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生气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说道:“别提那个混蛋!今天又不知到哪里鬼混去了!他不回来就饿死他!”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儿子忽然跳起来,边拍手边喊道:“好啊!饿死他!饿死他!”
刘良佐“啪”的甩了那个儿子一个耳光,骂道:“再叫!再叫我先饿死你!”
刘良佐的那个儿子挨了个耳光,立即楞在那里,接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而剩下的两个儿子也就跟着哭了起来。看着几位夫人安慰着那三个哇哇大哭的大小伙子,刘良佐暗暗叹气,心里伤感起来。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他的头三个儿子脑子都不大灵光,都十几二十岁的人了,居然连《三字经》都不会背。他心里想道:“自己和表妹那么恩爱,但为什么她生的三个儿子都那么的笨?虽然那三个小妾生的女儿还算正常,但女儿怎么能继承自己的家业呢?”
他摇了摇头,想道:“还是老六争气啊,生个儿子聪明,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只是太不听话,而且好色。这也怪不得他,谁叫我就是个风流将军呢?”他抬头望着立在门边的一个丫鬟,顿时觉得身上燥热难当,寻思:“小翠越看越水灵,不如今晚就幸了她吧!”
正当刘良佐心猿意马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个声音:“爹,我回来了。”
刘良佐想道:“好你个小子,来的还真是时候。”他直起身子,冷冷的道:“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刘公子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八个家丁。刘良佐看着那些家丁,皱眉道:“你们这些没规矩的东西,怎么懵头懵脑的就跟着主子进来了?”他忽然发现那些家丁都是满脸的鲜血,不等他再出声,一个“家丁”就猛的暴起,向着他迎面扑来,而其他的人则分头行动,向每一个可能反抗或逃跑的人冲去。
没有任何的悬念,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刘良佐立即就被制住了。那几个小妾想喊,但很快就被两个“家丁”的尖刀吓的噤若寒蝉,而刘良佐的三个傻瓜儿子却不管这些,重新张开嘴,“呜呜”的嚎了起来,但没哭几声,就被几个钵大的拳头打昏过去。
也就是眨几下眼的工夫,屋子里的所有人已被全部制住,而且屋子的门也被关了起来。
看着刘良佐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刘公子哭丧着脸,说道:“父亲,他们是鄱阳湖的水寇,来咱家只是为了弄点银子,只要不反抗,就没事。那些银子就让他们拿去吧,大不了以后再双倍的从百姓们身上捞回来。”
刘良佐毕竟久经官场,察言观色、遇事冷静的本领不一般,他经过片刻的惊慌,已经冷静下来,他转头望着用匕首顶着他脖子的那名壮汉,问道:“水寇?只怕不是吧?说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那壮汉道:“不愧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比你儿子聪明!老实说了吧,我们是威毅侯的部下,我叫洪熙官,站在门口的那个叫方世玉,其他的人也是威毅侯的部下。我们来这里,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劝刘将军脱离逆党,与威毅侯一起带兵勤王!”
刘良佐冷笑两声,道:“嘿嘿!你们侯爷也未免太小看我刘某人了。难道就凭你们几句话,我就会束手就擒?别忘了,你们现在可是在我府上!只要我下个命令,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好好掂量掂量吧!”
洪熙官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不怕你的威胁!应该好好掂量掂量的是你!现在你全家的性命都捏在我手里,虽然你的女儿们在另一间屋子,但你的四个儿子却在这里,要是你的兵杀进来,死的可不光只有我们!”
此时,外面传进来一阵杂乱的脚步,显然刘良佐的兵丁已经发现了屋子的异样,正在包围这里。一名军官在外面问道:“将军,你没事吗?”
刘良佐闭上嘴巴,并不答话。洪熙官向一名部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从地上抓起一个刘良佐的傻儿子,提起匕首,“噗”的一声,在他的胳膊上戳了一刀,虽然戳的并不深,但这傻子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张开嘴又哭了起来。
屋子的门忽然发出“砰砰”声,门板不停的向后撞击,将门栓撞得“咯咯”做响,眼看就要被撞开了,门外的那名军官高声喊道:“将军勿慌,我们来救你了!”
见刘良佐面色不改,洪熙官又向方世玉使了个眼色,方世玉立即跑上来,将刘公子抓住,提起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刘公子完全被吓呆了,此时他才清醒过来,急忙喊道:“父亲,父亲快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刘良佐心中一惊,心中道:“罢了,罢了!”他问道:“我若降了,你能答应不杀我的家人吗?”
洪熙官道:“将军想到那里去了?我们威毅侯是诚心诚意来邀请你加入勤王军,可不是来招降你的,你若肯加入勤王军,那么不仅官照做,而且还能得到朝廷的嘉奖呢!”他用持匕首的右手搂住刘良佐的脖子,左手则伸入怀里,从里面取出一张纸,交给刘良佐,道:“你自己看看吧,威毅侯在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先看正面,然后再看反面。”
刘良佐接过信,按照洪熙官说的,先看正面,见那上面用歪七扭八的字迹写道:“刘良佐忠义无匹,公忠体国,率部入京勤王,忠心可嘉,特赏赐纹银一万两,领兵部侍郎衔。”他翻过另一面,见那上面用同样的字迹写道:“刘良佐悖逆无道,戕害君上,实属十恶之首,全家弃市,其祖掘墓鞭尸,以儆效尤。”
这时,屋子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几支长矛伸了进来,而屋子的外面则站满了刘良佐的士兵,正虎视耽耽的望着屋子里的众人。一名军官站在第一排士兵之后,向洪熙官喊道:“大胆贼人!竟敢劫持将军!还不快快放下利刃,也免得受那千刀万剐之苦!”
洪熙官低声向刘良佐说道:“现在怎么说,就看你的了!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啊!”
刘良佐望着那军官,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快快退下,我正与几位朝廷特使说话呢!”
那军官道:“将军,大公子受伤,还应尽早止血。”
刘良佐道:“我说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快退下!”
军官讨了个没趣,只好与士兵退后几步,但不敢远去,就在院子里列阵,静观其变。
洪熙官道:“将军果然是识时务的人。怎么样?威毅侯的信你也看完了,是否愿意与我们联合呢?”
刘良佐说道:“容我再想想。”
洪熙官道:“我劝将军还是快些拿主意的好,免得夜长梦多。其实威毅侯派来的并不只有我们这点儿人,在我们的后面还有大队人马呢!若等大军一到,只怕你想降也来不及了!”
刘良佐道:“若是有大军前来,我的探马自会觉察,怎么我会不知道呢?”
洪熙官道:“大军自然有办法到来,不信你就耐心等待。”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安庆城里忽然响起一声炮响。刘良佐大惊,忙喊道:“卫府小校,发生了何事,快派人去查看!”那守在院子里的军官立刻派了几名士兵出去打听,片刻之后他们转回,向刘良佐道:“禀将军,城外忽然出现大批兵马,将安庆城围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骑兵。”
洪熙官道:“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