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将帽子摘下来放到一旁,很痛快地应道:“好吧,毕竟是我想以莫小姐高深的灵压掩藏崩玉,并造成了你今日之祸。如果有我能够提供的补偿,我一定不会推辞。”
“是么,”我正中下怀地一笑,起身从他的桌上拿来纸笔,开始了一长串的罗列,“首先,感谢你将崩玉放在我身上,让我体验了一回被当做容器的极致快感。所以,请你支付存放崩玉的房租费;由此对我的身体造成的伤害,也请你提供伤害赔偿;另外,由此产生的精神赔偿、日后在现世生活的衣食住行所需要的费用、以及为了救我不惜叛逃的修兵的生活费用,还有如果没有你的暗算,以我的能力在瀞灵廷做队长直到殉职或者自然死亡之前所能领到的薪水总额,以及……”
我话还没说完,纸上的数字已经升至十位数,并清楚地看见浦原的嘴角有些抽搐。
“那个,莫小姐……”
“请先等我算完。”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咬牙看着浦原,笔下继续罗列,“另外,更重要的是,我腹中的宝宝未来的生活教育开支,还有,宝宝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将缺失父爱的补偿费!”
浦原抽搐的嘴角终于停下,抬起眼来有些惊愣,试探着问:“莫小姐,你……”
我眯起眼睛,笑容森厉:“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呢,如果没有浦原店长的眷顾,这孩子会在父亲和母亲的宠爱下长大,绝对不会是现在这般凄惨的样子,绝对不会还没出世就险些被崩玉害死、险些在他的母亲身受重伤时支撑不住,更不会还未出生就跟着他的母亲逃亡!浦原店长,如果你只是伤害我,或许我会在报仇时在你身上多戳几个洞,可是,你差点害死我的孩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压制住咬死你的冲动吗?”
“不过,我现在不想做出伤人的举动,毕竟最近的血腥事件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想对我的孩子再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所以,”我换上一脸慈悲的笑,俨然刚才的森厉只是幻象,“所以,我打算做一回圣母,您的性命我就不收了,只小小地收一些利息就好。”
我笑着将那张最终结算在十二位数的单子递给浦原,看着他嘴角的抽搐最终淡化掉方才的震惊。
“莫小姐,你说这些只是……”
“没错,利息而已。”我笑得有些灿烂,“浦原店长在现世呆了这么久,以您的奸商手段,想必这些利息不会看在眼里吧?如果你真的在我面前装穷酸也不要紧,我会记得挺着肚子去找夜一姐,告诉她一个只会牺牲别人来掩盖自己的错误的男人,并不值得托付终身。”
浦原拿起放在旁边的帽子,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戴回去的时候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吧。莫小姐,我并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真的对我的行为表示抱歉!如果这些是你需要的,我会立刻去办理过户手续。只是,不知我能否问一句,这孩子的父亲是……”
我微微一笑,神色不动。早在我决定说出孩子的事时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
“孩子的父亲你大抵是猜不到的,其实瀞灵廷里的大家也都不知道呢。本来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孩子的父亲后,说不定我们会公开感情的事,然后说不定我会得到一场女人都会期待的婚礼,然后,在婚礼上接受大家的祝福。可是,我突然被缉捕的时候,就注定什么都不能说了,如果我说出来,他会有危险呢。”
我尽量暗示浦原孩子的父亲是瀞灵廷里的某个人,因为此时蓝染已经前往虚圈,而且我来之前刺杀过他,他也将我重伤至此,所以浦原几乎不可能想到会是蓝染。
果然,浦原没有再追问,只是眸里却有几分歉意与懊悔。
半晌,他开口道:“莫小姐,如果你要离开这里,我会为你和桧佐木君订制一副那日新开发的义骸,那种义骸不需要润滑剂,而且可以完全消除灵压。”
“这种东西你就算不给我,我也会开口要的。”我毫不客气地道,却只觉得腰间一阵颤动,下一刻,敕天便在屋中现出身来。
“那种义骸也给我订制一副。”敕天在我身旁坐下,同样不客气地对浦原道。
浦原向来深沉不露的脸上掩不住地惊讶,我也惊讶的转头。
“敕天哥哥,那可是义骸啊,死神专用的!斩魄刀也能……”
回答我的却是浦原,“并非所有的斩魄刀都可以,必须是人类形态的斩魄刀才可以。只是拥有完整人类形态的斩魄刀很少,而且必有着惊人的灵力。果然,不愧是创世之刀啊……”
敕天淡淡地哼了哼,不近人情地清傲之气。
我却为敕天能够使用义骸的事兴奋了许久,毕竟他能够使用义骸就表示,日后的日子里他会一直陪在我身旁,我有些期待他穿上现代衣服时会不会也这么绝代风华。
浦原的义骸第三天就做好了,连同转账好的银行卡一同交给了我。为了以防万一,除了敕天,我和修兵都带上了义魂丸。第二次从浦原手上接过义魂丸的感觉那么地五味杂陈,只是我知道这次里面不会再有崩玉了。
在敕天和修兵的陪伴下走出浦原商店的一刻,我看着屋外初冬的暖阳,微微勾起唇角,心里近来少有的畅快。
浦原,终有一天,你会知道这孩子是蓝染的。到那时或许你会有为你所付出的高额利息而切腹自杀的冲动吧?
呵呵,我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想想都觉得很美好,这可比在你身上戳几个洞要解气多了啊。
寻诺
……》
我带着敕天和修兵在远离空座町的一处繁华地带买了幢高级公寓住了下来,反正花的是浦原的钱,怎样都不心疼。
公寓的地段很不错,转过几条街就是繁华的商业街道,离医院的车程只有五分钟,相当地便利。
我安心地养胎的日子里,忙坏了敕天和修兵,两人对现世的生活和用具都不熟悉,开始时连厨房的用具都弄不明白,在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厨房大战后,两人终于乖乖地将厨房让了出来。后来,两人在看某晚的宝宝节目时惊奇地发现世上还有胎教这种事,于是商量着去书店买些胎教的书回来。我看着他俩兴冲冲的样子,苦笑着摸摸已经隆起的肚子,宝宝已经六个月了,这时候才去买胎教的书是不是有点晚?
这段日子我的伤势已经痊愈,可是只是,表面上的痊愈。
胸口夜晚时会疼痛难忍,好在并非每天如此,这种疼痛的发作没有规律可循。让我在意的是右手腕的伤。毒香发作以外的时间里,这只手也无法拿起重的东西,尤其是刀。
碰触刀身的时候,手心里就能感觉到那夜刀刃划破皮肉的感觉,那种感觉总是刺激着神经。
我的右手,已经不能拔刀了。
我心痛了许久,想起以前曾发誓要守护在蓝染身侧,如果不能拔刀的话,要如何再守护他?而且,对于敕天来说,这也是件难过的事吧?
可是,人生的坎坷磨难都是一处转折,是微笑待之或是一蹶不振只是取决于个人的心性。
我抚着小腹,望着窗外的冬阳,我不想让宝宝出世时看到一蹶不振的母亲,我只能选择坚强。
右手不能拿刀又怎样,不过是个练习左手刀的机会罢了。
等宝宝出生后,就开始练习吧……
我们三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