自己,说话待自己像是大人一般,当即就对这位表舅退了恶感。

他胖乎乎的小手捉住了表舅的手,“乔家我熟悉的很,我和二哥带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子晋也点点头。

乔宜贞等到池长生拉着表哥的手出了厅堂,捉住了二儿子的衣领,不让他跟着出去。

“娘?我不去吗?”

“不是。”乔宜贞说道,“等会你和长生不要捉弄表舅,知道吗?”

池子晋红了脸,他确实刚刚失礼了,于是忙不迭点头,“娘,我知道的,表舅还给了好看的玉佩呢。”

他很喜欢这个图样,小手摸了摸刚得到的玉佩。

乔宜贞笑了起来,摸了摸二儿子的脑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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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今天对老夫人来说是个好日子,不光是孙女儿、孙女婿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许久不曾见到的温泽宴都做了京官,会长住在京都。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给温泽宴夹菜,“哎呦,正四品的府丞,还是京官!我的乖乖哦,宴儿这官做得可真好。”

没参加会试,直接以举人的身份选官,十二年不到时间从七品小官做到四品的京官,从表面上来,温泽宴的为官之路确实值得人夸耀。

只是乔宜贞知道,表面上这位置是正四品,还是靠近权力中枢的京官,实际上就是个烫手山芋,许多人只怕宁愿选择其他州府正五品或者更低一些等级的官,也不愿意做这个正四品的府丞。

京都衙门里过往最难的官是府尹,京都里贵人多,天上掉下来一块儿瓦都可能是砸中了贵人,所以来告状的苦主不是这家的奴才,就是那家的嬷嬷,断案的府尹可以说是一头包。

而八年前,自从一位宋府尹打破了这一局面,他稳稳当当在这府尹之位做了两个任期。

宋府尹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和稀泥一把好手,许多麻烦事都会推给第二号的人物——也就是如今温泽宴要去的位置。

宋府尹的做法,让他自己的官位牢固,而府丞就成了背锅者。

最短的府丞就做了一个月,往往京都衙门里的人还没把新任府尹的家世记得清楚,就哐当一下就换了新人。

乔珏和乔宜贞相视一眼,想到了京都衙门的事,眼底带着如出一辙的担忧。

池蕴之对京都的事情并不明了,但是作为乔宜贞的枕边人,知道妻子的表情,他也迟钝地意识到,这官位只怕不好。

乔家父女很快就抛开了情绪,装作无事发生,而池蕴之也学着乔家父女的样子,收敛眉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夹了一块儿蜜汁排骨到小儿子的碗中。

池长生吃的脸上沾了米粒,对着爹爹道谢,小嘴一嘬排骨上的秘制酱料,小白牙一咬排骨上的瘦肉,吃的喷香。

池蕴之见状眼底带笑,伸手取下了小胖子面颊上沾着的米粒,又给二儿子用勺子舀了蜂窝玉米。

温泽宴看了一眼父慈子孝的模样,同样含笑与老夫人说话。

他手执杯盏,呷了一口酒水,眼带怀念说道:“我在外为官的时候,别的不想,就想念老祖宗的饭菜,还有这酒,您酿出来的也与别的不同,格外醇香,入口也绵软不辛辣。”

“喜欢就多喝一些,到时候都带走!我酿得有多的。老太太别的不行,也就是在吃上记得一些事情,你要是喜欢这饭菜,每日里下了职就来吃饭!”

温泽宴含笑说道:“得了空定然会来,只是晚辈曾听闻,京都衙门里的同僚是时常相聚的,十日里有九日在外吃饭。”

“哎呦,这般忙。”

“表舅,京都的府丞一般是做什么的。”池长生问道。

“府丞……”

乔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不让下人伺候,一家人的热热闹闹吃着饭,饭席上难得热闹。

吃完饭后,两家便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坐上了马车,怀中抱着累得睡着的池子晋,手指下意识地摩挲表哥送的玉佩。

温泽宴和两个孩子说了话,与她说的话少得可怜。

不过看着两个孩子没事摸腰间的玉佩,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她心中就又放下了急切,她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表哥又在京都里为官,昔日里的那件事早晚可以说清楚。

池蕴之看着乔宜贞沉思的模样,目光努力从她的手指上挪开,“据我所知,这京都府丞是正四品的官职,表哥是高升,而且还能够回到京都,这应该是个好官职,但是我看岳父与你都似乎有些忧虑,这官位有什么不对吗?”

乔宜贞手上动作一顿,她抬眼去看丈夫,心中有些纳闷,以前的丈夫一听到官职官阶又或者是哪家袭爵,头都是晕的,从不爱问这些事情,今儿怎么改了性情?

池蕴之在妻子不语的时候,心中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问的太浅薄了,乔宜贞不愿意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乔宜贞捋了捋儿子面颊的碎发,她心想着池蕴之了解不多,就解释的细致:“这京都的衙门和其他府州的衙门一样,是一地的父母官,若是有人告状,府尹负责承接案件。京都府尹难就难在,这里的案子不好断。若是某位侯府下人夺了他人的田地,怎么断?”

池蕴之说道:“这……那就不替苦主做主?”

说完了之后,自己都红了脸,他有些丧气地想着,倘若是自己做官,定然是要对不住百姓了。

池蕴之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马车行得飞快,帘幕卷起露出了一角,皎皎明月光落在他面上,让乔宜贞足以看得清楚他的羞丧情绪。

这让乔宜贞想到了未成亲的当年,他与自己说话也时常是这般,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又或者是自己的话惹人发笑。

乔宜贞以前猜到大约是他这世子位置尴尬,所以让他心性成了这般,等到后来成亲后见识过了龚茹月的行事风格,才知道池蕴之下意识地陷入自卑情绪,是因为侯夫人不喜他,有意无意打压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与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似乎自己想通了什么,不再太过于在意侯夫人的话,后来这种表情已经鲜少出现了。

现在见到了这个表情,乔宜贞下意识地语气柔软起来。

声音柔软的像是夜风,就连孩子原本睡得不大舒服紧紧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

池子晋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乔宜贞低头把披在池子晋身上的披风裹得更严实一些,也让他可以靠的更舒服。

怀中感受着孩童的体温,乔宜贞轻声继续道:“……毕竟是天子脚下,苦主已经敲了鸣冤鼓,倘若是不做主,那么御史也会盯着的,官也不会做的长,所以这京都的府尹要负责的就是权衡两字,凡事都要在心中称一称,量一量,如何把事情办得好,不连累自己的官位,又不至于太过于得罪人。”

“照你这样说,府尹才是京都衙门最难的官位。”池蕴之说完之后,就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怂不倒?啊,是他把事情推给了下属,也就是府丞?”

“怂不倒”是如今宋府尹的诨名,不知道是哪儿传过歌谣,取笑如今的宋府尹,说他太怂而保住了如今的官位。

乔宜贞点头。

池蕴之说道:“表哥的能力强,这好歹是正四品的官位,说不定旁人坐不安稳的位置,他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定,表哥是有大才的,就算是缺了会试,这官途也走得很顺。”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没有这大才。”乔宜贞说道。

乔宜贞想到了那个梦,梦里池嘉木就是被这样的话忽悠选择了外放。一想到梦里池嘉木的死,她的心被一只巨手重重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是喝了一点酒,她的情绪也上来了,语气激动起来:“当年为什么不留在京都?安稳地参加会试不好吗?以他的才学当然可以入三甲,那是可以入翰林的。作为读书人,谁不想入翰林?若是入了翰林,就是正统的入阁路子,不比……”

乔宜贞的话没有说完,她怀中的池子晋挣扎地呢喃了起来。

见吵到了孩子,乔宜贞连忙拍了拍孩子的背,等到池子晋再次眉头舒展,乔宜贞才开口说道:“我刚刚语气有些激动了,我只是替表哥不平。”

乔宜贞说到了这里,池蕴之已经不太想听下去了,他心里头酸得醋坛子翻倒了一地,只是又不好阻止妻子。

心里头发酸,胸口发闷,他烦躁地把帘子撩了起来,让更多的夜风吹在他的脸上。

乔宜贞没注意到池蕴之的情绪,脑中一会儿是池嘉木的死讯,一会儿是表哥当年的不告而别,两种情绪在她心中反复冲刷,她手指捏成了拳,因为过于用力,指尖都泛着白。

眼泪从眼角夺眶而出,乔宜贞只想痛快哭一场,“他内疚没有问题,他可以选择待我更好一些,在京都里做官,做我的娘家人替我撑腰!而不是直接弃了会试,再去外地为官,他这样让我的心中又好受到哪儿去?我一直是拿他当嫡亲的兄长,他盼着我好,我也盼着他好,他这样真真是伤了我的心!”

乔宜贞落了泪,也不想影响怀中的孩子,低头去看池子晋,发现儿子的脸在月光下纤毫毕现。她这才注意到马车的帘幕被拉开,池蕴之一只手捻着帘幕,怔怔地看着她。

“你要是觉得闷,帘子敞一会儿就好,别吹着了长生。”乔宜贞连忙吩咐。

“娘子说的是。”

池蕴之连忙放下了帘子,马车里重新幽暗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的心砰砰直跳,本来已经倒了的醋坛子被他一脚踢飞,不知道踢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了。

拿温泽宴当做嫡亲哥哥吗?

因为他刚刚撩起了帘子,可以说是把妻子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眶发红,找出了帕子擦眼睛,表情里带着的伤心和怨气,却没有一丁点的情意。

池蕴之迫切想要从妻子口中知道更多的消息,只可惜乔宜贞情绪发泄了出来,这会儿不再说话。

她不说了,池蕴之可还想听到更多的内容,他想了想开口说道:“宜贞,好歹表哥现在也算是有好结局,要是在京都里安顿下来,也算是彻底定在京都了。”

乔宜贞没好气地说道,“是啊,还要操心他的婚事。都多大了,连个知心人都没有,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他哪儿像是我兄长,分明就是个弟弟,还要让我为他费心!”

啪嗒。

池蕴之觉得,他心尖有一朵花开了,幽幽芳华彻底压过了先前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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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清晨,晨光微曦,银杏推开了门和窗,让二等丫鬟们进来伺候。

乔宜贞今日里选了一套青色襦裙,头发上也没什么钗环,只用同色发带系着,腕子上悬了白玉镯权当做是点缀。

一抿胭脂纸,给略显得苍白的唇多一分颜色,她的气色看上去立即好了许多。

今日里要去天牢,尽量轻衣简行才是。

吃了饭,世子夫妻并两个孩子坐上了马车,等到出了府邸,刚行了一小段路,池蕴之就喊停了马车。

银杏首先跳下了马车,而乔宜贞抱了抱依依不舍的双生子,对着两个孩子吩咐:“记得听爹爹的话,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不要让娘担心。”

“娘,我知道的。”小胖子首先表态。

池子晋看着娘亲,他的小手揪住弟弟的衣服,对着娘亲郑重点头说道,“娘,我会乖乖的,还会看着弟弟。”

“才不要你看着。”池长生飞快地说,但被母亲揪了一下面颊,“好,我听二哥的。”他拉长了调子,答应了下来。

乔宜贞笑盈盈说道:“那娘就放心了。”她抬眼看着丈夫,轻声说道,“劳烦夫君了。”

池蕴之颔首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是想要陪着妻子一起去天牢的,只是乔宜贞说倘若是他们两人都去了,两个孩子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所以就由池蕴之带两个孩子去京郊,乔宜贞一人带着丫鬟去天牢。

乔宜贞下了马车,等到马车驶离了她的视野,才和银杏一起走出巷子。

“夫人,您在这里等着,我去雇马车。”

乔宜贞点头。

她站在一家茶寮附近,主人家正在做馄饨,高汤倒入到下好的馄饨里,激出浓浓香气,往来的客人很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位富家小姐。

少有人能够把粉色穿得好,她就将粉色衣裙穿得极好,层层叠叠纱如雾一样的轻薄,衬得她肤白貌美,眉宇之间的天真更纯。

她双手搅在一起正在看人下馄饨,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吃这馄饨,而旁边的丫鬟愁眉苦脸,时不时摸腰间的荷包,显然是不想让小姐在馄饨铺子吃东西。

这般鲜活的两人让乔宜贞笑了起来,祖父出事之后,她再没去过各家花宴,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馋嘴小姑娘。

想到了花宴,想到了年轻的小姑娘们,又难免想到了温泽宴的婚事,她捏了捏眉心,笑意淡了下来,表哥的婚事还落在她身上,得多看看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乔宜贞思索间,那位小姐也有了决断,说道:“我准备吃一碗,绿玉,要不要吃一碗?”

“小姐,不要!不要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绿玉,我想吃的,你看这家生意这么好,一定很好吃。”女孩子撒娇的声音很好听,有些娇却不让人生厌。

丫鬟捂住了耳朵,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似乎生怕自己动摇,“小姐,饶了我吧。若是大少爷知道了,定然是要罚我的,这在外吃的东西多不干净啊,你都不知道……”

丫鬟的话还说完,就被那位娇小姐捂住了嘴,这位富家小姐的脾气很好,她对着茶寮主人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家丫鬟胡说。”

她一边说,一边把丫鬟给拖到了旁侧来。

这一对主仆选的位置正好就是乔宜贞这里。

绿玉扒拉开了小姐的手,愁眉苦脸说道:“小姐啊,你真的不能吃,你肠胃不好,这家看着还行,但是谁也不知道里面的馅料是什么肉,要是病了,大少爷的脸色我可不想再看一次了。”

“大哥以前还是挺好的。”那位小姐闷闷地说道,“现在对我一丁点都不好,凶巴巴的。”

想到了上次大少爷的表情,绿玉打了一个寒噤,坚定地捂住了荷包,“小姐,大少爷的表情太可怕了,小姐,我觉得我自己要被千刀万剐了。”

小姐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说的是,大哥已经变了,要是还在琮州就好了,二哥哥对我很好。”

“小姐,琮州的事情就别想了,倒不如想想那位长青侯府的侯夫人,她不是要去礼佛吗?咱们这次得选个好看一点的衣裳,陪她走一遭呢。”

乔宜贞听到了这里,下意识地看过去,正好与那位穿着纱裙的娇小姐目光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的眼睛瞪大了,她的脸一下涨红起来,摇了摇绿玉的臂膀,手指还在丫鬟的胳膊肘拧了一下。

叫做绿玉的丫鬟本来嘟着嘴,她顺着小姐的提示看来,在看到了乔宜贞的时候,嘴巴张开了,“妈呀,仙女!”

原来两人惊叹自己的容貌。

乔宜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她孩子都有三个了,没想到被人夸张地惊呼是仙女。

得了小丫头的惊呼,乔宜贞心情愉悦,弯了弯眼对两人含笑,结果主仆两人更是一齐倒抽一口气。

乔宜贞远远看到了银杏坐在马车上,对主仆两人颔首当做招呼,就冲着银杏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被人拉住了衣袖。

乔宜贞回头一看,是那小姐拉住了自己,她眼睛很亮,开口问道:“你是长青世子的夫人是不是?”

乔宜贞猜到对方的身份,不过还是开口说道:“请问你是……”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比宝石还要亮,唇边还有两点可爱梨涡,她松开了乔宜贞的衣袖,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姓闵,闺名是闵宝彤,我、我还想怎么拜会你呢,没想到在这里能够直接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她小小声地欢呼起来。

小姑娘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就像是一汪清泉,让人一眼就望到了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拜会自己做什么?

银杏已经让马车停到了这里,乔宜贞看了一眼银杏,开口说道,“闵小姐。”

“夫人唤我宝儿就好,我娘就是这样叫我的。”

绿玉连忙摇了摇闵宝彤的衣袖,觉得自家小姐太热情了,“小姐。”

乔宜贞想了想,说道:“你是我晚辈,我唤你一声宝彤好了。”

按道理这位是池青霄的未婚妻,等到入门了之后会是龚茹月的得意人,乔宜贞注定与她不是一路人。

但是乔宜贞很难对这位闵宝彤冷脸,不是因为她没有嫁入池府,而是因为她在漫长的岁月里被人误会是私奔,实际上是被歹人杀了,砌到了墙中。

这案子被断出还和女主商翠翠有关。

她与男主池青霄因为一些小事在吵架,最后池青霄解决误会的方式是:把商翠翠压在墙上亲。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墙壁年久失修哗啦啦一下倒了,把两人吓了一跳,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了里面竟是有尸骨。

这案子报到了京都衙门,由一位府丞最终断出是多年前失踪的闵宝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出了案子,池青霄和小娇妻感慨说道:“我一直以为她是和人私奔,再也不想提到她,没想到竟是死在了这般近的巷子里,实在是有些可怜,我才注意到,她娘亲竟是头发全白了。”

商翠翠有些醋意,小手锤在丈夫的胸膛,“都说那位闵小姐是难得美人,你是不是想她了?哼,她若是不死,你是不是要娶她!”

“翠翠!什么闵小姐啊,她与我有什么相干?是老天让我要与你相遇,既然是老天的意思,闵小姐再可怜也会死的,我最后的夫人只有一人,那人闺名叫做翠翠。”

“呸,油嘴滑舌。”商翠翠说油嘴滑舌,却又羞红了脸,显然很喜欢这种哄她的话。

紧接着又是池青霄与商翠翠的腻歪。

乔宜贞想到了梦中的那些旧事,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原来在梦中也有表哥的出现。断案的府丞就是表哥吧,表哥还因为这案子升了官,至于说擢升成什么官员,商翠翠不关心,乔宜贞自然也就无从知晓。

想到梦境里闵宝彤的命运,乔宜贞心生怜意,对她说道:“我有事在身,若是宝彤你有事……”

“是不是要去天牢?”

乔宜贞点了点头。

闵宝彤:“我上次问过了池家公子,说是你病啦,我就猜想你病好了之后肯定是要去探望乔老太爷的。我果然猜对了。”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能不能一起去天牢呢?我对乔御史很敬佩,也想见一见乔御史。”

乔宜贞摇头,“这恐怕不成,得家眷才有机会去探望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闵宝彤也不失望,开口说道:“我猜也是,那乔夫人我在外等着你好不好?”她弯眼一笑,“应该天牢里不能久待,我猜后面乔夫人肯定还有不少事情,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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