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时间流逝。
包厢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
“这份是和数研控股的最新合作项目书。”一本正经的赵敬跟在身着浅灰色西装的干练睿智的邵文宇后侧,把手中的项目书递过去。
“徐克国在数研控股的股份降到了多少?”邵文宇接过项目书,推开了包厢的门。
“百分之四十七。”
“股价···”邵文宇不经意地抬头,惊奇地看着包厢里坐着一个人——温谦夕,说到一半的话停止。
“文宇。”温谦夕看着他,发现似乎是自己唐突了。
“你怎么在这里?”
“萧炎带我来的,他说···”你有事找我,后面的话温谦夕说不下去了,看来是萧炎骗了他,邵文宇根本没有意思想见他。
邵文宇在听到萧炎两个字以后就明白过来其中的曲折。
“对不起,我···”温谦夕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他在这里是多余的吧,这样没用的自己连介入邵文宇生活的资格都没有。
先走了这几个词没有说出口,邵文宇抢先一步回头道:“赵敬,和数研控股另约时间。”
“是,总裁。”赵敬把项目书收好。
温谦夕难以置信地看着邵文宇,他居然把工作丢在了一边。
“走吧,我送你回去。”邵文宇温和地笑笑,上前极富占有性地把仍在出神状态的温谦夕搂进怀里,然后离去。
从始至终,赵敬的表情都没有变化,面瘫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他们走了。”
飞驰的法拉利穿过一个十字路口,萧炎笑的很是得意:“合作愉快,我马上给杜翰放大假。”
挂了电话不久,萧炎的电话铃响起。
“杜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想放你大假呢。”萧炎乐呵呵地接起。
“···”杜翰沉默了一下:“这句话我还给你。”
“哈?”
“因为凌少的档期有所调整,《战神》主题曲的录制推迟到下个礼拜。”
“凌冽什么事要放我鸽子?”萧炎不乐意了。
“不清楚。我不八卦。”杜翰的声音听起来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真的?谁不知道你和钱平策狼狈为奸!”萧炎狠狠道。
“你太看得起我。”
“当然,不然赵敬为什么能在你面前有第二种表情。”
“···你很八卦。”
“这叫知己知彼。”
“凌冽要去度假。”
“度假?”
“和他的未婚妻蒋梦露。”
“···,放你的假去吧。”萧炎挂上电话,心情一下子就变糟糕了:居然抛开我去陪未婚妻,重色轻友的家伙,度假?别想得太美好,我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宾利慕尚6。8T宝蓝色商务车行驶在道路上。
“你没吃饭吧?想吃什么?”安静的车厢里响起邵文宇柔和的嗓音。
“嗯···没关系,”温谦夕看着车外,声音有点小压抑:“我不饿。”
邵文宇的眼里升起怜惜之情,还有那么点心疼,他看了温谦夕负气似的侧脸一眼,用极其温柔的语气道:“可是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蛋炒饭。”
蛋炒饭,温谦夕曾经做个邵文宇吃过。
六年前唯一的那餐饭。
“唔?”温谦夕的身子明显一动,然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哦”。
兰庭豪宅。
空无一人。
邵文宇皱了皱眉,想通了一定是萧炎那个小子干的好事,也就由着他去了。
温谦夕跟着进了门,有点怯怯地问:“你确定要吃?”
“我确定。”邵文宇笑着看他,伸手随意地扯开领带。
“呃···”温谦夕被邵文宇性感的动作秒杀了,那样带着不羁和暗示性意味的行为让他红了脸,忙低头擦着邵文宇就跑进了厨房。
邵文宇听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悦耳交响乐,心情格外地愉悦。
邵文宇一副大少爷要人伺候的模样坐在餐厅里。
温谦夕穿着维尼熊头像的围裙端了碗蛋炒饭出来。
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金灿灿的蛋炒饭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呐。”温谦夕把勺子递给邵文宇。
“你不吃吗?”邵文宇看着一直站着的温谦夕。
“我不饿。”温谦夕的眼神有一些闪躲,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这样的奇怪。
邵文宇没有说什么,低头吃饭。
“哇!”邵文宇夸张地叫了一声:“好咸!”
“咸?”温谦夕立马瞪大眼睛看过来,“没理由啊。”
“你试试。”邵文宇把勺子递给温谦夕。
温谦夕半信半疑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哪里有咸,明明就···”温谦夕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托着下巴的邵文宇笑得一脸欠扁。
温谦夕第一次发现原来邵文宇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谦夕,不生气了,好不好?”邵文宇轻言哄着。
“我没有生气。”温谦夕淡淡道。
“谦夕。”邵文宇再一次叫他。
“我真的没有生气!”温谦夕带着哭腔喊出声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他觉得自己好丢脸,居然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谦夕···”邵文宇慌了,心口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我没有生气,真的,真的,”温谦夕颤动着双肩,双手捂上自己的脸,“我有什么立场生气呢?等风波过了我就会走,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交集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有一点奢望···”
“谦夕,不是这样的。”邵文宇把温谦夕进紧紧地禁锢在怀里,感觉到了温谦夕的脆弱和无助。
温谦夕娇小的身子拼命地挣扎却逃不开,慢慢地平静下来。耳边是邵文宇温热的呼吸,暖暖的。
“···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温谦夕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神色,像是感动,又有点犹豫。“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会那么快的在澜月酒吧出现,因为你一直看着,对不对?”
“对不起。”邵文宇原本以为不论他现在怎么洗白自己的背景,都没有办法抹杀过去。温谦夕那样与世无争,纯洁无暇的人不该被他玷污,所以只要远远地守护就好了。但他后悔了,或许疏远温谦夕一开始就是个烂办法。
“你干嘛说对不起!”温谦夕的眼里泪水婆娑,他不懂,为什么听到邵文宇说对不起他的心是那么的痛。
邵文宇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悲恸,他觉得没有办法保持这样的冷静,却怕和谦夕靠的太近,他明白多靠近一点,谦夕就多一份危险。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六年前不告而别。”邵文宇沉痛地说着,把温谦夕搂得更紧,那样纤细的人为什么在他面前流着泪。“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也许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是忘恩负义的人,又或者只是你的救命稻草。不论哪个答案我都不想···”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看你,没有。”温谦夕哽咽着说道。
“我知道了,所以,不要哭了好吗?”
“嗯。”
邵文宇轻轻地拭去温谦夕脸颊上的泪痕,“吃饭吧。”
“嗯。”
“没别的话说了?”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小气吗?”
“···”
21、再生事端
法拉利拐过街角,那是片空旷的街道,人不多。没有市中心的繁华,却隐藏着一些不可忽视的势力团体在地下阴霾处滋生,这其中不乏高级俱乐部和私人VIP会所。
车灯的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