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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胤禛懂我。”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多年后登上那九五之尊位子的胤禛,可还会想得起今天的对话,可还会如此懂我,可还能如此疼惜我。男人终究不会像女人一样,终日里只想着情爱,何况是胤禛这样有朝一日会当上皇帝的男人。我心中早已明白,此时的万般恩爱,早晚有一日也不过成为他繁忙政务之外的小小调剂。
只是,此时,我仍无法想象,那样胤禛会是怎样一副面孔。那深情的,温柔的,淘气的,赖皮的样子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吗?此刻,多希望手边有部相机,可以留住他此刻的表情,那日后漫长岁月中总还有些物什可以凭吊。
胤禛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正是最好的年华,也基本是决定一个人一生成功与否的关键年头。他虽仍是无心夺嫡,却是实心实意地办着差事。这样其实最好,这正该是个历练的岁数,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今后才更有发展,若是心思都放在争权夺利上,就算一时半时占了先机,日后也必有吃亏的时候。
看来胤禛在前途发展上确实不用我太多操心,想来也是,人家本来就是日后的皇帝。我这个小小的职员不过虚长个几十岁,又怎么和这样的人中龙凤相比,着实是关心则乱,也着实是自作多情了些。人家胤禛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胜利之路而去,跟本不需要什么指点。心里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遂踏下心来不再去想这些事,只忙碌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胤禛掌握的权利越来越大,我这福晋要做的事情也便越来越多,虽然不喜,但是这往来应酬的事却也必须担起来。收的礼要做好礼单,而回的礼不仅要依照收的比照,还要根据对方的身份地位,订好价值和品类。府里也要置办过年时添置的东西,各房头预备的东西既因为身份不同不能一样,又不能差距太大引起矛盾。胤禛的门人、奴才这些年也多了不少,年下里的酒席也要依宴请的不同的人拟好备用物什的单子。
我本来自现代,又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虽然临嫁给胤禛前有过一段时间的紧急培训,可是毕竟还是生疏。管家虽说是得力,但是大主意他也至多给个建议。头些年,一来胤禛年纪还小没有这么多要应酬的人和事,二来他事情也不多,知道我不喜欢又不擅长,大多时候,他都是亲自和管家商定,不需我劳神。
可是如今,他公务里的事就忙不过来,这些事自然不能让他再费心,于是只有边做边学。胤禛看我忙碌,总是劝我不喜欢就不要做,交给管家就是,大体上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或者让李氏和宋氏帮衬着下,也能给我省些力气。
我确实是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情,但是我日后做了皇后,这些事,甚至比这更多的事情迟早都要面对。胤禛既然已经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了帝王之路,那我必然也应该跟上他的步伐。现代人常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伟大的女人,我是否能做到伟大我不知道。但是我却一心要做好他背后的这个女人,能为他分忧,能为他解愁,能做好他坚实后盾的女人。
新年就在这样忙碌的学习和喜庆的热闹里匆匆过完,二月里李氏诞下一子,是个健康硬朗的小阿哥。此时李氏已为胤禛生了四个孩子,除了早殇的弘盼,有三子环绕膝下,荣宠一时,眉眼间渐渐有了些骄横之气,我心里暗想着,这今后这大概是个不好惹的主了。
三月,每年一度的选秀又开始了。往日里宫中选秀我从未特别留心过,这几年来也没有秀女指给胤禛,我更加事不关己。可是这一年,我却特别的留了意,一是现在胤禛在康熙眼前正红,连带着我这个福晋的地位有有所提高。族里到年龄该进宫选秀的丫头家都来人托我跟德妃娘娘跟前带个话,我原本也是个不太会拒绝的人,便也只好全应下,只说尽力而为。不过这还倒是其次,主要心里还念着给十三寻个贴心人的事。如今,十三也已经十六岁了,到了大婚的年龄。虽然知道他娶谁不娶谁,早也都是命中注定。但总还是想着,能帮他把下关,或者能提前和要嫁他的人建立些交情。
可是这一注意,倒是惊出了我一身汗。在德妃娘娘那提了家里人的嘱托,德妃娘娘也拿出秀女的名单过目。我想旁下里打听下,哪家的姑娘是安排给十三的。才起了个头,德妃却不在意似的打断我说:“颜儿啊,这几年老四府里也没进过新人,这次的秀女有一个我看着到是不错。”
我赶紧低眉顺眼:“全听皇额娘安排。”
“恩,颜儿一直是个识大体的,胤禛有你这个福晋是他的福气啊。这个四品典仪凌柱钮祜禄氏家的丫头,我瞧着不错,你看呢?”
我心头一惊,这些日总见到年羹尧,心里便常想着他家那个妹妹,倒把乾隆他娘的事忘了个干净。
'正文 伤逝'
我心神恍惚地拿过来德妃娘娘递给我的单子,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并不记得乾隆他娘的阿玛到底是何许人也,只是大致记得是个四品的官位。不过想来也不会差了,该当是此人。倒是这丫头的年纪让我一惊,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虽然我知道古人早婚,却以为这钮祜禄氏好歹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年纪。不过转念又想,我嫁给胤禛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岁数呢。
敛了下心神,作眉开眼笑状地对德妃娘娘说:“儿媳看着这丫头甚好,但请皇额娘做主就是。”
别说这丫头是日后乾隆他娘,就算不是,此时德妃张了嘴,显然心里也就有了计较,问我的意见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我虽然不懂宫里这套虚应,这点眉眼高低还是有的。
德妃笑笑地又端详下手里的牌子和画像:“不过这钮钴禄氏的官职低了些,他家丫头也就将就着是个格格,日后看她自己造化。”
心里暗想,这造化,可不是一般的造化了。又闲聊几句,正中下怀地开始聊起十三的婚事,想来德妃心中也有了安排。说是瓜尔佳氏今年来选的姑娘看上去不错,应该是个跟十三投脾气的。我仔细地想了又想,也没回忆起来十三的嫡福晋到底是不是这个什么瓜尔佳,满洲人这姓氏拗口,我除了爱新觉罗和那拉氏,记得住大概也就是钮钴禄氏了。
我只记得很多闲书野史里说,十三和嫡福晋感情应该是不错的,好像也是个什么姓什么佳的,琢磨着大概就是此人了。心中有些安慰,十三要面对十年幽禁的日子时能有个伴的就好,这孩子自小心头最重的就是情字,有个知心知意的女子在身边,大约也就不会感觉到什么凄苦了。
出了永和宫,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找了相熟的宫人,想去看看这些秀女。名义上是瞧瞧自家的亲戚,其实更好奇十三的福晋到底是不是个能跟他投脾气的。当然,最最好奇的是乾隆他娘到底怎样的女子。
被宫人引着和族里的丫头小叙,不着痕迹地打听了下瓜尔佳氏和钮钴禄氏,似乎在这次秀女中都不是什么显眼的角色。远远地看到了一眼瓜尔佳氏,是个清秀可人的孩子,眼里没有其他姑娘的渴盼与急切,反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心中欢喜。看来也是个洒脱之人,该是十三喜欢的。只是还不待我再偷窥下钮钴禄氏的真容,府里差人来报,大阿哥病了,我的弘晖。
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三年,弘晖七岁了,我日夜看着他渐渐长大的身体,心中常常希望,这世上真的会有彼得潘,可以带我的弘晖去永无岛,那么他便永远不会长大,我便不会失去他。
府里的人说弘晖从巳时便开始发热,至今未退。我心中一片冰凉,或许这一次那大限之日是真的来了,我差人快马回府,面上却仍能强作镇定。我果然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颜儿,那个几年前惊闻弘晖病重便大失分寸的颜儿。并非心中的爱与不舍减少了,只是对这一幕的到来在心中已经有了千百次的演练,那尖锐的疼痛已在日益的磨砺下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