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庄家(下)(1 / 2)

章氏见着乔宜贞愣住,继续含笑说道:“贞娘你快言快语的对,我也是爽利性子,有话咱们就直说。庄家和世子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何况乔老太爷本来就是好官,咱们做亲戚的出把力也是常理。”

乔老太爷的官名颇盛,这些日子只要是见着二三书生,语气里总是替乔老太爷不平,顺带也让章氏知道了乔家的功勋。

乔宜贞眼角有些发热,她愿意与庄家走动,便是因为梦中里通过只言片语判断出来后来祖父出狱,庄家是出了力的。

只是那梦里的故事都是绕着商翠翠、池青霄展开,祖父出狱的事情并没有展开详细说,庄家怎么做到的,她只能往梁公公的方向猜。

乔宜贞眼眶一红,低声说道:“谢谢嫂嫂了,实不相瞒,我祖父的事情我一直很是忧心。”

养病期间她是强压着担心,撑着一口气在,她不敢太多去想祖父的事情,只是想着既然那本书里提到了祖父后来告老,说明这一劫可以度过,她不能急。

丈夫要出家怎么办?怎么从盛怒的天子那里救出祖父,这些都是乔宜贞心头的结。

“先前听世子说,贞娘你探望了乔老太爷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哀而不伤,凡事莫要急切,应当定下章程,徐徐图之。”

章氏本不是心硬之人,更何况美人落泪总是会让人更为怜惜,她回握住乔宜贞的手,“梁公公我见过不少次,他有一位心上人,我时常与她往来,她的性情、梁公公的喜好,我都可以与你说。”

乔宜贞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挂在长睫上,“我……”

话说到了一半,就听到了笑闹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抓我啊!”

脚步跑动的声音急急切切,乔宜贞看了过去,是池长生拉着池子晋飞快地向着湖心亭里跑来。

“娘。”小胖子张开臂膀,他和池子晋一起把乔宜贞抱住,跑在后面的是章氏的儿子,他年岁更长一些,现在不方便去抓双生子,一个劲儿用手指点在脸上,“羞羞,黏娘亲,羞羞!”

池子晋松开了手,显然是有些羞了,池长生才不松手,把乔宜贞抱得更紧,摇头晃脑说道:“还没有七岁,不羞,就要抱娘亲。”

乔宜贞在人进来的时候就擦了眼,这会儿已经看不出落过泪。

章氏用手指点着儿子的脑袋,“你可满七岁了,还和两个弟弟胡闹,应当学习嘉木才对,我刚刚可听说了,他们两人的哥哥在你这个年龄,学问可好了。”

“大伯母说的是。”池长生嘿嘿一笑,对着庄翰屾挤眉弄眼说道:“其实我二哥的学问也不错。咱们不如去你书房,比一比谁的字写的好。”

乔宜贞的两个儿子嚷嚷着要比练字,可怜的庄翰屾平时不爱学习,这会儿羞得满脸通红。

乔宜贞握住了庄翰屾的手,“叔母教你写字好不好?”

弯眼而笑的乔宜贞就像是画中的仙女一样,说话十分温和。

庄翰屾瞪大了眼睛,刚刚双生子一直就说乔宜贞有多好,他心中还不以为然,现在被拉着手,加上池长生气得鼓起腮帮子,让他握住了乔宜贞的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气到了池长生,就算是让他写字也不怕!

乔宜贞养育了三个孩子,三子的性情迥然,她皆可以教导得很好,可以说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京都里的贵夫人少有可以超过她的。

此时乔宜贞与十岁的庄翰屾说了几句话,就知道对方的性情。

他性情跳脱,注意力不太集中,喜欢玩耍,在外跑来跑去。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有畏难情绪,而他最为难的事情就是读书写字。

庄翰屾写的字歪歪扭扭,差不多是乔宜贞三个孩子启蒙的水准。

因为双生子憋不住的嗤笑,庄翰屾手一抖,面前的宣纸上滴落了一团墨渍。

他本来就写不下去,墨渍出现之后,丢开了笔,涨红着脸说道,“我、我就是不擅长。”

平时写不好,换得了夫子的摇头,他心中并不难过,还会嘻嘻哈哈糊弄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在乔宜贞的面前丢脸,想到了双生子肯定对着自己羞脸,眼睛一闭,啪嗒一下泪珠子就掉落了,呜呜地哭出声来。

想要扑入到章氏的怀中,而乔宜贞抱住了庄翰屾,对着要开口的章氏摇头,轻声示意让她把双生子带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书房里空了出来,乔宜贞给他擦了脸,递了一杯水给庄翰屾。

庄翰屾红着脸握住了水杯,什么都不对乔宜贞说,而是看向了窗外。

书房外是一小丛的竹木,风吹得竹叶沙沙响动,翠绿的竹叶滴溜溜地打着转落在地上,而地面上还散落了一些枯黄的枝叶。

“庄家的书房外是竹林,说起来也是巧了,我学字的时候窗外也是竹林。你可知道窗外的竹子哪儿有斑点?”

乔宜贞的话不含一丁点的指责,让庄翰屾飞快看了她一眼,刚开始不想说话,因为乔宜贞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这才开口。

“都没有斑点。”

“那庄家的竹子命真好。”乔宜贞说道,“我家的竹子本来也是通体无暇,可惜我使坏,用手指掐出了点,还往里面点了墨,后来那点墨就长高了,到了差不多这里。”

乔宜贞伸手比划墨点的高度。

庄翰屾看着乔宜贞,对方衣襟上有被他弄脏的污渍,她浑然不在意,对着他弯眼而笑,依然是温柔可亲的。

庄翰屾小声说道:“我也刻过字。”

“是啊,谁小时候不淘气呢?”乔宜贞站在窗边,她的衣裙已经脏了,干脆踩着窗户摘了一片竹叶到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用取下的竹叶吹了小调。

这让声音让外面的章氏愣住,好笑地说道:“你们表哥还真是淘气,写字写不好,这会儿吹小曲。”

还别说,吹得还行。

池长生立即说道:“不是表哥在吹,是娘在吹叶子!”

章氏听到这话,仔细一听觉得也是,自己的儿子最爱卖弄,倘若是他会吹,定然吹给自己听,“你们娘亲吹得真好。”

池长生嘿嘿一笑,说道:“娘吹叶子可好听了,之前娘病了,很久没有吹叶子了。”

池子晋也笑着用力点头,“回去让娘吹。”

屋子里的庄翰屾指尖拍拍,看着乔宜贞的目光当即变了,“好厉害……”

“我会的可多了。”乔宜贞想到了自己的童年,笑着说道:“我看着小鱼游动,就画小鱼,画了特别多张,后来就可以画得很好,你刚刚在外也吃了画糕是不是?”

庄翰屾点点头。

“你看写了几个字,上面还有一团墨,我却能够改成画。”乔宜贞侧过头看着庄翰屾,“你信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庄翰屾摇头。

他看了一眼旁边放着双生子的字,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字难看,横不平竖不直,而且宣纸上还有一团墨,怎么改成画作?

乔宜贞让庄翰屾握住了笔,她握着庄翰屾的手,用笔或是沾浓墨,或是沾清水,浓淡结合,很快就是一副春游图。

乌七八黑的墨渍被乔宜贞用浓淡的墨色改成了腾空而起的龙风筝,横平竖直都做不到的字被改成了不同的孩童,有人摇头晃脑梳着冲天辫,有人文静垂手梳着是双丫髻,或站或跑,每个人都不一样。

明明是黑白的墨色图样,却让庄翰屾看出了勃勃生机,鼻尖嗅到了鲜花芬芳,耳旁是热闹喧嚣。

好、好厉害!

庄翰屾只听人说读书多了,就会厉害了,他以前想着,都说什么文弱书生,读书读多了有什么用?现在看着乔宜贞,模模糊糊意识到,好像是只有读书读得多了,才能够像是这位叔母一样。

她好厉害,什么都会!

乔宜贞松开了庄翰屾,看着他晶晶亮的眼睛,手指点在宣纸上,“你看,好好练字,这笔就像是你的手指头,你想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可以做出你想要的画了。”

“书中还有许多的道理,现在你因为是读得太少了,尚且不能理会其中的意思,倘若是多读一些,就会发现,你想过的事情,许多古人也想过,虽说大家不在一个地方,却又有心中贴近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读书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就是,你看长生的字还不错,其实也是练出来的,一开始可说不上好,他动不动哭鼻子发脾气。”

庄翰屾对学习没有了抵触心理,乔宜贞就教他方法。

如何去观察字的结构,如何去看细微的笔触。

练字也是有窍门的,只有带着思考去学习,才会有所提高。

庄翰屾说道:“叔母,我还有一个疑问,我有时候看一会儿就会走神。”

“有没有沙漏?”

庄翰屾翻箱倒柜找到了沙漏。

昌平商行不光是沟通南北,还会买卖海外的东西,沙漏就是舶来品。

这沙漏庄翰屾当做玩具来玩的,因为觉得太单调,很快就不爱玩,藏了起来。

而乔宜贞是用沙漏作为计时工具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嘉木、池子晋的学习习惯很好,唯有池长生坐不住,当年教导小胖子的时候,乔宜贞就是去商行里买了沙漏,利用沙漏培养池长生集中注意力的习惯。

乔宜贞现在把这个办法交给了庄翰屾,利用沙漏计时,他只需要在沙子落下之前集中精力就好,一点点提高,最终集中精神达到半个时辰就可以了,然后休息半刻钟时间,再开始学习。

“在学堂里都是要学一个时辰时间才会休息。”

乔宜贞说道:“你想想看,夫子是不是一般会讲小半个时辰,让你读书,这个时候就是休息的时间,每次集中注意力最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够用了。你也试试看好不好?”

庄翰屾点点头。

乔宜贞写了一个永字,再拿出了沙漏计时,庄翰屾看着沙子顺着细小腰线漏下,提笔慢慢写了永,写一个字就按照乔宜贞的办法去看自己哪儿写的不好,再继续写下一个字。

一连写了三十多个字,正当庄翰屾觉得注意力有些散了的时候,发现计时已经快到了,他连忙集中精力继续往下写。

差不多有大半刻钟时间,庄翰屾觉得这法子似乎也没那么难。

庄翰屾正想要和乔宜贞说自己真厉害,就听到乔宜贞的鼓励:“屾屾很厉害,只要多练习,很快就会越写越好。”

庄翰屾红了耳根,心想着,下次再见到叔母的时候,自己肯定可以连续写半个时辰的大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一天练个十来回的大字,说不定比池长生写得还好!

等到乔宜贞离开了庄家,章氏很快就发现儿子的进步很大,以前写字大小不一,歪扭得让人不忍直视,现在写字飞快脱离了蒙学标准,齐整方正有的字还隐隐可见一些风骨!

庄翰屾的表现是后话,现在的乔宜贞换了一身衣服,入了庄家的座。

老太太的眼睛有些红肿,庄昌也不像是一开始冷淡的态度,频频给两个池蕴之、两个孩子夹菜。

庄昌的态度改变,是因为池蕴之私下里的话。

那位嬷嬷是侯夫人的身边人,做了不少恶事,而四弟疏远庄家,实际上也是为了保全庄家,当年的侯爷尚未中风,只消出手,刚到京都的昌平商行就会被碾压而死。

当年是庄昌捡到的池蕴之,包括池蕴之以前在庄家的小名,知知两字都是他起的。

他恨四弟疏远了庄家,让人来羞辱庄家,又忍不住关注他,他自然比章氏更清楚池蕴之不过是个闲散世子。

铺天盖地的愧疚淹没了庄昌,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池蕴之阻止了,所以现在的庄昌能做的就是对池蕴之好一些,再好一些!

养兄的热情让池蕴之吃得有些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饭后,庄家一群人把世子夫妻送到了大门口。

“刚刚知知把药膳方子给了我一份。”老太太在门口握住了乔宜贞的手,期盼地说道:“下次要来之前使唤人说一声,咱们都提前准备好。”

乔宜贞应了下来,对着老夫人说道:“我还和嫂嫂说了梁公公的事情,还等着嫂嫂给我消息。”

章氏点点头,对着有些疑惑的公婆说道:“爹、娘,等会和您细说。”

“哎。”老太太应了下来。

乔宜贞牵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上了马车,“你们先回去?我和你们爹爹回乔家?”

一听到要回乔家,池长生就说道,“我和二哥也要去!”

池子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我和弟弟在马车上小睡一会儿,我们也要去外祖家中。等回到了,娘再喊我们起来。

乔宜贞点点头,让马车行得更慢一些。

两个孩子本来都靠着乔宜贞,等到睡着了之后,池蕴之就和乔宜贞换了座位,让两个孩子枕在他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庄家是在城西,而乔家是在城北,因为马车行得很慢,差不多花了大半个时辰到了乔家。

乔家守门的婆子看到了乔宜贞掀开帘子,手脚利落拆下了门槛,让马车入内。

乔宜贞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了一位头戴褐色卷云纹抹额的老太太站在马厩前,她精神矍铄,仔细打量着乔宜贞,“好些了没有?”

“祖母。”乔宜贞上前一步行礼,池蕴之也是如此。而两个孩子也揉着眼睛喊人,“外曾祖母。”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严肃,听着两个孩子喊人好看了许多,紧接着仔细打量着乔宜贞,之后没有好气地点在乔宜贞的脑袋上。

“上次就说了让你不要去探监,你非要去,你是不是病了?怎么瘦这么多。”

老太太点得用力,看的池蕴之有些心疼,对方是乔宜贞的祖母,他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够自己表情变化不定。

乔宜贞的祖母姓冯,冯老太君看着池蕴之的模样,就笑着说道:“世子还是老模样,会疼人,心疼咱们贞姐儿。”

她夫君乔老太爷到儿子乔侍郎都不怎么喜欢长青世子,冯老太君倒是挺喜欢这个年轻人,学问差一点也不打紧,这孩子她第一次见到就知道,池蕴之的满心满眼都是贞姐儿!

事实证明她也没看错,池蕴之与乔宜贞成亲多年,一个通房小妾都没有,一心守着她的贞姐儿过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池蕴之看着就好看、精神!他要是和孙女儿生孩子,一定生出来个顶个的好看。

果然,乔宜贞的三个孩子,从池嘉木到池长生都是好看的孩子。

被打趣的池蕴之连忙拱手,“宜贞先前去探望祖父,也是因为担忧祖父的身子,是人论孝事。”

提到了丈夫,冯老太君没好气地说道,“咱们这府里头谁不担忧呢?老头子年龄一大把了,还那么倔,让全府上下都跟着操心。你看看你岳父,现在在户部做冷板凳,再看看贞姐儿瘦得脱了相,那老头子真是的!”

这话池蕴之就不能接了,乔宜贞看着生机勃勃的老太太,想到梦中自己死后没多久,祖母也去世了,心中一疼,上前挽住了冯老太君的手臂,“祖母,您先前可不该训我,还说万事不用我操心,结果我回去就病了好大一场,还当真准备万事不操心了……”

她当时半条腿已经踏入到了阎王殿里,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看到了那本金色书,知道她的孩子们的命运,她乔宜贞硬生生迈开腿从阎王殿走出来了!

她喝药,她努力吃饭,她努力去行走,让自己的身子快快好起来,重新去操心她的家事。

乔宜贞同老太君说道:“就像是蕴之说的,祖父是我的亲人,他的事情我怎能不操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冯老太君连字也不怎么认识,生得寻常,也不爱穿金戴银,看上去就像是个手头阔绰些的乡里老太太,但是乔宜贞从不敢小觑了自己的祖母。

她尽量带过自己生病的事情。

但冯老太君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孙女绝对是生了重病!

老太太一改笑呵呵的表情。

严肃起来后,她目光锐利如刀。

空气安静。

就连池长生也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氛,乖巧地站在二哥旁边,池子晋则是抓住了弟弟的手。

每当这个时候,池长生就觉得二哥就是二哥。这个只比自己早出生半个时辰的兄长就是比自己沉稳。

“贞姐儿,你之前病得有多重?是不是起不来身?”

乔宜贞看着祖母的神色,连忙说道,“是病了几天,侯府里的大夫用不惯,换了胡大夫,胡大夫还说正好这次把我先前生孩子的亏空给补上了。蕴之,你说是不是?”

这话刚落下,冯老太君立即看向了池蕴之,但很快她就闭上了眼睛,对着池蕴之摆手,让他不用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池蕴之的回答,老太君自己就知道答案。

孙女儿一定病得厉害。

仔细想想看,夫君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担心连累到了已经嫁人的乔宜贞,就不许对方回乔家,更不许再去监牢探监,不许乔宜贞管这件事。

她训斥以后,孙女儿当真就没有消息,她先前还觉得安心,现在来看,她当时就是蠢的!

孙女儿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嘛?除了生病还能有什么原因?

乔宜贞瘦得这样厉害,能够补上亏空的病说明她当时在经历生死劫,那么当时的乔宜贞是不是病得半只脚踏入了棺材?

只靠着只言片语,不识字的冯老太君就拼凑出来了事情的真相。

身形一晃,冯老太君痛心疾首。

她捶着胸口,眼圈霎时间就红了:“贞姐儿病得那么重,怎么不派人知会一声?”

“是晚辈的错处。”池蕴之撩起长袍,直接跪在了冯老太君的面前,“晚辈本应当告知祖母,只是……”

他这样跪下,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乔宜贞连忙去扶他,就连冯老太君也上前搀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起身后,垂下脑袋,表情惴惴不安,“对不住,都是晚辈的错。”

他当时一心一意想着让大师化解开乔宜贞的死劫,其他事情都抛之脑后。

等到胡大夫的药起效,乔宜贞一天天好起来,池蕴之心中升腾起来一个念头。

印尘大师窥见的乔宜贞的死劫,或许一直是因为他的懦弱、窝囊而生的。

假如自己成长起来,对乔老太爷的事情自己就有章程,也不会让乔宜贞探监之后一病不起;假如自己早早去换了王大夫,换成胡大夫,乔宜贞也不会病得险些去了……

归根到底,他自己种下的因,结下了那般的果。

被池蕴之这样打岔,老夫人愧疚的情绪一下中断了不少,而乔宜贞看出来了,连忙推了推池长生,又在池子晋的肩膀敲了下。

池长生打了一个激灵,是他出马的时候到了。

“刚开始爹爹把我和二哥送到庄子上,娘好多了的时候,就让我们回来了,娘一天比一天好!”

池子晋说道:“爹爹还去书院里告假,大哥也回来了两日。我们还去了书院,山长很和气呢。”

池长生想到的则是蜂蜜山楂水,砸吧了一下嘴,“我也想快点去飞鹿书院念书,想继续喝山长的山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的童言稚语让老夫人心中的难过减少了不少,而乔宜贞连忙继续哄着老夫人。

“病的事情,是我不让他说的,乔家现在多事之秋,病了就应该看大夫,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祖母,也别怪蕴之,要说起来是我的错。”

“现在都好了,当务之急是祖父,他还在天牢里受苦。”

冯老太君打起精神:“你祖父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圣上也算是个仁厚性子,在天牢里也没人亏待了你祖父,我前几天还去一趟天牢,你祖父的气色还算是不错。”

老太太口中说圣上还算是“仁厚”是有缘由的,当今的圣上皇位来的并不正统,在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期,当时的皇帝倾向的是四皇子裴玧,而不是这位九皇子裴胤。

四皇子与九皇子是同一生母,九皇子本应当做贤王,辅助兄长,结果兄弟两人刀剑相对,镇西王裴胤把已经继位的皇兄从皇位上拉了下来。

那一场动荡,宣武门的地砖都被血给染红了。

听说宫里头的所有内侍与宫女出动,把地面反复冲刷了许多次,三天之后,文武百官上朝,仍有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裴胤的手段太过于残暴,朝臣以为他会是个暴君,结果他在继位之后却展现出文韬武略,不同于先帝的无能,这位野心勃勃的帝兴文兴武,兴百家之学,让整个大齐都呈现出中兴之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祖母说完,乔宜贞才开口说道:“祖母,我想再见见祖父。”

“见他做什么?”冯老太君连忙说道,“贞姐儿,我才见过他的,当真是什么都好,而且你祖父的性子你也知道,就像是个倔驴,他说倘若是阻止了这一场祸事,他就算是死了也甘愿,还让你父亲不许插手这件事。”

死了也甘愿?

乔宜贞觉得有些不对,祖父确实实在朝堂上参了贵妃,说贵妃作为后宫女眷,居然干涉朝堂政务,奏请降贵妃的份位,但是……

乔宜贞知道,参政的事情不论,平日里祖父对贵妃娘娘并无太多恶感,贵妃娘娘独宠在身,家族行事却并不跋扈,治家学着那些清贵人家,听说新近还增加了规矩,男子不到三十不可纳妾。

贵妃这样的德行,别说是做贵妃娘娘了,甚至还有人觉得她应当为皇后,只是圣上似乎一直没有再给贵妃娘娘提份位的打算。

祖父为什么死都要拉下贵妃?

平日里贵妃做的不错,那就是因为贵妃这一次的干政实在不一般。

乔宜贞此时豁然开朗,她前世只觉得问题的症结是在贵妃,现在来看,干涉的那项政务才是最重要的。

是什么政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回想那本金色的大书,她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看故事里的情形,格外注意细枝末节,很快就想到了攻打灵州的事情。

去年秋收,西南之地生了蝗患,可以说是国库空虚,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齐肃帝裴胤竟是定下了要夺回灵州的仗。

因为西南粮食欠收,所以粮草需要运输过去,这就格外耗费银子,而且最糟糕的是,西南因为多瘴气,送入的粮草还必须带有大量的药材。

因为蝗患,粮草、药材的价格飞涨,再加上这次打仗,还被敌军摸到了粮草储存的兵营,一把通天的大火,把昂贵的药材和粮草烧得干干净净。

这一次去打灵州,非但没有收回灵州,最关键的是领兵的人赫然是当今圣上,他还胸口中了一箭,或许这就是当今圣上命不长的缘由。

相比于继位的那位皇帝,还是如今的齐肃帝要好。

“皱着眉做什么?”冯老太君抚平了孙女的眉心,“可不许那么操心,你之前病的重是不是就太过于操心了?”

冯老夫人看着池蕴之,“世子,我家贞姐儿有一个毛病,她要是想事情就喜欢皱眉,她就是个爱操心的性情,你可要盯着她一些。”

乔宜贞哭笑不得,偎依在祖母的怀中,“祖母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在病中是强压着不去想祖父的事情,现在我既然已经好了,再不让我管这件事,才是要憋死我。”

“呸,说什么生啊死的。和你祖父一样,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老太太呸了一声,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老夫人念佛号,小胖子也摇头晃脑跟着念,把老太太逗乐了。

小胖子更是直接挤了进来,池子晋也生怕自己落后,也抱入了进来。

冯老太君本来眉眼带着愁色,这会儿彻底没了,笑得皱纹舒展开,把两个孩子搂住,扬眉说道:“今儿我下厨,长生和子晋想要吃什么?”

冯老太君年轻的时候跟着她父亲一起摆小吃摊,她有一手好手艺,乔家虽说是京都里的清贵,却没什么当家老夫人不下厨的规矩,老太君不光下厨,还会时不时研究新方子。

因为丈夫的事情,冯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下厨,更没有心思研究新方子,现在见到孙女儿和曾外孙,想要做菜的兴致当即就起来了。

“我要吃干炒脆骨。”

“栗子煲鸡”

“干烧粉丝”

兄弟两人一个劲儿地点菜,而冯老太君乐呵呵地点头,“好好好。”

乔宜贞听着越说越多,手指弹在两个孩子脑门,“点这么多,吃不吃得完?一人最多点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顿了顿,乔宜贞抬眼看着池蕴之,说道,“你想吃什么?”

池蕴之本来乐呵呵在听儿子们说话,没想到让自己点菜,心中一荡,激动之后语气磕巴起来:“我、我都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冯老太君瞧出夫妻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什么,她看着两个孩子,再想到长青世子一来就直接给她跪下,拧了一把乔宜贞的手背,“你呀,来点世子爱吃的菜。”

老夫人想要让贞姐儿多与世子亲近。

乔宜贞猜到了祖母的心思,略一思索后说道:“三个孩子里,长生的口味是和世子最为相似的,蜜汁排骨吧,刚刚长生没说。”

池长生拍了拍手,“没错,我居然忘记点了,还是娘亲好,点了我最喜欢吃的菜,祖母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蜜汁排骨。”

池子晋冷静地说:“这是母亲点给父亲的,不是点给你的。”

池长生顶嘴,“爹爹不会和我抢,就是我的!”

乔宜贞抱着两个孩子,冯老夫人拥着乔宜贞,只有池蕴之孤零零一个人坐着。

老夫人看着孤零零坐着的世子,带着鼓励笑容说道:“世子,你也点一道贞姐儿喜欢吃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最想要吃什么,池蕴之牢记在心中。

“葱花面。”

乔宜贞先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起这面,很快她就想起来,她在新婚那一日与池蕴之说过。

当时成亲那一天,她的腹中空了一整天,结果到了新房,仍然是冷冰冰的房间,连炭火都烧得不足,房间里虽然四处都是红彤彤的,却透露出一股子冷清劲儿。

她闺中好友成亲的时候,男方都会给女方留一桌席面,只有嫁入了长青侯府,男方什么都没有准备,乔宜贞让下人去厨房取,还是什么都没有,最后还是银杏下厨做得葱花面。

当时池蕴之羞得低下头,她也猜到了对方的处境,安慰对方说,自己很久没有吃这葱花面了,很是想念祖母做的面。

乔宜贞还记得自己当时说道:“祖母喜欢研究新奇的方子,葱花面太简单了,她鲜少做,只有我生日的时候才会吃到。这样来看,大婚这一日能吃这葱花面,也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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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冯老太君一锤定音,掷地有声:“晚上就吃葱花面。”

面是世子负责揉的,两个孩子慢慢剥板栗,乔宜贞则是陪着祖母摘菜。

“和世子闹别扭了?”冯老夫人用剪刀剪着干瑶柱,喀嚓声不断之中开口询问乔宜贞。

乔宜贞回道:“没有。”

冯老太君瞅了一眼乔宜贞,对方正在抿碎发。

乔宜贞长睫微垂,她抬头看人的时候,神情带着天真的无辜。

老太君知道孙女儿在哄她,这与温氏相似的眼,让她无法说出什么话。

温氏是乔珏的发妻,也是乔宜贞的生母,这位在闺中便有才名,冯老太君一度担心温氏不好相处,结果等到儿媳入门,冯老太君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聪慧、美丽带着天真和娇俏的儿媳,温氏的出现圆了她想要个女儿的梦。

所以温氏难产死后,冯老太君哭得比乔珏还要夸张,一度哭得背过气。

等到从温氏去世的悲伤里走出来,老太君把温氏与乔珏留下的孩子疼到了骨子里。

乔宜贞的性情和才学,都让老夫人想到了当年的温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这样的乔宜贞,老夫人没办法说什么。而且夫妻就像是牙齿和舌头的相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牙齿咬了舌头这样的事情。

在岁月的磕碰之中,谁也离不开谁。

冯老太君说道:“你呀,就是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头,不像是你娘亲,而像是你祖父。你祖父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我和他闹了好大一通,他在我面前才会说一些实话。”

乔宜贞听着祖母絮絮叨叨说着夫妻的相处之道,好脾气地在关键时刻点头。

不过祖母的话,乔宜贞没怎么细听。

冯老太君看出来乔宜贞没听进去,正想着接下来怎么说,结果就听到了跑动的脚步声,两人一齐望过去,是一个跑得连红扑扑的小丫鬟。

“老爷回来了。”

小丫头跑得飞快,站在厨房院子这里就高声喊着。

乔宜贞站了起来,她很快又蹲了下来。

“不用陪我,你的手是写字的手,不必做这些杂物。”冯老太君乐呵呵地说道,“你快去见你爹爹吧。把世子还有两个孩子也带过去。”

“让长生和子晋留下,我和世子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好。”

乔宜贞擦了手就可以,而负责揉面的池蕴之身上沾了面,黏在衣服上一时擦不干净。

池蕴之有些窘迫,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拂,结果黏上了更多的面。

他深吸一口气,涨红了脸说道:“宜贞你先去,待我整理仪容后再去见岳父大人。”

乔宜贞看着狼狈的丈夫,点头说:“好。”

乔宜贞洗净了手,想也不想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过来传话的小丫头连忙提着裙摆跑到了乔宜贞的前面。

“小姐,不是在书房,而是在前厅。”

乔宜贞脚步一旋,“爹爹还带了客人?”

丫鬟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亮闪闪的,那位温大人生得可真好,他原本以为世子就生得很好了,没曾想这位温大人生得更为……

容貌若是仔细比较,还是世子生得好,但倘若是两人走在一起,定然目光是放在温大人身上的。

温大人身上最为难得是气度,那人广袖临风而立,宛若是谪仙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丫鬟的表情有些痴了。

乔宜贞看了一眼这个丫鬟,她显然入府不久,毛发微微发黄,说话还带着乡音,举手投足带着畏缩神色,这会儿入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怕这丫鬟认不出客人是谁。

乔宜贞就没问小丫头客人是谁,直接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还未到前厅,就看着父亲引着一人站在影壁前。

父亲的声音感慨:“云昇,我父亲的事情他让我发誓不要插手,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在这个档口何必搅入到浑水之中。”

“姨夫,您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师长,乔老太爷更是晚辈读书以来的明灯。”云昇对着乔珏跪下,“便让晚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听到云昇两字的时候,乔宜贞心中一动,想着难怪那小丫头痴痴模样,现在听到那人的声音,确定了就是十多年未见的表哥。

往前走了一步,乔珏已经扶起来了云昇。

乔宜贞看着那人,那字为云昇的人正好也看了过来,他看到了乔宜贞之后,微微怔住,避开眼对着乔珏说道:“姨父,世子妃今日里也回了,我……”

乔珏顺着云昇的视线,看到了女儿乔宜贞,他没等温泽宴后面的吞吐之语,直接撇开了对方,大步上前,像是老夫人一样上下打量着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珏板着脸说道:“瘦了,脸色也不好,和你表哥一样。”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温泽宴,摇头继续说道,“你们两人啊,操的不是心,你们急也没用,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若是病了,才让我一头包。”

他指尖轻弹,点在乔宜贞的眉心。

在一位父亲的眼中,乔宜贞就算是生了三个孩子,也是孩子。

乔宜贞捂住了脑袋,娇声道:“爹爹,女儿若是孩子,那嘉木他们算什么?”

乔珏在见到了乔宜贞的时候,就有一种珍宝失而复得之感,所以才会撇开温泽宴。

这会儿看着女儿笑盈盈的,心中一呻,这不怪好的嘛,刚刚那种感觉可真奇怪。

乔珏抛开了刚刚的情绪,对着乔宜贞说道:“他们是我的乖外孙,但是你也是我的孩子。”

乔珏说完了之后,把走路磨磨蹭蹭的温泽宴拽了过来,“云昇啊,你和你表妹也多年未见,说说话。”

乔宜贞笑盈盈对着温泽宴行礼,“表哥多年未见,你一切可安好?刚刚我提到的嘉木是我长子,他如今在飞鹿书院里读书,今儿他不曾过来,不过我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叫做子晋一个叫做长生可都来了。”

乔珏的目光惊喜,不住地向乔宜贞身后张望,“他们都来了?”

乔宜贞点头,“蕴之也来了,都在厨房里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珏扭头对着温泽宴招呼说道,“难得人都在,云昇留下一起吃饭。”

温泽宴行了大礼,他的身子深深躬下去,宛若是一张拉满的弓。“姨父,请恕我无礼,在下这便告辞,明日晚辈再来拜访。”

乔珏本想要说话,看着女儿有所动作,干脆就站在的原处。

乔宜贞听到了这话,直接走到了对方面前,温泽宴避开,乔宜贞就上前。

一直把温泽宴逼到了廊柱处,温泽宴这才抬起黝黑的瞳眸,嘴唇抿成一线,勉强开口低声说道:“世子妃。”

乔宜贞看着对方,开口说道:“表哥还是唤我一声表妹,世子妃这个称呼太过于生分了。一别后十多年未见,怎的如此生疏?莫不是想要不认我这个表妹?”

换了一套衣服匆匆过来的池蕴之,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他躲在了廊柱后。

池蕴之因为躲的这个动作,旁边领路的丫鬟瞪大了眼,“世子爷……”

池蕴之下意识把人的嘴给捂住了,之后讪讪松开,小声说道,“对不住。”

旁边的李顺才叹了一口气,世子爷见到了这位温家少爷,说话行事都会大失分寸。

他把丫鬟往旁边一带,对她拱手道:“这位姐姐,世子的事情不用管,乔府的风景好,他想要站在那里看看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引路的丫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叫做莺儿,莺儿的眼角一抽,刚刚世子失去分寸也就算了,这人多大岁数了,还叫自己姐姐?

莺儿因为这声姐姐,白了李顺才一眼,“那我便先回老夫人那里。”

当年温家少爷寄住在乔家的时候,也曾见过这位表少爷,既然知道温泽宴的身份,也就猜到为何世子这般失态,当即准备离开。

李顺才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又走到了世子的身边,猫着身子去看温家少爷方向。

池蕴之只是瞥了一眼李顺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温泽宴身上。

虽然只是远远看着,池蕴之总共没见过温泽宴几次,却清楚地记得对方的样貌。

温泽宴长眉入鬓,生得一双含情的桃花眼,说话洒脱不羁,在文上,他可以双手写字作画,书画双绝,在武上,他信手执剑,在乔宜贞奏琴的时候,衣袂翩翩,用长剑挑起一只桃花,回首一笑让人蓦然心动。

当年的温泽宴就是这般的朗朗如玉君子,因为与乔宜贞奏琴舞剑,不少人都觉得他们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不说,还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池蕴之那时候刚被书院退了学,是京都里的笑话,是一事无成的尴尬世子。

在他自己心中,乔宜贞是皎皎明月,而他就是地上的烂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敢把对乔宜贞的心思露出一丁点,在温泽宴出现的时候,他心中发酸地想着,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乔宜贞呢。

或许是因为温泽宴太过于优秀,有侯府娇小姐为温家少爷犯了痴病。

她觉得乔宜贞碍眼,于是在一次花宴上设计诓骗乔宜贞到厢房里,准备毁了她的清白。

乔宜贞及时发现了不对,当时从厢房窗户逃了出来,为了解开身上的药,她还假意摔入到了水中,等着嬷嬷给她裹一身披风,也算全了体面,结果这时候遇到了池蕴之。

这一次的花宴,池蕴之也被京都里的纨绔子弟捉弄,狠狠一推之下,把湿了身子的乔宜贞给扑倒在地。

纨绔子弟们故意起哄,结果等到扯下了女子的兜帽,才知道竟是促成了池蕴之与乔宜贞。

池蕴之与乔宜贞定亲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惶恐。

乔宜贞的心上人是不是温泽宴?只有那位温家少年配得上乔宜贞,他何德何能娶乔宜贞?

池蕴之做了回京都以来最大胆的决定,他私下里找到了温泽宴,对天发誓乔小姐值得最好的,他配不上乔宜贞,他可以帮忙成全他们两人。

在月光下,温泽宴只是怔怔然看着他,那一次直把池蕴之看的都后悔了。他本来就喜欢乔宜贞,已经有了机缘和对方定亲,还要拱手退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就在这个时候,憔悴了不少的温泽宴说道:“世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池蕴之一咬牙,强忍住心中要滴血的感觉,颤抖声音说道,“我就等你的消息,你若是与她约好了,与我说一声,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乔、乔家小姐值得最好的。”

池蕴之左等右等,人都瘦了一大圈,结果等到的是对方的祝福信笺,那之后温泽宴就离开了京都。

之后池蕴之才知道,温泽宴本应当参加会试,对方弃了会试,选择以举人的身份做官,当了珠山县的县令。

池蕴之这些年也关注过温泽宴,对方官路顺遂,从正七品县令一路做到了正五品的府州同知。

这是回京当官了?

池蕴之知道当年既然离开了,他就不会再与乔宜贞再续前缘,但是心中仍然是害怕见到此人的,总觉得与他相比,自己太差劲。

“爹爹。”池蕴之忽然感觉自己被抱住,他低头去看,见到自己的两条腿分别被双生子给抱住。

池子晋抿唇而笑,眉心的那点小痣红灿灿的,至于说池长生,他的腮帮子顾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瞪着人,对着池蕴之伸出手,示意让爹爹抱住他。

“我们找娘亲。”小胖子单手一指,气势汹汹地指向了温泽宴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子晋也点点头,“爹爹,我们一起过去。”

池子晋把父亲的脖颈搂住,把自己的脑袋搁在父亲的肩头。

他和弟弟看着爹爹落寞地站在廊柱旁,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下,觉得爹爹的神情看上去好可怜,倘若是爹爹有竖起来的耳朵,这会儿肯定拉耸着。

于是一个气势汹汹地想替爹爹出气,一个心疼爹爹搂住他。

他们的爹爹可以被家里人欺负,但是绝对不可以被外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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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男主自己瞎吃醋,乔宜贞和温泽宴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暧昧。

故事基调轻松,放松心态看文,女主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最后高门贵女都想喊她婆婆。^_^

本章随机掉落50个红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声音,乔宜贞就转过了头,作为外祖父的乔珏眼睛亮了起来,他大跨步往孩子方向走去。

池长生和池子晋看到了外祖父,就闹着要下来。

等到父亲池蕴之放下他们两人时候,两个孩子都奔赴到了外祖父的腿旁。

“外祖父。”

“外祖父。”

双生子仰着头抱着乔珏的腿,再加上一句甜丝丝的外祖父,直把乔珏乐得眼角皱纹舒展开,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好好。”

倘若是户部的同僚见着了这位乔侍郎,只怕都认不出他,见多了横眉冷目、疾声厉色的乔侍郎,哪儿见过笑得花开一样的乔珏。

小胖子池长生抱住了乔珏的腿之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着温泽宴神气活现地说道:“你是谁?!”

池子晋也抬起头,看着温泽宴,“你是谁啊。”语气要比弟弟软绵得多。

“这是你娘的表哥,你们表舅。”乔珏听到两个孩子的语气,只当做两个孩子认生。

乔珏笑呵呵地各自揉了一把脑袋,揽住了孩子走到了温泽宴的面前,开口说道:“云昇啊,这个眉心有点红痣的是宜贞的二子,叫做池子晋,这个胖乎乎的是老三,叫做池长生。”

乔宜贞可知道两个孩子的语气有那么点不对,不过她看了一眼温泽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巴不得两个小的为难一下温泽宴,好替她出一口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多年前,她确实是因为温泽宴的缘故被人算计,最后嫁给了池蕴之。

但是在她看来,她被人算计这笔账,怎么都不该记到表哥头上。

只因为表哥生得清隽,才学高,被人多看了一眼,高门贵女为表哥发狂,那分明就是那位贵女的错,和表哥有什么干系?

更何况这件事里,她没了清誉,表哥又好得到哪儿去?这一香艳的事故也绝了表哥的亲事,但凡京都里的高门要与表哥定亲都要掂量一下。

明明她没错,表哥也没有错,而表哥居然放弃了会试,直接选择了做一个县的县令!

乔宜贞当时知道了这个消息简直要气炸了,要不是知道皇命不可违,恨不得立即去把表哥从珠山县给拽回来。

温泽宴去了珠山县,每年只寄一些东西到乔家,根本没有给她捎带一言半语,好像根本没有她这个表妹似的。

现在听到了儿子们语气不好,她也冷笑两声,觉得这都是温泽宴自找的。

乔宜贞的模样让池长生注意到了,眼睛一转,小胖子嚷嚷着说道,“既然是表舅,有没有带登门的礼物?而且也不曾与我们家走过,哪儿来的这一门亲戚。”

池子晋眼皮一跳,觉得弟弟说的太过了一点,连忙拽住了小胖子的衣袖,“弟弟,别说啦。”

池子晋看了一眼娘亲的方向,也瞅见了她的冷笑,所以娘亲也不喜欢这位表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池子晋又看向了温泽宴,深吸一口气,“可能是这位表舅不太懂礼数,我们不能学他。”

池子晋哪儿说过这样的刻薄话,当即红了脸,把整个脸都往外祖父的外袍里。

乔珏这才一惊,两个小的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敌意?刚想要说话,就听到池蕴之开口:“见过表哥。”

池蕴之先是对着温泽宴行礼,继而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表舅是外放为官的,既然是外放为官,无事不得归京,所以你们才不得相见。温家表哥与你娘沾亲带故,是正经的亲戚。”

把埋在岳父腿部的池子晋抱在怀中,池蕴之心中升腾了勇气。

他怀中抱着的是他的孩子,他与乔宜贞已经成亲有十年了,他们是真正的血肉相连的一家人。

乔宜贞就算是昔日里与这位表哥有些情愫,现在早已经断得干干净净,眼前人是乔宜贞的表哥,也同样是他的表哥!

池蕴之捏了一下拳,稳住声音说道:“温家表哥这次是擢升为京官了?今后万万要与侯府还有乔家多些往来,要不然这亲戚的感情就淡了。”

温泽宴自从池蕴之走过来,就一直看着池蕴之。

池蕴之刚开始眼中还是带着点忐忑,等到抱着了儿子,眼神带着坚定的决绝,宛若是腾飞的巨龙,张牙舞爪试图护住自己的珍宝。

温泽宴看着这样的池蕴之,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表妹被他连累得要嫁给长青世子,他心中愧疚不已,而表妹则是拉他到月下长廊里,在微风之中与他说话。

表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温柔和理智分析这一场婚事:

“表哥,不用担心我,我看得出长青世子的性子软得很,倘若是成亲了,他定然是处处都听我的。”

“我猜他肯定有些心悦我,他与我说话都不敢正眼看我,等我侧过身子,又偷偷看我。”

“表哥,我好歹在京都闺秀之中也算是有些美名的,就算是定亲有一些瑕疵,但是并不打紧的,我敢肯定,他定然会珍我怜我,绝对不会看不起我。”

“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只要用心经营也会有一个好结果。表哥,你难道不信我会把日子过得好?”

乔宜贞就算是这样说,温泽宴仍然是愧疚的,还是觉得表妹嫁给长青世子太委屈了。

一直到那天深夜池蕴之来找他,提议可以配合一切,好成全他和表妹。

在温泽宴看来,池蕴之实在是——傻得纯粹。

忍痛成全自己的心上人,池蕴之眼眶发红,一双眼还带了水汽,就差掉眼泪了,偏偏对方还觉得自己做了一桩好事,嘴角又高高翘起。

温泽宴被震撼到失语,至今不能忘怀,一见到池蕴之就想到了当时对方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或许其他方面比不过京都里的郎君,这带着傻气的真心只怕满京都找不到第二个。

因为那天晚上池蕴之的话,温泽宴决定放弃会试,离开京都,与表妹再无联系,这样用行动表示自己与表妹毫无瓜葛,池蕴之可以安心与表妹过日子。

而现在来看,多年过去长青世子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证明了他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想到了这些旧事,再看看眼前的池蕴之,温泽宴觉得这位傻气痴情的世子长进了不少,知道心上人不可相送。

温泽宴的嘴角微松,含笑拱手:“世子客气了,我这次确实是回京为官,应当会在京都里很长一段时间,既然是亲戚,少不得走动一二。”

池蕴之说道:“既然是亲戚,也不用那般生分,喊我蕴之就好。”

在温泽宴应了之后,乔宜贞说道,“叫了我夫君名字,表哥也勿要与我生分,也得喊我表妹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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