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遍一遍地骗人,
甚至欺瞒自己;
而梦,
却总用无情的方式,
把我小心翼翼的伪装,
揭穿并粉碎。——
我坐在石阶上,把脸埋在臂弯里……
昏昏沉沉中,我看到你,那么清晰的脸孔,却还是十七岁的模样,似乎我们分开的十年,只不过是十天而已……
这是梦吧,我知道。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我梦中的常客……
那一定,就是你。
你出现的频率之高,已到了我无法启齿的程度;远远胜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其他人。
这也是我无法下定决心,嫁给中村的理由之一——梦着别人和他结婚,难道不是最残忍的背叛和伤害么?
如果说,我真的把你遗忘,为什么,十年的时间,你总隔三差五地,出现在我梦里呢?
我千百次地梦见你,梦里的你,不说话,只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消失在一片清晨白色的雾霭里……
更惭愧的是,醒来的时刻,我是如此失落而难过,那瞬间的本能意识,只希望不要醒来,只希望,梦不是梦……
该如何自圆其说呢?我分不清梦幻和真实,分不清回忆和现在……
梦里的你,不说话,只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消失在一片清晨白色的雾霭里……
场上的你,不说话,只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消失在一片红白交织的人群里……
你的世界里,始终,只有篮球是最重要的。
赌上全部体能的下半场,不只为了胜利,也为了战胜那个你心里树立已久的假想敌。
你,带着求胜的意志,饱满的体力,冲上去了!
手腕灵巧地翻飞,在运球时突然改变速度,诱引对方以为自己将奔跑上篮的假动作……成功地骗过了仙道!其实你只是原地运球换手,然后即时跳投,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入篮,一石激起千层浪。
“Yeah!”湘北众人高呼,我也情不自禁地和彩子姐击掌。
你和赤木队长也双掌互击,这是一个发力的信号。
“又增加了新招数呢。”仙道微微一笑。
“那当然。”你严肃地看着他。
……
同时,不管樱木多不情愿,还是服从了队长让他放弃福田,转盯5号的命令;5号是田岗教练新换上场的池上,也不是个简单角色,樱木一时还无法适应,是队长身先士卒,守住了池上的第一球。
这次该轮到我们进攻。宫城学长左手运球,右手竖起食指,这是他的标准动作:
“进攻吧!这一球一定要得分!”
话因未落,球已传到三井学长手上,可那个池上却如一张网般罩住了三井,如此严密的防守,三井学长根本无法投球!
然而,此时,人群中,红色11号如一道火光闪现……
“流川!”说时迟那时快,你从三井手中得球,向右一晃,引得仙道身子外侧,却分明只是骗他的假动作,趁着他分身的片刻,你早已收回重心,切入三井学长身体左侧的空隙。这一连串的真假动作,完成于分秒瞬间,虽快却又精准到位,局外人甚至根本无法看清楚,唯有海南那些懂行的观众,口口声声喊着“精彩”。
摆脱仙道了吗?如果那样轻易摆脱,他也就不是“天才”仙道了——你们一同到达篮下,只见红白两道缠斗冲撞,如烈火飞雪,白云彤霞;一番纠扰之后,只见球从篮筐内直直落下,裁判哨音响起:“得分,兼得罚球!”“白色7号,推人犯规!”
你站在罚球线上,一脸平静,好像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顺其自然。
忽然看到一脸怒气的樱木,你定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
“打倒仙道的人,是我。”
然后扬手,罚球命中。
任凭樱木在一旁双手做冲击波状“发功”,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流川不进。”
比赛继续,你跑过樱木身边,故意问他:“你刚才在干什么?”
“住口,别烦我!”此时此刻,樱木的心情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换陵南进攻,池上趁樱木分神的当儿,把球传出给福田,后者投球时遭三井学长阻拦,球弹在筐上未进,却自己抢到了篮板,而在争抢篮板的过程中,三井学长却触碰到福田,打手犯规。
于是陵南再度进攻,仙道长传,赤木队长跳起阻拦,却慢了半拍,球被鱼住得到,并转身灌篮,陵南再得2分。
“Yeah!”鱼住兴奋地大喊。
“啧。真是……”赤木队长颇有些懊恼。
“别介意。”你抛下这句话,匆匆跑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用介意啊,因为我很快就会把分数抢回来,所以快把球传给我吧……——你的表情流露出这样的信息,自信却不盲目。
果真又拿到球,仙道却也在同时围了上来……
你朝他身侧跑动,却又忽然停住,在他高举双臂的同时,你已经跳起,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手而出……
“篮板!”鱼住大吼,“投得这么急怎么可能会进?!”
然而,话音未落,球已贯穿篮筐,垂直而下。
第七乐章——终之章
更新时间2011…7…14 18:48:33 字数:4160
102
——人性,是善良?抑或软弱?
为弥补一个错误,
我们犯下更多的错误;
为挽回一个无可挽回的悲剧,
徒劳地努力,
却造成了,
更多悲剧的诞生。——
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白茫,彩子姐关切而焦虑的脸庞一点点清晰,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羽,你醒了吗?好点没?”彩子姐伏过来,拨了拨我的头发。
我点点头,强撑着坐了起来:“这是……”
“在中心体育馆的医务室。”她起身倒水,“其他人都去医院看安西教练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大家都迫不及待和他分享。”
彩子姐递过满满的一杯温暖,我握在手里,心里的冰凉也开始消融;她轻轻握住我的手,哀怜地看着我:
“白羽,这些都会过去的,别放在心上。想哭就哭吧,想说什么就对我说,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感激地点点头。
突然,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樱木的红头发如火焰般跳跃,他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灰原小姐,你怎样了?”
“樱木,你怎么来了?安西教练还好吗?”彩子姐站起身,有些吃惊。
“他好得不得了!过两天就能出院了。”樱木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倒是你,灰原小姐,怎么会晕倒的?你不是医生吗?”
我无力地笑笑,不知道为什么,一丝失望泛上心头,我感激樱木的关心,可是……那个我心底想见的人,他为什么不出现?……
“就你一个人来吗?”彩子姐有意无意地问。
“没,流川枫也来了,在后面。”樱木撇撇嘴,“那家伙居然还有闲心去买饮料,过分吧?”
话还没说完,你就走进来,微微低着头,手里握着一罐宝矿力。
“流川……”我努力地向上坐了坐,此时此刻,竟然能挤出一丝微笑。
你不回答,径直走到我面前,抬起眼睛……
那样的眼神,浸透着凝重的愤怒,透过垂下的刘海,射出凌厉的寒光;然而,对视的瞬间,愤怒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隐若现的忧伤,但很快也消失不见,你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把易拉罐贴在我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