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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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滚烫的东西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知道那是母亲的眼泪,可是她更是难受,却哭不出来。体内某个地方似乎被掏空了,让她觉得心里发紧,然后还是疼,连五脏六腑似乎都碎掉般的疼。

她紧紧地咬着唇,把脸侧贴在枕头上,因为这样哭不会被人看见,曾经她被聂峻玮肆意折磨的时候,她每一次忍不住了,都会偷偷一个人在房间里,就这样的姿势一直哭到绝望,可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

有只手伸过来,拭掉她脸上的泪痕,那只手很温暖,是爸爸的。宋父也站在了她的床头边上,语气之中更是带着心疼和怜惜,“晓苏,现在别想那么多,先好好把身子养好,有什么事情等好了再说。你还年轻……”

他似乎也是说不下去了,喉头一阵哽咽,晓苏越发的难受起来。

她拼命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几乎是为了这个孩子,押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她都一一承受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就是不肯给她一个机会?为什么就是要这样残忍地夺走她的孩子?

她放在腹部上的手发抖,浑身都开始发抖,眼泪一直都无声地落下来,晕在枕头上,湿哒哒的一片。

“晓苏,你先好好休息,今天已经很晚了,医院还有门禁,这个时候我们都要离开,明天我们再来看你。”宋父想着女儿也醒了,不管怎么样,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另外一个人,所以并不打算在病房待太久。

宋母却是不肯离去,“我想多陪陪晓苏,你们先走吧。”

“你也走。”宋父当机立断地发话,想了想,又点名说:“晓念,你留下来照顾晓苏吧,晓情你和我们一起走。”

宋晓情想着自己明天还要上班也就没有留下来,只是叮嘱了晓苏让她好好休息,她明天也会过来看她,这才随同宋父宋母两人一起离开。

聂峻玮知道宋父一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他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眸,长长的睫毛却是湿漉漉的晓苏,心头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刺痛,他很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最后也跟着宋父宋母走出了病房。

一次病房果然见到宋父宋母站在门口,宋晓情已经下楼去开车了。

宋父见到聂峻玮出来,劈头盖脸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为什么晓苏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跟我们说起过?前几天你不是还说,要和晓苏结婚,明天就来我们家提亲的么?怎么好端端的会出这种事情?”底己的做。

聂家的两老早就已经被珞奕带回了家,真正的聂鸿勋也已经被聂峻玮的人带走了,宋父宋母到医院的时候只见到了聂峻玮一个人等在手术室的门口,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晓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一到医院,却是个个都傻眼了。

大概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晓苏竟然怀孕了,而她此刻躺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是因为意外而导致流产,两个月大的孩子……没有了……

这一切如同是晴天霹雳,打的宋父宋母都有些懵了,这才想起前一天聂鸿勋还亲自跑来说过和晓苏的婚事,原来如此。

未婚先孕,对于一贯都是十分保守的宋父来说显然是一大打击,可是等到他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得到了晓苏的孩子在意外的受伤之后,流掉了!

他整个人几乎是摇摇欲坠,天知道,那一刻他到底是有多么的自责。晓苏从来都是他们一家人捧在手心的宝贝,他这个当父亲的,虽是从小对她很严格,可是那些父爱都是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他也没有想到,当初一直说服自己,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所以不能再干涉她的私事,却是会演变成这样……

他痛心疾首过后一把抓住了聂峻玮是恨不得扇他一个耳光,却是在见到他满脸的伤痕之后,又是惊呆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

一个在手术室里,一个却是满身的伤痕,难道他们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硬生生地将心头的怒火给压了下来,最后医生把晓苏推了出来,直接送进了病房,一群人就这么守在她的床头,等到了这个点上。

宋父面色冷凝,语气更是,“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很好的解释。”

聂峻玮知道,自己是一定会被质问,关于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真的隐瞒他们一辈子,毕竟这样大的事情,其实一开始他就已经决定了要找一个很好的时机开诚布公。

可是不是现在,现在病房里面的女人已经这样了,而且光是自己家里也是一团乱,他并不是没有信心去面对,只是他想,里面的女人还没有这个心思去面对这些事情。

短暂地沉吟了片刻,最后聂峻玮才开口,沉沉的嗓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是简单地说:“叔叔,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晓苏,不过这件事情,我也会亲自给你们一个解释,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想要照顾好晓苏,也不想她面对太多的事情,等她身体好了,我再带着她回家给你们一个圆满的解释,行不行?”

“不行!”宋父皱起眉头,女儿已经这样了,他自然不放心再把她交给这个男人,“既然医生说了要让晓苏在医院待4个小时,那么明天我们就来带她回家去。”

“叔叔,我知道你们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晓苏,也怪我们没有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你们,真的很抱歉,这一次真的是我的错,我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照顾好晓苏,我想让她一直都待在医院,这样会让她的身体恢复地更好一点,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每天都可以过来看看她。”

宋父还想要说什么,宋母到底是女人,还是一个格外保守的女人,在她的认知里,觉得一个女人已经跟了一个男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更何况晓苏还怀过他的孩子,现在孩子没有了,她该有多伤心,这个时候把她强硬地带回了家,她更是会郁郁寡欢。

她当机立断拉了拉宋父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聂峻玮说,“鸿勋,那晓苏就暂时拜托给你,不过我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她,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赞成等晓苏好了再说。”

鬼迷心窍的人何止是鸿勋?(表白)

重新推开病房的门进去的时候,宋晓念正好端着水杯俯身在问床上的晓苏,“要喝水么?”

晓苏并没有出声,聂峻玮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关上了房门,眼角的余光扫过床上的人,大概是摇了摇头,只见宋晓念努了努嘴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又坐在了床沿边,低声安慰她,“晓苏,你暂时别想那么多了,身体重要。我其实也不是太懂,不过我以前就听老人说过,女人流产……流产也跟生孩子似的,你最起码要好好休养一个礼拜,否则以后也会落下病根子的。”

晓苏一听流产两个字,眼泪更是汹涌地落下来。

宋晓念一见就急了,“唉,你别哭了,你这么哭对眼睛不好……”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聂峻玮突然上前插话,他眸光沉沉地看着床上无声落泪的女人,话却是对宋晓念说的。

宋晓念看了一眼脸色同样不太好的聂峻玮,她们都还不知道这中间的弯弯曲曲,想着现在自己一直守在这里也确实不太合适,就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先离开了。

病房里一时间就剩下了两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晓苏当然知道宋晓念已经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里就只有聂峻玮,不见了聂鸿勋。

其实她谁都不想要见,聂家的人,她一个人都不想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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