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妙然又激动又羞涩,又黯然神伤──可叹每次最亲近的时候,他都醉着。
谢枚向自己的身体看去,也感到一股难耐。於是轻轻推了楼妙然一把:”你出去吧,我……“
其实是想自己解决一下的。
可话还没说完,就轻轻抽了一口气。
昂起的欲望已经落入温润濡湿的所在。
那是楼妙然的口中。
139 这种感觉是绝妙的美好
这种感觉是绝妙的美好。
刹那间,谢枚就觉得自己沦陷入五光十色的地狱──美好得快要死了。
这种事情,廖逸也极其恶心地对他做过。所以一开始他抗拒地抖了一下肩膀。可是当眼睛瞟到以卑微姿态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时,那种恶心的抗拒就慢慢消失了。
楼妙然那样平淡的一个人,淡漠到几乎苍白透明的脸,此时因为激动红到了脖子。拿剑杀人的手带着点笨拙地握住他的欲望,乖乖吞咽着。
他的技巧真的很糟糕。有些笨拙,还有些羞涩。牙齿不时磕在敏感的皮肤上。
可就是这般生涩委屈的姿态,让谢枚浑身一个激灵。可以感觉到他卖力地吞咽着自己的部位,舌尖还轻轻扫着顶端敏感的皮肤。时不时斜起眼睛,小心翼翼又羞涩地观察自己的反应,然後又羞羞地低下头去,更加卖力地吞咽。
就连轻轻的牙齿触碰也更见刺激。
是男人就忍不了。更何况谢枚这样酒过三巡的年轻男子?
他轻哼着,不自觉就挺腰配合着楼妙然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把自己顶到他的嗓子眼。感受那种热热的湿湿的裹覆。
眼看着楼妙然轻轻呜咽着,因为口中器官过於粗大而溢出丝丝唾液。亮晶晶的,挂在谢枚腿间,和他的唇边。
淫糜得可以。
忍不了了。
几乎是非常暴力地,谢枚捉住他的头发,更加用力与快速地顶弄着。他扬起头,细密的汗珠随着细长的脖颈和火红的发丝一路下滑,滴滴落在楼妙然脸庞。
因为过度的刺激,两个人都轻轻哼起来。楼妙然已经不需要出什麽力气。他像只溺水的小动物,无助地一手捉着谢枚的臂膀,另一手捉住床沿。忍受着对方对自己口腔的玩弄。
谢枚重重地喘息。触感明明温润,此刻却刺激如钻。从尾椎一路蔓延後脑。
就在即将发泄的一刻,他突然推开楼妙然。然後自己则被反作用力重重推倒在床上。
楼妙然吃惊地坐在地上。肿胀的双唇微微张着,羞耻又失落。他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谢枚仰躺在榻上,兀自喘息着,直愣愣地盯住屋顶,然後泪水缓缓流下来。
心里一慌,那种难堪的感觉顷刻消失。楼妙然跪着爬过去,想叫一声。最後却是轻轻地抚上谢枚的额头。
细腻又温润,带着微薄的汗液。
谢枚闭上湿漉漉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他鼻音浓重地说:”我没醉。“
自从被绑架之後,他本能地抗拒这种事情。无论感觉多美妙,在最後时刻都会想起囚禁之时廖逸邪恶的器官,那麽疼痛的感受和让人抓狂至死的羞辱。
障碍。
从蓝允之那里回来之後,更加萎靡。
不杀廖逸,这道坎儿这辈子恐怕也迈步过去了──他这样想。
可得不到发泄的身体屋子硬挺挺地矗立着。
这些事情楼妙然完全能懂。他什麽也不说,只是低低应承着:”嗯。“
”你……“谢枚翻身对住他,”你干嘛这麽作践自己?“
楼妙然凄惨一笑:”因为……属下本来就是下贱的存在啊。“
谢枚怒然托起他的脸,狠狠地问:”你再给我说一遍!“忽然间,他却停住了。因为楼妙然波涛汹涌的眼中已经氤氲了一片潮气。
可那人还是忍着。抿着嘴,既坚定又委屈:”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所以再下贱也没有关系。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就愿意做他脚下匍匐的虫。
没有关系。奉献就好。
楼妙然闭上眼睛,免得眼泪流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他这种杀人如麻的杀手?
可心中的难过就是忍不住。流泪是本能。
但是下一刻他就哭不出来了──腰上一紧,已经被搂着跌倒在榻上。
谢枚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睛,近得可见根根睫毛。他吐着温热的酒气,眼睛里却燃着熊熊烈火。
然後俯下身,结结实实吻在楼妙然微张的唇上。
140 同一轮月下不一样的人间
月华正浓。蓝可嘉与蓝尚於无人的街巷对月而坐。
蓝尚先开口:”之前的事,我不打算说抱歉。“
蓝可嘉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枕着胳膊靠在墙边。
”但之後,再也不会伤你了。“
”嗯。“
过了许久,蓝尚才黯然开口:”羽卫队已没落。“
”我知道。“可嘉仿佛拉家常那样,”一路走来我看见北府镇对羽卫队的赶尽杀绝。“
”不仅仅是赶尽杀绝。他们似乎在做什麽其他手脚。“
”什麽是其他手脚?“
亡命天涯的蓝尚也很想知道答案。只得看着可嘉不做回答。
这个当年圆乎乎的小男孩已经真正长大。侧面如斧劈刀刻般棱角分明,眼眸深邃与黑色融在一起,够危险,也够深沈。
忽然间,蓝可嘉问:”像吗?“
蓝尚一怔:”谁?“转而又脸色一白,明白他问的是自己和生父是否相像。这可怜的孩子,虽然毫无记忆,但骨子里那一点点血液的浓度终究是无法抹掉的。
可是该怎麽回答呢?思忖良久:”其实你……像你娘更多一点。“
”你见过我娘亲?她……“蓝可嘉一把捉住蓝尚的肩膀,犹豫了许久才吐出了那个艰难的字眼,”死……她是不是死得很惨?“
那个女人?蓝尚陷入沈思。
自然远远地见过。那个女人高贵又优雅,聪明又大气。艳冠三宫,任何一个人都无话可说。可偏偏地,他对她却总少了那麽些好感。
那一天,白茫茫的大雪。如果不是她,如果没有那一天……也许自己和郑朔──不,现在该叫他刘镇朔还是可以这样。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被北府镇追杀着亡命天涯。
虽说现在也在做一样的事。可心境……大大地不同了。
蓝可嘉并不明白他心里的波涛汹涌,只是自嘲地哈哈一笑:”哈哈,你当然没见过。我爹砍柴为生,我娘相夫教子。下次回老家,请你去吃我娘做的炒鸡蛋。“
可蓝尚并没有接话。很快,空气中陷入一种尴尬的寂寞中。
蓝可嘉也就不再说话。低头沈思起来。
虽是皇子。但此时亡命天涯的蓝可嘉与阿斗般被困在皇宫的众多皇子比起来,谁更幸福?
真是难以衡量的话题。
蓝尚静默片刻,终於说出了内心那一块小小的悸动:”虽然羽卫队已经作废。但谢家江山未稳,若你愿意振臂一呼……“羽卫队或者江山,立即会又掀起一股波澜。
专权的谢家也一定会害怕的吧。
”彼时,见生父,或者坐拥大好河山。威武荣耀不会输给谢枚就是了。“蓝尚故意在说到”谢枚“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蓝可嘉似乎动摇了,沈默了很久。沈默到蓝尚都有点微微紧张的程度。而後他突然伸了个懒腰,说:”我困了。去睡吧。“
而後自言自语嘟囔着:”明天早饭给允之做点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