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惠生奇怪的是,他莫可名状的痛只是担心成雪是爱自己的,而自己不够努力而已。一切都结束了,惠生也不想再努力了,他还在想,明年就辞职走人吧。
在难过了一天之后,惠生便恢复了正常。
黄昏时分,惠生仍旧将电脑打开,随便选了一首歌,然后拎了一张凳子到阳台上看夕阳,吹冷风。然而今天的夕阳对惠生来说似乎并不存在,他默默的低头发呆,脑海中冒出下面的文字,严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情怀:
风萧萧兮易水寒
又近深秋
淅沥的小雨飘落
轻轻的冷风拂过
略有一些凉意
略有一点感伤
就在这飘雨的深秋
不见飘零的落叶
只因没有飘叶的树枝
站在窗台上
看漆黑的稻田
看醉人的夕阳
宾馆前一片绿
每当夕阳西下就会变得暗紫
惠生的心中已经没有悲喜,正如他的诗-一些文字堆砌的诗。就这样,惠生安静的度过了二个星期,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这天是国庆节,但是惠生所在的公司却不放假。但是这天当惠生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时,看到火红的夕阳,却突然感悟世事本无常,遭遇一些支离破碎的感情又算什么。然而就在这时惠生的手机响了。
惠生不敢相信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姳娍。惠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电话了。
“今天国庆节,你一条信息都不发给我呀!”
“哦。。。。。。国庆节快乐!不过我觉得国庆节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日子。”
“你过得好吗?”
“还好吧。”
两人沉默了好久,姳娍终于问了句:
“吃饭了没?”
“正准备吃。”
“哦,那你吃饭吧,不打扰你了。”
“好,拜!”
惠生挂断电话,然而当他走到招待所食堂时,竟发了一会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当他回过头来才想起,哦自己该吃饭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惠生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星期六晚上,当惠生打开信箱时却发现一封曾经熟知的邮箱的来信。邮件是姳娍发来的。打开一看其中有一个链接,再打开链接,原来是一个FLASH。是S。H。E的《恋人未满》,画面很美,歌是当时流行的,只是惠生什么也没想,看过就关了。
星期天的中午,惠生刚从午睡中醒来。突然手机又响了,惠生抓过手机一看,竟又是姳娍。
“你睡过午觉了吧?”
“哦,刚醒来。你还好吗?”
“还好,看过我给你的FLASH没?”
“看过了,多谢。”
一阵沉默。
姳娍似乎在想什么。但是对于姳娍,惠生似乎已经变做木头。
“你晚上睡得好吗?”姳娍终于说话了。
“还好,多谢!”
“你一个人孤独吗?”
“有一点点。”
“我想和你一起住!”
“不是吧,这里没办法住。”
“我要为你洗衣服。”姳娍有些激动,说得好快。
“多谢,请不起。”
“你知道吗?你在我的朋友中是最好的,有上进心,又很会关心人。”
“多谢!”
“其实我当初不答应你,只是想要激励你。”
“是吗?多谢!”
“唉,算了,再见!”姳娍似乎受不了了。
“再见!”惠生无法感知姳娍此时的心情,他只是想到了自己那痛不欲生的两个星期,所以面对姳娍的热情他一再冷漠。
挂断电话,惠生又是一阵发呆,然而当他抬起头来,却感到一股激动的血潮在身体里澎湃。因为他突然想起《恋人未满》的歌词:
。。。。。。
不过三个字
别犹豫这么久
只要你说出口
你就能拥有我
。。。。。。
你能不能快一点决定
对我说我爱你
然而这首歌却来得太晚,而想起歌词的内容并没有让惠生好受一点,反而引得几个月前的痛苦又卷土重来。惠生直挺挺的倒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苦笑,那是一种傻傻的笑,最后他终于坐起来,理清头绪记录下自己从失恋到失恋的心路历程:
所谓爱情(中)
我默默地走了
悲痛终于让我清醒
你默默地来了
阻挡只是没有答案的疑惑
我拿什么来爱你?
我是否还有退路?
惠生想也没想,根本不相信姳娍的话。
“说什么拒绝我,是为了激励我!激励?我差点被击垮!”惠生想。就这样,惠生安静的度过了好几个月。“时间可以治好一切。”这句话太对了,同样时间也会稀释一切,不论是快乐还是痛苦。
第七章 我真的爱她吗?
没有忧愁,也没有喜悦。惠生又回到日复一日网上游荡的生活。觉得好闷,就像土拨鼠找不到出口。痛苦迷茫,不知道路在何方?惠生感觉自己就要被这无边的迷雾埋没。
这天惠生照常在网上游荡,突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窗口-一张绝色美女照片,旁边配有许多下拉选项框。惠生在旁边选上“所在地”、“性别”之类,再点击搜索。惠生眼前一亮,整页整页的漂亮MM列了出来。
惠生先在上面找上海妹妹,因为惠生跳槽后想去上海。一页一页没完没了的翻着,开始还有点皇帝选妃子的感觉,但后来渐渐发现做“皇帝”也不容易!网速实在太慢,加上网站建得也很“科学”(每页只列五个人的资料出来,想看后面的,先翻过前面的再说!),翻了大半天,惠生终于找到三个有点感觉的妹妹,给她们发去了邀请信。
“选妃”活动结束了,惠生开始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她们什么时候才会上来呢?”惠生想。
“算了,等明天吧,或许还可以再进去找找别的妃子。”
惠生又回到搜索页面,花了半天工夫,重复翻过之前翻过的页面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些新进的“妃子”。又是好半天,惠生一个有感觉的“妃子”都没找到。不过心里虽然没有感觉,但身体却很有感觉了。眼睛发涩,手腕发痛,腰杆发酸,整个人发了。惠生将右手腕翻过来,慢慢揉捏腕关节,而眼前的手腕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碰也不让碰一下,一碰嘴巴也跟着喊好痛!摸着腕上的茧,惠生不禁感叹:老爸老妈都手指上长茧,而自己却手腕上长,真是时代不一样了,而这腕上的茧似乎就成了新新一代的标志。
整个晚上在网上闲来荡去中消磨过去了,而整个第二天的工作也在“整理资料”和“学习资料”中得到了充分的利用。搞工程,常常会处于一种没事干的状态,于是-没事翻翻文件夹,看到游戏就玩玩;看到程序再装装,坚持八小时,OK下班走人。
然而惠生却不能走人,他还要继续呆在办公室,因为在这荒凉的郊区,办公室便是最好玩的地方。
放心大胆的开启拔号连接,小猫发出吱吱呀呀的叫声,惠生驾着小猫接着网上冲浪了。其实小猫的叫声实在难听,而且如果在上班期间想上上网的话,她那具有超强穿透力的叫声也是很容易引来领导异样的目光的,但是惠生独爱这小猫吱吱呀呀的叫声。之前室友来他这里上网就问:
“可以把这叫声关掉吗?”
惠生愣了一下,回答说:“可以,但是你不觉得这叫声让你感觉自己走在时代前沿吗?”
“得了吧,就这凄惨的叫声还时代前沿!”
“当然,这叫声至少打破了郊野的平静,让我们得以偷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惠生驾着小猫上去了,回头找昨日那“选妃”的网站。这回惠生看了一下网站的标题,原来还是一个派头挺大的网站:亚洲交友中心。
输入用户名密码,再回车,好啦!跳出一幅页面,一行字映入惠生的眼帘:惠生,欢迎回来!感觉不错,打开交友网络,哈哈,已经有两个朋友了。一个叫adazl,一个叫千云。惠生喜欢文学,虽然“千云”这个名字让他不知所云,但也许就是因为不知所云,所以才欲知所云而邀请了她;而另一个adazl,之所以邀她,则是由于惠生被西化了的好奇的神经使然。
想想当今世界,走在时代前沿的多半是泊来品,从小学到大学,就没学到几个中国人的名字。惠生从一接触便迷上的计算机到后来不得不从事的电专业,一路是冯。诺依曼、基尔霍夫、弥尔曼之类奇奇怪怪的名字。再放眼看看周围的高档商品,chanel,prada,apple无一不是外来的品牌。到如今连吃麦当劳、肯德基也成了我们饮食的主流。生在这样的时代,有点崇洋媚外也就不足为怪了。
不过惠生还不明白那个MM的几个字母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