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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2 / 2)

嬴湄待要再说,那宋纬却是哭得气抽咽紧,哪里听得下话。嬴湄由不得长声太息,暗想自己虽然与她有些交情,然比之与司马炎的六年缱绻,究竟是薄了;况何她性子柔弱,心又极痴,单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哪里就能立竿见影?——除非哪一日,她自己悟了!

因之,嬴湄岔开话题,好言好语的宽慰她。直到她收住悲声,才将她搀扶上车。终是因为不甘心,临分别时,嬴湄又附在宋纬耳边道:“乐营,但凡想开了,请尽管来找我。”

经过一翻嚎啕痛哭,宋纬的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她虽未言语,却是满含感激的点点头。

望着马车渐无踪迹,嬴湄接过姬冰递上的缰绳,缓缓上马,蔫蔫的沿路返回。谁想才转个弯,横斜里便杀出十几骑,挡在路中央。

为首一人,冷冷笑曰:“好巧,居然又碰上了。”

嬴湄只把眼一瞅,便自认晦气。纵然她千算万算,又怎能算得到大燕国的皇帝居然会抛下社稷百姓,不辞辛苦、不顾安危的赶来凭吊心上人?——这样的任意妄为,倒真合了燕晋追逐风流佳话的妩媚风情。

思及如此,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幸得省悟快,那声轻哼一出口便转作客气的应答:“燕君,别来无恙啊。”

慕容隼闻所未闻,只斜睨着眼,从她的脸面打量到她身上的官袍,忽然嗤笑:“沐猴而冠,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得了这话,嬴湄心头顿狠。她一面回头看姬冰,一面无奈喟叹:“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如今兽说人语,倒比人学鸦声来的更理直气壮,叫人好不气闷。”

慕容隼尚不及反口相讥,姬冰便恍然大悟曰:“我说呢,怎么眼一花,跟前就窜出几个不伦不类不入流的东西——原来这就是那起学人搔首弄姿的衣冠禽兽!”

说到这里,他瞟一眼慕容隼气得发白的脸,故作怜悯:“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这么大仁大量的,何必跟那些得意忘形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小玩意计较?瞧,天色见晚,咱们得赶早回去,晋宫里还有内宴候着呢。”

“说的是,咱们这就走。”

嬴湄朗朗大笑,丝毫不想掩饰心头的痛快。拍拍马首,她神清气爽的从空处穿过。

慕容隼突然探出身子,猿臂一伸,竟将她手里的缰绳夺了去。随即,他用力一扯,连人带马,硬是将她拖到极近的范围内。嬴湄险些坠落马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面色已然涨红。慕容隼却眯着眼,凉凉笑道:“你还是能狂笑出声嘛。璨怎么就认为你已脱胎换骨,大不同于往昔呢?”

这似酸非酸的话顿时让嬴湄神色复常。她没有试图夺回缰绳,只是波澜不兴的盯着他。

他似乎被她异常镇定的神情吸引住了,身子倾斜得更厉害,头也挨得更进:“嬴湄,咱们是老相识了,但是你对孤的态度一直恶劣。你为什么不稍稍温婉一点?或许,咱们可以重头来过亦未可知……”

她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丝极浅极淡的笑悄然散开。

“我嬴湄还算识时务,不管对事还是对人,但凡能化干戈为玉帛,就没有不做的。但天下就有这么一种人,你越是掏心挖肺的对他好,他便越要加倍的践踏你。这样的混帐东西,他若能识人眼色,不来招我,我自不犯他;但他若卯足了劲,非要自讨没趣,我若不顺手给他两耳刮子,岂不是太不善解人意了?”

慕容隼浅谈的灰瞳一下子浓浊起来,他甩开缰绳,双手骤然一合,似乎想将嬴湄牢牢箍住。谁想嬴湄反应极快,竟抢在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衣衫前,双臂一撑,右腿一滑,“吱溜”一声落于马下。他岂容她逃,身子跟着压低,双手顺势抓捞。眼看着他就要抓住她了,另一双手却抢了先!那手的臂膀稳稳一托,竟将嬴湄卷向一边。慕容隼还不及跟上抢夺,便有一个硕大的暗影打眼前晃过!

风,呼呼有声;马,长长嘶鸣!

慕容隼才下意识的仰首,则见一马横空,四足开张,生生从他的头顶上飞过!

他气急败坏,大吼:“拿下他们!”

他的护卫们是想遂他的心愿的,然他们还没掏出家伙,就被马足人腿踹下马背。为不惊怒圣驾,护卫们忙又爬起,或抄刀横砍,或纵绳绊脚。然而他们终究是白忙一场,那匹驮着两个人的神驹,潇潇洒洒一点地,便又弹开四肢,跃到两丈之外。

慕容隼怒极,抽出弓箭,连环扣发。三支箭前后上下,快如流星!

那会,神驹刚刚落地,箭已追上人背!

谁也不曾看清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一道黑影团舞如盖。待众人能看得分明时,三支箭早已无声无形至无影。两三丈外,惟见柔美的女子俏立马上,眉色婉然;刚硬的男子则倚马牵绳;傲然而待。

良久,嬴湄才淡淡道:“燕君,你留人不住,嬴湄可要走了。”

言罢,她撮唇轻啸,先头乘坐的马驹便兴奋的撒欢儿。那马长腿奔直,往前跳突——忽然侧边寒光一闪,骏马的嘶鸣就停在半音处!

嬴湄的瞳孔散得极大极大……她看见,她的坐骑倒在地上,头体分离,腥血汩汩。

那溅了一脸血污的行凶者,悠悠抛来一句话:“尔命如马命,看你能躲到几时。”

她的面色终究有些苍白,但她没答理那人,只俯□,唤姬冰上马。

慕容隼也没有再费心机截拦,倒掏出洁白的绢帕,细细揩拭宝刀。随着她越走越远,他心底荡漾起伏的情绪再难抑制:那女子或许永远也不懂,她为什么那样的让人切齿痛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的体谅。为表谢意,特将美男评中的第一评补完啊。

第一篇:蒙政与嬴政(三)

末了,我就素要抛开八卦因子,谈点严肃的事。

现在的史书,特别是中学生的历史课本言之凿凿曰:“秦始皇是个暴君!”证据是“焚书坑儒”,还极端苛刻的盘剥百姓——比如修造巨大的陵墓,修造万里长城等!

稍微接触历史的人都知道,秦始皇以法家治国,记录其暴行的史官司马迁却是儒家弟子。儒法两家,从春秋斗到战国,延续到汉。作为敦厚仁爱的儒家思想的信奉者,司马迁自然无法忍受秦始皇的所作所为。他满怀激愤的大笔一挥,再加上嬴政对中外后世无可估量的影响力,他理所当然的要被后世那些层出不穷且妙笔生花的文人们鞭挞成华夏第一暴君。

如果从名气上来排这个称号,我没有异意;但若从真正的暴行来看,我嗤之以鼻。中华上下两千多年的封建史里,比他残暴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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