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斯年出去后,习宁然冲了个澡,看了会儿电视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由于窗帘很厚,天蒙蒙亮的时候卧室内还是漆黑一片,闹钟造成的生物钟让习宁然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定时睁开眼,翻个身又睡过去。
刚翻身觉得不太对,身边好像有……“醒了?”沉稳的声音。
习宁然登时清醒了大半,“年——年年你怎么在这?”习宁然猛然坐起来,然后低头一看发觉自己光溜溜的,这才想起昨晚洗了澡没有睡衣,所以就□的睡着了。习宁然想着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黑。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身旁的井斯年手枕着胳膊目不转睛的注视他,毫无困意。
“你……那个怎么跑这里来了……”
井斯年伸手把他拉进被窝里,但是习宁然光溜溜的身体一碰到井斯年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料,神经立马三百六十度绷紧。
“你,你先转过身去,我换个衣服,”习宁然一脸窘迫。
井斯年立马转身,不是往旁边转,而是整个身体压在习宁然身上,顿时两个人都火热起来。井斯年双手握住习宁然的手按到头上方,湿热的吻覆盖下来。
身体的异样感让习宁然欲罢不能。
“咚咚咚,大少爷,郝小姐走了。”门外传来冯妈的声音。井斯年没听见一般吻开始一直往下。
“年年,年年,别……”习宁然终于抽出手跟他推搡起来。井斯年也只是蜻蜓点水般把习宁然挑的火热就没再继续。
习宁然叉着腿看到自己身上的反应,又羞愧万分满脸黑线看着井斯年适可而止的行为,简直要囧死过去了。
“起来吧,吃过早饭就去机场。”
上了飞机习宁然的身上还有点燥热难安,所以一直低着头。旁边的井斯年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聚精会神的看着。
“你确定我妈在连暮市?她去那做什么?”习宁然突然抬起头。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可以等她回来问,我要考试了,得在学校安稳的复习。”
井斯年合上手中的报纸,“你哪个地方复习的不好我帮你补习。”
习宁然瞪他一眼只好闭嘴了。
“女生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翔宇航空公司航班F72安北市前往连暮市,中途无降落,由安北市至连暮市的飞行距离990KM,预计空中飞行时间一小时零五分钟,飞行高度8KM。为了保障飞机导航通讯系统的正常工作,在飞机起飞和降落……”
习宁然又看一眼一脸平静的井斯年,张张嘴终是没说什么。一小时时间,习宁然闭眼睁眼之间就过去了。
离开连暮市十多年了,下了飞机浑身都是陌生感。
以前的房子在靠海的小区,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上车!”井斯年提醒还在张望的习宁然。
“我们去哪?”
“去我家。”
黑色的车子绕着此起彼伏的海岸线转来转去,终于在一所古旧的房子处停住,房子外部包裹的木板已经有些腐朽了,裂纹处泛着点点白晕。
但是花园里还种着各式各样的鲜花。曾经习宁然觉得庞大的游泳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无人清理的水池子,已经下不去人了。
推拉的木门开着,但是里边好像没人。
地板很洁净,窗帘床单什么的都是刚换过的。
“大少爷?”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赵,我爸是不是在这?”
“老爷和习小姐去海边散步了。”
“我妈真在这里?”
井斯年已经上楼去了,习宁然赶紧跟上去。楼上的景象习宁然还有些印象。挨着楼梯旁边的小沙发上放着老妈的外衣。
“你过来,”井斯年站在一个小门旁边。
习宁然疑惑的走进去,房间里边很空旷,应该是一间个人画室,收拾的非常整洁。但是看到四周墙壁的时候他惊呆了。
除了南面一排窗户的墙上没有,其余三面满满都是火红的凤凰,凤凰丛中一个白裙胜雪的女子翩翩起舞。
“这个是我妈!”习宁然指着那个女子惊呼。
“这是我爸画的。”井斯年幽幽的口气。
“老爷,习小姐,你们回来了。”楼下又响起老赵的声音。
习宁然迅速转身,快步下楼,迎面对上开门进来的中年男人和习尧。
中年男人身板很硬朗,脸上带着略微的严肃,一只手紧紧地牵着习尧的手。习尧一抬头眼神与习宁然相撞。
“妈,你——”
“宁然你怎么来这了?”习尧慌张的走到习宁然身边。
“是我让他来的!”井斯年也从楼上下来了。
还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有点愠怒,“斯年,你又在胡闹什么!!”
井仲,井斯年的父亲,仲氏集团董事长,早年是画家出身,后下海经商做了珠宝生意,事业上一路直线上升。
“爸,我只是带宁然来找他妈妈,你们既然有事何必遮遮掩掩,”井斯年说的慢条斯理,表情淡淡的。
“混账!!”井仲怒斥。
“妈,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习宁然直视习尧。
习尧面露难色,回头看一眼井仲后沉着嗓子说:“宁然,妈不该瞒着你,但是……。”
“阿尧……”井仲张口欲言,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爸,妈的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但是我要跟郝菲儿解除婚约!”井斯年语气铿锵有力。
“理由?”井仲已经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老赵递上一杯热茶。
“我不喜欢她,不可能跟她结婚。”
“这事稍后再说,老赵,去MERMOREY定个桌子,我一会儿跟阿尧去吃饭。”“是,老爷。”老赵腰微弯,转身去了隔壁房间打电话。
“爸,这事必须现在说,”井斯年语气提上来了,“让我接受习阿姨也行,让郝菲儿离开我!”
井仲把手中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扣,语气有点僵硬,“这事我跟你郝伯伯都商量好了,不能改!”
习尧坐到井仲身边,温柔的牵起他的手,“我还是回去吧,别跟孩子生气了。”
脸上乌云密布的井仲看到习尧神情又软下来,回握住她,锐利的眸子中含着怜惜与愧疚之情。
“老爷,位子定好了,您要现在去还是等会儿?”
“现在去。”说完拉着习尧站起来,“我们先去吃饭。”
屋子里只剩习宁然和井斯年。“我妈跟你爸不会真的是……”习宁然那语气略显暧昧,但是又有说不出的讽刺。
“是!”
“那幅画是你爸送给我妈的?”
“是!”
“那他们岂不是认识很多年了,从我有记忆以来那幅画就在家里,我还以为是我爸跟我妈的定情……”习宁然的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震惊的望向井斯年。
井斯年也正抬头注视着他,眼神很复杂。
习宁然结结巴巴的张嘴,“我们该不会是……”
“到底是不是,只有问了你妈或者我爸才知道,”井斯年有些无奈,心中像是经过了无数遍的挣扎与决定。
“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过来。”
井斯年打开储藏间,搬出大大小小的画架,每个画架上都放着一幅看似未完成的画。习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是我!”
笔触青涩,看画面似乎有些年月了,但是各种姿势的、各种表情的然然摆在一起,看着特别壮观。
“自从你搬家离开连暮市每年我都会画一两幅,一直到出国留学。”井斯年顺势握住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