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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朱涂突然脸色一变,将我徒然拉近,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鄂,一只手轻解着我前襟的衫带。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一时间手脚都来不及反应,任由他解开衣衫,露出香肩,眼看就要玉体横呈了。
窗外突然爆出一声怒吼:“你敢!”一柄冰寒冷峭的宝剑霎时递到朱涂的面前。
他原本可以将我直接挡在前面,既不会受伤,还可以乘机反击。出人意料的,他一把将我推开,硬生生的侧头,剑尖在耳根处拉出血痕,他手一抖,一把软剑从腰间激射而出,咣的一声隔开宝剑,两剑相交,在空气中发出激越的脆响,两条人影开始穿梭交织。
我狼狈的退到一边,心神还没有从震惊中脱困出来。迷惘中一双温和的手/炫/书/网/整理着我的衣裳,系好我的衫带。
“稚哥!”我盈盈含泪,龙稚,为什么他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将我解出困境。
龙稚轻轻拍拍我,手心传达着安慰,见我渐渐平静下来,我们两将视线投向场中恶斗的两人,阜南!我在心里叹息,他这般狂怒是为了我吗?
我不懂武功,也不知道剑势,不过剑尖散发的凌气也让我感到透骨的寒意,我明显感觉朱涂略逊一筹,动作缓慢,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似已到了强弩没落之势。
果然,两人没走到两招,只听一声闷哼,两人一触既分,阜南剑尖垂下,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我再一看,忍不住掩唇低呼,朱涂一只手按着腰部,那里已让鲜血染成触目的红色。
朱涂踉跄退后几步,勉强用剑支撑身体,怨毒的眼光看着阜南:“我朱某所犯何事,要堂堂皇城太子亲自教训?!”
“你不该掳了她!”阜南咬牙道。
“夕烟?”朱涂疑惑得将目光投向我,他不知道我与阜南、龙稚的纠葛,在膳食街我们相认的时候他已离开。
“原来。。。。”他也算绝顶聪明,冷笑着点点头,突然强忍疼痛哈哈大笑:“看来我朱涂公子的眼光还真是不差!”这话又使阜南激动起来,长剑一挥,眼看朱涂就要命丧剑下,我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身子挡在剑前:“不要!不要杀他!”
阜南剑尖一滞,龙稚也跟着上来:“冷静点,阜南!”
“他对你?”阜南血红着眼看我,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他没对我怎么样!”
“好!今天我就饶了你!”阜南将剑收回,冷眼看着朱涂。
用怨毒不屈的眼看过阜南与龙稚之后,朱涂挣扎着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淡淡的扫我一眼,我一怔,他的眼神里除了失血过多的灰白外有很浓很浓的悲伤与不舍。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难道,难道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刚才出阁的行为只是做给他们看的?
[蜕变:第四十九章 问心探情]
朱涂的眼神困扰了我好一阵。等我彻底清醒明白过来,我已经身在碧星殿内。
阜南的脸色阴沉,似在生我的气,也似在生他的气。
“阜南,你再不放手,夕烟的手臂该伤了!”一直默然不语的龙稚突然出声。
阜南极不情愿的放开我,眼扫过我绯红的手臂,粗声道:“你为什么不叫!”
我苦笑抽回手臂,怔怔的看着他,沉默不语,这家伙还是暴躁激进的个性,将这样性子的人推上权利巅峰真不知道是祸是福。
“该死!你还是这执拗的性子!”阜南恼怒的低哼。
“执拗?”我不禁哑然,那么多日堆积的相思,我以为再度相遇的时候会决堤而出,谁知道我们的性情会将彼此推离,生生划出鸿沟。什么叫“咫尺天涯”,什么叫“相顾无言”,什么叫“纵然相逢应不识!”
我在自己的心思里千回百转,心中的悲伤越浓,眼里的哀怨就越深。
“今儿也晚了,阜南,明儿是你的寿辰,早点歇息,我将夕烟带回驿馆吧!”龙稚永远在一旁默默关注我,也总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面为我解围。我感激得看他一眼,这样的沉默无语令人窒息,我早有逃离之心。
“不行!夕烟就留在碧星殿!”这话明显让阜南很是不快,说出来的话更加坚决。
“这碧星殿是批阅奏折,商议国事的地方,寻常王妃都不能进入,这夕烟留在碧星殿必然招人非议!你这不是爱护她,是害她!”龙稚语气大是着急。
“哼,在这皇城里,谁敢动她一根毫毛!”阜南傲然冷笑道,一瞬间流露的王者之气迫人而来。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急进浮躁,换替成沉着冷静,浑身上下焕发出雍容岑贵之气,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阜南,这才是未来君主的气度,看来这些日子的历练让他有了质的改变。
“可这先皇的遗旨。。。。。”龙稚还是不安的紧。
“先皇的遗旨可没说不准女人进入碧星殿!”阜南再哼道。
“可是,只有贴身侍女和皇后方能进入碧星殿。。。。”龙稚后面的话藏着疑问。
“你下去吧!我主意已定!”阜南似是没听出龙稚话里有话,脸色平淡得看不出想法,但用意已不容置疑。
我冲龙稚露出娇弱的微笑:“稚哥先回驿馆吧,夕烟就留在公子身边!”
我也听明白了,能进入碧星殿的两种女人中,最适合我的就是侍女这一角色。我的身份始终是阜南的贴身侍女,尽管我割腕鄙弃过这个身份,但时过境迁,这身份还是与我紧紧相连,如烙铁印记,再难抹去。
他的沉默,他的无言已经流露心之所想,我不能看着龙稚与他翻脸。或者这是我逃不开的命,在我决定来皇城的时候也选择了我的宿命。
龙稚瞧了瞧我,再瞧瞧阜南,一改淡雅温和纤尘不染的面容,忧虑爬满额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告退离去了。他转身后的叹息揪得我心疼成一团。
“夕烟!”人散尽,空落落的殿内只留我和阜南两人。阜南这充满感情的轻柔的呼唤,终于让我迷失已久的感觉清晰起来,呵,原来我们之间真的曾有过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尽管懵懂,昙花一现,却真实存在过。
我抬头,眼里已经被他唤出泪光,我就这样被动的看着他,任泪水滑落,傻愣愣的看他指尖在脸颊间游走,抹去泪痕。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唇温柔的覆盖着我,我发现他的眼也有晶莹的光在闪烁。
“麋鹿,麋鹿的眼睛,我对它还是无可奈何啊!”我双眼一闭,大颗大颗的泪水溢出,我感觉到他的唇吸住了一切,包括这苦涩泛滥的泪。
良久,他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走向侧面。我这才发现碧星殿的左侧厚重帘幕的背后居然是高床软枕,红罗帐暖。大概是皇上累了临时歇息的地方,纵然是临时寝居,却也难掩华贵之气。
我心忐忑,忙缩回被他揉捏在手心的手:“公子,夕烟还是打水侍候公子就寝吧!”我作势欲逃,被他一把抓住,恼怒道:“我不要你侍候我,坐下来!”
他拍了拍床侧,拉着我挨着他坐下。
“明日是公子的生日,必定事物繁忙,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想法,这样的阜南让我猜测不到,再保持这样暧昧的姿势,我真要高估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了。
“我的生日,我知道!”阜南望着我。双手将我固定在他对面,脸上有顽皮跳达的笑意:“夕烟可有礼物送我?”
“礼物?”我一窘,最近几日频繁出状况,这个问题还真没来得及想到,脸色讪然:“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夕烟,夕烟忘了!”
“那现在想想吧!”阜南的笑隐藏着阴谋。
“可是,可是夕烟身无长物,没有东西可送啊!”我小心的瞄他一眼,心里有些不安,却也想不出用什么做礼物好。
“这样啊,不如,不如夕烟今晚就侍寝吧!”他眼底笑意浓浓。
我身子一僵,和阜南肌肤之亲很多次了,虽说都是我受伤造成的,但未行周公之礼,以我的观念自己还是冰清玉洁之身。我在心理还没准备好,这身子自然而然的反应出来。
不过我也清楚,伴在阜南身边,始终都会面临这一天的,不过早晚之事,以古代宫廷习俗,贴身侍女侍寝也算正常,我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拒绝。。。
等不及我回答,阜南已动手除去衣衫,我眼一闭,心一横,也机械的宽解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