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这块大石和你搬运回家的那尊大佛谁大?”陈玉楼问。
张启山说道:“论大小,那座佛像大,但论质量,这块大石更胜一筹,而且与地脉连得更紧。”
说罢,他不再多言,只见他并未结复杂的手印,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铃铛,以及五枚特制的古铜钱,铜钱上绘制着五尊鬼神。
他按照特殊的方位,把铜钱放在巨石周边的五个特殊方位。
随后,开始脚踏禹步,手捏法诀,口诵经文。
说是经文,更像是一首流传久远、古怪调子,在与这片山川默默沟通,请求“借道”。
同时,他手里的铃铛也在摇晃着,铃声清脆,却并不响亮,仿佛不是传入人耳,而是直接敲击在岩石和地气之上。
随着他的施法,那些置于地上的铜钱微微震动起来,散发出土黄色光晕。
光晕如涟漪般扩散,悄然浸入巨石底部,以及周围的地面。
岩石本身并未立刻移动,但在张之维的感知中,这块巨石与整个大地的连接,仿佛正在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悄然“剥离”或“说服”。
紧接着,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巨石与地面接触的大地,如流水般波动起来。
张启山站在巨石前方,背对着巨石,伸出双手,就好像虚握着一个方向盘一样,而后,他口中的调子陡然拔高一个音节!
“起!”
随着他的一声指令,一股地气喷薄而出,把那巨石托起,让它移动了起来,这一幕是极其惊人的,螳臂能挡车,蚍游能撼树在这一刻仿佛具象化了。
周围的人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有些甚至等到巨石都移动到他的面前了才反应过来,连忙给巨石让路,然后注视着它的远离。
很多人都不理解这其中的原理,只是一味的震惊,但张之维却是看的无比的透彻。
巨石的移动并非依靠蛮力拉扯,是地脉的作用,张启山借助了地脉的力量,让大地主动将巨石,如同潮水推送舟船一般,搬运到要去的地方。
巨石在搬运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到达搬运的位置后,也是轻巧落地,甚至没有惊起多少尘土。
落地之后,底下那像浪花一般涌动的地面,也悄然变回了正常的形态,轻轻覆盖了巨石新的基座,仿佛它自古就生长在那里。
张启山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五枚铜钱,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发丘天官,名不虚传啊!”张之维笑道,“佛爷这一手段,就是以后不去倒斗,来做工程,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张启山面色一僵:“小天师说笑了,我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陈玉楼由衷赞道:“佛爷好手段,这玩意儿,要是让我的人来处理,还真就不太好弄,这下算是省了弟兄们三五日的苦功,再加上之前小天师的出手,工程进度一下子提了好几个月呢!”
张启山微微颔首,气息平复:“后续若遇类似碍难,皆可如此处理。”
第二天,工程继续,因为有袍哥会和天通炼钢厂的后勤补给,所有工人都吃好喝好,再加上张之维汇聚而来的天地元气,工人们在第二天的状态,甚至比第一天还好的多。
特别是卸岭力士们,一个个简直如有神助,没多久就从张之维开辟出来的那个洞那里挖了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的时候,刘莽也来到了工程现场。
只不过这次他不是为了来观看施工的,而是贪念张之维接引过来的浓郁的天地元气。
为此,他还在工程部搭了一个临时的房子,来作为自己的办公场所,他打算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这里办公。
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不少手下都在劝解,说施工现场人多眼杂,怕不安全。
他听了只觉得可笑,这里外有唐门高手在巡逻,内有小天师坐镇,谁敢来这里撒野?
可以这么说,这里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让他从这里搬出去的人,要么是真蠢,要么是居心不良。
不管是真蠢,还是居心不良,都不适合当他的手下,很快就被他以各种理由开除。
而刘莽在这里办公,看似对工程没什么影响,但还是带来了不少积极的意义。
很多本来对开挖防空洞不感兴趣的人,甚至是嗤之以鼻的人,都开始关注这里,意外筹集到了不少的款项。
而在众人的精诚合作之下,工程的进展也是神速。
陈玉楼更是放开手脚,指挥卸岭力士和手下的工程队轮番上阵,日夜不休。
一边开挖,一边对挖过的地方进行加固和改造,还在山体内部精心设计了数条泄土通道,这些通道连接到山脚的一处峡谷里面。
当天挖的土,基本当天就排出去了。
少部分排不走的,则是张大佛爷施展搬运术搬走?
偶尔遇到一些复杂的情况,则是张之维来出手解决。
如此精心配合之下,数日之后,一个巨大的主洞室已初具雏形,这是用来安放天通炼钢厂的器械的。
如此大的空间,若要确保穹顶稳固,必须修建一些支撑设施。
而在这一点上,陈玉楼和张启山却有了点分歧。
陈玉楼主张用粗大原木密集支撑。
张启山却觉得用原木支撑,耗费木才多不说,而且内部柱网林立,不利于后期机械安装行走。
他认为可以利用一下岩层,稍加引导,以条石砌筑拱形结构,效仿陵墓地宫之法,则可借山势本身承重,既省材料,空间也更开阔。
陈玉楼则是反驳,说这个办法很高明,但哪有这样的拱形岩层可以利用?
刚一说完,他就想起了张之维。
放其他地方,这确实不太可能,但他们有小天师张之维啊,他最擅长的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他们当即便请示了张之维。
而这点小事,对张之维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他施展神通配合,洞顶迅速被加固得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