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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夫妻二人方才平复心境。楚潇璇躺在夫君怀中轻身问道:“这次上京,你除了去找石万鑫,可还有去找那位风华绝代的紫云姑娘!”璇玉柔声道:“璇儿说这些做什么,紫云姑娘也算得一位奇佳女子,我自然要与故友小酌数杯,但我什么也没做,你可别瞎想!”说话间将她紧紧抱住,生怕她不依不饶,却还是被揣了两脚。
璇玉忙道:“好璇儿,时才一番逍遥,你看我可有负你!”转念但觉这话说的满了,又续道:“要说我此生不再碰其它女子一下是绝不可能,但我此生绝不辜负璇儿还能办到。”这一语说的及其隐晦,楚潇璇虽一时听岔,却要臭他两句,道:“哼!你倒是想!只可惜没带银子。。。。。。”
璇玉生怕露出马脚,话锋一转,问道:“好璇儿,这钱庄的是怎么办!”楚潇璇听闻此言,顿觉扫兴,不由得秀眉微皱。轻哼一声,苦笑道:“如此说来,咱们江湖门派是开不成钱庄了,难怪石万鑫肯以此实情相告。不过石万鑫可是无利不起早,他可为你出了什么馊主意!”
璇玉道:“倒是被璇儿猜着了!石万鑫见咱们门中来往金额巨大,他许诺若是本门中用度花使之费都从它丰汇钱庄过,他便将钱庄分号开到七驿镇,门中今后若要周转借贷,利息都有优惠!”楚潇璇听言一乐,道:“石万鑫果真是商界高人,竟为咱们考虑的周全!不过如此一来,双方确实都有好处!那还有呢?”
璇玉道:“什么都瞒不过璇儿!石万鑫还给我出了个好主意!他说距此西南三千里的金州境内群山绵延,金矿遍布,但物产贫乏。而且山岭险峻,盗匪横行,金矿难得运出。江湖中好多散人都去那里淘金。不少江湖门派和当地土匪山贼,地主矿头相互勾结,暗地采炼金矿,从中牟利。石万鑫还许诺咱们,若本门能在金州谋下一票生意,从外面采购精盐、稻米和绸缎往金州贩卖,再购入金矿炼成麻金运回内地。石家蒙受皇恩,家中也开有一间铸坊。他愿意为咱们精炼成金,在打上火印,便可入市流通。”
楚潇璇娇声叱道:“呸!这分明就是个馊主意,拿我们在前面当枪使,他自己躲在后边发财。不过此事若能做成,还真算是一条生财之路,不过那一路上的山岭盗匪可不好打发,搞不好全得折在里面。此事还需详细计议!”
璇玉笑道:“计议归计议,萧二愣子人今日给我出了个馊主意,我看这条生财之路还得闯一闯!”楚潇璇心下疑惑,问道:“怎么?他二人可是开出了如何过分的条件!”
璇玉愤愤的道:“何止过分!他二人给我给我提了三条计策,一是让我灭了周围镇上的其他势力,二是改向附近镇上商户征税,三是奖励耕织,复兴农桑。其他两条也就罢了,这私征课税可有列土分疆之嫌啊,到时官军势必前来围剿咱们。”
楚潇璇甚是诧异,思量片刻后,道:“他二人给你献的可都是治国之策,你若能驾驭周全,他日列土分疆也大有可能!”
璇玉心下好笑,但也知这个老婆一项啥有见识,心中甚是欢喜,道:“四围镇上产业每年上缴利银约三十万两,各家店面在暗中又被其他中小势力瓜分一遍,这我是深有体会。如今强敌已退,人马也扩了不少,咱们也该腾出手来收拾这帮跳梁小丑了。若是将那些势力一并驱逐,门中每年可取利五十万两。再以萧老所言,征收两成利税,则每年至少可提税十万两。但还是少了二十万两。四周百里荒地不下万顷,若要复耕,三年之内不得收成。若要耕织,一年一亩至少需得补助五两白银。再加上奖励耕织所费,每年则短银三十万两。若不新开财路,这三十万两的亏空哪补去!”
楚潇璇奇道:“这银子的事你到记得清楚。只是此事还需详加合计,得让萧老理个章程条文出来,再作计较!此事也算是上善之举,但不可急于当前,等来日再议吧!”说着便要睡去。于是,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不过多久,双双进入梦乡。
第六十三章 经途治世农为本
次日清晨,李楚夫妇刚刚走出房门,见萧芳莹已在堂屋偏厅内摆好早点,均觉奇怪。璇玉,上前笑声问道:“妹妹早啊!昨夜可还择床?”萧芳莹道:“李大哥和姐姐也早啊!莹儿起得早些,就从饭堂内领回了三份早点,大哥和姐姐趁热用吧!”李楚二人见自己起的还没一个新来的小姑娘早,心下甚是惭愧。但此情难却,也就坐在桌前享用起来。
璇玉喝了两口清粥,谢道:“今日倒是有劳妹妹了!不过以后大可不必。我二人虽执掌门派,但日常吃喝从未劳过他人。璇儿懒些,我二人平日也是到饭堂领取吃食。门中只有年过花甲的长老还会供弟子伺候吃喝!”说着,便将馒头和稀粥分了楚潇璇一份。
萧芳莹道:“那姐姐可愿收莹儿为徒,今后莹儿就算是姐姐的陪嫁丫鬟!”楚潇璇扑哧一笑,刚吃到嘴里的清粥又流到了碗中,擦了擦嘴,道:“好妹妹!作师父的哪个不是中年人。我若是收你为徒,旁人还不以为我有多老呢?妹妹若真想学武,姐姐教你两手也是无妨,不过当丫鬟就不必了,只是璇儿生得懒些,今后的早饭就要有劳妹妹帮着领取了!”这话说得太过直白,明摆着是站人便宜,却被璇玉在桌下轻掐了一下。萧芳莹却极为受用,一拍桌子,欣喜道:“成交!”
璇玉吃完早饭,与众人来到三清殿前厅,众人相互寒暄一番,分别落座论事。璇玉问道:“萧老,您昨日给本门提出的三条计策甚是玄奥,如今时间宽裕,能否再与众人讲的详细些!”
萧老稍理思路,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这才说道:“据老夫所知,太虚门今有人手不下三万,每年供奉所费就需百万余两,再加各路耗费,当在一百五十万两左右!”说着看向一旁的马长老,以示向你问。马长老连连点首,以示默许。
萧老接着说道:“如此数目比灵州每年上缴朝廷的税银还多五十万两。这一百五十万两中,四围镇上的产业每年可固定上缴利银三十万两,而从今年的形式来看,三十个分堂也只能自给而已,上缴利银当在一百万两左右。如此说来,今年还短缺二十万两的用度。”一语中的,璇玉连连点头。
萧老又道:“本门在周围镇上的产业不全由门中直接经营,多半还是交由故主后代经营,而他们除要向本门缴纳利银之外,四周还有不少帮派设下分堂舵口暗中再次勒索。此事想必在座的各位均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不好轻易树敌,只得装聋作哑罢了。那些人自恃外来身份,对四周百姓巧取豪夺,犹如山岭匪寇,百姓苦其久矣。本门若将四下的跳梁小丑驱逐开去,又可多收二十万两不说,更能赢得一地人心。江湖中本就党同伐异。如今本门有此实力,早已让其他帮会忌惮万分。若不驱逐四周跳梁之人,日后必生掣肘之患!”这一言直接说到了太虚门的痛处,四下众人无不嘘声叹息。
马长老叹道:“萧先生深谋远虑,未出江湖便已风向水深,实在令老朽汗颜。若依萧老所言,本门定可站稳脚跟。但不知萧先生剩余两策作何解释!”
萧老拱手谢道:“马长老过奖了!”又转身问道:“青月姑娘熟读经史典册,可知这三国的课制税率!”说着,说着坐回位上。青月先是一愣,略整思绪便道:“这三国的课制税率大体相当,共可分为丁税、赋税、用税、利税、汇税、关税六类。丁税、汇税、关税征银较少,赋税税率按田亩土质也分为数等。只有用税为一成七,利税为两成。不知小女子此言可有遗漏!”
萧老微笑道:“青月姑娘才华横溢,老朽好生佩服!周边镇子每年上缴利银五十万两,所余刚够营生。若改利为税,利、用两项看似只能征得二十万两。但宝莲山地交三国,三国关税各为三成,若货物从此而过,则可避开这三成关说。如此一来。何愁税源不富。况且太虚门征收利银,致使商户自身所剩无几,经营更是多有怠慢。若是改利为税,必得百姓相戴,每年可征白银绝不下三十万两。如此算来,其中利弊又当作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