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嬉笑,轻松,可爱,撒娇,逗趣,统统不见了踪影。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嘴唇,一样的脸,
然而,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低沉的眼神,紧紧抿起的嘴角,绷紧的脸颊,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静沉着的气息,瞬间降低了他周围几米内的温度,仿佛一下拉开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起来。
只不过是一门之隔,几秒钟而已!
这个酷到极点的男人,和那个叫着淳ちゃん握着她的手撒娇的少年!!
是她做梦?还是产生了幻觉?
他看了眼淳,锐利而略显阴沉的目光让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拓马也没有说话,拿出手机从上面解下了一个菱形的金属吊坠似的东西,按下按钮后,只见上面开始闪烁黄色的光,他走到地中央,缓缓的转了一圈,黄光不断闪烁,最后定格为绿色。拓马收起吊坠,转头看着淳愣愣的望着自己。
“这是探测器,专门探测房间内有没有窃听装置和摄像探头,美国的最新科
2、藤原大宅 。。。
技。”
说着他丢了样东西给她,“这是你的,记住,以后每次进入这个房间,都要测试,按上面的按钮,绿光代表没问题,如果出现红光的话,马上离开,到花园去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探测器?窃听器?摄像探头?美国科技?
这……这都是什么?
“我在问你,听到了没有?”
他的声音提高,但仍旧极为低沉,无法想象刚才的“淳ちゃん”是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是!”
她重重的点头。
“听到了就把探测器收好。”
他命令道,眼神,口气全部没有一点温度。
淳赶紧把那个金属吊坠样的小东西学他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挂在自己的手机上。
拓马斜了她一眼,径自伸手解衬衫扣子,一边用手机边拨号码边走向另一扇门,完全不再理会淳,冷冰冰的把她扔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难道才是真正的藤原拓马?
是吗,是吗?
那刚才的……
她究竟嫁给了什么人?!
“你的行李在门口,换件衣服。”
就在她还在被他的突变震的六神无主时,拓马从里面的房间探出身来,低声说命令。
“又没听到?”看着淳还在看着他发呆,他目光一沉,问道。
“啊……”淳一颤,赶紧点头,“知,知道了。”
拓马没有一句废话,转身进了房间——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屋子。
淳走过去,果然门边放着之前拓马拎着的旅行包——这应该是他从飞机上带下来的啊。
迟疑了一下她打开,果然里面分了两侧,左边细心的贴着标签,写着“淳”,想必就是为她准备的所谓“行李”——安排的真是细致入微,细致的有些……恐怖。
淳翻了翻,从内外到外套,裙子到睡衣,还有一双鞋子,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一应俱全。她翻到了一件白色的纱裙,看起来样式和质地都很可爱。
她拿在手里——问题是去哪里换?就在这里换的话,万一拓马出来……怎么办?
望了一眼他进去的那扇门,犹豫着还是没有勇气就这么冒着被他看到的风险换衣服。终于又注意到了门的侧面还有一扇门,她过去推了推,应声而开,里面是……
好大的浴室!!
巨大的浴缸,硕大的镜子,梳妆台盥洗台,毛巾和浴巾都是带徽章刺绣的。
淳又惊讶了一会,才想起来七手八脚的换衣服。
另一扇门里,是空间同样宽广的衣帽间,整齐的摆放着一长排的衬衫,长裤,还有外套,长外套,风衣等。一律的从黑到白的系列色,只有
2、藤原大宅 。。。
一小部分是五颜六色的T恤和牛仔裤,拓马站在当中选了片刻,最终还是拿了T恤和牛仔裤,眉间皱起,似乎并不很情愿。
“拓马少爷?您已经到大宅了?”
耳边的电话接通,传来高山关切的声音。
“嗯。”拓马把衬衫仍在椅子上,露出上半身结实健美的线条,只是皮肤依旧白皙。
“可还顺利?”
“嗯。”他套上T恤,“到目前为止。”
“我就说有拓马少爷在,不会露出破绽——淳小姐还好吧,”高山说道。
“至少还没有失误,你准备的很得当。”拓马沉声说。“目前没有人怀疑。”
“哪里,您过奖了。是拓马少爷看人准确。”高山回应,“我个人认为淳小姐将会是我们的一个好帮手。”
“哼。”拓马冷笑一声,“那也得有机会让她当上帮手。”
“拓马少爷,无论如何,我坚信您一定没问题的。”难得的,高山一向温和的声音也郑重庄严起来。
“这个先不谈。”拓马没有理会,换了个话题,“你那边如何,可有消息?”
“不出您的意料,我的行踪和住所已经有人在监视。”高山说。“不过请放心,是从今天开始的。”
“这三天你去大阪出差的证明都做好了吧。”拓马问。
“是,已经做好,有了这些相信就没人会知道我和淳小姐见过面。”
“嗯。”拓马点点头。
“我刚刚查询过,东西已经在路上,一旦有消息我会再和您联系。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好。”他惜言如金。
“拓马少爷,请多保重。”
“你也是。”
挂断电话,拓马眯了眯眼睛,换好牛仔裤走了出来。
门外,一身白色纱裙的淳已经站在那里,长发披肩,见他出来,难以掩饰的不安和拘谨。
拓马的目光让她十分不自在。
之前俊朗少年的第一印象如此强烈,和眼前的冷峻男人无论如何反差太大,如同一下从赤道到南极,
漂亮到惊艳的房子,古怪的家人,性格突变的少年,窃听,反窃听……疑问成几何倍数不断增加搅在一起,淳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拓马看着她小鹿似的表情,挑了下嘴角,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消掉了手机上刚才的通话记录。
淳不住的后退,靠到墙壁后才觉得安心一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还可以叫他是拓马吗,同一个名字下,明明是另外一个人。
白色基调的T恤上是鲜活的字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