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蛊?难怪公主会失忆”寸芯道。
霁雪听了闭上眼睛,痛苦的沉思了一会才问:“能和我讲讲这一切吗?”
苏文清为霁雪慢慢的讲解着,霁雪闭着眼睛想着过去的种种,手在袖子下慢慢握紧,那些遥远的记忆缓缓的重现在脑海,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明朗。
霁雪在心里喊着:对不起,去病,我不该忘记的,但是我却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对不起,父皇,霁儿枉费了你的一片苦心。
苏文清见霁雪好像快承受不住了,关切的问:“霁雪没事吧?你执意要弄清楚,以你的性格我不说,想必也会直接问阿巫医吧?”
霁雪沉默许久,才睁开眼望着苏文清和寸芯道:“你们还会如以前那般待我吗?”
见霁雪一脸的小心翼翼,寸芯抱住霁雪道:“公主忘了吗?寸芯认识的是现在的您!”
苏文清道:“文清亦然!”
霁雪感动得边落泪边开口道:“谢谢,谢谢你们一直在身旁。”
第八一章 婚事
霁雪自完全弄清身世后,整天心事重重的,刘弗陵一直和往常一样陪着她用晚膳,见她看着菜出神的时候,就会替她夹菜,但是他从不问她为什么。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个月,霁雪说的话越来越少,刘弗陵猜想这次出宫她定是知道了一些自己没查到的,但是他不敢问,他只想把她留下。
这夜,二人正在用餐,霁雪突然问道:“听闻金赏要娶霍光的女儿霍成英了,可是真的?”
刘弗陵夹了菜放到她碗里才回道:“恩,下个月行大婚礼”
“你让霍光把霍成君送进宫吧!”霁雪道,见他没回话她接着道:“反正早晚都要进宫,早些进来可以摸摸底”说完,她看着他。
只见刘弗陵,“砰”的放下碗筷怒道:“你一个多月闷闷不乐,开口讲的就只有这件事吗?”
霁雪从没见他发过火,愣了一下才忙解释道:“我这是为你好,你既已加冠,总是搪塞霍光怕他会做出对你不利之事。”
刘弗陵冷笑一声道:“我不怕,他要怎样随他。”
霁雪摇摇头道:“可是我怕,我每天怕得都睡不着你知道吗?”说完她忙挪近他,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求道:“弗陵,把霍成君纳进宫吧,你成了他的女婿他就不会加害你了!”
刘弗陵低头见她一脸恳切的摸样,心底悲痛不已,为何要这样急着把自己推给别的女子呢?他苦涩的笑笑问:“你这样是在求我吗?求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求我让你睡安稳觉,求我为你守好父皇的江山?”
想不到他会这样问,霁雪怔了一下,才问:“你要逃避到何时?”
刘弗陵听完,猛的抽出衣袖起身后,大声反问道:“逃避?你总说我在逃避,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还是你心里压根就只有父皇的江山?”
见他站起来盛气凌人的质问自己,霁雪仰头看着他,终于像父皇了,她突然笑了,先只是微笑,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刘弗陵被她的笑弄得莫名其妙的的,只见她边笑边起身看着他道:“没错,我心里就只有江山!你可曾想过,没了江山我们还能活着吗?我只不过是希望你能活着而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霁雪说完又开始笑了,她笑得落泪,刘弗陵看得心疼,忙伸手抱紧她道:“我宁愿你骂我或者不理我,也不要你这样笑!”
霁雪回抱刘弗陵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她边哭边道:“我是笑我们的命运,笑我们这样无奈的人生,弗陵,为何我们要认识呢?”
刘弗陵收紧双臂回道:“若不认识你,我就只有天下了!”
“弗陵,如果某天你发现我不是刘霁雪,你还会这般待我吗?”
刘弗陵不解道:“不是霁雪,你还能是谁?”
霁雪在他怀里摇摇头道:“不,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在怕什么。”
“那你让我知道你怕什么,可好?”
可是霁雪不再回话,只是埋在他的胸前大声的哭着,似乎要把那些无奈和不甘都哭出来。
刘弗陵紧紧的抱着她,虽然不懂她怕什么,但他也不再问,只抱着她看着闪动的烛火沉默,而她哭了会哭累了,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寸芯等人在外间听到霁雪伤心的哭喊声,一个个都跟着落泪,过了很久听屋内没声音了,寸芯才进屋,见刘弗陵抱着霁雪不知道在想什么,忙吓得跪下道:“婢子只是想问问,桌上的饭菜要不要撤了?”
刘弗陵淡淡开口道:“霁雪最近经常哭吗?她可与你说过所谓何事?”
寸芯忙把头深埋在膝前回道:“公主不曾提起!”
刘弗陵听了,低头看了眼熟睡的霁雪,然后向寸芯摆了摆手,寸芯便理会的退下了。
烛火似要结起一个灯花,“噗嗤”的一下,灯花又没了。刘弗陵抱起霁雪轻轻把她置于榻上,这么多天都没睡好觉吗?他心疼的伸手轻轻触摸了她的脸颊,听到她在睡梦中喊了声“弗陵”,他就笑了,笑得满足,只要能这样守着你便好。
想着他探头想去吻她的额头,可是看见她抿着的小嘴,那一片柔软会是怎样的呢?于是,他慢慢往下移,来到唇边,感受着她浅浅呼吸时鼻中呼出的气吹在自己鼻尖,心底一阵异样的情愫在涌动,轻轻的印上她的唇,闭上眼,他心想,就算是要下地狱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翌日清晨,霁雪醒来时刘弗陵上早朝去了,桔梗进屋给她梳洗后,霁雪低着头沉思,她昨夜哭得太累了,又加上一个月来噩梦连连所以睡着了都不知道,睡梦中她好像梦见他吻她了,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
见霁雪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寸芯轻咳一声道:“奴婢想问公主一件事,不知公主能否回答?”
霁雪这才忙平复情绪,扭头问:“何事?”
“公主,公主昨晚和皇上没什么吧?”
见寸芯一副想问又怕问的表情,霁雪道:“没事啊,之前争吵了一下,后来我哭了,然后就睡着了,何故有此一问?”说完,又尴尬的补充道:“让你们见笑了,哭那么大声!”
寸芯忙摇头道:“公主早就该那样了,一直憋着是谁都难受,只是”
寸芯一副欲言又止的,霁雪问:“只是什么?”
“我昨夜进屋时见皇上抱着公主,而一直到早上皇上才从这里回宣誓殿,所以婢子”
未等寸芯说完,霁雪笑笑道:“寸芯多虑了,什么都没发生。”
寸芯抬头不信的看着霁雪道:“可是只有一张床榻”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都说的什么啊。
霁雪听了,愣了一下,脸瞬间变得热了起来,红晕一直从脸颊红到耳根,她尴尬的回道:“他怕是趴在榻前睡的,以前也有过,你先去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去拜访掖庭令张贺”
“掖庭令张贺?皇上知道公主要出宫吗?”
霁雪笑笑:“我与他说过,这掖庭令张贺原是前太子据的宾客,所以我想让他出面帮刘病已提亲,他还是父皇在位时酷吏张汤的儿子,名臣之后啊!”
寸芯点点头道:“皇长孙出暴室后,听闻是他出银两供皇长孙读书识字,若是他出面倒是不错的人选。”
寸芯下去准备了霁雪呆坐着回想昨夜的一切,他在这里过夜吗?那么那一切真不是梦吗?她梦见他吻了自己,然后梦见他抱着自己入睡,她以为是梦所以伸手回抱了他,他们真是那样抱着睡了一夜,她想着脸上又烧了起来,忙摇摇头,自语道:“不可能!”
刘弗陵进屋见霁雪低着头,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笑问:“什么不可能!”
霁雪吓得忙抬头大声回道:“没什么,怎么进来都没声音?”
刘弗陵笑笑,讨好的坐到她身边问:“可是吓到了?我下回一定注意,听闻你要去张贺府上了?”见霁雪点点头,他说道:“记得天黑之前必须回来,不然我让人拆了张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