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2 / 2)

“所谓富贵即为牡丹,上古时,原无牡丹之名,其同离草统称芍药,自唐武周以后才将木芍药称为牡丹,诗仙曾有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等便是歌咏几种不同颜色的牡丹。而富贵一名则起于唐明皇之时,杨贵妃当时素爱牡丹,而杨家因皇上对贵妃的专宠,也被上赐木芍药数本,从此富贵花开之名越盛,而牡丹也越发为富贵人家所推崇。至于芍药,花姿绰约,花大色艳,被古人推为花中宰相,两者花卉乍眼看去虽相差无几,不过芍药为草本,不同于牡丹。而古时人们别离时,常以芍药相赠,以表达惜别之情,所以又名将离或离草。”

尤子期细细听完,禁不住拍手,“好一个云想衣裳花想容!不过东家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离草又被称为‘五月女神’,这可是有名的爱情之花。”

双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问:“奇怪,离草明明是离别时送人的花,怎地又成了爱情之花?”

“这便是你们东家没有提到的一点,《诗经》中便有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心生爱慕,相赠以香花,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尤子期头颅微扬,无限怀想,却听见布帘后声音变得极为冷漠,“原来公子心中所想,竟是那男女之事,又何必跑到小店中来肆意寻事。古代男女以牡丹表露爱慕之意,何其高雅,岂是公子这般不堪,以富贵离草之名,说些个不三不四的混话!”

方圆吓得脸色煞白,他们才开店不几日,生意还没铺张开,若是因此得罪了顾客,只怕会落了有心人的口舌,不过这位公子也实在过分了些,光天化日之下便说什么男女什么爱慕的,本身就太过轻浮,更何况东家还是位女子。

双点却满脸快意的看着尤子期,这个衰男他一早就想痛扁一顿,可惜方大爷一早说过顾客至上,他才一直忍着,没想到东家一句话就让这衰男脸色由红变白又变青,心里乐得直哈哈,就只差拍手叫好了。

“姑……东家请息怒,子期并无恶意,只是同东家话语投机,一时忘形,言语中有所唐突,实在,抱歉!”尤子期艰难的吐出抱歉二字,脸色已涨成了猪肝色,手中折扇时而开时而合,终于站起身,向方圆微微鞠一躬,“本公子略有不适,恕先告辞,至于其余两个问题,本公子他日再来请教,不过掌柜的请放心,本公子既答应了保你们花坊无事,必定竭尽所能。告辞!”

“公子慢走,不过希望公子记着,公子还欠着花坊一个要求哦!”秦梦遥被毛巾捂得粉面通红,听见尤子期走出门去,立马扔掉毛巾嗤嗤笑起来,这个尤公子也实在太好骗了!

不过听他的话,倒是有些个学识的,只可惜这些书都没读到正地方去,想必也是仗着家中财势丰厚,图做个富贵闲人罢了,他这一来倒解决了自己担心的问题,如此一来自己也可睡个安心觉了。

将近傍午,太阳终于不再那般毒辣,秦梦遥这才启程回了石塔村,不过两日的功夫,刘妈原本白胖的脸上,竟瘦了小一圈,看到秦梦遥安全归来,这才眼泪婆娑的一把抱住秦梦遥大哭起来,“我的孩儿,你受苦了!”

胡伯立着眉头看不下去,转身去了柴房,自从双点去了城里,那里已经积攒了一大堆木柴要劈,正好又赶上秦梦遥被掳走,谁也没心思去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南程莫一早赶着回家中报信,又怕秦梦遥累坏,于是独自雇了辆驴车便先回了家,可真正看到秦梦遥回家时,还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五个人围坐在敞亮的堂屋中,听秦梦遥讲完一夜的经过,都忍不住唏嘘,刘妈好歹也是在南府中伺候过人的,竟也忍不住噙着眼泪哽咽,“这些有钱人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干嘛还要跟咱们这些老百姓过不去,咱们不偷不抢,辛辛苦苦这么久,却被人家一句话就全都毁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听完这话,秦梦遥眼中猛地蒙上一层雾气,花院中的花,想来也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虽然那些被扯断了花枝被仔细插回了土中,可是在烈日的毒烤下,也都已蔫得不成样子,而且这种天气纵使剪枝扦插都难保成活率,更何况,秦梦遥一声叹息,弯腰将那些仍有活力的枝条一一捡在怀中,用剪刀仔细剪了伤口,除枝去叶,全部插在花盆中,搁置在阴凉处,顺其自然。

可是花坊中的花源本就不足,如此一来,花坊之中所有的盆花只得由其他店面买进而后再转手卖出,这样一来,成本大大增加,况且以如今的能力,花坊所能买到的不过是些未成形的幼苗,根本难以盈利!

幸好墙根的那些盆栽仍旧安好,否则秦梦遥真要一夜愁白头了。

不过还没等秦梦遥安定下来,李婶突然找上门来。自打自己将精心挑选出的百合花交给李婶之后,李婶便将院子的大部分空地全都开垦出来,种了满满一院,再加上成日还要操持家务,而忠儿个子眼见的往上窜,故而又要缝制了换季的新衣,整日忙得团团转,因而只得抽空才能过来一趟。

一听李大壮说昨日之事,李婶也吓坏了,在南宅陪了几位老人一天,一听说秦梦遥回来,便立刻赶了过来,围着秦梦遥转了好几圈,这才红了眼圈抚着胸口大叫:“阿弥陀佛,幸好你没事,回头我得给观音菩萨好好上柱香!”

两人絮叨说了许久,李婶突然想到村里传的那句话,禁不住沉了脸色,拉着秦梦遥的手说道,“梦遥,要是你在村里听到什么话,千万别往心里去,哼,一群长舌妇,也不怕嚼舌根烂了舌头!”

“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不必理会,”秦梦遥淡然地笑起来,“要说那些谣言八卦,梦遥之前在故乡听得可多了去了,可清者自清,时间早晚会还人公道的,李婶,谢谢你提醒我,你就放心吧,若是真有人可以挑事,脏水怎么泼过来的,咱们怎么泼回去,这话之前可是你告诉我的呢!”

李婶不好意思的抹抹额前的碎发,“你能够这样想,我就放心多了。之前在忠儿他奶奶那里,受了委屈只管受着,可人家哪在乎咱们的感受,回来之后,我依着你说的话,在她那里说了一通,现在她哪里还敢轻视半分。如今我也相通了,一味忍让承受不是办法,对于那些人,该出手时就应当出手!”

“李婶,你总算想明白了!”秦梦遥大笑,之前李婶可为了那席话忐忑许久,现在想通了,也去了秦梦遥的一块心结。

一晃过去大半个月,花店的生意一直不冷不淡,虽远不及秦梦遥的预期,但也还说得过去,至少到现在还不致赤字。不过开花店的生意本身就缺乏新意,又没有城中老花店的名气大,长此以往只怕也撑不了许久。

而从方圆传来的信件中,他提到几位女子打听店中那花香精油的妙用,只可惜能够提取到的精油实在有限,若是花源途径畅通,兴许还有翻牌的机会……

不过村里所传的流言并未如秦梦遥意想的那般渐渐消音,反倒闲话越来越多,原本大家还只在背地说说,可这两日竟毫无忌惮的在南宅门口聊起来。

自打胡伯进了门房,门前前来玩闹消遣的便渐渐多起来,一则胡伯见多识广,故事讲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二则胡伯本就性情豪放,老来闲着无事,便搭起个棋台子在门口摆擂,一来二去倒将村里不少闲人引了过来。原本大家都避讳着南家,轻易不在胡伯面前说南宅中人的坏话,可那天不知是谁,不怕事多捅了出来,大伙当着胡伯的面虽也不敢说明,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一日,又被南程莫听了个仔细。

刘妈听完胡伯的话,当场气得直骂娘,可又怕话传到秦梦遥耳中,狠咬着牙忍了两日,终于耐不住性子将门口那些又闲扯八卦的汉子赶了出去。

相比之下,秦梦遥却淡定的多,其实回来不几日,她便大概知晓了那些嚼舌的话语,可丝毫未往心里去,整日里伺候完那些花花草草,便想法子找了各种鲜花来闷在房中瞎鼓捣。

秦梦遥沉得住气,却不见得别人也有足够的耐心,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周,谣言已然传得过了气,终于有人沉不住找上门来。

刘老实接了城里的活,天未亮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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