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蓝染缓步走向窗边,背影沐在月色里,说不出的孤傲。
“丫头,我曾说过,你的性子需要打磨。可我有时会想,会不会将你打磨得从此瞻前顾后,失了往日的光彩。这是我不愿见到的,所以,我宠着你。你爱玩爱闹好奇心重,闯祸的事是可以预料到的。无妨,可以预见的事便可以防着。”
“只是,你到现在也不明白我是为何事生气。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不听话跑去花街的事?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思虑不周在艺馆中打架的事?我说过了,你的性子,这些都是可以预料到的。”
他说着,微微侧首,却并不回身,只是打开一只手臂,如同展翅的鹰,孤傲不可摧折。他的手掌慢慢放开,一物带着温润血红之泽跳进我的眼里。
我微微一愣,那是蓝染给我的勾玉。今晚我变装出门时将它摘了下来,我觉得它的香气太女孩子气,带在身上容易露馅。
“我曾对你说过,这玉,你是不准摘的。可惜,我的话,你似乎从未听进去过。”他转身,眼光沉得令人心惊,“我宠你,那是我做出的决定,那是我的事。可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以此为骄傲放纵的资本,可以不将我的心意放在心上。你不可以不要,更不可以随意丢弃。”
蓝染说着,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不同于他平日里的温雅,慵懒,说不出的邪肆。
“我说过,你若摘下来,我是会罚你的。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惩罚(中)
……》
我一听这话直觉地往后缩。
惩罚什么的让我想起小时候做错事时被罚面壁的惨状。那时跪在粗石子铺成的地上,无论冬夏寒酷,一跪就是几天几夜,常跪得膝盖血肉模糊,双腿毫无知觉。这大概也是现在我极端不喜欢跪礼的原因之一吧。
我缩进墙角,蓝染却缓步走了过来。我被他困在墙角与他的范围内,鼻间充盈着他的气息,邪肆而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我心中警铃大作,那个……他不会是想要……那啥吧?
这个想法吓了我一跳,我低着头,佯装镇定,心中却百转千回地思索着对策。
他现在离我这么近,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在可攻击的范围内。若是换了其他男人,我一定毫不犹豫地一脚踢过去……可是,这男人是蓝染,且不说我一脚踢过去能不能踢得到,单从后果来讲,恐怕会很严重。
可不做什么我又觉得我会很危险……
我脑中思考着不暴力又有效果的法子,突然灵光一闪,要命地恶念横生。
那啥?要不,我把他给点了?
虽然这法子不管成功与否,蓝染也都一定不会放过我。可是,可是,万一成功了呢?
万一成功了,他就变成了雕像,然后,一个时辰之内,要做什么都随我。我可以把他的哑穴一封,床上一压,衣服一撕……啊啊啊啊~好吧,我就是那只敢意*淫的,思想上的巨人行为上的矮人指的就是我,我也只敢想想而已。啊啊啊啊~话说我为什么回来之前把那病态妆给洗了呢?要是现在还在脸上,我又穿着男人的衣服,说不定可以想象下BL、年下攻、虐受啥的。啊啊啊啊~话说这个世界真是风中凌乱地纠结呀……
“呵呵。”蓝染忽的沉沉地笑了起来,打碎了我脑中的邪恶画面。
我偷偷抬头瞄他,却见他笑意低沉,方才暗沉的眸色也透亮起来。
“我发怒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神游的人,也就只有你这丫头了。”他抚上我的脸颊,语气里沉着淡淡的无奈,居高临下地看我,“我虽不在乎你这跳脱的野性能否会改,但是,你要学会忍耐。最近这段时间我会有些忙,没有太多的精力将你顾及完全,你自己要学会小心。放心,不需要忍太久,过了这段时间,想怎样都随你喜欢。”
“……嗯。”我淡淡地点头,抬眸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去花街?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到闻香馆里去?”我一直在想,今晚的事怎么会这么巧,遇到落雨,他将我指路到闻香馆里,恰巧就遇到蓝染。且不提落雨的用意是不是就如我所想的不单纯,蓝染的出现也太过巧合了,似乎早已有所准备似地知道我一定会去。
蓝染淡淡一哼,捏了捏我的脸,“那里是最大的一间艺馆,你猎奇心这么重,一定会冲着最大名声最盛的来。”
我呃了一声,有些黑线。确实,如果没在街口遇到落雨,我对花街的情况不熟悉的话,一定会挑那最显眼最具标志性的地方去……
“那……你是特意在那里等我的?”我本想严肃点,可是就是止不住嘴巴开始往两旁咧,我知道这很可耻,但是知道蓝染至少不是为了深香才去的,我心里说不出的爽。而且,我之前去问路的时候,是知道他最近很忙的,这样他还能抽出时间来管我……
心里似乎被打翻了蜜罐,甜甜地浸地心有些疼。这种被人疼宠的感觉,是我期待了多久的?前世,我用命也换不来这样的疼宠,现在,我一个劲儿地惹祸,竟然有人如此护着。
蓝染,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不惜性命。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对你的是不是爱,也迷惘着什么才是爱。但是,只为你的疼宠,我莫无颜今夜在此起誓,我将会回报给你同等的守护。如若有人想要伤害你,无论他是谁,必杀之!
此誓,不死,不改。
“高兴了?”
蓝染略带轻斥的眸光睨过来,我忍不住抬眼,眼角眉梢却全是笑。
“艺妓舞好看么?”他淡淡地问,声线说不出的慵懒迷人。
我眉眼一弯,开心得不得了:“区区不才,看不太懂。”
“哼,是根本没看进去吧?”他淡淡一哼,忽的唇角微扬,那股邪肆的感觉又回来了,“既然你高兴了,那么,我们再来谈谈惩罚的事吧。”
“呃?”
为毛还要谈惩罚的事?这男人刚刚不是雨过天晴了吗?咋变脸变地这么快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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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被蓝染带着来到五番队的队长别院时,忍不住仰头吐槽。
“拜托啊喂,上次是招呼也不打地就把我丢进水里,这次又招呼不打地就把我带来这里,难道打劫这事上瘾吗?”
将我放了下来,蓝染慵懒地瞥着我道:“我会抽空教教你瀞灵廷的一些事,免得你乱打乱撞,性子来了就不知道该避讳哪些。”
“啊?”我愣着,“这是……惩罚么?”
“自然不是。罚你取消剩余的假期,在此禁足半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这院子一步。我要磨磨你的耐性。”
“半个月?你别忘了,隐秘机动有时候会……”
“这你不必担心。”蓝染唇角噙起可恶的笑意,心情已好的样子。
我顿时明白过来,镜花水月真是把可爱的刀。问题是,它可爱得有点变态了。
好吧。禁足,听起来似乎不重,除了不能出门无聊了点,其他的,不痛不痒。可是,为啥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我可以选择回自己房里禁足吗?”我试探道。
“可以。”蓝染笑着往屋子的方向走,声音透过挺傲的背传来,“三番队那里的,不过是队舍而已。如果你需要一间自己的房间,我不介意你把这里当成你的。”
冷风嗖嗖地卷过,我立在原地,心里的警戒线呼呼地飙到最高点,差一点爆掉。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