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微笑着说:“我的确有个法子,就是麻烦些!齐老可以带着房契和地契上路,回到中原去找我家人兑现。我自会修书一封,让齐老一并带去,到时内子自会用银票与您老交换,您老意下如何!”
齐老精神一振,欣然说:“这法儿好!老朽名下还有几间店面,愿按这法折价卖给公子!”
璇玉摆手说:“不急,不急,现下还是先将这笔生意谈成。若蒙齐老不吝,我们暂且住下,来日再将宅院与您老其它产业一并相商,议个皆大欢喜的价钱,您看可好!”齐老听是大喜,连连点头称是,又带着几人向后院而去。
璇玉暗运玄功,力灌双臂,将大铜箱搬进屋中。齐老见了连称神力。璇玉心下得意,喘了两口粗气,又说:“妹子,钥匙!”
玑雪在怀中一阵摸索,取出一把三寸长的大铜钥匙。钥匙铜锈斑斓,显然已有年月。当下插入锁孔,扭动两下,卸下精钢铸锁。
璇玉凑到箱前,仔细打量盖上的八卦锁,心中对招全篇开锁歌诀,正思量从哪一段开始解锁。众人见盖上看似是个两仪八卦图,其实卦象和两仪全不对对应。中间的两仪图是由六十四个小方格组成,黑白各三十二个。八方卦象均能拨动,每拨动一下卦象,中间的两仪图又会相应变动。饶是旁人记忆再好,若不知全篇开锁歌诀,遇到不同卦象也是枉然。
璇玉思量了良久,突然纵身跃上箱盖,暗念歌诀,双手齐出,十指如风般在卦象上飞快拨动。但见两仪图随着卦象变化,散而复聚,聚而复散。待两仪图第八次拼合,八般卦象和中间两仪图正好一一对应。这时箱中“咔嚓—”一声脆响,暗锁应声而开。
正当众人啧啧称奇时,璇玉已跃下箱来。揭开箱盖,顿时白光四射,晃得众人不能直视,只见整间屋中辉煌灿烂。玑雪心驰神往,不由得伸双手去抓箱中元宝。突然“啪—啪—”两声脆响,只觉手背一痛,却是被璇玉出手打回。她小嘴一翘,只好趴在箱壁上瞪着眼干看。
璇玉盖上箱子,又笑着说:“这两口箱子如此厚重,直接放在屋中该无闪失吧!”
玑雪却还没看够,这时撇嘴说:“这两口箱子就像两口铜椁,放在屋内可别吓坏别人!”
次日吃过早饭,玑雪一面在院中清洁打扫,一面监督泥瓦匠赶修一扇大门。燕玲跟着齐老在金玲城内打听各行当的市价,璇玉则随着凤梨在城内左转右逛,最后来到一座深宅大院前。
凤梨上前深施一礼,又和门房看守对过几句唇点暗语,一名门房便将二人迎入院中。璇玉也知道不少江湖切口,但回想起时才那番暗语,却一句也不识得,只得感慨江湖之大,各有各的行当。
门房领着二人穿过重重屋舍,最后来到一间雅厅,他又交代过两名侍女奉上茶水点心,当即转身而去。璇玉见这屋中陈设雅致,也乐得一边喝茶,一边细看。正欣然是,只听见一名中年男子在门帘后朗声说:“哎呀!凤夫人亲自驾临,在下有失远迎!昔年与夫人山中一别,想夫人风采必定更胜往昔!”话音未落,男子已转出门帘,自行坐到中厅位上。
璇玉忙上前见礼,却见锦衣中年只顾欣赏凤梨娇躯艳容,竟丝毫没理睬自己,心下大骂此子酒色之徒尔。凤梨脸色微变,朝那男子使个眼色,轻咳一声,指着璇玉说:“妾身这回是带李公子来谈些生意的,还请张老板先谈正事!”
张老饭微一斜眼,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心中大感扫兴,不禁沉着脸问:“李公子光临舍下,所为何事!”
璇玉微笑着说:“在下久闻张老板财大气粗,想在老板这湾海里打些黄鱼,不知老板意下如何!在下还愿请老板晚间移步舍下详谈,我定为张老板把盏斟酒。”
江湖中称金条为黄鱼,称银条为白鱼,张老板见他说话客气,又笑着问他:“那你想捞多少!告诉你,这潭水可不是什么人都淌得的!”
璇玉微笑着说:“那就不知张老板这潭水有多深,在下水性可是好得很!”
张老板问:“那你想要多少,太少了我这里可不伺候!”说完端起茶碗,自顾喝起茶来。
璇玉轻轻一笑,竖起食中两指说:“每月两万两黄金,张老板可拿得出?”张老板吃了一惊,又打量一遍璇玉,见他黄口未脱,却故作老成,也只当他是空口说白话。他微一沉吟,又冷冷地说:“凤夫人,你我也算故交。久别重逢时,也不忘带个疯子来戏耍张某!”
璇玉见他只会在弱女子面前抖威风,已知张老板不过是个暴发户,实在瞧不起他。又想自己执掌中原第一大派,自不能让这暴发破落户小觑了。当下也随着哈哈大笑,却不再理他。
凤梨镇定怡然,见二人都笑的起劲,也轻笑一声,对张老板说:“张老板莫非久居边陲,糊涂了不是?老板几时见过这般大气的疯子!”
张老板又看着璇玉说:“嗯?这么说公子此话当真?公子可知道,我这里一年也不过刨出一万两金子,公子一个月就要两万两,不是戏耍我么?”
璇玉微笑着说:“这么说张老板是接不下这单生意了?既然如此,凤梨姑娘,我们走吧!”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凤梨虽然知道这是欲擒故纵,但她身为女人,也只得配合男人唱出双簧,当下先一步站起身来,只等璇玉起身,一并告辞。
第八十三章 访客人前再访客
张老板忙摆手说:“别介!别介呀!时才是在下失礼,还请公子恕罪!公子若只要些散碎金子,我这里倒拿得出。如此大的数目,还需到市面上淘换!”
凤梨微微一笑,又坐回位上。璇玉微笑着说:“张老板说的‘市面’,不知是如何个买卖法!”
张老板心下犹豫,又上下打量起璇玉,怕他是混入行内的间隙,却不答话。凤梨轻笑着说:“张老板可听说过割据中原灵边几十年的太虚门。。。。。。”话言至此,便不往下说。
张老板久居市井,自然知道中原概况。心念电转间,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千万恕罪!”言语间兀自不卑不亢。
璇玉也还了一礼:“在下李璇玉,张老板不必客气,时才说的买卖,在下敬请指教!”
张老板连拍两下手掌,唤来一名侍女,在她耳边悄声吩咐了一句,侍女在里屋端回一只托盘,盘内除了放有三只雕琢精美的茶碗,还有一柄黄澄澄镇尺。
侍女给三人上了新茶,又将金镇尺递给了璇玉。璇玉轻轻揭开茶盖,见茶叶色泽金黄,煞是好看。轻抿一口,只觉这茶清新爽口,远比他从前喝过的香纯。当下长吐一口热气,缓缓地说:“这茶喝到这份儿上,才觉有些味道!”说着放下茶碗,拿起黄金镇尺仔细把玩起来。
张老板微笑着说:“我们这些刨金的主儿也不是各扫门前雪,若有大买卖,大伙也得要分一杯羹。李公子持巨资来金州,这单买卖莫说张某想独吞。就是想,也没有财力接下”说着一指璇玉手中镇尺,问:“公子且看看,这方金条和白面上流通的可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