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秀瑶再缠上他,深深热吻后,才退了开去,道:“夫君你在秀瑶心中是无所不能,最为有才的。可以为秀瑶专程唱首情歌,让秀瑶走的安心吗?”
凌风搜肠刮肚,自己听过的情歌多是失恋的,只有一首《最浪漫的事》还算应景,放开歌喉唱道: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
歌声已绝,余韵未歇。
李秀瑶喃喃道:“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夫君,你又在扰乱秀瑶的剑心哩!”
晨风由大河拂来,吹得她衣发飞扬,有若正要离别尘凡远去的女神。
凌风看呆了眼,斩钉截铁地道:“无论如何,就算铁链系脚,我爬也要爬到你的静斋把你抢回来。”
李秀瑶蓦地回复了她静若止水,淡雅高逸的一贯神情,甜甜一笑,轻声道:“秀瑶就喜欢你这强势的样子,让人忍不住那种被征服的快感。秀瑶走了!”往后飞退,没在崖边处。
凌风追到崖旁,只见她一朵白云般冉冉落在五丈下方旁一大石上,还朝他挥手道别。
看着她踏折下来的一段枯枝横渡大河,凌风涌起千情万绪,霍然仰天长啸。
李秀瑶便忍着不回过头来,消失在对岸密林处。
第278章 孰生孰死
远处正与那中年人缠斗的王世充虎躯狂震,仿佛感应到爱子惨死,发疯似的舞剑,乃是用了激发潜力的法门,剑芒暴涨,逼退那中年人一招后与欧阳希夷一起拍马远走。wWW。
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同时举目四顾,不见炎钧道长的身影,不知正陷入哪里的重围中,却不敢再耽搁,拂袖挥走三支射来的箭羽,尽力突围。
这时身边只聚了十四个亲信,余者要么死了,要么散了。
隋兵潮水般将他们淹没,战作一团。
另一队十多人往他二人杀来,王世充哈哈一笑,一剑挥去,最接近的士兵使刀格挡,当的一声,硬给他此重手法震堕下马。
投身战场,王世充像龙归大海,浑身狠劲大发,转瞬间杀了四人,这使他回忆起以前身先士卒、亲冒矢石的热血岁月,艰苦而充满激情,但敌人密密麻麻,又不知从哪里会突然冒出冷箭来,养尊处优了一阵子,挡起来甚为吃力。
欧阳希夷胡须上沾满敌人的血迹,看起来颇为可怖,趁隙叹道:“世充,今趟要逃出生天,怕是不易啊。”
王世充无奈道:“直到现在,我仍想不明白杨侗为何要选择在这里杀我,他就是在洛阳当场将我处决,相信外人也不会有二话。”
欧阳希夷笑道:“还管这小子做甚?先杀出去再找他算账!”忽然皱眉道:“不好,玲珑有危险!”他长的高大,又骑在战马上,故可看到远方玲珑娇正陷险境。
王世充应付着几个敌人,扫了一眼道:“只能祝她吉人天相了。是我对不起她。”
玲珑娇本是要救援王世充的,她是个重诺之人,不然不会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更不会直到王世充败亡还一心追随。但中途心生警兆。
警兆的来源是个王世充麾下的战士,他一直在接近,但玲珑娇长年逃命练出的直觉告诉她此人有问题。
首先是那身衣服并不合身,好像有些宽松。
其次是拍马疾行的时候他居然用头盔遮住了面部上沿,一点也不担心会看不清道路。
最后是在众人厮杀逃命的当儿,他竟朝战场的中心赶来,完全不合常理。
行藏鬼祟,武功不凡,他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玲珑娇向他迎去。
在这片杀声震天的世界里,两人只有百步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视。
玲珑娇差点叫了起来,亦明白此人正是为她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丽的脸庞,虽用黑纱罩着下半边教人看不清楚,但那眉目如画,鼻如悬胆,尤其是那明亮而有神的眼睛里泛出的一抹慑人的微蓝,当真是惊心动魄的美丽。这人正是她的熟识,大明尊教五类魔中武功最强的“毒水”辛娜娅。
辛娜娅定是为杀她而来,具体原因却不清楚,难道还是为了那个她从小听到大却从未见过的五彩石?
玲珑娇曾领教过她的厉害,心中叫苦,自己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忙往外围方向驰去。
辛娜娅美目射出冰冷的寒光,神色却出奇地平静,手中多了两把短剑,柔声道:“玲珑!你今天死定哩!”无比悦耳的声音在四周杂音的过滤下准确传到玲珑娇的耳朵里,却是死神的催命符。
玲珑娇只觉茫茫天地只剩她孤零零一人,背后的美女如个捕食的恶狼要把她撕个粉碎,只能迅速扬鞭,期待上天再给予她好运。她的策略是绕回来时那片密林,在那里她出色的轻功才有发挥的余地。
但显然辛娜娅不会让她的如意算盘如愿以偿,跃往半空,两把短剑盘旋飞舞,幻化出重重剑影,直抵她的后背。
玲珑娇一瞬间判断出她留在马背上只有被击杀的命运,际此生死存亡之间,她向外抛飞。
东方天际露出曙光,新的一天终于降临大地。
辛娜娅一个旋飞,双剑如骤雨狂风般往玲珑娇攻至。
玲珑娇香汗淋漓,根本招架不住,只能用高明的轻身功夫屡屡闪避对方致命的杀着,但被迫得左支右绌,险象横生,娇躯多处淌血,其势再难支撑下去。
辛娜娅倏然收剑,回肘撞飞背后两名隋兵,冷冷道:“玲珑,乖乖交出五彩石,姐姐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玲珑娇蹲踞倒地,剧烈喘息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我根本没有见过五彩石?娘临终前遗愿希望我可将五彩石还回波斯,但迄今我仍不知五彩石沦落何处。当年在师公手中五彩石就已失踪了,或许在大草原哪个头领营帐里,或许在中土哪个商铺的柜台上,也或许被长埋于黑漆的地下,等待它新一轮命运的开始。”
辛娜娅微怔,走到她的面前,叹道:“你的表情心跳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以前你说清楚就可以了,何必一路逃逸,浪费教中这么多人力物力?”
玲珑娇苦笑道:“你们一上来就要抓我杀我,我哪有开口辩驳的机会?再说你又不知我娘与你们的矛盾,我若落到你们手里,哪里还有命在?”
辛娜娅默然,又淡淡道:“玲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吧!你知道的,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从不介意手下多一个冤魂。”
玲珑娇心中一动,忽然岔开道:“我听说你与吐谷浑的伏氏父子有仇?”
辛娜娅黑纱下的面容狰狞起来,眼中透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半晌才回复平静,哂道:“你能帮我报仇不成?”
她虽投身大明尊教,地位不低,但教中不会为她解决私人恩怨,而凭她一人想要报仇却力有不迨。吐谷浑早年被大隋灭国,近来又死灰复燃,可汗伏允已经归天,他的儿子伏骞野心勃勃,自创伏养气功,专讲潜藏生息之法,真气源源不绝,身边高手如云,想要刺杀成功谈何容易。
玲珑娇咳了一口血,微笑道:“我自身难保,当然不成,但有个人可以。”
“他是谁?”辛娜娅酥胸起伏,优美的曲线在宽松的武士服下也展现无余,可见心情激动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