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摇头说:“能在这块玉璧上取巧也是本事,不必重来了!”说着一指璇玉驻地的对岸说:“今后咱们还是邻居呢!”
潇璇听了星眸灿烂,朝若明嫣然一笑,以示邻里友好。若明却羞得满脸通红,忙转过头对璇玉说:“师弟跟我来,稍做登记,便可自去开辟驻地。”
璇玉随着若明又转到另一间厅堂,填写了回山时刻,和驻地位置的单据后,又领了一面巴掌大小的身份玉牌。待二人再回到大厅时,若成已然离去,璇玉又和若明稍作寒暄,当即告辞而去。
二人离开长老峰三清殿后,直往朝海螺峰而去。海螺峰和宝珠峰一样庞大,二人凌空盘旋一圈后,直落在了一座小楼前,璇玉大摇大摆坐在了平台上的石桌前。见桌上还放一碟糕饼和一壶凉茶,于是翻过两只杯子,倒上茶水,又递给了潇璇一块糕饼,自己拿起一块糕饼便吃。
他刚咬了两口,又和着一杯茶喝下,口中赞叹:“这山药糕可比从前好吃多了!”
潇璇初时不解,听了璇玉说到从前二字,不禁展颜一笑,提气呼喊:“雪儿、凌霄两个丫头还不出来!”
他话音刚落,自屋跟着传出了一阵欢笑,笑声未落,微风袭来,一个翠衫少女随风而至,正是玑雪笑嘻嘻的站在了二人身旁。她一手拉住潇璇,一手拉住璇玉,欣然说:“好哥哥,好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是想我才回来的?”
潇璇盈盈笑道:“我自然想你这个小精灵,凌霄呢!”
玑雪说:“她在玩水呢!走,咱们瞧她去!”说完携着潇璇纵身跃起,璇玉将最后两口山药糕塞入嘴中,又抢着喝了两口水,这才纵身追去。
玑雪领着二人平空飞掠,璇玉不住赞叹:“妹妹这风遁之术可越发神妙了,咱们都快赶不上了!”
玑雪道:“你们自然赶不上”说着只见她周身白光微闪,身形化作一道白影,瞬息间已窜出了三丈,接着才是轰隆一声惊雷。
玑雪回头问:“我这遁法可算高明!”
潇璇说:“我们虽也身负木灵力,却没你遁得远。”三人一路说笑,片刻间便来到了一处百丈高的大瀑布前,璇玉初觉瀑布好看,看了片刻,不禁掏着耳朵说:“这瀑布怎么不声不响!”
原来三人面前瀑布如一幕白绫从平崖直直垂下,落到潭中竟没激起半点水花和声响。潇璇也奇道:“这里不是我选的住地吗!”
玑雪指着瀑布说:“她在练水灵的柔力,你们看这潭水中还有无数道波纹,她说若是练成,莫说是水花和响动,就是半点波纹也不会荡起。但要练刚劲时,便要以灵力阻挡瀑布下落,将落下的瀑布击成水汽不落,才算练成,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潇璇欣然赞叹:“凌霄这丫头当真聪明,咱们先别扰她,盖屋子要紧,不然我们今晚可要露宿荒山了。”
玑雪说:“出劳力可不能便宜她,我这就叫她出来!”说着诡异一笑,抬手一掌,直朝水面击去。霎时间掌力化作狂风,在潭中卷起了一条水柱,直朝白绫般的瀑布击去。
这时瀑布微微一荡,凭空射出一道水箭,直迎向玑雪卷起的水柱。两股水柱方一接触,“轰——”一声巨响,玑雪卷起的水柱顿时被击成一片水汽,而那道水箭兀自浑然一体,落到潭中。不过但如此一来,瀑布落下,再次激起一片水花,水声轰然响起。
时才刚柔并济,具臻高妙境界的一击,出手已显了上乘。潇璇和璇玉在潭边看得兴起,一齐叫了一声好。瀑布中接着传出一声轻咦,接着波纹荡处,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从瀑布中跃了出来。潇璇惊呼一声,忙伸手蒙住璇玉的眼睛。潭中跃出的女子,也吃了一惊,顿时身形一沉,直跌入潭中。
过了半晌,一副少女容颜从潭中浮出,见到潇璇和璇玉站在岸边,一时间又羞又喜,竟自说不出话来。
潇璇嗔道:“死丫头,大白天羞不羞,还不去穿衣裳!”
潭中女子正是凌霄,凌霄羞红了脸,又躲入了水中。玑雪嗤嗤笑道:“她整日早出晚归,都用一层水雾遮掩,哪里穿过衣裳。”
潇璇笑着说:“亏她还是个姑娘!”说着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抛入潭中,自己只穿一身绢白长亵。
玑雪捂嘴窃笑:“他自然是个姑娘,却不知她在等谁!”
这时潭中探出一只素手,将外衫拉入潭中。过了片刻,只见陈霄衣袂飘飘,从潭中跃起,却仍露出了一双晶莹的足踝。她落到地上,拉住潇璇满心欢喜,正要开口说话。玑雪突然探手去掀她裙底,凌霄反手一掌,将她震了开去,二人又各使擒拿手法,在近处对拆起来。凌霄守得严密,玑雪也没出全力。饶是如此,二人玩笑间荡出的起劲也能开山裂石。
璇玉在一旁看得怦然心动,干脆坐到潭边细细欣赏。潇璇见璇玉脸色微红,似羞涩也似期待,当即喝道:“雪儿,别胡闹!”二人这才停手。
潇璇拉过玑雪和凌霄,说了新建住所的事,玑雪却欣然说:“我正琢磨着辟一片自己的药园,只可惜山上没多大地方。如今辟在这里,还有你们帮我照看,再好不过了!”
潇璇嗔道:“你倒会先给自己打算,那你砍木头去!”
凌霄说:“且先别忙,咱们好好合计一番,造房子也要造得漂亮些,先回我们那里吧!”说着一跃入了潭中,接着驾着丈许方圆的水雾升起,直朝海螺峰掠去。潇璇、璇玉、玑雪见是一笑,当下纵身追去。这时夕阳照射下,水雾呈现出七彩宝光,只比世上最华丽的衣服还要美。
凌霄和玑雪合住的小楼横阔六丈,也是三厅三层建制,十二根立柱三横四纵,外十内二,外圈立柱连着三尺木栏,和墙面隔了一圈五尺环廊。四人进入楼中,凌霄在中厅香案上点了一炉薄荷香。接着法诀挥出,又掌上了八盏青铜琉璃柱灯和六盏铜座穹顶吊灯,这才上楼更衣。
楼中十四盏灵灯由暗转明,片刻后竟亮如白焰,映得厅堂灿烂辉煌。原来钟灵毓秀之地经灵气长期侵蚀,地底山脉中自会生出灵石。灵石若含的灵力过少,也不堪大用,只能碾成粉后,用一个简单法阵激发,当做照明原料。玑雪接着端上一盘山药糕,一大盆特产水果,一坛蜂蜜酒和一波米饭供众人享用。
第四十九章 别开洞天
凌霄下楼时已穿好一身青衫翠袍,与众人一起吃喝谈笑,席间各道别来情由。玑雪近来每隔两月都回家一趟,也将自己学的诸多丹方带给父亲研究。她深究才知,无论是天地灵药还是山间草药,均不离寒、热、温、凉四性,辛、甘、酸、苦、咸五味,阴阳五行之属,经络脏腑之归,升降沉浮,有毒无毒几种性质。
天地灵药药性霸道,自然顺经通脉的效用极好,帮助修炼运气的效果更佳。而山川草药若是搭配得当,顺应天地法则,也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要以平凡药物发挥出天地灵药的药性,非得穷窥自然造化之妙。
先贤神农尝百草,一日而遇七十毒,常人焉有如此心智探究自然造化。有大神通的求仙者自惜自怜,更不肯以自己性命试药尝毒,于是只将年深日久的天地灵药当做精进法力的良助。也有开鼎炼丹求长生的方士,却多误入歧途,死于丹毒。
李父不愧是医道宗匠,虽对仙派丹方不甚了然。但他一生穷窥药理,稍一验证其中药性,便能道明药理,和其中生克。两年来倒也助玑雪配了几张只需少许年份便可入丹炼药的方子,虽远不及深藏荒山穷谷中的天地灵药,但也颇有助她如今修炼。
酒过三巡,食过五味。潇璇说得兴起,当场取出了两卷玉简,给玑雪和凌霄观看。虽说伏羲文叙述的是上乘法术,但四人都看不明白,就是解读伏羲文的古篆,四人也不认得几个,今后也只能一字字的慢慢学起。
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