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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发烧了。”我将计就计,一定要问出我现在所处的环境。
“你快躺下,明天跟姑姑说一声,抓副药吃,没事的。”
“我发烧不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纬真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好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般,内心有一点点感动。
“但是,我发烧虽然不用吃药,惨的是我一发烧就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事,小时候也有过一次,醒过来就给了我老哥一拳,以为他是流氓。”
我就瞎编吧,老哥,我对不起您老人家。
“怎么还有这样的病?”纬真惊呼,“那可如何是好?”
“没事,不用急,有人提醒我就会慢慢记起来一些的。你先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里好吗?”
纬真还在小口小口地喘气,看来是真的替我着急,害得我小小的心灵不安了一把。
原谅我这个骗子吧,我也是不得己。
“好的若夕,我慢慢说给你听。”纬真停顿了一会,见我没出声,微微放大了一点音量问我,“若夕,还在吗?”
“在在在,您说,您说。”
“呵呵,感觉若夕睡了一觉像变了个人似的。”
纬真的笑声真的很好听,很悦耳,幸好没被杨旭那花心大萝卜见到这样的人,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话说,杨旭到底有没有和我在一起啊?
我内心相当的纠结。
“可不是,都睡傻了。”我赔着笑。
穿过来当奴才?
“可不是,都睡傻了。”我赔着笑。
“不是,是更可爱了。”
幸好我现在没喝水,不然我铁定得一口喷出来。
可爱?从来都只有人说我可耻,还没有人说我可爱的。
好吧,我承认,基本在某一特定时刻,我还是比较可爱的。
“你接着说。”
“我们都是来王府做婢女的。”
王府?!!!!
婢女?!!!!
难道我华丽丽地穿越了?!!!!
老天,来道天雷把我劈回去吧!
劈不回去也劈到别的地方去吧!
我内心在哀号。
别人穿越我也穿越,为什么人家穿越不是后就是妃,我就偏偏为奴。
这不公平,老天不带这么区别待遇的。
“那刚才我听她们说王爷选婢女又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就不是吗?”
“靳王府每隔五年会选一次婢女换掉之前的婢女,王府里除了年纪比较大的姑姑所有的婢女都是五年一换,每次选婢女从各州各省慕名而来的女子多不胜数,所以每次都会经过几个阶段的筛选方能入府。还有好些人为了能进王府为婢,不惜花钱去打通关系,所以若夕,进得了王府也算是我们的福份。”
福份,做下人也叫福份?
这个世道变了。
不过这筛选过程怎么听着像超级女声呢?
我笑。
还海选呢,这王府里莫不是有金子?
还要花钱进来,不知道我那便宜爹娘花了多少?
“但是,入得王府,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伺候主子,没被选上的,就会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去。”
“比如说哪里?”
“厨房,花园,杂物房等地。”
“王府工资很高吗?为什么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争着想进去。”
“工资?”
我又犯病了,我已经是奴家了,再也不能自称是老娘了,谁还明白你所谓的工资。
“就是薪水,呃,或者叫月俸,月钱,月费?”
我若为奴,情何以堪
“你是说月俸吧。肯定是不低的,但大家也不都是冲着这月俸来的,据闻在王府若能当上主子身边的近身丫环且深得主子心,五年契约一过,主子会替你觅得一门好亲事还送嫁妆。靳王爷深受皇上器重和百姓厚爱,能伺候这样的主子,即使一生不嫁那又何妨?”
一生不嫁?真是个痴人。
说到最后,纬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听得出有一丝羞涩。
这再一次见证了一句话:古代的女子真是忍者神龟,眼巴巴得和一众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还得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宠。
想来盼主子觅得一门好亲事是假,想直接嫁给主子倒是真的吧。
花痴啊花痴,原来花痴从古到今都是盛行的。
怪不得韶华易老,心思都用来算计了。我有些同情她们。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问道。
“三天前。进来之后就由温姑姑教我们的规矩,以免犯错受罚。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呃,记得记得,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都这么夜深了,明天又是选婢的大日子,我也不好意思让纬真一直为我讲解,我虽然对近身丫环没兴趣,但看得出她是志在必得,她也有这个资本。
听到现在,我心中已经对目前的形势明白了一个大概了,至于规矩嘛,我管你什么规矩,反正我现在打定了主意:必须得逃。
想我武三丫在现代虽不是富家子弟,高干背景,但好歹也是矜贵的独生子一枚,在家虽不说被捧在手上,可硬是连只碗都没洗过,现在要我来伺候人?
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休想!
日后若有机会回去,我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搁?
“若夕之前好少话的,她们都说你清高孤傲,其实我知道你是孤独,在府中无亲无故的难免有些胆怯害怕陌生人,不过你倒是喜欢和我说话。”
“你漂亮啊。”我拍着马屁。
有“作为”的奴才
“你取笑人家。”纬真娇嗔道。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肉麻掉的。
“咦,我记得若夕说过家里已无亲人,刚才你说到你哥哥,之前没听你提过呢?”
牛皮吹破了吧,我抹了一把冷汗,略带着悲哀的腔调说着:“死了好多年了,唉。”
“真是个命薄之人。”纬真跟着叹气。
“睡吧。”
“你也早点睡。别再烧一次把我刚才说的话又忘了。”
我擦!
如果是在现代,我一定以为她是故意的。
***
时间慢慢在流逝,我已经数了一千只羊了,这个时候她们已经都睡着了吧。
我悄悄地爬起来,匍匐前进,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逃!
刚爬了几步,脑子又瞬间清醒了,随即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怎么逃?王府会不会有巡夜的护院?
好吧,就算我走了狗屎运逃得了,这可是王府啊,里面人是王爷,皇帝的亲戚,要抓一个人还不容易,被抓回来会不会被剁手剁脚?
退一万步说,即使逃出去了,王府也不在意丢一个两上不相干的丫环,可是以后我该怎么生活?
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当乞丐还是入青楼?
当奴婢都丢不起这个人,当乞丐真是连祖宗都丢了。
就算是入青楼卖艺不卖身,可是我能当出个一代名妓来?
越想越心寒,不知不觉又爬回了原来的地方,躺下!
那个,暂时还别逃了吧,说不定留下来还有一番作为。
再说了树大好扎窝,当奴婢也就是服务员待遇,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某作者:“你丫就一个奴才还想有啥作为?”某三丫:“滚!”)
想到这里就有一点后悔刚才没让纬真把规矩说一遍,要是不合格就惨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当个丫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