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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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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能让老爷亲自出迎,想必官阶不小。”

“那个莫离,是开国功臣莫仲之后,他的父亲莫荀将军与我有过些许交集,因此即便他并未报上官阶,我也识得他。倒是那个和他一起来的王公子……”

“王公子,有何不妥之处?”

见欧明山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欧夫人禁不住追问起来。

欧明山摇了摇头,继续道:“这个莫离说是来求剑,可我总觉得求剑是假,试探为真。我也吃不准,他们到底是何意图。不管是好意、歹意,亦或是有意、无意,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就先让鱼儿出去避上一避,若是我想多了倒好,若是不幸被我言中,好歹还能为欧家留下这唯一的血脉。”

见夫人眼中浮现担忧的神情,欧明山轻抚其背,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也许是我多心了。至少他们今日并无恶意。”

有泪珠自欧夫人眼中滚落:“天可怜见,我们欧家再经不起折腾了!”

接连数次的丧子之痛再次席卷了欧夫人的神经,现下,她只希望这唯一的女儿能好好地活下去,再不要有任何灾难降临到雅鱼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临淄有王

鎏金镶银的豪华马车,被四匹纯白如云的马匹牵引着,快速而稳健的在乡间土路上行进。如此奢华醒目的马车与这穷乡僻壤的环境极不相称。

马车内隐约传出肆无忌惮的笑声,迅即被马蹄声彻底掩盖。

宽敞的马车内,同样的装饰豪华。那位所谓的王公子,正慵懒地斜倚在上等绸缎包裹的靠枕上,手里拿了把金漆玉骨的名家山水扇,于胸前轻摇慢扇,嘴角微微上撇,语调是一贯的闲适:“莫离呀莫离,没想到你今日竟被一个小丫头调戏得哑口无言,啧……”

莫离仍满脸的不自在:“王爷,您就别说了成吗。”

“呵呵……”莫离口中的王爷再次被他的促狭逗笑。与先前肆无忌惮的大笑不同,此刻,他笑得斯文轻松。

“不过,”莫离定了定神,将话题由调笑转回正经,“那个欧明山,看来是很难请得动。单是请他铸剑,废了这半天功夫,也未办成。若真要收为己用,恐怕……”

“这个,孤倒是不担心。”王爷笑笑,“孤王倒有个一石二鸟的妙计。”

“是何妙计,还请王爷赐教。”

斜眼看着莫离满脸认真,忍不住轻笑道:“就如那欧家小姐所说,入赘欧家。一来可以解决你的终身大事;二来也可以半子的身份劝说这顽固老头为孤王效力。可不是一石二鸟?”

“王爷,”莫离挫败地坐回原地,“末将一心为王爷筹谋,王爷倒好,只知调侃末将。”

“你这人,样样都好,就是不懂风趣为何物,无趣得紧。”收了扇子,端起一旁的茶盅,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一路和你游山玩水而来,孤甚觉无趣。难得今日遇上个有趣的女子,敢调戏于你,你就牺牲一下,让孤笑个够,也不成吗?”

“还说呢。王爷您也真是,竟然那样问她,您就不怕她吃了豹子胆,真敢让您入赘?”

“噗——”一口茶尽数喷在莫离脸上。

“哈哈哈……”

眼见莫离满脸茶水滴答的模样,忍不住再次大笑出声。

回到临淄王府已是深夜,打发了莫离回府,轩辕铭幽将自己扔进浴池,连日来的奔波劳累总算得到缓解。

池边的侍婢将白玉酒盅送到他的嘴边,他懒懒的侧过头来,就着侍婢的手将酒一饮而尽。待侍婢快要收回手时,他忽然拉住她,也不发话,只拿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盯视着她,直到侍婢红了脸,低声唤道:“王爷……”

声音里满含期盼与慌乱。

铭幽这才放了手,轻笑着道了句不相干的话:“还是回家好啊!”

“王爷,傅丞相求见。”

小厮打断了他的调笑。

“哦,”尾音上扬,不自觉地挑眉道,“请他进来。”

从他七岁前来临淄就藩开始,傅恒便一直担任这临淄国丞相一职。十五年来,多亏了傅恒的能力与忠心,才能让他这个在世人眼中的纨绔王爷,得以从繁重的政务中脱身,四处游玩而全无后顾之忧。

“叩见王爷。”

听到身后的声音,铭幽示意为他更衣的侍婢退下,转过身,面对傅恒的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这么晚了,丞相还未休息。”

说完,一面坐到自己的坐塌上,一面示意傅恒也坐下。

灯火映照下的铭幽只随意穿了件月牙白的长衫,外面罩了件绛红色织锦袍子,因为刚沐浴完毕,又是接见家臣,漆黑的长发也并未刻意打理,只随意的用红色缎带绑了,披散在背后。

这样懒散闲适的模样再配上他俊美的脸庞,倒与他那宠冠后宫的母亲端妃娘娘有着几分肖似。

“丞相深夜前来,莫不是国中出了什么大事?”

傅恒对于他的漫不经心早就见怪不怪,开口道:“老臣前来,是想请王爷示下。送与太子殿下的贺礼明日便要启程入京。王爷要不要再亲自过目?还有,王爷先前曾说要单独为太子备份厚礼,明日可否命人送来一同入京?”

再过三天便是太子二十六岁生辰,别的藩国早已将贺礼送到,唯有临淄国尚未送出。如果再拖下去,贺礼便赶不及在太子生辰之日抵达京城。

随手拿起矮几上的描金扇,于胸前轻轻摇晃:“是该送出去了。丞相不提,孤倒差点忘了。丞相放心,明日一早厚礼便会送到,保证不会耽搁。”

“还有,下月初五便是端妃娘娘千秋,是否从现在开始便要筹办寿礼?”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提起此事,傅恒不得已亲自提醒他。心底暗暗摇头,这个纨绔子弟,果然又忘了自己生母的寿诞。

似是清楚他心底的想法,铭幽莫名的嗤笑起来:“呵……对,若不是丞相提醒,孤倒是又给忘了。还得烦劳丞相交代下去,有什么贵重的、稀罕的玩意都收了来,等到下月一并送给母亲吧。”

“是。王爷若无事交代,老臣就此告退。”

铭幽点头道:“好。孤也乏了。丞相也别过度操劳,回去早些歇息吧。”

估摸着傅恒已出了王府,这才闲适地摇着扇子轻唤:“来人,去把孤的‘厚礼’请来。

等“厚礼”前来的这段时间,铭幽无聊的随手抽了本书来看,直到有轻盈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方才扔了书,用收拢的扇子支着头,抬眼看向殿门处。

走在前面的女子,半老徐娘,风韵不减,只是打扮得粗俗了些,斜坠的发髻上簪着朵富贵妖娆的牡丹,艳丽夺目的衣饰虽华丽却粗糙,与整座王府的华贵气派全不相溶。她的身后跟着个衣着朴素,没有任何饰物的女子。绯色的衣裙、绯色的斗篷,将纤弱的女子很好的隐藏其中。

“王爷,”粗俗女子的声音妖媚入骨,见了铭幽也不跪拜,径自上前挨着他坐下,“瞧您这趟山水玩得,奴家只当您把我们都给忘了。”

铭幽也不恼,只对她笑,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绯衣女子安静地跪于阶下:“哪敢。忘了谁也不敢忘了珍娘你啊~”

“王爷也别哄我,珍娘自知没这份福气。”说着,将猩红的嘴唇朝阶下一努,“忘不了的是她吧。”

“□□得如何?”铭幽仍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我珍娘亲自出马,您还不放心。要不,您亲自验验。”

“自然是要验的。”铭幽挂上轻浮的笑,转头看向绯衣女子,“行了,你也别碍事。下去领赏吧,待孤验过之后,觉得她确实如你说的那般好,还有赏赐。”

“成。这可是您说的。珍娘也不在这碍事了,您慢慢验。”

待她走远,铭幽才起身上前,亲手揭开斗篷,修长白皙的手指勾起女子略尖的下巴,与她四目相接。

女子的五官仿若冰雕玉砌般的美丽,只是与浑身热情的颜色不同,她的眸光清冷异常,即便是这样与铭幽对视,也是无波无澜,完全没有情绪起伏。

伸出拇指在她红润的唇上摩挲,铭幽叹道:“当真国色。如此佳人,孤倒有些舍不得了。不然,今晚留下侍寝如何?”

话语落入女子耳中,依旧没有引起她丝毫的情绪变化,只淡然道:“但凭王爷吩咐。”

“啪——”

铭幽闻言放开了手,将手中的扇子横展在胸前,徐徐地摇,脸上还是那副斯文笑容:“玩笑罢了。你这样的冰山美人,孤王无甚兴趣,还是温柔可人的解语花更适合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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