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压下心底的疼痛,静静的坐在一旁。
“可是,那人走了!”霁雪接着道,言毕,扭头看着他,可他一如初见般平静。
其实刘弗陵的心早已汹涌澎湃,只是他想不出如今这样的相遇该如何收场才好,这里是皇宫,要弄走一个大活人很难,先别说能走多远,或许连长安城都走不出去!关心霁雪的人太多,就算刘询同意,霍光也未必会放手。
正怔愣,霁雪道:“陪我去漪澜殿看看吧,很久没回去了!”
刘弗陵这才回过神,忙起身等在一旁,见霁雪向自己伸出手,他不解的看着她。
霁雪苦笑:“我腿麻了!”
刘弗陵忙上前扶起,谁知霁雪起身后一个身子全向自己倚来,难道她的身体已经这么弱了吗?每天来都是见她坐在这里,不曾想,原来这么严重。
他扶稳她后问:“能自己走路吗?”
“不能!”霁雪答。
“那我让人抬辇来?”刘弗陵问。
“不用,你抱我去去漪澜殿吧!”霁雪淡淡回道。
刘弗陵有点为难,但见她虚弱的样子,咬咬牙一把将她抱起。
霁雪把头靠在他胸前,然后幽幽开口:“曾经也有人这样抱过我!”
刘弗陵的脚步顿了一下。
“可惜,那人走了!”霁雪接着道。
“哦”刘弗陵轻声答道,然后接着迈步向漪澜殿走去。
闻着他身上的药味,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霁雪迷迷糊糊就入睡了。
漪澜殿到了,因禁令已除,此时的漪澜殿与其他宫殿没有什么区别,那些重重的明卫撤走后,除了有几个正在打盹的宫人,一切都变得很寂寥。
抱着霁雪走进内室,发现屋内依然和以前一样,有宫娥正在点香炉,刘弗陵见了淡淡开口:“都退下吧!”
宫娥不知来者何人,但听到威严的语气,吓得忙退下了。
看来刘病已对霁雪不错,许是派人经常打扫了的,内室的床榻干干净净的,刘弗陵把霁雪放到床上后,安静的守在榻前。若她的身体已经这么糟糕的话,得赶紧让苏文清看看,但苏文清依然昏迷不醒的,不行,得赶紧把她弄出宫。
他低着头沉思,没注意霁雪其实早醒了,待他发现的时候,霁雪已经猛的伸手来摘自己的面具。
面具被摘开,他不是他,霁雪的心再次坠入谷底,为何总是一次次给自己希望以后,再把这种希望变成绝望呢?
他惊讶的看着霁雪,原来她早就怀疑,难怪今天会这么奇怪。
她拿面具的手微微颤抖着,但仍强忍着稳住情绪问:“谁叫你来的?为何明明脸上没事还戴面具?”
“没人叫我来!”言毕,他想拿回面具。
可霁雪把面具举到身后道:“今日,你必须与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刘弗陵轻叹,收回抢面具的手,然后坐回榻前道:“我是赵陵!”
谁知霁雪突然哭道:“你为什么不是他?”
她这一哭,让刘弗陵不知所措,明明一直都是淡淡的她突然这样,既心疼又不知该怎么办。
霁雪骂道:“说话呀,你哑巴拉?你明明不是他为何还要来找我?”
刘弗陵这下真被她骂哑巴了,要如何回答才好呢?他低着头怔愣。
这时,霁雪突然起身,在他没回过神的时候,她的双手缠上他的脖颈,两瓣湿润毫无征兆的覆了上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让刘弗陵措手不及。
感受到久违的湿润,他的心底的柔情突然全被唤醒,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她传给自己的心伤与绝望,原来吻一个人不止有甜蜜,如此复杂的感情也会有。
霁雪原只是想试探一下,本着绝望的心去试探,眼泪忍不住就滑落,若他真的不是他,再过几日,她将为别人披上嫁衣。
感受到霁雪的泪,刘弗陵猛的睁开眼,她闭着眼将唇紧贴着自己唇的,却是一脸的绝望与哀伤,突然决定不再隐忍,而是微启双唇反客为主,把那些绝望和心伤和着泪水全部吞入口中,将这么多年的思念悉数换为这一场意外的纠缠。
感受到他的热情,霁雪的心是欢喜的,她赌赢了,他是他,虽然不知道为何相貌和声音都变了,但这个吻不会错。知道是他了,眼泪却流的更猛,喜极而泣应该就是这样吧,她想。
吻到情深处,霁雪晕晕乎乎的向后倒去,紧接着发出一声轻“咛”,刘弗陵猛的离开她。
霁雪不解的睁开眼看着他,只见他气喘吁吁的开口:“你身体不好,先休息一下吧!”
霁雪道:“骗子!”
刘弗陵无奈:“我是为你好!”
霁雪撇撇嘴道:“那就是嫌弃我了,以前我不会老,现在我开始变老了,你就嫌弃了!”
刘弗陵轻叹:“若你这样骂我会好过些,那就骂吧!”
谁知,霁雪没接着骂,而是哭道:“我以为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应该是很幸福的,可为什么我的心这样疼呢?”
见她落泪,刘弗陵忙边伸手替她擦泪,边哄道:“以后会好的,莫哭了!”
“你站在我面前都不要我了,我能不哭吗?”
“你身体太虚弱了,需要静养!”
霁雪骂道:“你就是庸医,根本不会看病!”
刘弗陵又点头哄道:“是,我本来就是庸医!”
“而且你还是傻子,我本来就没病!”
刘弗陵刚想哄她说自己是傻子,猛的反应过来道:“你没病?不是都弱得走不动了吗?”
霁雪抽泣道:“我若不生病,你还会每天进宫看我吗?这也是被你逼的!”
“傻瓜!”刘弗陵轻叹道,然后伸手用力的抱紧她。
霁雪道:“可是我恬不知耻的引诱你却不成,你真不要我了?”
她才言毕,他的吻用重新落在她的唇上,把她即将要说的话全部堵住,不一会他的吻越来越深,呼吸也渐渐变强。
霁雪只觉得自己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心里却幸福着雀跃着,这个男人是自己等了三年的人,他还活着,而且来接自己了。她热烈的回应着,突然觉得胸前一凉,他已将她的衣服打开,她伸手去扯他的腰带,他的吻一路往下。
二人不停的在床上纠缠着,衣服一件件滑落床榻,蚊帐里传出娇喘微微,三年来的思念与爱恋悉数化作浓浓的热情包围着彼此。
他们用尽全力的释放着自己的热情,刹那间二人的身体合二为一,霁雪只觉得幸福铺天盖地而来,喘息着,水眸荡漾。
刘弗陵边喘气边含糊不清道:“……终于……找到你了……”
一行清泪滑落,霁雪伸出双腿勾住他的腰,和他不停的纠缠、纠缠……
事毕,刘弗陵静静的躺在一旁,看着在一旁睡得正香的霁雪,她好像梦见了什么好梦,嘴角微微上扬。于是宠溺的伸手将她搂紧怀里,当他低下头看她的背的时候,被她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疤惊得喊出声来。
霁雪迷迷糊糊,听到一声惊呼,猛的想起背上的伤疤,忙坐起将被子裹紧道:“你嫌弃了是吗?”
见刘弗陵不回话,她一骨碌起身下榻边捡起衣服边道:“我就知道你见了一定会嫌弃的!”
刘弗陵猛的从身后抱住她,将头放在她的肩头道:“我是心疼,你到底是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了什么才会这样呢?这些鞭痕又是谁留给你的?我只是恨,恨自己把你留在这鬼地方!”
他的眼泪滑落在她的肩头,她颤抖着,那些痛苦的日子她曾无数次梦见与他重逢。如今被他问起,她唯有落泪,感受到后背湿湿的,原来是他的唇正顺着那些疤痕一寸寸吻遍后背。
他说:“霁雪,我来接你回家,你就不会迷路了!”
刘弗陵还活着的这个消息让霁雪一夜未休。她像个刚刚初恋的女子那样,忐忑的等到天一亮,就早早的换好衣服到太液池边等着,而她的弗陵总会出现在那里,然后轻唤她一声霁雪。
这天,他们如往常一样正坐在太液池边聊天,刘询来了。
他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刘弗陵后,笑道:“看来还是苏太医有办法啊,霁雪恢复得不错!”
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