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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好了,不要说了,都去睡。”言石拒绝了叔凌的恳求,挥手让儿子们离开。

出门,仲凌向叔凌笑了笑,叔凌觉得仲凌是在向自己示威,他得胜了。叔凌忿忿地抢先走出了父亲的书房,不向两个哥哥道别。仲凌再笑了笑,才向伯凌道别。

伯凌等两个弟弟都走远了,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十回

老恶仆仗势欺他人   秦言澄为兄发怒火

“我们纺庄有100张纺车,雇了100个人纺绸,每天可以出产50匹的绸缎,纺出的绸缎除了我们自己在店铺的买卖,还会有固定的染坊来收购,都是老主顾了,像是东街的彩衣坊,最远的还有京城的溢颜坊。我们除了自己买卖的绸缎,还要应付每年官办织造分给我们的纺绸任务,官家的任务有“领织”、“收购”、“采办”等等方式,以此向我们这些纺庄染坊搜罗缎匹。所以一到征收的时候,我们都要做到很晚,有时还要另外雇人晚上接着做,整天都不得歇息,要不应付得了官家的任务我们的买卖就差了。因为我们暂时没有染坊,所以我们自己买卖的布匹不多。”伯凌带着两个弟弟来带纺庄,带他们到处看看。

“你们看这些布匹,帛、缦、绨是没有花纹的普通丝织品;缟、纨、纱、罗是细薄的丝织品;绮是有花纹和图案的丝织品;绫是以斜纹组织变化起花的丝织品;织绵和缂丝是多彩织花的丝织品。我们都是根据客户的要求去纺布,根据季节的不同,需求也不同。”来到纺织成品前,伯凌介绍丝绸的种类。

叔凌和星凌以前也来过纺庄,都是到处看看玩玩,像今天由大哥哥带着认真看着工场里的工人劳作和熟悉生产程序,还是第一次。他们都觉得新鲜,把大哥哥的话记在心里。

“纺绸的丝线是哪里来的?是我们买的吗?”星凌看着纺车旁边的成堆的丝线询问,他还躬身去拾取一段丝线仔细看看。但觉丝线触手柔软,用力拉扯却又坚固无比,就算星凌多外行也知道这些丝线是上等的丝线。

“看到后面的桑树和养蚕房了吗?我们自己种了很多桑树,具体数量我也不知道,要问叔父,就是你爹才知道,我们自己养蚕,从中选择各种布料需要的丝线,制成不同的布料,当然,桑树也分很多种,蚕吃了会吐出不同的丝,我们再加工才变成你见到的丝线。”伯凌把星凌手里的丝线放回纺织工人的脚边。

“养蚕?那不是又请了很多人罗?”叔凌也拿起丝线仔细地看着,“大哥哥。我想拿这些回家看看可以吗?”

“养蚕也请了几十人吧,这些工作是叔父负责,我也不知道。你有兴趣我等会再给你拿,你手里的是分配好给工人的,你拿去他们就完成不了今天的任务了,放下吧。我们再进去看看。”伯凌示意弟弟把丝线放回去,指了指配料房。配料房是分配丝线的地方,工人每天从里面领取自己的工作定额。

“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开染坊?”叔凌看着雪白的布料从纺车上流下来,心里想着要是有颜色在上面,使上面的花纹更加明显,一定很漂亮。

“说得好,和你大哥哥想得一样。”说话的是站在他们身后的言石和言澄,他们一早就来到了,刚才言石发现了他们,就叫上言澄来看看他们学得怎样。

“叔凌,你大哥哥很早就和我们说要自己开染坊,已经有一年了,我和你爹商量了很久,决定我们自己开一个染坊,伯凌,既然开始是你说的,就由你负责。”言澄拍着大侄子的肩膀,点头说道。

“我们家的纺庄都这么大,再开染坊又怕什么,为什么大伯和爹你们要商量那么久?”星凌说出自己的问题,他看到的都是人,他很想算一下纺庄有多少人,不过很快就放弃,因为有人不断穿梭期间。

“你看起来我们的纺庄很大,要维持现在的样子不难,开染坊,我们要兼顾自己的染坊需要的布匹之和老主顾需要的布匹,花费增加了,我们的纺车和工人都要增加,这是一笔开支,而且还不保证一定可以赚钱,伯凌说我们是老店铺了,做染坊肯定会有人来买。我和你叔父都认为未必,我们老店铺出名的是纺布,而不是染布。我们观察了一年,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伯凌,你才成亲不久,就要你那么辛苦,委屈你了,回头染好布,一定把第一匹送给你和雪儿。”言石微笑着看着大儿子点头,他相信伯凌,他知道伯凌继承了自己的大部分性格。即使染布这件事不成功,他也不会介意,他知道大儿子一定会尽力。

“谢谢爹和叔父,我一定会尽力,不敢说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办得行不行,要不,”伯凌看了一眼星凌和叔凌,“让他们两个帮我,不知道叔父和爹的意思怎样?”

“叔凌一定可以帮你,星凌,我看只有捣蛋的份。”言澄对着自己的儿子轻轻地摇头说道。

“不要这样说自己的儿子,我就不相信秦家的子孙有哪个是差的!星凌、叔凌,你们就跟着大哥哥一齐干,有什么不懂就问大哥哥或者问我们都行。叔凌,我知道你昨晚不满意我的安排,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我就知道,有本事你就做好这件事给我看看!”言石最后是对着叔凌说话,他看见叔凌的眼里有着不满,想起了昨晚自己挥手阻止叔凌,于是在言语里半带鼓励半带命令对儿子说。

“爹,我会让你知道的。”叔凌接触到父亲的眼光,想到这是自己的父亲,想到他平时对自己的疼爱,心软了下来,终于对父亲笑了。

“好了,现在你们继续和伯凌到处走走看看,先熟悉纺庄的情况,末了,让伯凌给你们说说开染坊的事情,伯凌,我们和帐房说过了,开染坊的钱,你开了帐单就去要钱就行了,不必等我们批了。”言石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交代儿子。

“是的,我知道了。”伯凌恭敬地回答,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地上,“爹和叔父没别的吩咐,我带弟弟去 看看后院了。”

“行,走吧。”言澄满意地看着伯凌带着两个弟弟走远了。

“大老爷、二老爷,这活我干不下去了,我这就向你辞工回家得了,工钱你看多少就给我多少,我也不计较了。”配料房的梁三气冲冲地跑了上来,把肩上搭着的毛巾也扔在地上,插着腰在喘大气。

“梁三,怎么说这话,谁得罪你了?告诉我们,有我们在,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言澄和言石互望了一眼,梁三在配料房做了十年,今年才二十九,也算是老伙计了,年纪不大已经是配料房的掌柜了。平日做人也懂得分寸,大家说不上喜欢他,但是绝对没有人会讨厌他,现在他居然直接对他们这么说,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好 ,我说。你说,今天我在配料房分配丝线,发现有好几篮的丝线全部散开,捆绑丝线的线绳根本没有捆好,随便一动就散开了,丝线全部混成了一团,我去问管捆绑丝线的人,知道又是张士……”

“等等,你说又是?”言澄插言说道。

“是,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我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他绑的丝线经常散开,那些丝线都散成一团,要重新捆绑,我告诉捆线房的董掌柜,董掌柜说他也不敢说张士,因为张士仗着以前和老太爷一齐开铺子立了些功劳,现在即使是最轻松的捆丝线的活,他还说委屈了他。他整天就会喝酒,上回还因为喝酒,喝醉了把一篮的丝线都吐脏了,后来他还赖董掌柜,董掌柜怕事,就自己掏钱帮张士赔了。这次,他捆绑的丝线不止是散了,还把上等和次等的丝线全部混在一起,我数了一下,有十篮,平日捆线房有二十人,每篮有五十捆的丝线,每人每天是交两篮丝线。张士前几天净是喝酒,忘了交丝线,所以一下交了十篮。现在一下子乱了十篮,我和今天一齐当班的田大根本就分配不了丝线,今天要有十个纺车要空着,因为根本没有丝线给他们织布。我去捆线房,问着张士,他当场就骂我是小王八,把吐了我一身的酒,说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没有说他,我算老几可以问着他,说我看不惯就滚。”梁三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虽然身在干活,心却早已在梁三说的话上。

纺庄里的人对张士早已不满,他早年和老太爷一齐开了这间纺庄,可以说是辛苦了大半辈子,连媳妇都没有讨上。就是因为这样,老太爷临终吩咐儿子,要善待张士。言石和言澄一早就知道张士在纺庄里的所作所为,但是念着父亲的遗言,一直没有说什么。现在梁三当众说了出来,两兄弟知道事情要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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