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消消气,都是儿媳的不是。”沐如锦委曲求全,奈何徐氏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沐如锦这身月白色的衣裳是徐氏的禁忌,自出事一年多,无人敢在徐氏面前身着月白色衣衫。而此时此刻,这个她十分不喜的儿媳竟罔顾她的感受,她怎能不怒?
谁能想只是如平常一般运送货物,自己最心爱的二子,也是她毕生的希望竟这般不明不白的身死。反而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只是受了重伤,如今却已痊愈。
徐氏不止一次的想,会否是自己五子觊觎世子之位而害了二哥?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在世人眼中优秀的庶长子。只是,自己二子身死,只要五子还在,这世子之位总也轮不到一个庶子来坐。
她甚至没有听过苏衍的解释,便武断的认为是苏衍为了爵位兄弟相残,对苏衍又是何其的不公?
沐如锦将徐氏心里的想法摸得透彻,心中不由冷笑。即便二哥优秀,她这般想法也实在是偏心了些。
最让沐如锦愤怒的是,徐氏竟然到今日也不知苏衍已身中寒毒,终身不能近女色。
她只以为苏衍受了些轻伤,即便是中毒也是些不痛不痒的微毒,她已认定苏衍为爵位杀兄,自是不会为自己留下终身难以愈合的伤势。而所谓的伤势,不过是苏衍为掩世人之口而做的一场戏而已。
沐如锦眼中杀气一闪而逝,只因低着头所以无人发现。
此时的沐如锦,对于苏衍心中存了份同情。摊上了这样是非不分的母亲,便是他大大的不幸。
见过苏衍,沐如锦自然知道,二哥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苏衍学武、经商,一切的一切均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辅佐二哥,这样的人,又怎会兄弟阋墙,互为残杀?
沐如锦对于徐氏的印象已经低到了零点。特别是看着脚下滚动的佛珠,她的眼中一片冰冷。
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上次是点心,这次是佛珠。同样的把戏却想羞辱她两次,当真认为她沐如锦是泥捏的不成?
心中想着,面色却是更加委屈了一些,神色有些慌乱的说:“佛珠断,乃不祥之兆。秋荷,快去准备热水,让母亲沐浴更衣,去去晦气总裁,染指你是个意外全文阅读。”
“是,少夫人。奴婢收拾完就去。”徐氏不开口,秋荷也不敢自作主张,只是,古代人多迷信神鬼之说,听沐如锦如此说,便是徐氏心中也是有些紧张。
“你快去,这里有我。此事不可耽搁。”沐如锦亲自低身将佛珠捡起,小心的放在手心。
“是。”秋荷看了徐氏一眼,见徐氏点头,便匆匆的去了。
沐如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身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便将捡起的佛珠小心的放在桌上。
“母亲,儿媳为您倒茶。”沐如锦不动声色倒了杯热茶。因为茶是秋荷刚换来的,水还是滚烫。
“母亲,请喝茶。”沐如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氏发黑的脸色,心中却越发的开心。
徐氏看着沐如锦与之前的委屈完全不同的神色,心中不快又加深了一层。
见沐如锦手中茶水热气滚滚,徐氏实在是有种想将茶水尽数泼在沐如锦身上的冲动。
沐如锦身负读心异能,对于徐氏心中所想自然一清二楚。也不得不感叹,如此苛刻恶毒的婆婆,也幸好前任是怀着目的嫁来侯府的。若非是七两海棠太过重要,怕是以前任的性格,早就将这死老太婆收拾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徐氏下意识的就想接下沐如锦手上的热茶,但沐如锦却巧妙地躲开了,而之后所发生的事,却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茶水顺着衣摆滑落,茶色的水渍浸入衣裳之中,灼热的温度刺激着皮肤,让人疼的忍不住叫出声音。
“你。。。你这是做什么!”徐氏哪曾想过沐如锦竟敢胆大包天的将那一杯滚烫的热茶泼到她的身上,心中还未从此事的震惊中缓过气儿来。
“做什么?自然是给母亲敬茶。请母亲好好享用。”沐如锦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眼中凶光烁烁。
谁说做人媳妇就得忍气吞声?谁说面对苛责就要委曲求全?
她沐如锦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为何要拿给他人糟践?
别说苏衍他没有残杀兄长,即便是杀了,又如何?
若苏衍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人,这侯府之大,他还用顶着废人的名头被人看轻了整一年?
无非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罢了。就凭苏烨威那副花花架子,以苏衍的武功,一只手就能捏死他,直接夺位岂不更好?
何况苏衍若能找到西域冰丝蟾毒这等奇毒来做一场戏,那将这侯府上上下下都毒死岂不更是绰绰有余?
想必,以苏衍的智商与隐忍,便是骗过世人也并非难事。
沐如锦冷冷的看着一脸惊怒的徐氏,眼中寒意更甚。虽然她与苏衍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但在外人眼中,她就是苏衍的妻子。
夫君受了冤屈,她这个做妻子的,焉有无动于衷之理?
何况,一味地委曲求全,她要如何在这逍遥侯府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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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大不敬
锦瑟被沐如锦的举动吓了一跳,万没想到自家少夫人竟然如此大胆,竟将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侯夫人身上。
若此事被人得知,自家少夫人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隆庆自立国以来便是以孝为先,即便父母公婆再是苛责也断断不能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锦瑟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看到此等情景,心中除了短暂的惊惧外竟没有多少不适。
许是这一年见少夫人如履薄冰的在这侯府中挣扎求存心有不忍,也许是见少夫人无端溺水差点魂归西天心有不忿,总之,见侯夫人如今的狼狈模样,她心里竟生出一丝解气之感。
见事已至此,锦瑟立刻警觉四周,并小心翼翼退出门外,替沐如锦望风,以便若是有人来了,也好提醒沐如锦早想办法。
沐如锦自是能读出锦瑟内心所想,也对这比她两岁的丫鬟颇为满意。只要锦瑟忠心于她,她自不会亏待,对于自己人,沐如锦向来大方。
不再去想锦瑟的事情,望着眼前满眼怒气的的徐氏,沐如锦笑意如春风拂面,深深的刺痛了徐氏的眼睛。
“你竟敢如此大胆!你可知你如此做法会被世人唾骂!”徐氏手指着沐如锦大声呵斥。
“母亲不必生气,气坏了身子便是儿媳的不是了。”沐如锦眼底划过一丝冷芒,面色却依然带笑,说:“也多亏母亲将王嬷嬷遣到了老夫人处送什么芙蓉桂花酥,更是多亏了母亲想羞辱儿媳故意弄断佛珠,让儿媳可以支开秋荷。怪只怪母亲刻薄恶毒,却又怕什么仙佛鬼怪,否则,当着他人的面儿,儿媳又怎敢造次?”
“你这是大逆不道!不愧为江湖之人,竟如此不懂规矩!”听着沐如锦那牵强的说法,徐氏怒火中烧。
她年轻之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即便如此,她嫁来苏府后也是侍奉公婆从不敢怠慢。她如今也一把年纪,见过恶毒之人,却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被自己的儿媳欺上头来。
“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