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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珍贵嫔挂心了,只是不小心蹭到的。”
我轻轻一挑眉,扫了一眼身旁的那个姑姑,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的质问道:
“这千秀殿就是这么照顾小主们的?”
“奴婢该死,奴婢疏忽,奴婢知罪了。请求娘娘原谅。”
姑姑见我脸色不好,急忙跪地求饶。
我给蓓儿使了一个眼色,蓓儿立即将那姑姑揪到了一旁去。
我和傅瑶站在原地,见四下无人了,傅瑶才浅浅的对我说了一句
“谢谢珍贵嫔,有您提及一句,已经足够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欺负傅瑶了。”
我轻轻摇头,拂上了傅瑶的肩膀道:
“若要道谢,也是本宫该谢谢你。你的一句话救了本宫和腹中孩儿一命。”
我话音才落,傅瑶赶紧拉了我一把,冲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可多言。
我心下狐疑,难道傅瑶被人欺负,是因为她那天到开阳殿对我说的话坏了谁的好事,所以遭到了报复?
正想着,蓓儿已经把那个姑姑揪了回来,跪在我的面前。
蓓儿对我一点头,然后又站回到我的身后。
“你可认得本宫是谁?”
打狗也该看主人
“你可认得本宫是谁?”
我声音不大,但却透着怒气。一方面是替傅瑶生气,另一方面也是气我明明和千秀宫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过节,为何却要因为傅瑶帮了我便排挤她,欺负她?难道整个千秀宫都盼着那场火烧死我么?
“奴婢认得……奴婢认得。”
“傅宝林是本宫还是小主时便结识了的姐妹,就算是住在千秀宫,却也是本宫的人。如今在这遭了欺负,你倒要如何向本宫交代?还是,这你这奴婢存心要找本宫晦气么?”
“不不不……珍贵嫔娘娘明鉴啊,傅宝林这伤和奴婢无关啊,不是奴婢伤的呀。”
众所周知韬光宠我,从我还是小小的采女时便已经如此。此刻我身怀六甲又住回了紫宸殿,位份上虽然排不到后宫之首,但在我之上也仅有一个婉修仪和一个玉充媛而已。若是得罪了我,让个把奴才在这红墙大院里没有好日子过,我还是办得到的。
于是那姑姑急忙的撇清着关系,向我解释着。
“不是你?那你倒说说,是谁欺负傅宝林?你身为千秀殿掌事的姑姑,可别告诉本宫你不知道,不然……这千秀宫你也别管了,索性去洗敬事房伺候罢。”
那姑姑哪里还敢搪塞我?
在千秀殿虽说伺候的都是小主,但谁不知道这里油水多?
各管家进宫的小姐,家事殷实的大有人在,为了女儿在宫里能多人照应,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雪花白银往这里送的。哪家的小主随便一点打赏,也顶了她小半年的薪俸呢。
但若被我贬去敬事房,那就是去伺候奴才的奴才,没外快可捞不说,那群子奴才受了气,必也是要出在她身上的,再加诸想要讨好我的,就算没事也不会给她好看脸色。
心中明白利害,姑姑呜呜哭了起来。
“是……是和傅宝林同寝的师采女……不小心……不小心碰伤的。奴婢已经问过傅宝林了,是傅宝林说没事儿,叫奴婢别追究的……”
嚣张的师采女
“是……是和傅宝林同寝的师采女……不小心……不小心碰伤的。奴婢已经问过傅宝林了,是傅宝林说没事儿,叫奴婢别追究的……”
我拉起傅瑶,直奔了千秀殿。
其实这个地方我并不愿意进去,因为这里住的都是为韬光准备的女人。
可现下,火气是真真的压不住。必须得找个地方把这浊气发出去,不然必是要闷坏了自己的。
傅瑶在我身后一直说着:“没事儿的,傅瑶真的没事儿,珍贵嫔快别管了,回紫宸殿罢。若是皇上找不见您,会担心的。”
在太后那被颜无双借着个座位的事儿把我数落了一顿,出了玉衡宫又遇上景似画跟我挑衅,虽是没讨了便宜,但却因为跟她的拖延让我硬生生的撞见了韬光和颜无双的「伉俪情深」。这一天下来没一件顺心事儿,索性这会爆发好了。
我大步走着,也不知道那师采女究竟住的是哪间房。
直到站在院子中间,听见北边正房里传来一阵笑声,混着刻薄的明明清亮的女声,奈何却参杂了尖酸刻薄。
“入宫三年还是区区一个宝林,这辈子也成不了主子。能给我当个奴才使已经是她的福分,竟敢顶嘴?哼,下次再敢忤逆我,看我怎么修理她。”
“哎呀师姐姐,人家现在可是投靠了贵嫔的。就不怕人家到贵嫔那去告你的状?”
另一个女声说着劝阻的话,可语气里却尽是嘲讽和挑拨。
掌事的姑姑想要出声向里边通风报信,被我冷眼一瞪立刻禁若寒蝉,悄然站在我的身后,不敢再做言语。
我只双手环在胸前,嘴角擒着一丝冷笑,听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主们还能说出什么大天来。
“她?哼,不过是芙蓉馆里一个暖床的卑贱丫头,用了狐媚的手段爬到了贵嫔的位置,本小主几时把她放在眼里?若是她敢招惹我,我就叫我爹一刀砍了她。”
说罢,里边传来嘻嘻的笑闹声。
修理跋扈的师采女
“她?哼,不过是芙蓉馆里一个暖床的卑贱丫头,用了狐媚的手段爬到了贵嫔的位置,本小主几时把她放在眼里?若是她敢招惹我,我就叫我爹一刀砍了她。”
说罢,里边传来嘻嘻的笑闹声。
我轻轻的点点头,向蓓儿使了一个眼色,蓓儿即刻会意上前一把推开了北房的门。
蓓儿用得力道极大,那木门撞上了墙又弹了回来,来回咯吱了几下才停住。
“哪个作死的?敢来砸本小主的门?”
说话的正是师采女,在三五个不知名的采女中间,她倒显得清秀可人,偏偏那张还算清秀的小脸上满是跋扈,让人厌恶。
师采女向外迎了两步,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我。
先是一愣,然后赶紧低头福身向我请安。
“臣妾师桓,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
蓓儿已经从屋里搬出了一张椅子,我端坐在院落正中央,微微扬起下颚睥睨着站在我面前的师采女,不言语也不做任何表情,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师采女进宫多久了?”
师采女已经吓得满额香汗,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看我,想必是知道刚才吹嘘的话被我听到了,于是此刻不敢再有怠慢。
“回珍贵嫔,进宫有半年多了。”
“进宫半年多,没人教过你宫里的规矩么?”
我声音不大,即不是怒吼也不是质疑,只是平淡得就好似闲话家长一般,却是这平淡,最有震慑的作用。
“臣妾惶恐,臣妾知错,请珍贵嫔饶恕。”
“呀,怎么跪下了?本宫怎么担当得起师采女如此大礼呀,若是令尊怪罪下来,不是要斩了本宫?”
我佯装着惶恐,唇角却透着冷笑。
听我如此一说,师采女更是魂不附体,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
“回到紫宸殿见不到你的人,原来是跑到这儿来了。”
她正哭着,却听见韬光在我身后说话。
赐给太监做‘对食’
她正哭着,却听见韬光在我身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