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分明看到各嫔妃那希望落空却还要装出关心模样的虚伪嘴脸,真是叫人恶心。
“开阳殿暂时是不能住了,锦儿还是随朕回紫宸殿暂住吧。”
我点头应允,毕竟此刻的开阳殿已经化为乌碳朽木,已经无法再住人了。
“我房里的奴才们怎么样了?”
我出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带,回来到现在也一个都没见着,还真是有些担心。
“奴才们都没事儿,被烟熏晕了,都抬到太医院去了。”
韬光看了一眼墨公公,于是墨公公上前半步替韬光回答着我的问题。
我轻轻点头,只要没事就好。
毕竟照顾了我四个多月,无论如何也是有感情的,尤其是蓓儿……
总之,人没事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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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紫宸殿,我的心情很复杂。
那一晚,那件事,就如同已经发炎溃烂的伤口,因为痛不欲生,所以不敢触碰,于是将他掩盖在衣服下边,等时间将它慢慢治愈。
可似乎,在这伤痛面前,四个月的时间太短暂,简直如同杯水车薪。
在开阳殿见到韬光的时候,我表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的震撼却极大。
我以为那已经是伤口的最痛处,可再踏进紫宸殿我才明白,我四个月来的自欺欺人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紧咬着牙关攥着拳头,克制着自己不住的瑟瑟发抖。
痴望又要泛滥了
紧咬着牙关攥着拳头,克制着自己不住的瑟瑟发抖。
可偏偏就是很没出息的无法将那晚的事情忘怀。
尤其见到那张床的时候,那天晚上的画面就好似在脑海中不断的重播再重播,让我窒息得无所适从。
“锦儿,你曾说过我是你唯一爱上的男人,这话现在可还做数?”
韬光轻轻一拉,将我拉入怀里。
对我的不安他选择回避,只是轻吻着我的额头,淡淡的问着。
我微微迎上韬光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
他那样对我,又不相信我,我怨他怪他恨他,但却无可否认,我仍是爱他。
“凭你一句锦儿,好不容易收敛的痴望又要泛滥了。”
我缓缓垂下眼睑,有些懊恼的别过身去背对着韬光。
对他,心中仍是悸动,却再不敢如四个月前那般肆无忌惮的去爱了。
言情小说害死人,把那些帝王刻画得铁骨柔情。可只有真身的经历过才知道,帝王心如沙漠一片,而我仅是这片沙漠中的一粒砂,凭曲曲微渺的我,怎么可能牵绊住那一片沙漠?
韬光从我身后将我环住,脸贴着脸不留一丝空隙。一双大手覆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然后淡淡的说着:
“锦儿,锦儿,锦儿……”
他每唤我一次,我的心就悸得更厉害,身体不住的向内凹着,就怕那一颗心不小心会跳了出来。
而韬光却如此肆无忌惮的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如魔咒一般的话语:
“锦儿,锦儿,锦儿……”
“快别叫了,你是想要锦儿溺死在你这声声呼唤里么?”
我转过身子,食指抵住韬光的唇,不准他继续再这么欺负我这不堪重负的心脏。
“苏芸锦,我爱你。”
我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漏跳了数拍。
这不似甜言蜜语,因为韬光的表情太慎重了,半分也看不到随口哄我的模样。
只是他这般的真切向我表明白爱意,倒让我好不安。
修理景似画
只是他这般的真切向我表明白爱意,倒让我好不安。
“韬光……”
我想问他究竟怎么了?我很怕他突然回到我身边又是一场新的棋局,就如同我们初见时他执剑指着我硬给我扣了惊驾和欺君两项罪名,只为了试探我是否有武功和雄辩之才一样。
然而,他却并未给我这样的机会,而是以吻封住了我的唇。
缠绵如此,悱恻如此,怜惜如此……
而我,明明心上有着挥不去的疑惑隐瞒,却仍是沦陷在了他的吻里。
“你终于又唤了我的名字,可知道这一句「韬光」是何等的珍贵。”
韬光将我打横抱上了龙床,替我褪去了外衣,然后自己也脱了衣服,上床躺在我的身侧。
他一只大手覆在我的腹上,那种专属于男人的厚度和温暖,让我的小腹传来微微的温热和幸福感。
我凝着轻阖眼睑的韬光,竟有一滴泪悄然滑落。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小腹处,这是不是代表他终于愿意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愿意相信那天我和新月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不是也代表,我们可以回到四个月前相濡以沫的恩爱岁月?
幸福感如台风过境,席卷着我的心上每一个角落,哪怕明明是寒冬腊月,心却无比的温暖着。
次日,韬光如往常一样去上早朝,而我却能不如四个月前悠哉的睡到天亮了。
韬光走后不久,我也由蓓儿伺候着起身打理着装束,刻意选在了所有最热闹的卯时三刻去玉衡殿向太后问安。
还未到达玉衡殿,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姝美人景似画。
她先是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我,旋即抹上了三分笑意,迎面走来。
“听闻昨晚开阳殿走水,烧成了废墟。珍贵嫔被皇上接去了紫宸殿,还以为小别胜新婚,今儿珍贵嫔会因疲惫起不来身,不会向太后问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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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在后宫立威
“听闻昨晚开阳殿走水,烧成了废墟。珍贵嫔被皇上接去了紫宸殿,还以为小别胜新婚,今儿珍贵嫔会因疲惫起不来身,不会向太后问安了呢。”
我冷冷一笑,微扬着下颚睥睨着景似画,淡淡的说着:
“同是出自中镇将府邸,同是景大人的千金,令妹悠然却比姝美人懂得规矩。还记得她获封为采女的第一日,便提了点心到紫宸殿向当时只比她高出半级的本宫请安时,曾对本宫说过「就算只高半级,礼数也要周全的。」那时还以为景大人教女有方,如今看来,纵是同一棵树上结的果子,也有优劣之分。”
景似画从入宫以来一直受圣宠眷顾,韬光对她有着别的妃嫔所没有的宠爱,而这一点,也恰恰是我讨厌她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她曾经指示至今仍被禁足闭门思过的景悠然在我的吃食里动手脚加害我,还有那一晚她曾目睹并参与了韬光于我的「惩罚」……
种种加在一起,我怎能容得下她?
景似画入宫比我早,我还是暖床丫头的时候她已经贵为从四品上的姝美人,如今我扶摇直上稳坐了从三品下的贵嫔,整整比她高出一级来,要她向我行礼请安,她自然是百般的不愿意。
可我俩迎面碰上,我话也说得如此明白,她就算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强挤着笑脸向我微微福了福身子,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句:“臣妾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
我仍是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微笑,却并不理会她的请安,索性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彻底的无视了她的存在。
余光扫见了景似画扭曲的脸,心中爽快至极。
过去的四个月里,我息事宁人只求保住腹中这块肉,所以对于景似画的过去种种,我也只好隐忍不发,但现在即然逼无可逼,那就只能乘风破浪了。
要让别人敢再来招惹我,就必须得在后宫立威。
微微回头,看着我身后怒目横向的景似画,心中有了计较——就拿她来开刀。
向太后请安
微微回头,看着我身后怒目横向的景似画,心中有了计较——就拿她来开刀。
进到玉衡殿时,有琴楚楚已经坐在太后左侧第一顺位的梨花木椅上,和太后有说有笑,使得玉衡殿里气氛极为融洽。
抬眼看见我来了,太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她身边去。
我向有琴楚楚微微福身,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