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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 他蹲在床前,左手将女子手腕按住,又在女子腕下搁上药碗。侧过头去,右手剑轻轻一划。直觉女子手腕猛然一抖,却是这一剑割得重了。回头见鲜血涔涔淌下,不一会儿就放满了两只药碗。他惊慌失措,忙将缠在女子腕上布条用力勒紧,乌血还是缓缓涌出。

这一剑割得着实不轻,他又将金疮药撒上,却被污血冲了开。过了半晌,血流才慢慢止住。玉子心中稍慰,将束在女子腕上的布条拉开,腕上鲜血涔涔涌出,腕上药粉又被冲了开。

第八章 陋室藏娇遭人妒 月下

玉子忙活了半晌,待女子腕上流血止住,额上已是大汗淋漓。他长嘘一口气,忍不住喃喃抱怨:“臭小娘,个子不大,血倒不少。你要是死了,我这十四文钱可就白花了。。。。。。”瞥眼又见到地上宝剑,灵机一动,接着说:“你这把宝剑看来不错,你要是死了,就拿它来陪我的医钱药费!”说着右手握起带血的三尺精钢剑,左手中指弹出,剑指相击,“当——”的一声闷响,只震得指尖发麻,忍不住将指头放在嘴前使劲的吹气。

午时刚过,店中已来了食客,玉子又回到大堂端茶送水,招呼客人。他见严良在柜台上登记账目,康、陈二位师傅在厨房炒菜,张大力和赵明抢了厨房打下手的活儿,此时也正忙碌,心中只想:“你们若知道我屋里藏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儿,不知会羡慕成什么样子。”他正得意间,却见萧老坐到了柜台后面,正四处打量,似在寻找什么。心中又是好好气又是好笑。只想你坐在堂中也好,总好过你坐在后院教我提心吊胆。

直到未时三刻,众伙计才围坐在大堂吃午饭。萧老见张大力正要动筷,轻咳一声,将他止住。众人都好奇的望着她,他这才不慌不忙的从袖口中取出一副白纸卷轴,朝众人缓缓展开,却是一副少女肖像,只引得众人惊呼不已。

玉子见画上女子分明是屋中躺着的那位,顿时大吃一惊,只怕是屋中藏娇的事儿被人发现了。这时萧老扫视众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微笑着问:“嗯?玉子,你见过这个姑娘?”

玉子眨了眨眼睛,像似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的笑着说:“没,没见过,只是有些失神罢了!”

萧老眯起双眼,微笑着说:“没见过就好!至于有些失神,也属人之常情!”这一语只教玉子心中大慰,虽然虚惊一场,背后又已浸湿了一片。

其余众人见图中女子头挽罗云流水髻,身着玲珑银缎衫,袂裳飘飘,神采飞扬,端的是个绝色美人儿,都不禁看得出神。玉子见众人一副好色模样,只在心中暗骂:“老子屋子里藏着真美人儿,你手里就只一副似模似样的画像,显摆什么!”

萧老轻咳一声,又缓缓的说:“咳——太虚门管事传下话来。。。。。。”但见众人依旧盯着自己手中的画像出神,丝毫没理睬自己言语,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缓缓地卷起画轴,才继续说:“太虚门传下话来,这姑娘是一名飞天女盗,作恶多端,被太虚门击伤后,正躲藏在我们镇里。若是有人拿到此女,可就地诛灭,太虚门凭其首级,赏银二十两。”众人虽不舍画中女子,但听到有实实在在的二十两赏钱,顿时群情激奋。

萧老见众人神色跃跃,又缓缓的问:“你们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么?”

张大力当即会意,用力一拍胸脯,瞪着双眼说:“只要那女贼赶来咱这儿,我第一个绕不过她。领了赏银,哥儿几个对撇!”众人听他说得仗义,均是默默赞许。

萧老却摇着头说:“我的意思是,咳——”轻咳一声,低声说:“那女贼最好别被找到。就算找到,也别在咱们这儿找到,否则别说那二十两银子,祸福都难料啊!”见众人神色惊疑,又接着说:“你们见过哪张通缉像是用彩绘画的,而且画得是全身像。这其中必有蹊跷啊。。。。。。”话言至此,众人茅塞顿开,反而更加疑惑,却知此事干系祸福,都不再言语。

众人吃过午饭,玉子、张大力和赵明三人照例往镇中一处巷中去看其他店铺的伙计赌钱。若在往日,玉子自乐得去打发时间。但今日屋内藏娇,又怎能轻易外出。但若不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遭人怀疑?思量良久,终是决定去看赌钱,最不济还能领回二十两银子的赏钱。

镇中伙计手上并无许多闲钱,下注也不过一个铜板。赌注虽小,参赌的伙计们却是兴高采烈。但如玉子这样的学徒,也只能在旁跟着喊喊大小,凑凑热闹。

梧桐树下,两堵墙间,十余人已围在一张八仙破桌前嚷嚷起来。坐庄的是个少年,只听他喊:“下了!下了!买大赢大,买小赢小。。。。。。买定离手”说着将三粒骰子扣入骰盅,使劲摇晃起来。骰子轻撞盅壁,声音清脆悦耳。众人的心也随着骰盅晃动,扑扑直跳。

众伙计满心激动,忍不住摸出铜板,或是押大,或是押小。押大的人喊“大——”,压小的人自然喊“小——”。玉子见坐庄的少年押的是大,便站在圈外大声喊道:“小——小——小——”张大力和赵明也随声附和。

原来坐庄的少年正是镇上妓院中的小乌奴,嫖客们的打赏已然不少,姑娘们买药买粉也都找他,其中回扣更是可观。玉子等人见他既有钱花,又能常常出入烟花之地。羡慕之余,有时还埋怨爹娘:“怎不将自己也送到妓院作学徒。”由慕生妒,于是只要庄家买小,他们便一起喊大,总之是跟小龟奴对着干。三人手头有几枚铜钱时,也会跟着下注,但玩不了几庄,好不容易赢了的几枚铜板又输了回去。

疏忽间日落西隅,三人已喊得口干舌燥。瞥眼见日时不早,这才回酒楼招呼客人。待酒楼晚上打烊,玉子又在热锅上端回半碗水。伸手去探女子病情,发现她高热已退,身体也不再颤抖。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气息微弱至极。

玉子心下骇然,只想:“当归毕竟是普通的补血药材,若是如此下去,这姑娘多半是没得救了。。。。。。”他却不知这女子幼功所积颇厚,若有时间运功逼毒疗伤,服下牧靡草解毒足矣。但被他放出诸多毒血后,虽然减轻了毒伤,但血行不足,已然无法行功。

他转念又想:“鹿血有养血益精,行血祛瘀,消肿疗伤的神效。若能给她喝上一碗,自能救回她一条小命。。。。。。我是堂堂男子汉,总比一头畜生要强!”

于是又将宝剑反复擦拭几遍,右手握住剑柄,横剑当胸,左腕抬起,在剑刃上轻轻滑过,霎时间的鲜血迸流。他抛开长剑,急忙抓起一只白瓷碗接住鲜血。血流渐行渐少,一碗血还没放满,伤口便已自行凝结。

玉子再次撑起女子,将自身鲜血连喂带灌,给他服下。又割了一碗血,已然是脑中昏昏。送女子服下后,这才让她躺回原处。玉子脑中昏沉,只想:“如此做来,也算得仁至义尽了!”坐在床沿,见这女子实在美丽。细细欣赏了半晌,又觉得大丈夫就应该救治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接着想该如何睡觉时,首先便想该睡在自己的床上。却又怕这姑娘若是就此死了,诈尸了可就不好。

玉子叹息一声,只得找出夏日用的凉席和另外一床棉被,自己钻到在床底下开了地铺。轻叹一声自嘲:“你若诈尸,手脚不能打弯,也害不着老子!”当即吹灭蜡烛,又钻回床底睡了。

玉子虽睡得安稳,陈子英却是忧心忡忡,夜不能寐。他虽已决计对灵边用兵,但心中始终不明一事。他在一月中调阅诸多典册,但其中对六十年前的灵边之战只用了以下字样描述:“致德八年春,王令大将南宫宇华领军二十万禁剿边叛。宇殉,进武忠侯。副将马乘风暂领印绶,继而持至。”只言片语,她又怎能知道利弊得失。其实史书均是后人所载,若有好事,便归功于己。若有差错,便怪责于人。古今中外,不绝而耳。

这日,陈子英在御书房内召见了翰林御史周海经。周海经已年过七旬,身体甚是单薄。趋歩走入,正要行君臣跪叩之礼,陈子英忙微笑着说:“周爱卿年事已高,免跪赐座。”周海经得了天子赏赐,急忙拱手谢恩,然后半坐到客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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