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听了这话,也不禁微微一笑,忽然问:“你欢喜他?”
凌霄想了想,才喃喃地说:“欢不欢喜,我倒不知道。我就是不爱瞧你们在我面前显摆。”
潇璇奇道:“显摆?”说着轻叹一声,拉着凌霄说:“以后咱们都好好待他吧!”
凌霄轻哼一声,却说:“这招以退为进当真高明,难怪我哥哥当初斗不过你!”说着握起潇璇的手,看着她说:“除非你死,不然和你们搅和在一起,哪有好日子过!”
潇璇心头一拧,又幽幽叹息:“生啊死的,又有什么大不了,他从前待我那么好,只怕他想不开。。。。。。”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凌霄说:“她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待你,只会待你更好,生怕你跟别人跑了!”
潇璇摇头叹息:“不是,我若让他死,他自然毫不犹豫。他若让我死,我也是一般。可我俩谁又忍心让对方死,如今有了此一劫,只怕他此行抱着必死之心,保我周全。。。。。。”话言至此,倒觉生死不过尔尔,心中反倒泰然。
潇璇又看着凌霄说:“当真是我没心没肺,平白无故的招惹是非,如今种种,真是咎由自取。。。。。。”叹息一声,又说:“到时我尽力保你们周全,你今后替我好好待他。以你这般品貌才智,定不至让他吃什么亏?”
凌霄微笑着说:“潇璇姐何必自谦,你也是是一等一的聪明才智,只是偶尔糊涂!”
潇璇得了凌霄正一言反一语的开解,心中反倒不如何苦闷,叹息一声,已处之泰然。
第六十八章 虎齿獂鱼
第二日上,海天佛国的俗家弟子乘着两艘大船,来到了北岸港口。船还未停,只听得犬吠连天,声震数里。三派执事全部迎上了码头相,众弟子见有热闹,也在远处观看。只见佛门的俗家弟子都骑着垂耳白毛的大獒,正是佛门圣兽金毛吼。不过金毛还没长出来,如今只有白毛。
第三日清晨,众弟子又见千帆竞速,百舸争流,均自西面海上驶来。舟停北港,才见是天竺的乞士和薰女纵帆东来。待众佛徒上岸,远处看热闹的弟子又见众善男信女均是珠光宝气。或是手捧赤金镇海钵,或是身着雪银避水遥В蚴嵌钆辶徵缍ㄉ耒辏蚴蔷惫翼喉嵴渲榱矗蚴鞘殖直萄汉髡龋蚴峭笈迕畲淞楣忤А6堑淖铮俏宄吒叩淖孛O蟆?br />
第四日,西面文郎国的巫师到了赤欧岛上,吠陀罗教的一千首陀罗骑着海兽到了赤鸥岛上,南面群岛的宗门也到了赤欧岛上。方圆二十里的赤鸥岛,一时间聚集了近五千修士。
赤鸥岛上的禁制法阵早已全开,三派钻研了数百年奇阵,成效果然非同小可,阵法之力竟笼罩了岛四向十里的海域。三派在岛上执事弟子非但不再纠缠采珠弟子,讨教修炼心得。反而紧规守矩,各职岗位。
这日晚间,三派执事将所有弟子召集到了紫薇殿中,众人分小组席地坐定后,古尚通朗声说:“明日是大破之日,午间大潮会将洋流搅乱。珠场上空虽然雷电交鸣,但海中百丈之下,除有鱼阵,并无其它危险。众弟子潜到珠场后,只能在边缘采集灵珠,切莫深入。”说完又向众弟子发放了一只百宝囊,一方铭刻传送法阵的精钢储物盒。
原来炼器之道到了后来,便开始涉及空间法则。储存大体积物品的法器,便是最简单的产物。储物法器并非将物品变轻或变小,而是另辟一处小型的有限空间储存物品。若非使用能抗拒空间压力的上好材料,即使储物法器的携带者膂力过人,储物法器也不能承受太重或太大的物品,所以低级修士并不常用储物法器。
这日子夜时分,赤鸥岛上的各大宗门纷纷驾舟船出海,直驶向海底珠场北面千里之外的海域。午时刚到,只见各船桅旗帅櫍伊移铮嘌影倮铩?br />
南面是电蛟狂舞,风雷赫赫。北面是乌云行空,遮天蔽日。端的是狂涛怒卷,浊浪排空。各船上虽都有置着定波避水的阵法,如今也全然失效,只被海浪狂风颠得上下起伏。稍小的舟船更是在风波浪里沉浮隐没,看着甚是骇人。
众弟子一大早便穿好了避水衣,围好了将革。百宝囊盛满物品,分水剑锋锐待出。当真是信誓旦旦,整装待发。待到眼见天象,饶是门中执事的解释再多,留的后手再妙,许的诺言再好,也不由得心惊胆战,惧意暗生。这时相互间窃窃私语,不由得汗颜暗叹。
璇玉乘坐的三桅大船也在海浪中上下起伏,潇璇本来不晕大船,如今也烦物欲呕,头晕脑胀。璇玉在一旁轻抚她背脊,已示爱抚。潇璇却又是宽慰,又是难过。
璇玉见潇璇容色凄楚,便有意逗她:“好璇儿,你看前途如此凶险,我若陨落了,你就改嫁了吧!咱孩儿的名字定要带个玉字儿,也不枉咱们好了一场!”
潇璇听得身躯微颤,侧首相对,眼中却是泪光盈盈,嘀嘀叹息:“你又何必再来戏辱我,你若死了,我还能独活吗?”
凌霄在一旁听不过去,将潇璇拉到自己身边,又斥责璇玉:“好了不起吗?又挤兑谁来!”
璇玉没来由的受了顿斥问,也是哭笑不得,只好静静观看远处海景,细细琢磨奇阵奥秘。
船上十名执事又复述了一遍海中禁忌,接着传令吹号,一时间鼓号震天。众弟子心头一震,顿时安静下来,直望向南方电蛟狂舞的海面。
这时海外宗门的弟子或骑黑毛海狗,或驾斑纹海豹,或驭棕毛海狮,纷纷跳入海中。
文郎国的巫师或是几人共骑三丈青鳞海莽,或是脚踏一丈长的乌皮巨鳄,纷纷跃入了海中。
天竺国的乞士和薰女各手持法器,身骑海象跟着跃入了海中。
吠陀教的首陀罗也各乘法器,跃入了海中。
接着才是三派弟子各结六幕水波阵,跃入了海中。
海天佛国的弟子则各自骑着白毛吼,窜入了海中。各家弟子争先恐后,向南袭去。
龙船上七十八名弟子分作十三组跳入海中后,又将十三个六幕水波阵按九宫排列,结成了一个交相错落的正方阵法。中宫位由清虚观主持,中宫外又有巳辰、寅丑、亥戌和申未四位,再外圈则是八卦方位。而璇玉六人的阵位恰在阵尾离位。大阵结成后,便在中宫主持下一直下沉,直到百丈后,才开始向南遁去。阵法灵幕光照数里,只将四面八方映的晶莹透亮。
大阵纵横五丈,虽然庞大,潜行却也不慢。只是片刻功夫,便赶上了吠陀教的首陀罗。众弟子仰头见首陀罗们排成了一字长蛇阵,正各自施展水遁法术,向南疾驰。而他们见三派弟子超到了前方,瞧来的目光已颇为不善。
大阵渐行渐南,海底温度越来越低。再行出数里后,又赶上了文郎国乘蟒驾鳄的巫师。而中宫主持大阵疾速潜行,并非要赶在众人前头,只是再往南会遇上虎齿獂鱼。
这种凶鱼成群而聚,嗜灵好血。若被鱼群困住,七十八名弟子无一能够生还。
又行出数里,海水已是冰寒彻骨。正当璇玉等人在阵尾张望后方队列时,最南面坎位阵中突然传音:“前方出现大群虎齿獂鱼!”
接着中宫阵中又传音告诫:“不必惊慌,虎齿獂鱼不能潜水太深!”说着又带着全阵向斜下切去。
虎齿獂鱼感觉灵敏,一察觉北面有灵力波动,当即如离弦快箭,直向大阵射来。众人早已听闻此鱼凶名,传说只要鱼群游过,便是海中的龙王鲸,也剩不下一粒骨渣。
众弟子眼见鱼群扑来,当即左手法诀急催,右手分水剑紧握。众人齐心协力,还是敢在鱼群袭来前切到了鱼群下方,大部分虎齿獂鱼接着感应到前方的灵力波动,去势不变,直奔前方骑蟒乘鳄的巫师冲去。另一小部分虎齿獂鱼身形下沉,咬住了大阵上方。
璇玉眼见鱼群咬住了自己加持的灵幕,接着鱼嘴张和,将在灵幕上咬出了数十个窟窿,就要钻进阵中。他见这鱼竟比大白鲨还霸道,不禁心头一拧。当即右手拔剑出鞘,手腕抖处,剑出如风。下一刻金铁交鸣,铿锵沉闷,虎齿獂鱼竟没受半点损伤。
璇玉见是大惊,当即使上十成劲力,持剑再划,一阵金铁交鸣过后,数十条虎齿獂鱼也只被剑刃威势荡开。接着鱼尾一摆,又如快箭激射而来。他眼见手中佩剑无法伤到虎齿獂鱼,当即还剑回鞘,又抽出三尺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