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2 / 2)

“皇上,您想知晓那人是谁么?”乌尤青丝凌乱,眸中有些许空洞,痴笑道。

乌尤后退两步,嗤笑道:“我不告诉你,不告诉你!”言罢,便瘫坐在地上,口中胡言乱语起来。

“巴福晋,这是疯了么?”清霜眸中有些惧色,怯怯道。

董鄂云婉见状,屈膝道:“皇上,巴福晋已是如此了,皇上便饶她一条性命罢。”

皇帝瞥着殿中的乌尤,冷色道:“将巴福晋送回重华宫,好好看着,莫要让她出了沁雪阁。”

殿中妃嫔皆是唏嘘不已,昔日的丽妃,如今便这样疯癫了。然却无人瞧见,乌尤蓬乱的青丝下眼睛清明,并不似疯癫之人那般浑浊。

踏出养心殿,女子一路疯癫,眼中却是隐隐恨意。她自知是做了替罪羔羊,眼下唯有装疯卖傻来保命,再而皇帝定然想知晓那人是谁,因此便不会要了她性命。如此田地,也只得如此了。她额祈葛的死,族人的死,皆是历历在目。

养心殿中气氛依旧低沉,眼见无人言语,乌兰与皇后相视一眼,懦懦道:“皇上,红玉蝴蝶是……”

不知为何,此刻见着一起子妃嫔,福临只觉烦乱得很,沉沉道:“这事朕自有主张,都退下罢。”

闻言,一行妃嫔皆退了去。皆是不满得很,心觉福临待孟古青太过宽容,再加之方才乌尤那一番话,更是惹人怀疑,皇帝就这样大度?

说来这些个妃嫔心中生愤也是自然的,静妃无所出,如今又没有靠山,却还能居高于诞下多子嗣的妃嫔之上。

夜色蒙蒙之时,皇帝驾临翊坤宫,急急踏入内殿。烛火之间,女子紧闭双眼。

男子眸中甚温柔,抬手轻抚过女子脸颊,似是对她说,却又好似在对自己说一般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再回不到从前了,你如今真真是愈发的顺承了。”

“不要!不要!”女子紧闭着双眼,忽抓住男子手,梦中哭腔道。

“父王,你不要死,你不要死,父王不要!我没有,我没有害人,福临,我没有害她!我没有!父王你不要死,不要死!我没有害人,福临,我没有害她……”女子的声音愈发的悲戚,眼角划过一滴泪珠,只重复道着那两三句。

福临心中更是心疼,原来当年之事一直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俯身吻上女子额头,温柔道:“我相信你,你从来都没有害过谁,我,都知晓。”

看着榻上的女子,倾城容颜,是的,她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因,最初废后便是他精心设的局。她是那样傻,竟步步陷入,明明知晓他当初宠爱她是为了保护董鄂云婉,却还是顺承着她,受了委屈也不多言。

“静儿,我以后绝不会再让你流泪了,朕,也不会。”轻抚着女子青丝,他柔情道。

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瞧着这样的她,好似又见到了当年梅林深处落泪的女子,也许从那时起他便已深陷了罢。

但愿,她永远,永远不会知晓当年之事,以她的性子。他决信她不会起谋反之心,但她也许会用最好的方式报复他,那就是她死,她从来不怕死。

翊坤宫这回子很是平静,然重华宫却是吵闹得很,只闻得乌尤疯笑着,更是疯言疯语。董鄂若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起身怒色道:“这般吵吵闹闹,本主如何睡得着!这个巴尔达乌尤,也不知是不是装疯卖傻。”言语间,女子已然起身,披着了件衣裳便朝着沁雪阁去。

款款踏入沁雪阁中,只见得青丝凌乱,衣衫更是褴褛的乌尤一通乱砸,见着董鄂若宁当下便扑了过去,胡乱拉扯。

董鄂若宁不曾想到乌尤竟疯癫成了这般模样,忙忙推开乌尤,然乌尤却是死拽着不放,且扯且骂,污言秽语。

一旁的伺候着的宫人皆是慌张不已,董鄂若宁让其这般折腾,当下便跌倒在地,眼见着乌尤再扑了来,怒道:“还愣着作甚,快将这疯妇拉开。”

闻得此言,几名宫女才上前将其拉开,死死的将其架着。方才乌尤那般疯闹,董鄂若宁早已是火上心头,眼下又这等折腾。

董鄂若宁眸中怒火,也顾不得失态,蓬着头便上前,脆生生的几个巴掌便扇在乌尤脸上。怒色道:“闭嘴!”

然有朝着殿中奴才道:“别让她再发出声音,莫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话还未落,便听得乌尤一声贱人,当下便又开始挣扎着,微微瞥了乌尤一眼,董鄂若宁心中还是有些生疑,依无法辨出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只半信半疑的踏出沁雪阁,一起子奴才生怕受到责罚,当下便给乌尤灌下一大碗安神药,如此倒是清净了。

戳日,天儿有些灰蒙蒙,落着细雨。乾清门处,大臣叩拜。随即听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御史李森先上前一步,行礼道:“禀皇上,去年革职流放辽东尚阳堡的季开生,竟在民间作起忤逆诗歌曲子的,如今辽东一带人心动荡,言皇上……”言至此处,李森先似是有些为难,便未曾再开口。

去年皇帝暗派内监至江南采买汉女一事,引得民心动荡,季开生也是因此谏言遭的流放。闻言,福临脸色甚是难看,身为一国之君,如此之举和那些个荒淫之徒全然没什么分别。然却无人知晓,这不过是他反抗他皇额娘的手段罢了。

少年天子,终究是冲动了些,偏生他那皇帝的自尊偶时听不得谏言,一怒一怒之下便将季开生革职流放。

神色微沉了些,看着李森先道:“言朕如何。”

李森先声音放小了些道:“言皇上是荒淫昏君,皆欲复前朝。”言语间已然将奏折呈上,映入眼帘的是一首诗歌,悲悯之极,云:

重关不禁旅魂过,梦里看君渡塞河。

白日总悲生事少,黄泉翻羡故人多。

荒台啼鸟围松柏,废苑寒云锁薛萝。

未遂首丘须浅葬,好留枯骨待恩波。

皇帝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李森先又道:“此乃季开生与那左懋泰送葬之诗,左懋泰乃是前朝臣子,不知弃暗投明,季开生竟为其作得此诗,更是有与其同病相怜之意。有意中伤皇上!实在可恶。”

闻得此言,皇帝怒不可遏,当下便起了灭其九族之心。怒言:“这个季开生!实在可恶!朕恩泽放其一条生路,竟这样不知好歹,这样的人,实在留不得。”

皇帝此言,便有臣子当即附和,然鳌拜却即可谏言:“皇上不可,季开生虽是可恶,但如今万万是动不得,如此举动,民间必定觉皇上堵众口而其性命,只暂压传讹之事便是。”

鳌拜一番言语是瞬时提醒了福临,若当真是这般做了必定引得民间更是动荡。沉了脸道:“此事就按鳌拜大人所言。”

踏出乾清宫之时,皇帝是面如霜色,一旁的吴良辅撑着油纸伞,笑脸道:“皇上,要不去翊坤宫。”

皇帝神色微沉,摆手道:“去承乾宫,皇贵妃因着昨日之事必定是委屈得很,费扬古的性子,也不知是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承乾宫的气氛是差得很,这主子日日与病榻缠绵,皇帝已然有好些时日不曾留宿于此,纵然不是去翊坤宫,却也未曾前来。

“皇上驾到。”随着吴良辅一嗓子,皇帝踏步而入。

女子脸上一喜,急忙踏来,娉婷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清明的眸子柔情万千,掩不住的喜色。皇帝将其扶起,温和道:“皇贵妃,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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