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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蹄子,姑娘这般身份也是你能肖想的,赶紧将那凤钗拿过来,误了时辰当心你的脑袋。”另外一个年龄稍长的宫女义正言辞,白了那小宫女一眼,似是警告。
那小宫女忙低下头,找了凤钗,乖巧的递给年长宫女,不再多话。
“罢了,本宫与你们相处久了,没那么多清规戒律要守,你们有什么话,大可直接跟我讲,无须避讳。”白音稍微转了下头,仔细看那凤钗插得是否得体。
“姑娘可不能让这些下人坏了规矩,您今日过后便是后宫的主人,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身份无比尊贵,您可以不守规矩,我们不行,在这深宫,我们要做的,就是伺候好娘娘,慎言慎行。”
年长宫女最后整理了一下她的礼服,将白音搀了起来。
“娘娘,以后,您就是这后宫的主人了。”
白音嘴角上挑,美目盈盈生姿,端庄大气。
“还有多久。”
年长女子看了看外面,仔细答道,“还有半个时辰不到,等册封使过来指引,我们就能开始了。”
白音目光端正,看着宫外来来往往,穿着喜庆的宫人,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喜悦,更多的还是那份忐忑。
封后大典顺利复杂,当他将金册金宝交到自己手中的时候,两人纷纷面露笑容,他牵着自己的手,接受朝下大臣的礼拜,震耳欲聋的“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执手俯瞰,群臣恭敬,南国朝堂一派祥和。
养心殿今日外面依旧重兵把守,殿内只留了几个小宫女在伺候。
“听说今天的封后大典规制比以往都要盛大,皇后娘娘与皇上也是自小就认识的,真真令人羡慕死了。”
“你懂什么,皇后手中的权力才是皇上最看重的,甲子军的力量,若你是皇上,你能眼睁睁看着权力旁落吗?”
“嘘,你小点声,不知道隔墙有耳吗?小心说这种话被别人听到了掉脑袋。”
“怕什么,今日哪还会有旁人,就我们三个在这伺候,其余的人不是去观礼,就是去帮忙了,哪有人顾得上搭理我们。”
“倒也是,你说这姑娘跟皇上是什么关系,前几日皇上衣不解带陪在这里,中途还屏退了宫女太监,自己一人守在床前。”
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宫女看着依然昏睡不醒的宫南枝,将手中汤药搁在桌上。
“你真是愈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样的话你要小点声,真不怕掉脑袋了吗,不是还有种刑罚叫做株连吗,就算你不怕死,你家里人被你无辜连累,你不觉得心里不安吗?小点声,总没有错的。”似乎听见她嗓门变大,另一个粉色宫女捂住她的嘴,如是警告。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这姑娘在这躺了得有六七天了,一直昏睡不醒,你说,她会不会一直就这样睡着,再不醒来。”
“那种剑伤,能保住性命已经算不错了,不是还多亏了缪神医的高徒吗?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命差,说她命好,偏偏中了这样致命一剑,说她命不好,又偏让她遇到神医之徒,只能说,命大有福。”
唏嘘之余,几个宫女纷纷感叹,床上之人当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若是这姑娘能醒过来,估计后宫之中,又会多一位贵人,真说不定。”
“瞧你,别乱说了,快给姑娘喂药吧,别耽误了时辰。”
三个人这才停住八卦,一人将宫南枝抱在怀中,另一人起开她的嘴巴,第三人将药一勺一勺灌了进去。
每次喂药都需这般大动干戈,阵仗浩大。
“翠儿,你。。。。。。”话未落地,人已经飘飘然被放到了。
地上,三人胡乱躺在那里,皆已昏睡过去。
☆、宫小姐,别来无恙
白衣落地; 清秀俊朗的身影从梁上坠了下来; 陡然间停在床前。
目若寒星,眉似远山,高挺的鼻梁雕刻出清冷的意味。
“宫小姐,别来无恙。”他淡然的调侃; 床上那人眼珠转了转,却依旧没有睁开。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打开瓶盖倒出一颗圆圆的药丸; 一手捏住她下巴; 一手将药丸塞了下去。
“这是凝神聚气丹,你这几日睡得也够久了,气散于胸; 难以凝聚; 魂归无处; 总要回来了。你若再不醒来,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听到这里,床上那人似乎努力想睁开眼睛; 又竭力压制着自己。
白峥俯下身去,将嘴唇凑到她耳边; 呵出的气息暖暖的萦绕在心间; “他没死; 所以,你得赶快醒来,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床上那人像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猛然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上方,醒来又似乎未全醒来。
白峥将她扶起,双眼紧紧盯着她,耐心说道,“宫小姐,好久不见。”
宫南枝转过头,没有焦点的目光浑浑噩噩的看着面前这人,就像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沙哑的嗓音问道,“他在哪?”
白峥给她披上外衣,又给她穿上靴子,因是好几天没有落地,双脚刚触地的刹那,无边无际的昏厥袭面而来,满目苍白,若干星星在脑海中散乱,双手紧紧抓住身旁唯一的救命稻草,宫南枝强撑着没有跌倒。
“宫小姐,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你必须一边穿衣服一边听我说,他在前一晚便被手下人救走了,早已经回了北朝,性命无忧,那一场大火,烧毁的只是那一个竹屋,今日封后大典,人员守备不足,要不然我也不能将你带出去。”
白峥快速的给她穿着妥当,嘴上也熟练地解释道,“夜月笙烧的,只是那一片竹林一个竹屋,至于他为什么不告诉你,莫春风没死,等以后你想知道,大可以回来问他,我想今天,你不会选择留下吧。”
开着不着边的玩笑,白峥面上却显出些许紧张不安。
夜闯皇宫,自己被捉事小,连累到宗左派就是天大的罪孽了,可是,自己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无欲无求。
他告诉自己,今天必须要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自己在北朝,确实做得有些丧心病狂,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看她处于水火之中。
宫南枝咧嘴讽刺道,“白峥,你这个懦夫,既然来了,为何不提前去带走她,你故意选了今天,难道不是为了来看一眼自己最爱的女子吗?可是,既然自己爱着,为什么不能去争取一下,你不去争,怎么知道她不会选你,说到底,还是你心底的懦弱作祟。”
“宫小姐,你就嘴上留情吧,我欠你的,慢慢还就好,不急在一时。”白峥笑得比哭还难看,自己为什么来,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怎么能够说出口,说自己惦记她活的生不如死,挂念她死鱼一般躺在这皇宫,担心她失去生存的动力吗?
算了,既然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为了音儿,不如就让她误会下去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何况,自己从来未曾进入属于她的那片江湖。
“嘘!”白峥突然严肃起来,外面的士兵似乎多了起来,他拉过宫南枝,低声问道,“你可还有力气,一会儿我带你出去。”
宫南枝点点头,这个时刻,不能再闹性子。
“好,一会儿我将你先放到房顶,如果没被发现,我带你一起出宫,如果不幸被发现,你原地不要动,我引开士兵,等人都走了,你再逃跑。”
白峥说的大义凛然。
宫南枝只是冷冷说了句,好。
一颗心湿了个冰冰凉。
白峥轻功极好,带着宫南枝也毫不逊色,飞檐走壁了几个宫殿房顶,忽然有人大喊,“有刺客!”
宫南枝低骂,问候你的母亲父亲爷爷奶奶一百八十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