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霸天愣了下,随即会意他为人虽然粗鲁,但却粗中有细,稍稍思索了下,说道:“文天祥,你带几万人从左打上去;陆秀夫,你带几万人从右面扑去;老子自领本部兵马从中间发起攻击,狠狠地踹鞑子的屁股!”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上下级之分,什么尊卑之别,已经全部扔到了一边,文天祥和陆秀夫这两个官级远远超过典霸天的官员都象典霸天部下一样令命称是。
此时地抚州军民,气势如虹不分男女老幼,人人上阵搏命,只看到满杀遍野都是汉人的喊杀之声,正在前面舍生忘死搏杀的蒙古军队,忽然听到后方杀声大作心中惊疑不定,阵脚竟有些挫动。
铁残阳看到这样情况,摘下头盔扔下地上,奋力呼道:“决胜只在此刻,还等什么!”他一马当先,带着最后一千名亲兵风一样的杀入了战场。
“决胜只在此刻!”看到主帅亲自上阵,韩振精神大振,也摘下头盔扔到地上,厉声喝道:“我已死,韩振头颅在此!”
主将决死的决心,最大程度上感染了汉军士兵,只看到战场出现了从所未有的场面汉军士兵人人摘下头盔扔到地上,齐声大呼道:
“我已死,汉军头颅在此!”
这些已将自己视做死人的汉军士兵,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的战斗热情和血性,让对面的敌人为胆寒气妥,蒙古军队中战斗力最差的新附军,本来就在数月的抚州攻防战中伤亡惨重,此时在对面士兵必胜必死的决心和勇气之下,阵脚大乱,又看到后方被人包抄,那些投降鞑子的原来的宋军军官,又发挥出了自己地一贯特长:逃跑!带队军官一跑,那些士兵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作战都学着军官地样子扔掉手中兵器掉头就跑接着,那些本来就不想为蒙古人送死的色目人军队,有样学样,纷纷溃败出战场。
这一来,只苦了那些还在奋战的蒙古士兵,前面正打地好好地,忽然被自己人的败兵这么一冲击,根本就分不清哪是敌人,哪是自己人带队的蒙古将官无论如何怎么努力催促,也都无法制止住混乱的场面。“该撤了!”脱不花叹了一口气,象是在自责,也象是在告诉伯颜:“抚州这一仗本来就不该打,而且我们完全忽视了汉人军民的决心和勇气,万一让汉人全部觉醒过来,中原恐怕就没有我们蒙古人地立足之地了!”
到了这个时候,伯颜也知道败局无法挽回,听小小地脱不花竟然敢指责自己攻击抚州的命令,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道:“撤退!你问我要指挥权的时候何等会吹牛,这个战败的责任,咱们回去后慢慢再算!”
脱不花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倒不在意自己将要受到什么样地处罚他思考的是这一仗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自从天卫军横空出世以后,蒙古军队一连吃了几次败仗是汉军地战斗力突然提高了,还是蒙古士兵的战斗力下降了?脱不花摇了摇头,也许两样都不是吧。
“顿伯尔,带着你地部队断后!”脱不花看到伯颜带怒而去,叫过了从战场上退下,满身是伤的顿伯尔说道:“我军阵脚已乱,这一退汉人必追你却务必要死死拖住汉军脚步!你需记得,这任务非同小可,关系到我军安危,也许你就再也无法回到大草原了!”
草草包扎好伤口的顿伯尔慨然说道:“难道就只汉人有勇士,我蒙古就没有不成!脱不花,你只管保护元帅,追兵自有我来挡之!”
大胜之下的汉族军民,气势不可阻挡,一路掩杀蒙古败兵,下手之狠,俘虏一个不留,直杀得那些败兵叫苦不迭。正追杀间,忽然看到一员蒙古大将手持一口大刀,带着一千多名蒙古士兵气势汹汹的挡在追击地必经之路上大叫道:“大将顿伯尔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铁残阳正好赶到冷笑一声:“跳梁小丑,焉敢挡路!”跃马纵枪,直取顿伯尔这二人交手只七、八个回合,顿伯尔终究带伤在身,被铁残阳一枪刺落马下,又复一枪结果了性命。
不过那一千蒙古士兵也当真凶悍,看到主将被杀,浑然不惧,只一拥而上,围住追兵厮杀这一千人哪里是几万汉人对手,只小半个时辰时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
众军还想追赶,铁残阳挥枪制止道:“再追下去将到鞑子地盘,我军救援抚州任务已经完成可速速离开此地!”
当他看到文天祥的时候发现这位文官头发胡须全部烧焦了,却依然显得神采奕奕,铁残阳想到他这几个月来率军苦战地艰难,说话时也客气了许多:“文大人,汉王命令立刻弃守抚州,带上抚州所有军民,向广东方向撤退,李天正大人已经做好了接应的一切准备!”
文天祥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抚州,这几个月来,无数优秀地汉人子孙将性命留在了这里好友张世杰也在这里战死,他鼻子忽然一酸,两滴眼泪慢慢流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才可进
大道的尽头两骑快马疾驰而来,快到广西境内的时候,马上的骑士一下收住了缰绳,让奔驰了一天的战马歇上口气,慢慢在小路上走着,这两人正是萧浪和陈俊霖!
“恭喜大人,荣升殿军将军!”陈俊霖笑着说道:“汉王手下诸将领中,将军也算是升得最快的了,这次又把将军从东南亚调回,负责广西境内各军的训练指挥工作想必不日还可以高升!”
萧浪淡淡笑了一下,神色间并不见得有多高兴:“一个小小的殿军将军不过五品而已,有何值得庆祝?不过我看汉王这次调我回来整编军队,看来用不了多少时候必定北伐汉王兵少,北伐不易,但形式却逼得他非如此做不可一旦北伐,誓必用我,等真的到了那时才是我尽情展露才华的时候!”
陈俊霖点了点头,随即换了一个话题:“听说最近铁残阳又率军在抚州打了一个大胜仗,一回来就被升为了安西将军,这小子还真能打胜仗!”
萧浪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他那哪算打的什么胜仗?也就是遇到鞑子愚笨一点若当日指挥全军的换成了是我,早把伯颜抓来当了俘虏他日我要是和铁残阳在战场上相遇,只一战便可决出胜负鼎定乾坤!”
正说着后面忽然有人大叫道:“前面走的可是萧浪将军?”
萧浪回头看去,却是熟人,被流放到东南亚的前大宋枢密使杨镇的管家杨福,自从被流放之后,杨镇倒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游山玩水,不亦乐乎,还时常往萧浪处走动说来也怪,萧浪虽然为人清高,非常的不合群,但偏偏和那杨镇关系处得甚是融洽,因此杨镇虽然被流放到了东南亚但得到萧浪多方关照,倒也没有吃到什么苦头。
萧浪止住马步,跳下来奇怪地问道:“杨福,你怎么来了?”
“这一路上追得我好苦,”杨福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我家老爷听听说将军高升,本想为将军送行,但却没有想到将军走得匆忙,老爷怅然若失这才命小人一路追来,请将军无论如何要等上一等,老爷要亲自请将军喝酒!”
萧浪大是感动,这一路追来只怕有几百里路,杨镇对自己一番情谊,果然没有白交了这个朋友,当下点了点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耐心等待。等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看到杨镇匆匆骑马赶来,一脸焦急的样子身后跟着一人,萧浪却认得是杨镇的儿子杨远明。
“萧老弟,萧老弟,你何苦走得那么匆忙!”看到萧浪,杨镇跳下马来,大步迎上一把抓住萧浪的手连连摇晃:“这一路追得我好苦啊,天见可怜,终于让我追上了!”
萧浪叹息着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和兄长道别,只是军令紧急,我却不得不如此!”
“休说,休说!”杨镇连连摆着手说道:“你我今日只一醉方休!”
杨福和杨远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摆上酒菜,两人却走到一边,只陪着陈俊霖说些闲话。喝了几杯,杨镇举起酒杯说道:“老弟,杨镇再敬你一杯想到你即将可以回到中原,做哥哥的心里羡慕得紧啊,哎,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回去不!”他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萧浪叹息不止他知道杨镇每日里所想的都是如何回到中原,此刻想必见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