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变成了可怜的女人,她变得认命了,开始说服自己世上没有爹爹那样的男人,可以一生只爱一个女子……
次日一大早,月牙儿突然发现多尔博送给自己的镯子不见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月牙儿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终于到了夜晚,借着夜色,月牙儿偷偷提着一只小灯笼来到小树林寻找。
夜冷露重,月牙儿弯腰找了许久,手脚都已经冰凉还未找到,她小小的身子沉浸在夜色中,只有那只灯笼微弱的光在晃动。
“主子,夜色已晚,要不要去跟林姑娘说镯子让咱们找到了?”阿克敦与多尔博躲在树后,他们已经站了两个时辰,若是主子不发话,恐怕那个傻女人得找上一夜。
“多嘴。”多尔博双拳紧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神如泉水般柔软,跟白天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
月牙儿找了一夜,多尔博看了一夜,只是她找的是镯子,他看的只有她……
一夜未眠,月牙儿头疼的厉害,在伺候完那群烦人的格格福晋后,月牙儿便回到住处倒头就睡,忽然帐外一阵嘈杂声,月牙儿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在宫中久了,身体内奴性被强化到极限,月牙儿在听到有人叫自己后马上翻身起床,也顾不得身子难受就跑了出去。
一出帐子,月牙儿看到有一大群人围在河边,低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可怎么是好啊?这是哲翱第一次送与我的东西……”
说话的是慕青,她急得耳根子通红,像是要马上哭出来一样。月牙儿本是踮着脚尖往人群中看的,现在一下子把小脑袋缩了回去。慕青现在是福晋,遇上了难事自然会有许多奴才来处理,万万轮不到她的,还不如躲了过去。
月牙儿没走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寒的彻骨。
“月牙儿不是会水?何不让她给福晋把玉坠子捞上来。”
月牙儿猛的回头,见多尔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像是与他无关一样。
众人目光一下子都投到月牙儿瘦小的身体上,初春时节,虽说积雪融化,但也是冷的,他怎么能让她到河里去捞东西?
“冰雪融化的河水寒彻骨,为了区区一个玉坠子让下人受苦太不值的,我想慕青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还是不要了。”哲翱在一旁说着,理由说的头头是道,无奈慕青一脸的留恋愣是落在众人眼中。
“哲大人真是心胸宽广体恤下人,对于男人来说这虽算不上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对于女子来说那意义完全不同。想着月牙儿与你们是旧识,也是知道这只玉坠子的特殊含义的吧?”多尔博不急不躁,尤其是说道最后一句,竟让他们三人尴尬的愣在原地。他体验着报复后的块感,却为她的悲伤的神情而阵阵心痛。
一阵沉默无语,月牙儿忽然抬头,晶亮的眸子对上多尔博。他今日的举动让她难过,但是她既然选择要相信他,就必定不能有所顾虑,他那么聪明,说不定是在计谋着什么。
想着想着月牙儿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她深吸一口气,咧嘴一笑,向河边跑了过去……
☆、93 哲翱阻挠
忽然,一只坚实臂膀拦住了月牙儿,众人大惊。月牙儿抬头一看,连忙跳出老远,本能的与臂膀的主人保持距离,在最后关头拦住她的不是他而是哲翱。
“多尔博,区区一枚玉佩不值得让个奴婢搭上小命!”哲翱被月牙儿的举动惹得怒火狂烧,可又不舍她受伤,他的好意她傻得看不到。
“哲大人此言差异,我只是跟你提起月牙儿会水,又没吩咐她真要下水。”多尔博笑笑,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他就知道哲翱这小子会出手阻拦,他愈是这样护着月牙儿,他就愈发的想要折磨她。
“你……”哲翱气的语塞,正如他当初想的一样,多尔博把月牙儿留在身边只是想一味玩弄,他好后悔,后悔当初为何不坚持把月牙儿带走。
众人慢慢围堵上来,把两个拔剑弩张的男人围在中间,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眼中的戾气像是早就把对方杀个千百回了。时间仿佛凝结,一声巨大落水声把众人重新引到了那条河边。
多尔博长腿一伸奔到河边,这时他慌了,他从未想过要月牙儿亲自下水,关键时刻他会派自己手下下去,他只是想让她为难让她害怕,最好是哭着去求他。可该死的这些偏偏都没有,她竟然傻到自己跳到那条冰冷的河中!
“多尔博,你满意了?她……”她是你的女人呀!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这里人多嘴杂,为了月牙儿有些事情还是要顾忌下。
这时,水中涟漪迅速扩大,月牙儿像是小水鸭一样从水里钻了出来,高高举起一只手却是满手的淤泥,她迅速往岸边游去。
水太凉,加上她昨夜受了风寒,没游几下小腿就一阵抽搐,月牙儿紧皱眉头,坚持往岸边游去。岸上,站了好多人,月牙儿已经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嘲笑鄙视的居多,只是那个说要宠她上天堂的男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站着,冷眼瞧着小丑似的她在水中挣扎。
终于,月牙儿游到了岸边,她看着他,哪怕他施舍一个笑给她,她都甘之如饴,可是只见他双手负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去把人拉上来!”哲翱命几个侍卫下河去把月牙儿拉上来,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下河,但碍于身份今儿个他的所作所为就够别人在背后嚼一阵子耳朵根子,人言可畏啊!
几个大汉架着月牙儿的胳膊,一下子就把她从河里提了出来。月牙儿双腿使不上劲,瘫软在地上,泥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月牙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垂头,知道此时自己定狼狈的可笑。
这时一旁的慕青走来,她脱下披风搭在手上,满脸的笑意。“月牙儿,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快披上,别着凉了。”
月牙儿连忙起身,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她的右小腿抽筋完全使不上劲,她只能用一条腿往后退,“福晋折煞奴婢了,这么金贵的东西万万不能糟蹋在奴婢身上。奴婢把福晋的玉坠子找回来了,奴婢告退。”
☆、94 我好害怕
月牙儿一口一个奴婢说着,伸手把满是淤泥的玉坠子给了慕青,便慌里慌张的往自己帐子走去。月牙儿满身的泥水忽然间变成了从人群快速离开的绝佳武器,众人主动给月牙儿让出一条道,谁都不愿沾上她身上那些泥水。
“东西找回来了,福晋也该回去了吧?”哲翱说完,只见慕青脸色瞬时苍白,却依旧强颜欢笑与哲翱回去了。
紧接着众人也都散了,多尔博站在河边,想着月牙儿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他负在伸手的双手攥的咯咯直响,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伸出拉她的冲动。
“贝勒爷,咱们回吧。”刘灵枢温柔的上前探问,一只小手搭上他紧绷的肩膀。
多尔博缓过神来,对刘灵枢笑笑,牵着她的小手往帐子走去。
多尔博越走越快,刘灵枢只有不停的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多尔博浑身散发着寒气和莫名的怒火,使得刘灵枢连开口让他慢点的勇气都没有了。
苏麻拉姑伺候太皇太后就寝已是晚上,回帐燃灯便发现榻上浑身发抖的月牙儿,衣服显然是换过的,湿漉漉的堆在一旁。
“月牙儿,月牙儿,天呐,怎么这么烫!”苏麻拉姑急忙起身,把从宫中带来的药全拿了出来。
苏麻拉姑是宫中的老人,平日里太皇太后有什么头痛脑热的都是她来照顾,有她在身边月牙儿算是捡了一条小命,临近天亮时月牙儿身上的热度才慢慢消退。
“水……水……”月牙儿用尽全力只能嘶哑的发出微小的声音,她喉咙好干好热,像是要着火一般。
“你真是我的小祖宗,终于醒了!”苏麻拉姑守了她一夜,听到她开口要水后连忙起身去桌边倒水。
“总算是醒了,我得差人去给哲大人回一声,也不枉费哲大人昨儿个送了好些药过来。”苏麻拉姑端着水对月牙儿说道。
“只有哲大人来?”月牙儿忘了喝水,干裂的唇瓣固执的继续问着。他没来,他怎么没来?
苏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