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不知是谁的肚子在打鼓。听到包子,大家不免都觉得饿了。
“奶奶的!真他妈窝囊!”锣槌儿忍不住低声咒骂,“白天要不是你们拉着我,老子出去跟那帮□的拼了!就算在寨里一起烧死了,也比在这儿窝着强!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天寒地冻的,连撒尿拉屎都在裤裆里憋着!这还算是个男人么!”
“就是!咱们冲出去拼了!反正我也是缺条胳膊的人,还怕什么!”名叫刘强的说着。
“阿强老弟说的对!咱群狼寨没孬种!”大汉马彪还在发烧,却也跟着说。
另外几个受了伤的汉子也跟着附和着。
“你们快别说了,万一把官兵引来,那可就……”心莲焦急的想制止他们,可却全然无用。
“拼了!杀一个值了,杀两个赚一个!”
“算上我一个!让他们知道群狼寨不是好欺负的!”
声音越来越大了,甚至有人开始在岩石后跃跃欲试的要站起身来。
一声低喝却是严厉十足:“统统住口!”
汉子们愣了。那个声嗓……分明是来自那个柔柔软软的江南女子,可是却怎的这般威严,让人听了心头一凛。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修好的山寨却化为乌有,靳磊和靳淼又都没了踪影。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欲逞勇终是被安抚 下太行巧遇淮南王
一声低喝却是严厉十足:“统统住口!”
汉子们愣了。那个声嗓……分明是来自那个柔柔软软的江南女子,可是却怎的这般威严,让人听了心头一凛。
向来柔软的女嗓,此刻透出几分严肃:“出去跟人拼命就是男人、是好汉么?把命抛在地上,任人践踏,就能体现自己的尊严了么?先不说在这里的,不是病就是伤,要不就是孩子和女人。只要暴露了一个,就等于把这些人全交代在这儿了。就说大当家、二当家,还有那些你们平日里勾肩搭背、唤为兄弟的,如今一个个生死未卜。说不准,正握在官家手里头,把咱们视作是最后一线希望呢。”语调一转,柔嗓温暖:“寨子没了,大家的心理都一样难过。可是性命可贵,若是平白丢了,如何对得住自己?真若是如此到了九泉之下,见了阎罗王,才叫冤枉呢!”
“正是!水儿姑娘说的是,现下可不是冲动的时候!”贺四道。
因贺四当年是跟老寨主一起上的山,可谓元老级的人物。这些年,一直疾病缠身,不能出寨,可他毕竟又是山上为数不多识字的人,总是替大伙儿读信写信什么的,于是众人对他还是颇为敬重,于是不论对水潋滟是否心悦诚服,此刻听他一说,也不便再说什么。
“贺四叔,那你说,该当如何?”锣槌儿声音闷闷的问。
“这……现在缺吃少喝的,这可挨不了几天……不如,去找大当家他们。到时候大家一起想办法。”
“上哪儿去找呢?”
“这……”
水潋滟接过话来,道:“大当家、二当家和其它兄弟是必定要寻访的。可是,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活下去。”她顿了顿,又道:“呆在山上,不是办法。虽然此处隐秘,可谁也不知,这搜山还要持续多久……再说,这寒冬腊月的,别说飞禽走兽,就连野草都枯死了。咱们不能再在山上耽误!下山!到镇上去!混在百姓里,想他们也难查出。”
“那还耽搁什么?趁天黑,官兵扎营,咱们现在就走!后山有一条小路,只有咱们自己寨里的人知道,应该不会有官兵把守!”锣槌儿道。
“你的脚没事么?”心莲问。
“没事了!都是小伤!”
“可有人伤病在身,走不动的?”水潋滟问。
“我可以。”“我也没事了!”……
“咱们这么大队人连夜进镇,只怕引人注目。不如我们分成几人一组,前后有序,横竖咱们这里有女子又有孩子,扮作寻常百姓的模样,才不引人注意。”
“水姑娘说得对。”贺四道,“进城之后,再找个机会汇合一处互通消息最好……”
“贺四叔跟心莲一组,就说是来投亲的父女。马彪大哥,你带上阿强兄弟,就说是同乡,家乡活不下去,听说往西出关帮人拉骆驼能赚银子,这就要一起去……”潋滟一一分组,最后剩下腿伤未愈的锣槌儿、小葫芦和她自己。
潋滟扫了另外两人一眼,道:“就咱们三个一组吧。我跟你们二人口音不同,说是兄妹只怕不妥……倒不如……还说是送嫁。就说爹娘病故,妹子自幼定的婆家写了信来让早些嫁过去。家里只留下幼弟不放心,于是就一起过去投靠。而锣槌儿哥是婆家派来相迎的。如何?”
“好!我要跟水姐姐在一起!”小葫芦先发表意见。
黑暗中轻飘来一声柔笑:“那你得记得。在外人面前,不许说话,免得被人听出端倪来。知道么?那……锣槌儿哥,你觉得呢?”
锣槌儿挠挠头:“呃……行啊!”
众人约好了在镇上的最大的客栈“聚八方”碰头,于是按分组各自沿小路下山。锣槌儿腿伤未愈,走起来,有些一跛一跛的,故而潋滟这一组落在了最后。
“水……水姑娘,你不用扶了,我……我能走……”狭窄如羊肠的蜿蜒山路上,锣槌儿呐呐说着,略圆的脸膛上可疑的赭色盘踞着,也不知是不是因忍着脚疼。
“那好吧……”走了大半夜,水潋滟也觉疲累了,于是松开手去,轻轻擦拭额角上的汗水。
“呼……”锣槌儿松了口气。那双柔软小手撑在他的肘下,人儿又离他那么近,每一次吐纳都能闻到她身上甜软的香味儿。这让他四肢僵硬,背脊冒汗,周身都不自在,生怕自己哪里不对就唐突了佳人。
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还真说不上来。反正……他偷偷斜眼看了看姑娘。这姑娘那淡定信任的眼神,就是莫名的让人忽然想起那些礼数啊、分寸啊之类的东西。
才刚想着,忽觉得另一边的胳膊肘下一松,锣槌儿整个人趔趄两步,差点儿就跌了一跤。
“你小子搞什么啊!干嘛突然放手了?”锣槌儿站稳的同时,扭过身,对压低声线,却更显得粗声粗气,对小葫芦质问着。
小葫芦一呆,正揉肩的动作随即卡住,有些别扭滑稽的站在原地,愣愣问道:“你……不是你说不用扶,能走的么?”
“那……那是……那是我……”口舌很不争气的打结,最后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满面通红。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一句断声呼喝,将三人均是吓了一跳。锣槌儿本能的向前垮了半步,挡在最前头,小葫芦紧紧挨着他,开始瑟瑟发抖。
语音未落,一盏小灯笼从树影中闪出,紧接着五个兵士一涌而现,腰间皆挎着大刀,眉目威严英武,身材魁梧剽悍,气势逼人,看模样和服色竟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军官类的人物。
“有女眷孩子,别惊吓了他们,细细询问。”一个低沉的语调徐徐入耳,听着十分舒服。
虽然,三人看到了一个男子缓步走了出来。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