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下嘴角,荆轲收起笑脸:“没了?就这样?”
嬴政懒得理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削皮。
“就这样我让你去看个屁啊!”荆轲恨铁不成钢的捶床:“你没看到么?刚才小跖穿的衣服明显不是自己的,还有他嘴上的伤,难不成是他自己磕的?还有他那满眼的血丝和不济的精神,很明显两个人昨晚发生了点什么,你少给我假正经想说自己没看出来!”
嬴政以一种很宠溺的眼神看着荆轲发脾气,那眼神盯得荆轲心头火更旺,因为那眼神翻译过来就是:呵呵,这傻孩子。
去你二大爷!荆轲拉过被子盖住整个脑袋,气呼呼的不理人。
嬴政继续慢慢削苹果,直到把苹果整个削好,才放下刀,拉下荆轲的被子把苹果塞进他嘴里。
“好好休息,我早点回来。”
荆轲大口啃着苹果,不回答。
“他们两……暂时没什么。”嬴政无可奈何的慢慢道。
床上那人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嬴政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不是一眼能看出来的事么?
但他自然不能这么说,他此刻能做的就是转移注意力:“不过以后发展空间很大。”
“呵呵呵,我也觉得。”荆轲高兴了。
跟无数的死党、损友一样,年龄长了心智不长的荆轲也对这个小自己一号的年轻人的那点小暧昧报以无限热情,反正,真正的爱情哪有这么容易到来,只是玩笑而已。
车辆驶出小区,虽然已经绕开主干道,车流量却也慢慢多起来。白凤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提醒盗跖把安全带系上。
大路进在眼前,盗跖却还是没动。
“安全带。”白凤不悦的重复一边,然后才看到盗跖脸上的茫然。
从来这里至今,盗跖最远就去过小区附近那条街,这还是第一次坐车……这也是为什么荆轲会让赤炼叫白凤过来接人的主要原因。
白凤聪明过人的脑子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除了前面他给予的评价外,还有个更贴切的形容词:土包子……
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白凤个盗跖示范了一遍,看盗跖半天扣不上扣子,后边的车子又开始按喇叭,俯下身接过他手里的扣子扣好。
在白凤看不到的地方,一架黑色相机咔擦咔擦的拍得欢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漫展就是个拼着小命命去花钱的地方,清一色的年轻人,挤成一团,时不时放声尖叫,然后引发更多尖叫。
这都是什么人啊。盗跖以一副看孩子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双手叉腰摇摇头,叹息不已的模样。就连他,在这里站的几分钟都被十来个人拉着拍过照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拍的。
白凤要出场的舞台在二楼正中央,这片区域好似一个天井,三楼中间镂空,好些人靠在围栏旁休息。舞台后边靠着总休息室,一般官方一点的COSER都在那里边化妆打扮,前面空出大约一百平米的空地,再外围才是摊位。
到处都是展架和海报,从屋顶上挂下来的条幅就抵在头顶上,稍微高一点的人还能挡住头,五花十色的装扮处处显得活泼,一看就知道是年轻人的世界。偶尔看到眼熟的东西,盗跖也会打起精神瞄几眼。
就这么个小挂件,居然要好几百!?盗跖摸摸自己腰包,觉得好亏。好吧,我好像没带钱包。
九点二十分,零散的几个人群突然统一的涌过来,盗跖被一路推到最外围,才算停住脚。
很快,舞台上出来一个剪着短发的年轻女孩,大概二十来岁,穿着一套白色短装制服——看不出出处——试音后很快开始简短的开场白。
开场白过后,司仪就自动退到一旁,把场地交给那些打扮得奇奇怪怪的人,全心全意充当起背景。
白凤不是压轴,大概在中间靠前一些,算起来正是人多的时候,也不知道白凤是怎么忽悠的大众,他出场前司仪还特地介绍了,随后,不仅盗跖再次被逼退几十米,抬头还能看到三楼的围栏上也围了满满的人,个个都伸长上半身举着手机、相机、摄像机希望能离舞台近一些。
看着密密麻麻的脑袋,盗跖只觉得头大,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下来一个。
目不转睛的看了上面一溜烟的人,一声极低的崩裂声突然传进他的耳里。
跟白凤那种即使行走于黑暗却处于太平世界的人不同,盗跖所在的世界本身就是黑的,对危险的感应比这个世界培养出来的好了不少,就好像在人群中掉了一枚硬币会有一窝蜂的人低头去看,而夏日的蝉鸣中能掩盖了风声一样,人会下意识去听见自己想听见或者觉得自己应该听见的东西,那几乎是一种直觉。
抬头往声源处看去,盗跖不由变了脸色:就在舞台上方,屋顶的钢管咔擦一声崩裂开来,缓慢却笔直的朝白凤掉下去。
“白凤!闪开!”盗跖大声吼,台上的人明显听到他的叫声,只是人声嘈杂,根本没听清盗跖说了什么。
白了盗跖一样,白凤转身侧对着盗跖,不予理会。
看着那铁管中途卡了一下,再次往下掉,盗跖急得直跺脚:这小子!
放弃挤过去的打算,盗跖目光落到四周耸立的柱子上,脚底蓄力,在心里数过三个数,避开身边伸长脖子张望的人一跃而起,一脚踏上一个印着白凤动漫形象的柱子。
来自几千年前的盗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好用又轻便的材料叫做泡沫,看着垒得结结实实的柱子,在盗跖一跃而起,足尖轻点后,哗啦一声响,立刻崩分离析,而那个帅气的身影从飞身变成了飞扑,直直的朝白凤扑过去。
白凤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盗跖结结实实的砸在木板架成的舞台上……
还没等白凤冷脸,一根铁管笔直掉下来,一头扎进盗跖腿上。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盗跖只觉得疼得发懵,脑子空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喝止要靠近的众人,盗跖屈身拔下脚上的铁管,把迎头砸下来的其他铁管挡开。一瞬间,七八根两指粗的铁管噼里啪啦撒了一地,有几根一路滚到人群中,前排挤着的围观人群没被砸得怎么样,却因为后退而被踩得悲惨。
盗跖捏着手中的铁管,庆幸刺中自己的是最小一号,否则现在他的脚骨头都得碎。
一切都之中眨眼之间,大家纷纷望向屋顶,生怕掉下来更多东西,白凤却先一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盗跖,冲后方傻愣着的工作人员大吼:“傻站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黑色短发的女孩被吼得一震,反应过来低低惊呼一声冲进后台。
基本排除危险,围观的人非但没有少,反而暴增了一倍,不大的空当几乎被挤得满当当,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时间快门声和闪光灯此起彼伏,白凤握着盗跖双肩的手紧了紧,他第一次如此厌恶底下那群人。
在秦市,这种大型聚会少不了警卫,自然也会备有救护车。没等救护车来,白凤简单处理了下伤口,抱着盗跖匆匆离开舞台。
正主离开,底下的人看不到热闹,又都想起刚才的那场意外,心有余悸,后来凑的大多数都散了,也有一些准备离开,这会场举办各种展览多年,第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