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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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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过程中,租界英军指挥官不顾日军抗议,亲自使用重机枪进行掩护。其实这不是他分内要做的事,只是每天耳濡目染,这位老外军人也被“八百壮士”深深感动了。

l0月31日零时,孤军全部进入租界,但他们一进去就重新陷入了困境。

日军发现谢晋元撤走后,警告工部局:赶快把他们引渡给我们,如果敢放其归队,我们将不顾外交规则,同样冲进你们的租界进行追击。

工部局一看,只好来个两不得罪,既不引渡,也不释放,而是在收缴谢晋元等人的武器后,将他们羁留了起来。

不是俘虏,却无形中成了俘虏,作为军人,岂能离开手中武器,谢晋元悲愤莫名,恨不得拿着枪重回四行仓库继续战斗。

他虽然又饿又累,但流着眼泪,始终不肯吃工部局提供的任何点心。

从此,“八百壮士”失去自由,再次沦为孤军。他们被关在铁丝网内,不能出大门一步,铁的武器没有了,最后剩下来的只有精神。

起先他们有国旗,但是国旗很快就被收走了。在孤军营内,既无国旗,也无军号,连旗杆或者竹竿都找不到一根。

可是他们天天“升旗”。

每天早上,由谢晋元带头,向空中敬礼。敬礼完毕,大家肃立唱国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因为他们始终目视前方,好像那里真的在升着一面国旗一样。

谢晋元不知道他们还要被关押多久,可他知道只有在国旗下,孤军才不会像离群的大雁那样失去方向,也才会在漫无边际的孤独和寒冷中感到一丝温暖。

在孤军营中,谢晋元仍保持着军中所有程序,从站岗到训练到升旗,都毫不松懈,有人违纪,还要进行责罚。

这样一天可以,一月可以,甚至一年也可以,但如果是几年,就不一样了。

外界传来的消息基本都是坏消息,中国军队越退越远,已经退到重庆去了,胜利和反攻似乎已渺不可期。

我们不过是一群俘虏,国家都要亡了,还有什么必要再神经兮兮地搞什么站岗、训练、升旗?

在一些人眼里,谢晋元的做法,变成了一种固执和不可思议。

谢晋元遇到了他自奉命固守四行仓库以来最困难的时期。有人劝他,现在外面大气候这样不好,不能再对官兵太严了,太严恐怕生变。

谢晋元有时自己也很苦闷,可是他认为孤军不是俘虏,“八百壮士”仍是军人,军纪严明正是为了使大家不至于失去方向。

他手书一联: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1941年4月24日,四名士兵迟到,谢晋元上前责问。四人突然跳起,拾起地上的洋镐将其打倒在地。

一个小时后,遇刺的团长停止呼吸,官兵闻讯失声痛哭。

但是谢晋元的孤军精神保留了下来。

在租界,孤军营是如此,后来太平洋战争爆发,落到日军手里也一样。

因为受不了欺负特别是人格上的侮辱,他们曾多次拿起石头和木棒,跟日军守卫干架。

由于“八百壮士”声名赫赫,连日本人也不敢轻易加害,就换了个地点,将他们从上海解往南京监狱。

到了南京,说要挑大粪。

“八百壮士”大怒,什么,让我们干这个,你当我们是谁?

拿过挑粪的扁担,咔嚓一声,卸了一个日军守卫的胳膊。

这下,鬼子真的被弄毛了。

四周架起机枪,既然侍候不起,那就不如将你们全突突了。

代理团长说了句话,让日本人无言以对:我们不是俘虏,你们却把我们当成俘虏对待,请问该不该打?

怕了你们,日军将枪口放下,自此以后再也不敢将孤军集中关押。这在日军的俘虏营里几乎也是绝无仅有的奇闻逸事。

这就是团长谢晋元给他们指明的道路。

无论何时何地,“八百壮士”始终都没有撤出精神上的四行仓库,他们无愧壮士之名。

第16章 我爱你,中国

在退守苏州河南岸之后,陈诚又把一支劲旅顶到了第一线。

这支劲旅的名字叫税警总团。

提到税警总团,大家可能要笑了,不是说这支美式军团已经不行了吗,什么时候又坚挺起来,变成“劲旅”了。

的确,税警总团在前面打得实在不算好,一边是不错的武器装备,另一边却是战斗力薄弱,到最后,不仅旁边的中央军,连地方军都看他们不起了。

在淞沪南战场,税警总团的部分阵地还是增援上来的湘军帮他们收复的。

移交阵地时,湘军连带着也把收容到的溃兵和部分“美式步机枪”(其实应是德造或捷克造枪械)移交给对方。

这幅情景,自然是再滑稽不过了,“假洋鬼子们”竟然还得靠土老帽来保护了。

湘军团长便把税警总团的营长叫过去,未讲之前,先拿眼睛往“美式步机枪”上一瞄:拿去吧,好好打,别再“溃”了。

如果当时地上有道缝,我想那位营长肯定马上钻地缝里去了,丢人啊。

底下官兵灰心丧气,后面老板的脸色也很难看。

过去的老东家宋子文又回来了,并吵吵着想要回税警总团。

按照蒋介石的本意,他是要用黄埔式改造,将税警总团变成手中类似于德械师那样的利器的,未料想这美式的水土不服,眼睁睁地就由橘树变成了枳树,咬在嘴里再也不甜了。

行了,还给你吧。

哈佛财神爷接在手里,却看得手脚冰凉:这还是“我的团”,那支熟悉的美式军团吗?

他把自己姐夫喊过来,老孔,你给瞧瞧,是不是我看错了。

孔祥熙说,没错,我也看见了,烂部队一个。

宋子文怒发冲冠。

现在的总团长是谁,给我过来。

黄杰战战兢兢地跑过去,见这位皇亲国戚发了火,还想解释两句,宋子文一个“SHUT UP”就让他闭了嘴。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不是我的税警总团不好,关键还是带兵将官太孬,非得撸几个不行。

黄杰是蒋介石派过来的总团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宋子文也不能做得太绝,自然不会直接把黄杰给撸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黄杰把两个支队的司令官全部给撤掉。

两个支队的司令官,都是黄埔一期的,其中一个还是军政部部长何应钦的侄子,可仗打成这样,确实也无话可说,不下何待。

宋子文说,别以为我不懂军事,不会掌勺我还不会尝吗,前面六个团也有个别打得好的,第四团就不错,把这个团的团长提升上来做第二支队司令官吧。

他没有看走眼,第四团进入淞沪战场以来一直打得不错,而第四团的团长也的确很了不得,其人就是后来被美国人称为“东方隆美尔”的孙立人。

孙立人,安徽舒城人,毕业于美国弗吉尼亚军校1927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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