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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2 / 2)

“小景儿!!”南宫淮没有多想,冲将上前,要将景春拉回。而朱云,则是捡起了那柄落地的长枪,准备替景春挡了霍启光的击招。

可是,就算朱云和南宫淮的反应在敏捷,看上去景春都不可能躲过这一次的攻击。

直到,“怦”地一声。

不知从何方冒出的石块,打在了霍启光的长枪枪柄上。

这突然的袭击带着霍启光无法预料到的内力。长枪落地,霍启光的手臂被这一击震地酸痛。

“谁!”霍启光警惕地四处张望,他迅速地来到南宫淮的身边,道:“陛下,怕是有埋伏,还请小心为妙。”

南宫淮和朱云的确也加强了戒心。

“小景儿,躲在我身后。”南宫淮正要让景春也小心一点,却不料一回头,院子里找不着了景春的身影。

“景春!”这下可急坏了朱云,他不顾什么“埋伏”和“暗袭”。风一般地冲出了门,寻找景春的下落去了。

“朱大哥?”这下,南宫淮也无法视而不见了:“启光,你叫上一队人,即刻来寻我们。”

话刚说完,霍启光也只能瞧见南宫淮的背影了。

离那间青瓦民居不远的地方,在行宫人工湖的东侧,有一片芦苇荡。景春追着那人到了此处的时候,也是一惊。

这个时节,芦苇花穗刚绽。散乱的花絮飘荡在芦苇丛间,细细簌簌的枝叶摩擦间,花白的穗子随着风向齐刷刷地面向北方,大雁归处。

景春站在这一片芦苇荡里,风声渐消,耳畔处是朱云慌乱地喊叫声。

“簌簌,簌簌”

芦苇的声音。

景春手心里的长枪是他离开那座小院时随手拿的。在掌心的摩挲下,被汗渍浸得让人难受。他本想用来自保,如今却勾起了他其他的念头。

“景春!”朱云在一片芦苇间景春,他欣喜异常,急忙上前:“你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快快回去吧,这周围怕有燕赵士兵埋伏。。。”

辽阔的芦苇丛里,在稀疏的风声中荡涤出一波又一波的穗浪。天空静止,云层密集,看似要落雨了。

“景春?回去吧!”朱云觉得景春有些异常,他稍微靠近了一点,景春却如同受惊般回头。

“景春?”朱云又叫了一次。

景春看着朱云,凝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胸口上下起伏着,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我只是来找人的。”景春默默说。

朱云听不清,但终究是放心道:“先回去吧,要找什么,回头再说。”

景春点着头。可,只要朱云靠近一步,他便下意识地退回一步。

“景春?”朱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爹爹是真的担心你,快跟我回去。”朱云说得急了,语气也重了起来:“你别再这发疯了,耽搁什么?”

朱云看自己的话让景春愣愣地震住了,心下又有些愧疚:“爹爹的意思不是。。。”一边解释着,朱云一边试图接近景春。

可是,景春一声大叫,手里的长枪不知不觉地就抵在了朱云的喉头。

“别过来!”

“景春?”

朱云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直视着景春的眼睛。那里面饱含着太多的情绪,朱云却是从未仔细瞧过。

天边的云朵越来越多,夕阳西下,太阳隐没在云层中。只余下点点金光衬夕色。

等到夕阳沉没到地平线时,这片芦苇才真正被金光所笼罩。金色的光芒,在接近晚霞的时候,转为了火红。

整片芦苇,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七年,”景春说:“整整七年。”

“什么?”朱云问。

“娘亲死后,这七年里,我们从未单独相处过。”

朱见置身在这一片火红的芦苇荡里,听着自己的儿子第一次谈起过往。

“爹爹还记得母亲死后的一个月后,你第一次来‘别院’么?”

这句“爹爹”,之前朱云盼了很久。可如今真正听到,朱云却心中绞痛。

“记得。”

怎会不记得,那是时候将差儿的尸体运回别院的那天。

“是了,”景春仿佛看穿了朱云的心思,淡淡地道:“爹爹不知道,那天,我藏在祠堂里,听到了爹爹的话。”

朱云眨了眨眼睛。

原来,景春是这样知道的。那天夜里,自己说了许多话。说了对景差多年的爱慕,说了对南宫淮的恨意。。。

“不过,你小时候的确爱躲躲藏藏。好几次我到是母亲的房间,都可以见着你躲在桌子脚下时露出的脚丫。”

朱云回忆着回忆着,嘴角就含了笑。

“爹爹的确只记得这些好的。其他的呢,爹爹就不记得了吗?”

景春手里的长枪并没有放下,它依然直挺挺地抵在朱云的喉头处。只要一击,就可毙命。

“景春,爹爹我。。。”

朱云想要向景春说些道歉的话,他心内歉意满满,可话到嘴边却又消散无形。

“爹爹想说什么?”景春激动起来:“想道歉?想对什么道歉呢?是对自小把我和娘亲丢弃在别院而道歉?还是对你将娘亲活活逼死而道歉?还是对你背着我悄悄换掉了娘亲的尸骨而道歉?对了,还是最后一件事,爹爹,当你放任姨娘烧了我娘亲的尸体时,这件事,恐怕爹爹也得道歉!!!”

罪孽深重——这是朱云对自己的评价。他恍惚地想,如果景春能在这里了结了他,其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朱云低头去看抵在自己喉头上的枪头。银色的金属闪着寒光,朱云埋着头,将自己的身子放低,使自己又离那枪尖近了一点。

景春,却在这一刻退缩了。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朱云的意思。手里的枪柄向内一缩,正是朱云的喉头抵上来的时候。

“怎么,不是想杀了爹爹么?”

朱云挑衅道。

“你什么意思?”景春却警惕起来。

朱云一个抬眼,与景春对恃:“爹爹能够了解你现在的感受。就像我当年对南宫淮一样。恨不得,他去死。景春,我没有逼死你娘亲,但她的确是因为我而死。就像,南宫淮与景差的死没有关系,我却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景春,如果这样能使你好过一点。爹爹愿意死在这柄长枪之下。”

景春的手在颤抖,心上的慌张丝毫没有因为朱云的“视死如归”而消减。痛苦还是那个痛苦,悲伤还是那个悲伤。

得不到的救赎,灭不掉的仇恨。

“可是,景春啊。这么做,大约并不能使你快乐。”朱云笑地惨烈,他低下头,用双手握住了前方的长枪枪柄。

“不过,也许对爹爹来说,是解脱。”

景春全身的神经都感觉到了来自朱云的使力。那柄长枪,不受自己控制地,向着朱云的喉头深入。

枪尖刺破皮肤,割开肌肉,像着里端进深。随后,血液慢慢地溢了出来。

那些鲜红,也如同娘亲和福伯死去时一样。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黑夜来临,雨点滴落。

磅礴的大雨,在梅雨季节的末端,袭击了扬州。

雨水淅淅沥沥,落在了芦苇荡里。风声簌簌,草叶击撞。

看不清了的,是两人的容貌。

景春的泪水夺眶而出。混乱的泪痕,和着雨水,伴着呜咽,一点一滴。。。

“啊!!!”

一声怒吼,景春将手里的长枪强制性地拔出,让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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