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来了兴致,油然道:“你可以猜上一猜,一共有三人,而你还认得其中两个。”
荣姣姣心念电转,在脑海中搜索认识的人来,突然灵光一闪,道:“莫非是明宗越与祝玉妍?”
“嗯,脑筋不错!”尊主有些讶异,想不到她这么快就猜得出来,转念一想,也是,荣姣姣认得的绝顶高手也只有这两人,除了他二人外,还有谁配唱他的这出戏呢?
荣姣姣咬咬丰润的嘴唇,问道:“属下是否有幸可以得知,那第三人是谁?”
倒非她胆大了,而是她想到,既然尊主有此谈兴,她当然要好好配合才对,如此双簧才有意思,而如何把握哪些是尊主愿意谈的,哪些是尊主忌讳的,这就要靠她多年察言观色与听音辨意的本事了。
“死人!”尊主的嘴角一撇,像是戏谑,逸出这两个奇怪的字来。
“死人?”荣姣姣喃喃重复这两个字,摸不透其中的意思。懊恼之际,她又想到,以尊主的身份,说出的话岂是可以让人随便揣摸明白的?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舒坦许多。
“自明日起,他的名字你就会知道了!”尊主语气中带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欣赏还是讽刺,“嘿嘿,有意思,老头子还为本座留下这样个难题,莫非他也想逆天不成?”
“逆天?”荣姣姣心中迷惘,默然不语,眼下自不需她多嘴。
尊主莫名地叹了口气,道:“明宗越啊明宗越,你是车还是卒就看今夜了!你可莫要让本座失望啊!”
荣姣姣浑身一震,眼前浮现起昨夜老君观诸人密谋暗算明宗越的一幕来,还有今晨宁道奇与明宗越的跃马之战,计划连环,防不胜防,难道说这也是尊主的手笔么?
第192章 杨氏姐妹
公主府。wWw;
大兴城如今只有一座公主府,那就是杨广专门为爱女出云公主杨若惜督建的宜雨轩。
宜雨轩位于西苑东,利用原本的自然环境建成一组园林院落,雅致清幽,与皇宫其他殿院相比,多出一份清新的气息。
建筑设在南端,北部叠湖设石山,其上有曲折小桥,人工湖来至厅堂处,转化为曲曲溪流,点缀以奇石。水流绕轩西侧流入轩南的扇形湖,造成湖水泊岸的荡漾效果,颇有原野意境,把水和建筑物的关系处理得异常出色,显是出于高手构思。
夜已深了。
反常的是偌大的府内并无宫娥内侍,只有两个女人,很美的女人。
香闺内,宫灯照耀,恍若白昼,与室外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反差。杨若惜正坐在梳妆台前的长椅处,背后站着她的孪生姐姐南阳公主杨雪婵。
她整个人穿着很单薄,外面只套了一件中衣与中裤。柔薄纱衣根本掩不住她玲珑美妙的身材,胸前似裂衣欲出的双峰在纱衣的束缚下仍是高耸挺拔,细若无骨的纤腰盈盈仅堪一握,硕圆的美#臀翘起一个诱惑的弧度,前凸后翘,勾魂荡魄,引人犯罪。
与她性感迷人的娇躯相比,她坐得反是很挺很直,仪态端庄,没有半分要诱惑他人的意思。堪比一人高的铜镜中将她的神态映露无余,粉红的中衣将雪白的颈项映得仿佛带上了一层桃红,愈加令人心动如火。
她只能选择如此一动不动,静静坐着,因为她别无选择!
镜中与她容颜一般无二的姐姐杨雪婵这时头梳着双螺髻,额前戴着珊瑚制成的精巧箍儿,身穿高领、湖水绿色透暗黄花纹的连身罗裙,华丽的衣饰不失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她手持木梳,一派呵护备至,神色温柔地站在椅后,爱怜地抚上妹妹如云的秀发,发丝柔顺,光滑得像上好的绸缎一样。她那楚楚动人的脸上神彩黯然,目光幽幽,叹道:“惜儿,你可知姐姐我曾是多么的嫉妒你啊!”
“姐姐这话是怎么说来?”杨若惜不禁苦笑,连摆头这简单的动作也不能做,显是给制住了穴道。
今天祝玉妍匆匆离开西寄园,临走前告诫她姐妹二人要安心等候她回来。哪想祝玉妍前脚刚走,姐姐就乘她不备将她击晕,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这里。聪慧如她怎会不知姐姐不怀好意,只是怎也想不透是什么缘故。难道是因为明宗越?
发梳下滑,杨雪婵如花的娇颜露出伤感之色,道:“惜儿你又何必装糊涂,你我一母同胞所生,只不过因为你体质虚弱,父皇母后就对你疼爱有加,而对我……”
杨若惜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轻声道:“姐姐你多虑了,父皇母后对我们这些子女哪个不是如此?四年前,父皇母后将你许配给姐夫,也是天作之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言罢,只见镜中杨雪婵凤目一寒,她立即知道说错话了,连忙抿紧了嘴唇,大是懊悔。宇文士及惨死在东海,这岂不是揭姐姐的伤疤?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发雷霆,杨雪婵只是长叹了口气,淡淡道:“惜儿你无须否认,姐姐曾是多么羡慕你,因为自小我就被安排到独立的宫殿住宿,而你却可以继续陪伴在母后身边。到父皇登基后,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更是难得见上他们一面。四年前父皇为我选了宇文家这门亲事,你以为是真的为我好么?”
看到姐姐对父皇母后颇有不满,杨若惜闭上美目,轻柔地道:“姐夫也是人之俊杰,早在十几年前皇爷爷在世时,他老人家曾与他倾谈一夜,当下钦定了这门亲事。父皇不过是履行先帝遗旨罢了。”
她默念祝玉妍所传的法诀,可惜她初练气不久,空有宝山而不知如何花销,以意御气来冲开被阻的经脉实在太过困难。
“哼!你莫以为姐姐我不知那是父皇当年为拉拢宇文家而刻意安排的吗?”杨雪婵冷笑连连,对这桩婚姻显是不满意。
宇文述为一代名将,位高权重,深得隋文帝的器重。当杨广还是晋王时坐镇扬州,为了夺嫡就有心拉拢他,曾上表奏请其为寿州刺史总管,邀其出谋划策。
经过宇文述的穿针引线,杨广才与当朝另一重臣杨素扯上关系,几方密谋才为他夺取太子之位铺平道路。杨广为了表示对宇文述的感激之情,所以有意将长女许配给其次子宇文士及。所谓的文帝赐婚的实情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
这些旧事杨若惜倒也知晓,若非自己身子一向单薄,想来也会如姐姐般早嫁给哪家的王公贵族了。前些年独孤阀在与宇文阀的斗争中处于下风时,大公子独孤策不就还曾隐晦地向父皇提过婚吗?他怎会看中自己这寿元将尽的女人?
她难过之余又为自己庆幸,心中涌起对姐姐的同情与怜悯。她对姐姐几年来在夫家的生活丝毫不知,想来是受了些气,只能劝道:“逝者已矣,姐夫也已经去了,你又何必再执着于这些往事?”
杨雪婵一怔,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实说,以前我虽嫉妒你,但也同情你,因为你虽然享受到我们兄妹几人享受不到的父爱与母爱,但你的生命只有那么短短十几年,而且每个日夜都要忍受可怕的痛苦。”
“那现在呢?”杨若惜完全摸不清姐姐究竟想要说些什么,掳自己来此有何目的,只能顺着她的话问道。
杨雪婵道:“此回我们设计对付明宗越,事先并没有想到你与他会有什么瓜葛……”
“可是你还是冒充我的模样骗了他不是么?”杨若惜睁开眼,打断道。她倾长的睫毛微微抖颤,声音温柔中带着清冷,这一会儿也积了些怨气。话一脱口,她又有些惊异,一向温驯的自己怎会如此沉不住气?
杨雪婵一只手轻抚自己额前的发丝,另一手动作不停,只微微一笑道:“不错。本来我还不忍心假扮你伤害他,因为你是我至亲的妹妹,你不过只有有限的时日可以活下去了。”发梳倏地划下,并不在意乃妹是否痛苦,“没想到后来才发现你的病根居然给化解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