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皱着眉头吼到: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氏虽然对胤禛低眉顺眼,但是说话却振振有词:回爷的话,爷与福晋走的时候,交待妾身掌管家法,如今府里出了点小事,臣妾正在处理。
胤禛说:什么事,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李氏说:是府内的事,本是妾身的职责,由妾身处理好了, 爷与福晋远程归来,不如早些歇息,何必为这些小事伤神?
胤禛又严厉的问到:我问你,到底什么事?
李氏说:回爷的话,府里的丫头耿双双与侍卫通奸,大了肚子,有辱门风,妾身按家法自治,请问爷,妾身可是做得不对?
胤禛一下子愣了过去,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应答,只好看看,我也张大了嘴,一下子黑愣住了。
双双与人通奸还怀了孩子!老天,这怎么可能?那丫头?
我突然想到一事,厉声到:那双双呢?
李氏笑着回答到:回福晋的话,按照家法已经装进猪笼,沉入护城河中。
我眉心直跳,一时间心里堵得难受,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竟然还是笑着说:敢问福晋,妾身可是做错了?祖宗的家法就是这样的,妾身也没有办法的啊,出了这样的事,要是不罚一警百,传出去,咱府里和爷的名声可就不保了,让别人还以为咱们没家法呢。
跪在地上的老两口就这一个姑娘,此时早都哭得老泪纵横,我猛的回头叫到达海与小林子:把所有的家丁与卫兵都给我带出去,会水的给我下水去摸,不会水的沿着护城河去找,就是把河水给我抽干了,也把双双给我找回来。
府里一个下人小声的说:福晋,上半夜沉下去的,这会儿恐怕找回来,也,也要不得了吧。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沉了一个晚上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我只知道都说历史上的耿氏活了快一百岁的,哪有这么快都死了?我冷着脸说:生见人,死见尸,还不赶紧去?
然后我让人把双双的父母给解开,李氏一脸的不愿意:福晋,这不合家法啊。爷,您说是吧,看这事,福晋莫非是怪罪我了?爷,您说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按着家法来的?
胤禛木着脸说:对,是按着家法来的,你没有错,不过福晋身边的人生死是你能定的么?有了头一次教训还不够?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等我们回来再处理?
李氏说:事情出了,我也是准备等爷和福晋回来的,但是那丫头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且府里风言风语传得难听死了,说什么,那丫头得得是爷的孩子,我无奈之下,才越权处理的。我这好不容易查清楚了,还了爷一个公道。
胤禛突然走到被绑的那个青年身边,用手探了探气,目光一暗看着我摇摇头,示意那青年早都没有气了。然后突然转过头紧紧的盯着李氏;李氏大概从未见过胤禛这样凶她,一时吓得不行,胤禛盯了她很久才说:你自小跟着我,我最珍惜的就是你的心善,体贴,明理和做事情的分寸,你如今也是个当娘的人了,心竟然变得这样狠了,一家三条命,若我们没回来,肯定就是五条命,你让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李氏的身子猛得一晃,几乎站不住, 脸刷的白了,眼睛里全是泪花,慌张的可怜的盯着胤禛,胤禛不理他,转头对下人说:先给他好好收拾一下,好好安置,待双双姑娘的身子找回来,合着厚葬吧。
胤禛先进了屋,我也跟着进,从李氏身边过的时候,我突然也紧紧盯着她说:李听雪,如意的事我一直记着在,为了府里的安宁,我一直忍着没追究你,你从现在起最好求神保佑双双没事,不然我会新仇旧帐和你一起算。还有,我严重警告你,你恨我不要紧,不要再动我身边的人,你玩不起。
我不知道是不是和胤禛生活很多年,染成了他的冰山习惯,我说话的声音冷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我亲耳听见李听雪的牙齿竟然被我冰到格格直响,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天亮了,一直没有消息,我与胤禛根本睡不着。胤禛劝我,算了,尽人事,听天命,累了一个晚上,还是早点休息。我说,这孩子自小跟着我们,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将她带在身边?不然她还是在庄子里无忧无虑的野孩子,也许会嫁个普普通通的农夫,也许会幸福过一辈子,也许历史上的耿氏根本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也许,如果真的有也许,我愿意承认这一切都是我错了。
胤禛说,你也不要多心,李氏没那么大的胆子,故意针对你。我问过了,双双的确是与那青年私通,按家法,这样处理不为过,就是咱们回来,也不好交待。 她未出阁带着孩子,也是不容于世的。
我几乎是怒吼的:不容于世?你们大清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么?人家未婚生子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浸人家猪笼,你们讲不讲人权?三条命就这样没啦,你搞不搞得懂?
胤禛当然不懂,他哪里懂什么人权,他只好慢慢的哄着我,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会责罚李氏的。
我丢给他一句话说:管好你的小老婆,她再这样上蹿下跳不安份,我对她不客气。说完转身出了门。
我不是故意要对胤禛发火,也不是针对他,但是突然对这个三百年前的朝代恨透了,在现代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荒谬的事情,浸猪笼,靠,真有创意,亏他们想得出。
121 思念;
我带了两个丫头来到了护城河边,看着几百个侍卫在那里打捞,一直到下午,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开始我们想着竹笼上绑着石头,也许就沉在那一片,就算水流再急,也冲不了多远,但是那里都没有, 没办法,我们把范围扩大到河的下流,城外十来里远的地方还是没有。
天快黑的时候,烟儿回来了,一个人骑着马过来,趴在河边就哭,又惹得我许多眼泪。我带着她回去的时候跟她说:我必须把你嫁出去,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烟儿说:我知道福晋是为了烟儿好,但是我嫁到哪里没有争斗?书上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与其将我嫁入别家去孤身面对,不如留我在福晋身边,好歹做个伴儿。
我抚着她的头,叹了口气说:留在我身边,我也保护不了你们,我是个无用的人。
烟儿说:别人都说福晋无用,我看福晋才是真正有办法的人,福晋让着他们,不就求着一个家和万事兴,给四爷忍出一个和谐的后院,不让别家笑话?这些年,这家福晋专宠,那家福晋呷醋,女人们之间,你掐我,我掐你,你害我的孩子,我害你的孩子,所有的阿哥忙完朝廷上的事,回到家里,鸡飞狗跳,头疼也疼死了。这些年,唯一没闹过事的就是咱府里,全是福晋一个忍字换来的。若四爷他年得了功勋,这府里第一该赏的就是福晋。
我摇摇头,赏?他不觉得我治安无方,没出息,丢了他的人才好。
管好这一大家子,怎么管,的确是个学问,早知道就去念管理专业了,我不信拿现代的管理方法还收拾不了这群古代小人。
一味的忍也不行,识抬举的人会有分寸,不识抬举的人,得寸进尺,反而想扑上来咬你两口,就真的那么好欺负了。
回到府里,天都黑了,我与烟儿都吃不下,去了双双房里,里面乱七八糟,据说双双喜欢屋里乱乱的,不让丫头收拾,烟儿替她抖抖床上的被子,却从里面抖了一堆吃食出来,烟儿笑着说:这丫头,敢情天天晚上睡觉还抱着吃食儿,躲在里吃。
跟着双双的丫头,早都哭红了眼圈:双双姑娘一辈子最爱吃了,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我转过头问她:她是怎么认识那侍卫的?
那丫头才说到:双双姑娘喜欢吃零嘴儿,府里的那几样点心早吃够了,便托着这大爷每次出府去街头给她捎小吃,几年下来,两人便有了感情。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做了这种事,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我挥挥手让她下去,坐在床边,摸过她吃剩下的东西,慢慢的放在嘴里啃着。烟儿也坐在一边,拿起一个饼啃,两个人啃着啃着,眼泪都出来了。
半夜了我们才往回走去,路过中厨房的时候,烟儿突然停住了说:福晋,你听,厨房有动静。
我站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