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饿了?”看她动作又急又快,难不成她也没吃晚餐?
“不是啊,我怕你饿坏了,想要快点陪你去吃。你怎么会那么忙,忙得连晚餐都没吃,这样你的胃会不好……”
道出一连串的焦急话语,水眸里漾著满满的担心愁绪,全让他收进眼底、心底。
搂著她的肩,他逸出真心的微笑。
她出自肺腑的关心,足以抵过他好几个重要会议,为了见她,少吃几顿晚餐,也值得!
仰首,水眸漾满羞怯情意。轻偎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走著,这画面,她在梦中梦过……
月光照耀下,他就像现在这样搂著她,两人一起漫步在雪白花瓣飘落满地的路上——
轻凉的风,拂过;爱情,轻轻地、柔柔地、甜甜地……
爱情的甜意勾上她的嘴角,拉出最娇美的笑容。
第八章
终于,烈君灿发现,不管是稀饭还是面食,或者是一个肉包,只要是桂尹薰在他身边,任何东西都可以变得很好吃。
为了想吃经过她碗里变得更好吃的菜,不到一个月,他再度要求她带太郎上台北。
下午到达台北,知道他还在上班,她怀著雀跃的心情,在他的豪宅静静地等他。
来到这儿,太郎就像脱缰的野马,小篮球场,是他挥动彩笔的天空。
眨个眼,小篮球场被墨黑的夜色吞噬之际,柔和的水银灯适时地照亮被涂上五、颜六色的地板。
晚上九点,他回到家,把官嫂支开,他和她在餐厅内,拥吻。
思念交流,只消一个眼神,两天又三个钟头四十六分五十秒的思念,风一吹,如云雾般消散。
两天前的夜里,他独自回到小镇,送了一束花给她,和她在屋前拥吻,再一起到市区去,她吃消夜,他吃晚餐,才刚吃完,他就接到特助打来的紧急电话,必须赶回台北——
虽然当时他没多说什么,但她相信他们的缘分,从前世延续下来,今生,他们依旧还是有一段缘……
也许这段缘未必是好,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
“太郎他吃过晚餐,半小时前就睡著了。”她知道他很忙,没空分心照顾太郎,所以她必须代替他照顾好太郎。“你吃了吗?”
他摇头。
知道她已来到,特助帮他买的晚餐,他一口也不想吃,一心只想回家来,要她陪著他吃。偏偏今天公司事情特别多,他忙到现在才得以回来。
“晚餐是官嫂煮的,有何首乌牛肉汤。”拿了一个空碗,她帮他盛汤。
“宫嫂就爱煮这些。”皱眉,他不怎么喜欢喝这个汤。
“这汤很好,何首乌可以让头发光亮乌黑。”
“我的头发还不够黑?”
笑望著他。也对,他有一头浓密黑发。“预防胜于治疗。”
“你预测我可能会秃头?”皱起了眉头,他颇在意的问:“你梦里那个古代将军有秃头?”
难得看见他有些紧张在意的神情,她神秘的一笑,“你先把这碗汤喝下,我才告诉你答案。”
“这算是交换条件?”睨了她一眼,没反驳,舍弃汤匙,碗端起,整碗黑黑浓稠的汤咕噜下肚。
他竟然投降的依她,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从不和女人玩这一套,他总觉得会说这种话的女人,若不是愚蠢装可爱型,就是心机深沉自以为聪明……
他曾遇过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声称自己掌握其他药厂热卖的新药秘辛,以这个为筹码,要嫁入烈家,当时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因为他绝不会让这种爱要下三滥招数的女人,顶著烈君灿妻子的头衔。
再者,她口中那“其他药厂热卖的新药”,根本还不及他的烈氏药厂任何一项普通药物销售量的一半。连这个都没查清楚,还想和他交换条件!
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往往是蠢得最离谱。
对上她的眼,锐利的眼神瞬间柔化了下来。
“你该告诉我答案。”
她笑著摇摇头。
“我已经把汤喝了。”
还是摇头,她笑道:“我也告诉你答案了,没有,在我的梦里,你没有秃头。”
这个答案,让他的心情大好,好到他很自然地多吃了两块从她碗里夹来的牛肉。
“你自己碗里的牛肉都还没吃。”
“我喜欢吃你碗里的。”
他的野蛮行为,她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还感觉心头暖暖的。
“明天太郎还要去医院检查吗?”边说,她边挑掉令他皱眉的何首乌。
“不用。”
“那是后天?”
“不是。”
“那……”
“没有,我没有安排太郎到医院检查。”
闻言,举高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你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要我带太郎上台北来检查的吗?”
她没听错,她确定。
睨了她一眼,嘴角微扬。她有女人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通病。
“我只是想让太郎到台北玩玩,透透气。”嘴硬,莫名的男性自尊,让他不肯承认自己也有相思泛滥的一面。
点点头,她似懂非懂。
他应该也知道他沉默的母亲,对太郎有一种疏离戚,可是,母性的本能,让她不愿意放开太郎,所以,太郎的活动圈,除了偶尔到她们的住处外,就只有在自家的庭院里。
在那里,太多拘束,太郎就像被细绳绑住脚的小麻雀,想飞飞不了。
她很想问问他母亲的事,可又伯他嫌她爱管闲事。
“其实……”她主动夹了一块牛肉到他的碗里,低著头,犹豫著该不该提起伤心往事。
“有什么话,你说。”
“其实,我也有一个自闭症的弟弟。”低著头,她的声音低低柔柔,轻轻幽幽。
“我知道。”
“你知道?”抬头,她的眼里满足惊讶。
“我的特助向来会对要去烈家当家教的人,做一番身家调查,这是例行原则。”
他的特助办事,他很放心,所以,一开始,他其实连看调查报告都没有,因为他忙得没时间看,另一方面,他想她可能也待不久,看了只是浪费时间。
但后来,他还是看了,因为她待的日子比他预料的时问还久,因为她很特别、因为她……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看她一脸难过,他很不忍心。他一直没主动问她这事,多半也是怕她难过。
摇头,她苦笑。“其实,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学会抱著乐观的态度,把我弟弟的死,当成是老天爷赏给他的解脱。只是,一想到他死在我怀中的情景,我还是会觉得难过。”
手中的筷子在碗里乱搅,她试著压抑泪水。
成功的围堵住泪水,但她的眼眶还是红了。
看她难过,他心头揪疼。
放下筷子,他拉她起身。“我吃饱了,我们到外头走走。”
屋外,一阵凉爽的晚风吹过,她的心不再那么难受。
和他一起漫步,两人走到相思树下的长椅上坐著。
“医生说,我弟弟是苯酮尿症,先天的新陈代谢障碍,造成脑细胞的功能失调和障碍,影响到脑神经讯息传递的功能,而造成自闭症。”
看著远方水银灯下的孤石,她淡淡地绩道:
“我们家原本就不富有,为了我弟弟的病,我爸妈每天从早工作到晚,照顾我弟弟向来是我的工作,我陪他学勺女门仁,住在离我们有一段路的堂姊,常常会来教我弟弟画画,他很喜欢画画,虽然我们常常不知道他在画什么,但每次他画图时,总是会笑得很开心。”
视线移向眼前一片没有灯光照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