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
杨昂结实挨了一脚,倒飞出两三米远,摔得生疼。
但他却毫不服输,一个腾跃纵起,又铺了上来。
王旭有意与他玩玩,也是赤手空拳与其肉搏,而且依照最初的承诺,将一只手背负于后。
这杨昂那武艺哪是王旭对手,无论是内力的雄浑还是招式的精妙,无论身体的力量还是战斗的经验,他都差了几道山那么远。
要知道,王旭若是全力出手,就连张辽等人都要差上一线。
不一会儿,杨昂已是被打得气喘嘘嘘,而王旭却彷如没事儿人一般,气定神闲。
当第十次被王旭一个回旋踢蹬得飞出五六米远,将木板床都砸塌,杨昂终于明白到两人差距,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捂着疼痛的胸口不再冲过来,只是嘴上却不服输:“哼!我乃是阶下囚,吃不饱,今日状态不好而已。”
“行啦!我们荆州从不虐待俘虏,没吃饱你还活蹦乱跳的?”
训斥一句,王旭看着这个彷如大男孩儿般的杨昂,又是笑道:“你连王雄都打不过,怎会是我的对手?我若全力出手,王雄在我手中走不出三十合。”
这下杨昂总算被震住了,揉搓胸口的手猛然一顿。在他心目中王雄已经是大高手,与他的族兄,军中第一猛将杨任一般厉害,不出三十合怎么可能?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全是不信,嘲笑道:“你光逞口舌之利,诓骗于我!”
“哈哈哈哈……我从不说大话!”王旭大笑,随即又饶有兴趣地看着不甘心的杨昂,促狭问道:“杨任是你远方族兄吧!”
“哼!”听王旭提起杨任,杨昂顿时骄傲地抬起头,朗声喝道:“我死后,我远房族兄杨任定会为我报仇。”
“呵呵!是吗?他恐怕报不了仇了,就在东边的营内关着呢。”
“不可能,你骗我!”杨昂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并不知道南郑攻城战的情况,只是听说阳平关外的外族援军和益州援军被击溃,他的任务是聚拢汉中各地信徒,在后方起事,关键时刻袭击荆州军粮道或者截断退路。
可因为汉中的高度管制,各大小城镇乡里尽皆有人驻守,他成天东躲**,能获得的情报来源很少,能组织起来的力量也弱小,根本不像最初预计那般登高一呼,群起响应,然后迅猛成事,反而一直形同无用之人。
直到听说两支援军都被击溃,他这才因为太担忧南郑局势,所以贸然带着三四百鬼卒信徒就想打西城的主意。
结果没想到被赶赴南郑的王雄遇到,顺道击溃。
像这种重要的事情,本不该让他这样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做,可因为这任务太危险,而且吃苦又不讨好,当时汉中那些将军们都不愿意去,愿去的大将又必须坐镇汉中,只有他这毛头小子自告奋勇,况且其武艺确实不弱,平日又很善于结交朋友,具备凝聚力,当然就被众人一致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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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明天休假,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幸福……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不得好死
此刻杨昂已被王旭的话惊呆了,怎么也不相信有汉中第一猛将之称的杨任已是阶下囚,这是他一直追逐和崇拜的对象。如今南郑还未攻破就成为阶下囚,也太出乎他的意料,哪怕就是战死也好过这般,毕竟被俘是所有有节气的将军最不愿意面对的。
杨昂又惊又怒,疾声摇头道:“不信,我绝对不信!你休要骗我!”
看着杨昂那张娃娃脸上的惊愕,王旭的脸色也逐渐沉下来。“我没有骗你,是我亲自出手,只用了三十来合就将他生擒,张鲁可没有我这般本事。”
其实杨昂内心深处已经信了,只是嘴上不肯承认,毕竟突然发现自己乃是井底之蛙,谁都难以接受,很伤自尊,而同时,刚刚将其击败的王旭则在心中无限高大起来,尽管不愿承认,但潜意识总是在提醒他,眼前这位人主是如何的文武双全,用张鲁来比,无论比什么好像都差了遥远的距离。
他其实内心已经动摇,已经潜意识觉得王旭是个更好的主公,只是不肯低头,也不愿做不忠不义的人,而这也正是王旭愿亲自与其玩上几招的目的,要的就是在他心中烙下重重一笔。
王旭看着怔住的杨昂,见其久不言语,便温和地劝说:“杨昂,不管你选择降还是不降,我可以安排你见你远房族兄一面,但现在我希望你能降。你很年轻,很有胆识,是可造之才。我不想杀你!我希望你看待我就像看待一个兄长一般。这是诚心之语。”
“不行!”杨昂的脸上也逐渐露出坚定。朗声道:“古人云忠臣不侍二主,我绝不做不忠不义之人。”
王旭早知他会这么说,毫不退让,直言道:“那你可曾听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张鲁并非明主,汝何故愚忠?”
“张鲁不曾亏待我,为何不是明主?”杨昂驳斥道。
王旭反问:“那张鲁是如何厚待你的?”
“嗯?”杨昂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陡然一怔。
其实这里王旭用了点心理小手段,亏待和厚待是两个问题,但他不经意间混在了一起,厚待这种事,若非遇到真正让属下倾心尊崇的明主,作为属下是很难说出个所以然的,因为对有才之人的厚待是给予他想要的。
这杨昂是个忠义之人,也是勇士,热血好战,满脑子全是一些忠勇厮杀。征战天下,纵横驰骋。立功杀敌的事。他与张鲁压根儿就不是一条思路上的人,他想得到的张鲁给不了他,也从未给过,他如何说得出来。
王旭因为对杨昂有些喜爱,见其目光越来越茫然,知道有了效果,当即声色俱厉地出言呵斥:“本将军久闻汉中治下若想高升,必先入五斗米教,颂张鲁德,尊张鲁位,敬其为神明,这根本就是奴役你们,你又如何说得出他是怎么厚待于你?”
“他坐享富贵,可曾做过为国为民之事?上不尊皇命,下不安庶民,即不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又不以保境安民为责。没有信念,没有坚持,没有一个你们为之奋斗的核心,你等每日颂其德、尊其为神,代其盘剥百姓,便能得到赏赐,这与圈养的猪狗何异?”
“在天下人心中,你们不过就是一群盗匪、邪教之士,何来忠,何来义?盗匪尚且还有兄弟之情,袍泽之义,可张鲁与你们可有兄弟之情,袍泽之意?你们每日念其功德,收得百姓钱财,广修殿堂,享受富贵,这便是忠义?”
“古代暴君以暴力酷刑残害百姓,而张鲁更可恨,以愚弄思想来迫使百姓心甘情愿被他迫害,若你追求就是止于钱财享乐,就是奴役百姓,那怪我多言!”
杨昂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巨变,浑身打了个寒颤,片刻之后才脸色难看地道:“那你又为何妄称明主!”
“我?哈哈哈……我当然是明主。”王旭当仁不让,疾声道:“我以百姓民众安稳富足为心,以文才武德为脑,以忠、义、理、智、信为身,以富强发展为前路,为何不是明主?”
“我厚待部下,全是给予名利二字。”
“名者,建功立业,匡扶天下,名留青史,受百姓爱戴,造福后世,得千古美名。”
“利者,富庶荣华,地位尊崇,家人平安,共享繁荣。”
说到这里,王旭深吸口气,一字一顿道:“杨昂,我深夜前来,一番苦心你当知晓,如今已算仁至义尽,只问最后一句,你可愿降!”
杨昂早已动摇,只是还没有找到方向,而刚刚王旭所言却彷如一把火,引燃了年轻的他心中的渴望,这是张鲁完全给不了的,顿时“噗通”跪倒在地,深深一拜!
“承蒙将军点化之恩,杨昂愿降,以效犬马之劳!”
“好!”王旭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对这娃娃脸的杨昂也是挺喜爱的。“你还年轻,还有上进的机会,今后要多努力多学习,汝可唤我主公!”
杨昂大喜过望,没想王旭竟然如此器重他,突然觉得此刻浑身轻松,就好像卸去了背在身上的枷锁一般。“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望!”
王旭微微笑了笑,又迅速将话题转到当前的战事来。“杨昂,如今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