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敛眉起身走到门边,大力地拉开门,果见丰臣凄木站在门外,似乎刚来。
“你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坏事吗?”我冷眼睨他。
却见小白从门口走了过来,边走边抱怨:“真是,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丰臣凄木笑着回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太晚回来会让大家担心的,所以就走快了些。”
“哼!”我闻言冷哼,“你倒希望你晚点回来,那至少说明你有乖乖地搜查我划给你的地区。”
丰臣凄木仍旧笑着,似乎没将我的冷嘲放在眼里,只道:“我和日番谷三席分开巡视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没有探测到可疑的灵压。”
我看向小白,见他点了点头,不由有些担心。之前觉得发现不了夜羽落的踪迹是最好的,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毕竟他是零番队队长,交锋的话定是个棘手的人物,能否打得赢还是个问题。可是现在我倒觉得或许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反而好些,这样就有理由在现世多呆几天,让露琪亚把灵力恢复好。
乱菊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里走了出来,笑道:“你们回来了,去看看露琪亚小姐吧,她醒过来了,而且藤井小姐的伤势似乎也没什么危险了。”
“那就好,这么说,那晚那道强大的灵压出自何处应该能弄清楚了。”小白说着,转身就想往露琪亚的房间走。
浦原却刷地一声利索地合上小扇子,指指自己的鼻尖:“诸位在说那晚的灵压?那是我啊。”
几人回头,脸上多有疑问的表情,浦原把那晚的事天花乱坠添油加醋地胡编乱造了一遍,几人听得有些迷迷糊糊,我却在一旁差点笑出来,暗叹这厮是个谎话高手,说这么一长串,竟然事先都不用准备。
浦原这样说了,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似乎也都发现了说不通的地方,却被浦原把话题引开了,说是大家一天都累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云云。
我看着浦原招呼着几人,独自走在后面,望着丰臣凄木的背影兀自回想。刚才,他似乎真的是刚回来,我一闻到他身上的香气就拉开门出来了,他应该没有机会偷听到什么才是,况且浦原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被人爬窗户还不知道。
这样想着,我慢慢放下了心。
吃完饭回到屋里,乱菊把门拉上关好,走到窗边看着我道:“颜妹妹,我有话要问你。这次,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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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你不要想瞒我。就算那日救露琪亚的人是浦原店长,也依旧不能解释是什么导致了露琪亚灵压的消失。颜妹妹,你刚才是去了浦原店长房里吧?有些事,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我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把事情真相告诉我。”
我闻言一叹,果然瞒不过乱菊了。
我坐到被褥上,招手让乱菊过来坐。午时与她的谈话依稀在耳,我不想再看到她神伤,狐狸有些事不能跟她说,蓝染的事我也无法告诉她,但是至少在不涉及到这些的事情上,该告诉她一些。
我将我的猜测和与浦原的谈话一五一十说了,只是隐去了那些真实的目的。
“你是说,露琪亚很可能把灵力给了某个人类?”乱菊越听神色越凝重,“的确,这种猜测比较能说得通她的情况……只是,露琪亚怎么这么大胆?要知道这可是重罪啊!”
“你也看到了,她的确受了伤。可能当时的情况只有这种办法了吧,否则两个人都得死。”更主要的情况,一护的相貌和志波海燕太相似了,只这一点露琪亚就不可能看着他死的。
乱菊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忧愁的表情下似乎有些开心。
“你能把这些事告诉我,真的很感激,谢谢你的信任。露琪亚的事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出卖朋友的事,我松本乱菊不会做。”
我微微一笑,乱菊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所以即使告诉她也不担心。只是不曾想,这样一件事就能让她这样开心,我真的想象不到,这以前那漫长的岁月中,她是如何望着银什么也不说的背影的。
其实,露琪亚的事我隐去了某些敏感的目的,说起来真的不敢当她的谢,她大概以为我维护露琪亚是单纯地为她好吧?
实际上,我不是那么好的人呢……
心里竟有些微微的良心不安,我想说些别的,来弥补一些在这件事上的隐瞒。
“乱菊姐姐,想听听我到尸魂界之前的事么?”那些事我不曾对谁说过,如今说给乱菊听,也算还了她真心待我的心意。
乱菊一愣,随即恢复八卦的样子,挨近了一些,笑得贼兮兮:“你知道,我对这些事情最感兴趣了。”
我不由苦笑,暗叹她的性子转的真快。远目望着窗外黑暗的天空,思绪仿佛透过那黑洞般的天飘到了许久之前。
我与祈的事从未对人说过,像是压抑了很久的心事一下子爆发,从幼年流浪的悲惨到被祈捡到的幸运,从不顾死活地苦练到痛彻心扉的爱恋,一点一滴,苦水般娓娓道来。当浴火而亡的那幕场景在心底又一次上演,终换得乱菊一声悲悯的叹息。
“直到现在,我依旧想起他。可是,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少能再体会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我越来越少想起他,并且,我想起他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思考对他的感情。我想通过那段感情弄明白现在这段感情是不是爱。”
我看着夜空,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迷茫地侧首看乱菊:“乱菊姐姐,你比我活得日子久,在你看来,到底什么才是爱?”
乱菊看了我许久,微微一笑:“这种问题,没有人能给出完整的答案吧?在我看来,与其执着于这种谁也给不了答案的问题,不如面对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自己最真实的心意?我品着这句话,却见乱菊微微垂下眸,似乎也想到了某些久远的事……
“我和银是在流魂街上认识的,其实不是什么美好的相遇。那时我已经有了灵力,饿倒在街边,是银救了我……”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是什么美好的相遇,可是,她的唇边却挂着属于女子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他救了我,照顾我的生活。从那以后,我有了住的地方,不会再缩在墙角祈祷夜晚不会刮风下雨;我有了生日,不会再去想自己生从何来;我有了一个照顾我的人,一个能让我夜晚安心入睡的人。那时的日子虽短,却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日。”
乱菊的眼神向往而又悲伤:“后来有一天,他走了。那夜下了好大的雪,我从门缝里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只剩一人的屋里很冷。从那以后,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抛下我,他什么也没说。我终于还是决定去找他,我离开了我们住的小屋,过上了以前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得知他在真央灵术院,我便报名参加了测试。当我高兴地拿着入学书踏入真央,以为终于能够再见到他之时,却得知他去了瀞灵廷。当我拼了力气进入瀞灵廷时,他已经披上了队长的羽织……”乱菊闭了闭眼,似乎忍着难言的痛苦,许久,才再次听到她有些颤的声音,“我所能做的,只是不断地走上他曾走过的道路,我所能看到的,只是他越来越远的背影。”
“虽然,我们有时也会在一起,可是,他有许多话都不肯对我说。我们之间隔了一道似乎永远也无法破开的坚墙。”
我安静地听着,这个总是明媚豪爽地笑着,总是坚强地等待的女子,听着她的话,我忍不住有些鼻头发酸。
可是,下一刻,乱菊霍然抬头,一双坚定的眸子胜过夜空中无数的星斗。
“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牵挂他。即便他留给我的只有背影,我也依旧想要抓住!这就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