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转念想:“从前都是他收拾碗筷,严良在柜台上喝茶理张。如今天道循环,却轮到他喝茶,当真是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正得意间,又听见碧瑶朝里屋说:“要是弄断半根茶匙。。。。。。你就看着办吧。。。。。。”
严良收拾了半晌,才擦着额上汗水走入厅堂,见众人都在,不禁笑了笑,对碧瑶说:“碧瑶,餐盘我都洗好了!”
碧瑶轻声说:“难为你了,坐下吧!”说着亲手为他沏上了一杯茶水,端到他桌旁。
璇玉说:“既然碧瑶姐姐应了婚请,不如就回莲山小住!林伯伯和我明日启程赶往论剑峰,路上也好稍作切磋,让林伯伯尽快恢复往日风采。”又问玑雪:“妹妹是和碧瑶姐姐一路回去。还是和去瞧瞧热闹!”
玑雪欣然说:“自然瞧热闹去!姐姐可是吩咐我一路都看好你的!”
碧瑶说:“李兄弟说的是是!不过我与严良徒步上路,路上一不骑马,而不带银两!”众人听是一愣,他又对严良说:“你若是能将我好好地带回莲山,我俩便择个吉日成亲!”
严良心下欢喜,当即满口答应。
碧瑶又说:“那我二人就此上路吧!”说着,站起身来,向林罡深施一礼:“爹爹!女儿这就算嫁出去了,还请爹爹多加保重!”严良也一并上前行礼。又摸出了衣中银票,摘下腰间钱袋,一并放到桌上。
碧瑶又嘱咐璇玉:“李兄弟,还请你一路上对我爹爹多加照顾!”
璇玉拍胸脯担保:“碧瑶姐姐就是不说,我和妹妹也会照顾好林伯伯的!”
碧瑶听了轻施一礼道谢后,当场挽着严良,转身而去。严良得了如此艳遇,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林罡和璇玉兄妹又在山庄中调养了半日,待到次日清晨。他又唤来一众仆役,交代好山庄事由后,便同璇玉兄妹扬鞭策马而去。
三人行到中午时分,恰巧经过一片水潭。林罡见这里风光秀丽,景色迷人,当下拉缰立马。璇玉和玑雪也定下坐骑,相问缘由。
林罡朗声说:“李小友,这里山清水秀,你我不如就此拆上几招!”
璇玉欣然说:“好!林伯伯!外甥就得罪了!”说着四下一望,见湖心有片礁石,当下一蹬马镫,纵身跃起。双臂展开,身若惊鸿,轻飘飘掠向湖心。
林罡朗声赞叹:“好轻功!”说着踏空追去。
璇玉刚刚站站上礁石,只觉跟着袭来一股气劲。当下身形不停,横窜躲开。
林罡人在半空,见他躲过一击,接着手腕翻转,劲力透指洞出,剑气破空,直指璇玉后心。
璇玉吃了一惊,他身在半空,突然一个筋斗向前翻出,呼吸间人已站上另一块大石。林罡也吃了一惊,他自持见多识广,也未见过如此招式,不禁问:“这是什么招数!”
璇玉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说着双掌运劲,奋力下击。掌力到处,湖水溅起丈许。他接着左手虚划,劲力斜引。右手推出,掌力裹挟水花,化作一根水柱,直向林罡卷去。
阳光照下,只见水柱犹似霓虹,霞光晕转,煞是好看。林罡却吃了一惊,手腕翻起,力灌指间。当下一指戳出,将水柱一分为二。
璇玉双掌各挟一条水柱,掌力疏出,水柱去势不改。一招双龙抢珠,分进合击林罡。
林罡原只当璇玉不过武学天赋极高,招式精微奥妙。却想不到他竟有如斯功力,哪敢再行招架,只得侧身窜向一旁礁石躲避。
璇玉打得兴起,双掌劲力斜引,两股水柱,撞到一处,一时间劲风呼啸,卷起一泓水雾,再次向林罡罩去。
林罡见是大惊,他身法不停,腿上再一借力,人又向侧后倒射躲避。同时单掌运劲,挡在身前。
璇玉见他稳稳挡住,当下掌上加劲。掌力裹挟水珠,犹如江水奔腾,直将林罡抵到十丈开外,这一掌劲力才算消去。
林罡轻飘飘落回岸边,额上汗水已然涔涔流淌。他心中暗惊:“你若在用内息一催,我非命丧当场不可!”于是朗声说:“李小友内力深厚,若是如此下去,还有什么比头!”说完又纵身跃出,人半空时,指上运劲,又朝璇玉戳出一指。
璇玉侧身避过,直迎上去,只以轻功和绵掌与林罡拆招。玑雪见二人在湖心过招,看得不亦可乎,不时还伸拳出脚学着比划两下。
二个时辰倏忽已过,璇玉和林罡直打到日薄西山时,才心满意足,纵身跃回。这时马已吃饱歇足,三人扬鞭策马而去。
第七十二章 戏酒重温江湖路
三人来到客栈,点了饭菜坐下。林罡重入江湖,今日不但窥得了上乘武学,又练了半日拳脚,心中激动莫名,又要来两坛烈酒,非要和璇玉一叙契阔。他自己先倒一碗,端起酒盅,“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接着长嘘一口气:“哎——,老夫剑气初成,着实高兴得很。”
璇玉自然不知这番烈士暮年的雄心壮志,但见他兴致极高,也只好举碗相陪。他放下酒碗,见玑雪也欣然端起一只白瓷酒杯,就要喝下,忙出手按住她说:“好妹妹,你今日已经喝了不少。不可再饮!”说着,松开手来。玑雪见手上得脱,忙抬手臂,同时张口前倾,就要抢下杯中酒水。
璇玉见是一笑,手腕翻过,气灌指尖,对着酒杯一点一带。劲力牵引,杯中酒水微微一颤,竟自化作一道酒链,凭空射出。当玑雪嘴唇碰到杯沿时,酒水已落在璇玉碗中。
玑雪心中奇怪,伸了伸舌头,杯中已是涓滴不存,顿时勃然大怒,斥他:“你还会变戏法,耍把式?”
璇玉笑着说:“好妹妹!这本事你想不想学!”说着一点碗中酒水,运劲一带,酒水再次飞起。他猛地一吸,将酒吞入腹中。林罡笑着说:“想不到李小友的剑气造诣如此了得,倒是老夫坐井观天了!”
璇玉说:“林伯伯如今使的只能说是指力,还算不得剑气。所谓剑气,便是化气为剑,气劲所至即剑锋所至,挥舞间犹如实质,心所欲而无往不利。”林罡听他话虽如此,却自知无此功力,不由得苦笑摇头。
璇玉接着说:“林伯伯如今指力已熟,可以开始修习剑气。这一月内,我每日都同伯伯切磋技艺。待到一月后,林伯伯维持一尺剑气不散,当不在话下,到时自可与武林高手放手一战!”正说话间,却见玑雪又已偷偷地倒上酒水,就要举杯喝下。当下再向她杯中一点一带,抢下了她杯中酒水。
玑雪见暗偷不成,干脆明枪,冷哼一声,一把夺过桌上酒壶,歪起壶嘴就朝自己口中倒去。只见两滴酒水落下,再无其它。她心下不快,又将酒壶抖了抖,不料壶盖脱落,砸在了自己头上。
璇玉见了哈哈大笑,又生怕这个妹妹撒开了性,掀桌子摔碗,当下劝她:“好妹妹,等回到房中,我再和你戏酒,好么!”
他说话时果见玑雪随抛开酒壶,忙伸手接住,又对林罡说:“林伯伯,妹妹不胜酒力,如今怕是醉了,外甥这就失陪了,林伯伯也早些休息吧!”说着扶起李玑雪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