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笑着下了车,扶着贾政,叫着岳父大人,还说着恭贺新禧这类的贺年之话。这还不算,还要随着元春进去给老太太拜年,说是既然是孙女婿,当然要拜见一下老寿星的。
贾赦贾政没法子,只能一边迎了进去,一边让人快去里面传话。因为这次三皇子特意以平常人家的礼数来的,所以穿的是便袍,所以贾政让里面的内眷也不用按着品着大装,当然,年轻媳妇和姑娘还是要回避的。
这一路进去,三皇子还特意的把宝玉带到身边逗着他说话,看着他虽年纪不大,但是说话行礼一板一眼的,不由得赞道,“到底是岳父的教导,看着就是个有出息的。”有转头对宝玉笑道:“你姐姐说,你自幼跟她亲,说是你的认字启蒙也还有她的功劳。及这么着,你们姐弟的情分自不与别人相同,她平时除了念叨长辈,就多有牵挂你,想来你也是相同的吧?你姐姐不同于别人,出来一次不容易。可你是个男孩子,平常在外却是无碍的,你也就多顾着你姐姐些,平常多上我府里去看看她,以解她的思亲这情。你姐姐既然嫁了我,我就是你姐夫,你也别太拘着了,时常走动些才好呢。”
三皇子嘴里说着这些话,眼光似有意无意的瞟了贾政一眼。贾政自从知道女儿要嫁三皇子那一刻,就已经盘算好了许多,知道阖府已经绑在了三皇子的战车上,哪里还撇的清的?现在又听三皇子这样说话,哪里不知道这是接着小孩子说别的?虽早已似有似无的表明了立场,但这回人家要挑明,哪能不依?倒下就命宝玉谢恩。
宝玉早被贾珠训练得乖巧,马上仗着他小孩子的身份打蛇随棍上,清清脆脆的谢恩到:“多谢皇子姐夫恩典,日后我要时常去了,您可不能不让我进门。”
三皇子倒被宝玉逗得哈哈大笑,“皇子姐夫,这样叫倒是新鲜。成,以后你就这样叫吧。我说话算话,只要你来,就一定让你好好在我府里玩。你既叫我姐夫,那就免了那些个礼节,只向我行小舅子的礼就成。”
贾政早就想派人去看看元春,只是碍于规矩,不敢妄动,今日宝玉得了巧,日后就方便了,但是面子上的是还要做足的。当下就喝宝玉不懂规矩,还望殿下见谅。三皇子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见多了,像宝玉这样的倒是没有,但觉着蛮好玩的,况且宝玉又是长得漂亮可爱,说话逗趣,也就不以为意,说道:“平时称我为殿下的举不胜举,而叫我姐夫的今日才碰上第一个。我看就是这样挺好的,岳父还是不要吓着他了。”
贾政也就是个意思意思,这样就见好就收了,当然,心里盘算,日后宝玉还是要他依足规矩的,不然今日高兴是这个说法,日后挑起刺来就又是麻烦。
等到了里面见过老太太,老太太毕竟是经过些大场面的,虽然满带着恭敬,但也不慌不忙地,语调安详,这场会面倒也不差的。
子肜才不管这些外面上的事呢,那些自然有贾政来盘算应付,子肜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女儿见见面,说说私底下的话,自然高兴的。在和老太太及一干长辈兄弟姐妹嫂嫂等见过礼叙过家常后,就被子肜拉着娘俩个说起悄悄话来。
元春这次回来也是有些想法要跟自己娘商量商量的。元春自己虽过了年才十六,但三皇子已经成年好久。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开枝散叶也是他的份内职责之一。二皇子年纪本就比三皇子大出好多,而且在这一方面也做得很好,已经有了好几个皇子皇女了。天家不同于平常人家,不讲究未娶正妻不能先有子嗣的礼法。但是因为三皇子的一些朝堂上的考量,为了以示对外家的极大尊重,未大婚,乃至未指婚前都没让府内的姬妾有过身子。只是现在已经大婚了,他也不能不顾自己这样面的职责了,再者,这皇孙后代也是在皇上眼中极为重要的砝码。
这是三皇子的考虑,但是元春也有她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平常人家还是天家,庶长子都是个麻烦的事情。既然三皇子要想有后代,元春就想着自己是不是也不要讲究什么避不避孕的事了。虽然自己就算是抢先怀了也不一定就是儿子,但好歹还有五成的胜算不是?
只是元春还是牢牢记着娘的教导,女子身子若未完全长成,这怀孕生子是极不负责任的事,不但对女子本身不好,生下的孩子体质或许先天就弱。
所以这一回回来,元春就想和她娘商量着,有没有让男子暂时无法生育的法子,实在是不行的话,就看看自己的身子是不是算发育完全。
子肜听着女儿的话,知道女儿的苦楚,心中酒酸涩起来。只是又不想女儿担心,忙就想着女儿的问题。整理了下脑子里的知识,子肜坦白对元春说道,让男子暂时无法生育的法子完全靠中医药物手段是无法做到的,小手术和针灸倒是可以办到,但是,这行不通的,三皇子怎么可能无知觉得让人在他身上动手?就算是他无知觉,还有他那些皇家护卫呢。不光小手术和针灸不能动,连药物也不能用,不然万一察觉,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不值得。若仅靠食物手段,又不让人察觉,只能让精/子减弱活力,做不到完全避孕的法子。
正文 166 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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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肜叹了口气,把这些想法跟女儿说了。
对于那些个食物菜肴。本来就是普通之物,只是哪些该吃多了抑或怎么个搭配才或许管用,也对元春一一细说。这些东西可落不得笔墨,只能出得我口入得你心,真的用起来也要不着痕迹的,不然,那就是大祸事。
子肜想她宝贝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以后就要这样算计着过日子,很是心酸,虽然这样算计人真的让她不舒服,但是一个女孩子要在那样的地方生存,她宁愿女儿去算计人也不要让别人算计了女儿去,她王子肜又不是什么圣人!
这样想着,她又嘱咐女儿,这食疗之法见效有个过程,这女人每个月坐胎的日子的算法,以前她也教过元春,后院女人的月事周期打听清楚,小心引导着三皇子去各房的时候,也是很要紧的事。
再者,元春虽然跟着子肜从小调养。身子骨比别的女孩子健康,发育得也好,但是毕竟才虚岁十六周岁十五,子肜可不想女儿拿自己的身子和以后孩子的身子去冒险。只是劝慰女儿,万一那些都不管用,其他女人有了身子那又能怎样,只是要她给三皇子留下行事稳当,管家有方,面上还要贤惠大度,是个贤内助,让他放心把家都交给她管,就成了,别忘了,说到底,这三皇子才是真正做主的。
而且,她心里还有些话没对元春说,那些食物若真有效,这父体的精/子弱了,勉强受孕,这孩子怕是质量也不高吧?只是她不忍让女儿心里再背上负担,若要变黑,那就由她这个做娘的先挡在前面,反正她也没想过要做个圣母。只是还不忘关照女儿,若自己想着要孩子,先要停了那些个食疗等过上段时日才好。
只是等着女儿回去后,晚上子肜又抱着贾政狠狠哭了一回。贾政也叹气,只是还要想得更多些。政治婚姻,里面还有复杂一些的事情呢,看来自己也要再努把力,做出些政绩,取得更多的话语权啊。还有,这些年来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